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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算计由来已久

作者:火舞焚尘 | 发布时间 | 2013-05-12 | 字数:3005

任何新帝上位,前太子,处死的有之,毒酒刺杀的有之,也有就这么被幽禁了一辈子的。

隋帝的意思是,为免兄弟倾轧,尊从古制,立长不立幼。理很大,所以杨勇从前从来没有担心过太子的地位。甚至暗暗里希望过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太子。但是事实是,太子的这个位置,自己必须得稳稳占住了。所以就算他本性好玩,对朝事也从来不敢不上心。

这段时间二弟杨广的作为,让他相当的在意。

兄弟几人,一母同胞,更是一同长大,都在一起,照顾的公公,教学的老师,都是一样的。自幼便情感特别的好,他也不想出现那种历代前朝都会出现的兄弟相争的局面。但是必要的时候,有的事,必须要做。

要用人,首先就是要确认对方的诚。而因为要确认二弟对自己的忠诚,他采用了幕僚的计谋。他认为自己身为太子,就是日后的帝皇,与弟弟们将只有一种关系。君与臣!

二弟杨广今日对他极力的维护,一力决定承担所有父皇的怒火,这对一个才十六岁的半大孩子来说,得有多大的心机?他不相信二弟在这个年纪就会有这种心计。

昨天到今天上朝为止,在他的身边,除了自小他也认识的宇文化及,眼线们完全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出现,证明起码从昨天到今天早朝,这段时间,是没有什么高人在指点他的。

于是,他放心了。杨勇判断杨广是值得信赖的。得到了确认了,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但此时在这御书房里却是极为难受。雷霆大怒啊,就差没被父皇指着鼻子骂了。今日当值的宫人们,也全都被吓得抖个不停

隋帝开骂了一会,这才醒起,不应该让这些下人听到一些话。于是又让这些人全都退走,不许一人留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带了胡姬去你弟弟家,又带着头的在他家里纵酒肆乐,你以为我这皇帝都白当的吗?都没有消息来源?你弟弟为了护你,帮你一力承担,你倒好,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了。”

“父皇明察秋毫……胡姬确是我带去晋王府的,我见阿摩少回长安,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就想好好的给他接风。只想着这长安城里最是新近的便是这胡姬的艺技,于是便想跟大家一同欣赏。是我的错。我想得太不周全,还请父皇责罚。”

“哼!不成器。现在才来承认。莫不是刚才被吓傻了吧……”

气得直吹胡子瞪眼睛的隋帝杨坚听到太子杨勇的认错,这才慢慢熄灭了怒火,以儿子的性格直觉的下了判断。再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儿子,私心里,都会认为,自己的儿子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虽然有点好奢华,又有点好女色,却绝做不出让兄弟顶包的事来。

这件事算是这么过去了,但他仍然罚了杨勇禁足一个月。其余几位也要跟着禁足七日。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杨勇那边算是放下心头大石,他却是不知,在他的弟弟心中却被种下了裂隙的种子。从此,他这位弟弟是不会再全心全意没有条件的信任他了。

芝兰有孕,让杨广这一次留在长安的时间被无限的拉长了。已经九个月的孕,随时生产,这事他立时便要跟母后解说,但足足七日的禁足,却让这解说要住后推迟了。三日才过,芝兰胎动。

这次生产完全不像第一次那样的顺利,是难产。历时两日之久的生产,让当阿摩再也没能见到活着的芝兰。孩子平安,一位是地位低下的侍妾,一位是龙孙,孩子必定是最后被留下来的那个。

杨广既被禁足,是不能出门的,收到消息的母后直接从宫中赶了不过来。相同的错犯第二次,独孤皇后的生气和失望可想而知。但是她在看到儿子抱着新生的儿子双手无措,欲哭无泪,呆滞无神的双目望着已然气绝的芝兰的一幕时,怒气立时如火遇水,烟消云散。唉,人都死了,还说什么?

独孤皇后道:“你一个连自己都未能完全兼顾的半大的孩子,如何去照顾这个新生的孩儿?还是让母后带到宫里去让人带着,我长年在宫内,带孩子也在行,我帮你看顾着,你在外面,也好放心。”伸手接过了这婴儿。

婴儿刚刚降生,皱巴巴的,看不大出来样子,虚弱得连哭泣都只是轻轻的嘤嘤声。他的大儿子也才一岁多些,这么小的两个孩子,这就失去了母亲。想想也觉得这两孩子很是可怜。作为侍妾,芝兰注定不能被厚葬,怎么样也是照顾了阿摩多年的人,皇后长叹了。

再次骑着快马离开长安的时候,十一月已过了大半。回想在临出门的时候,一位下人冒着被侍卫踢打的危险,求面见晋王。双目红肿的伙房小厮郑重的呈上了一面皱皱巴巴,有些黑,又有些油腻的帛书。杨广看了这帛书后,一声不吭的拿火烧了。

帛书是芝兰留的,内容大致是说,早在她成为侍妾之初,自己的家人便被人所控,两个孩子都不是意外有的。是有意造成的。她不知道谁在背后主使,既担心家人,又担心晋王,于是只好选择留书给信任的人,在她死后将帛书呈给晋王。

她识的字极少,虽然只是区区几十个字,要写成书信这实是不易。书信写好的时日已有不少,小厮藏这信应该也是很费尽心机,以至于书信到他的手里时已变成了那付模样。

留书的小厮不是芝兰的什么人。却甚是仗义。尽自己所能完成了芝兰交给他做的事。这样的人,他以后必定是要重用的。是谁呢?早在三年多前就为自己布下了这种布局,目的除了破坏自己在母后心中的地位,他想不到其它。自己之前在太子面前的一番作状,现在看来还真是稚嫩。算计自己的人若不是太子,则必是太子那一派系的人。人都算计自己不知多久了,自己还不知道敌人是谁。情势复杂,说不定现在他的身边就有人盯着,他决定先回并州。

江陵城里今日下起了大雪,四处一片白茫茫的雪色,雪虽然好玩,但是着凉了可就不好玩了。萧晴苦着脸看着萧妈妈端着的那还有一大半的黑乎乎的苦药,脸色奇苦无比……上辈子最怕的就是中药了,这还得多久才能喝完啊?

“娘娘,那边有乌鸦……”萧晴实在是不想唱药,话说感冒不吃药,七天也能自愈的。

“行了,大鱼还从水里爬出来了呢。才多大孩子,不老实,昨天那药沷床底下了吧!我打扫时看到了!”呃!萧妈妈好亮的眼神……实在是拖不过的萧晴勇敢的一把夺过那药,一口咕嘟咕嘟都喝完,呃……这回是差点没吐出来的声音。萧妈妈赶紧将一早准备好的蜜饯塞到了她嘴里。

门呀的一声打开了,又急急的关上。不用看,光用听的就知道,萧爹爹进来了,从时间上看,刚从宫里回来,最近他老是被宣入宫中,回来的时点就踩在这个时候。虽然每天他回来都是笑容满面,但是他,瘦了不少。

萧妈妈一见到他回来,一整天光顾着女儿没理家事的她立马跑出去打理上下了。留下萧爹爹陪伴萧晴。“今天我们说的故事是大意失荆州……”萧芨开始了他现在每日必做的事,说故事。可萧晴今天不想听故事,她关心的是萧爹爹为何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去宫里,有这么多事要做吗?做得多错得多,她好怕萧爹爹会就这么突然间一去不回。

一点儿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推断萧爹爹如今的处境。她只好换一个方向努力。“爹爹,荆州这个地方好历害啊,可到底荆州是哪儿呢?”萧晴知道,荆州就在在长江的南岸的边上,而现在的江陵也是。她猜想荆州很有可能就这里附近。

“荆州啊……江陵其实正是荆州更名而来……这个地方故事很多。”萧芨感触良多。

“那当初除了关羽失荆洲外,荆州还有些什么故事呢?又有谁都在这里住过呢?”

“江陵啊……这得从楚国说起。最早将江陵立为国都的是春秋时的楚国,他们将江陵称之为‘郢’,从春秋到我朝,足足有三十四代帝王在此建都……”萧芨又是自豪,又是伤感。萧家曾是南朝的大帝。国都就在现如今的南陈国都健康。可如今,都龟缩到江陵附近不到三百里了。他见证的是一代王朝的衰落。”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皇上能在这长住啊,你看这都住了三十多个了,好多啊。”萧晴这是在侧面劝解萧芨,没有一个朝代能永存。铁打的江陵,流水的帝王啊,不要太看不开。应该跑时就得跑,别放不下……“是啊……江陵代出君王,是兵家必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