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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沈家兄弟
见牛月儿如此反应,逍遥梦和浩天劫都不由的紧张了起来,逍遥梦站起身来,侧耳再听时,已经听不到了狼嚎,谷中静谧而森然。她看向牛月儿,见她模样安静,却有几分慌乱溢出,不由的开口问道:“月儿妹妹,刚刚那狼嚎之声有何不对吗?”
逍遥梦一问话,瞬间打断了原本肃杀的氛围,牛月儿也更加慌乱了起来,凤眼扫了一遍屋子,又跑进内屋拿了一柄紫剑出来,态度坚定的向逍遥梦和浩天劫说道:“你们赶紧沿后山树林离开,不能走小路,只走丛林,每逢遇到拦路乱石,便往右转,遇到樱花,便左转。”她说完,便转身走向了门外,在门口观望着潭面。
见她如此模样,逍遥梦和浩天劫均莫名不已,逍遥梦不失时机的走到她面前,问她道:“月儿妹妹,到底发生了何事,惹你如此慌张?”牛月儿回过了眼神,对她道:“你赶紧带着浩公子离开此处,这是我牛王谷的私事,还望你们赶快离去。”她话说的不留情面,但逍遥梦却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对她说道:“牛王谷世代行医救人,为何在外还有敌家?”牛月儿毫不客气的说道:“这次来的人我和仙子惹不起,也不希望你们掺和,还望你们赶紧离去。”逍遥梦皱起眉头,看向浩天劫,浩天劫却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虽是好酒,但他却咧着嘴,呸呸的直吐着。逍遥梦恨了他一眼,又回过了头,也看向潭面。
此时,斜日已经通红,空里没有晚霞,也没有微风,只有无边的安静和肃杀。霞光照的山影盖住了湖面,湖面却平静的出奇,并没有任何异样。倒是暮色已经上了山顶,有些微凉,但离天黑少说也还有大半个时辰才是。她回头看向牛月儿,虽然轻纱盖住了她的脸,但却盖不了她的那份焦急,她看的仍旧是断桥尽头,眼神含情但却忧郁。逍遥梦心一横,继续说道:“承蒙月儿妹妹这几天来的帮助,治好了浩大哥的伤,但现在你有大敌将至,我们又怎么能够扔下你不管呢?我看我们还是留下和你共进退吧!”她故意把话说的大声一些,好教浩天劫听到。但浩天劫还是那副模样,居然独自吃起来了桌上的饭菜,怡然自得。逍遥梦气愤不已,那可是自己辛苦至极才捞起来的,居然就这样便宜了他,她哼了一声,转过了头,不再看他。
听了她的话之后,牛月儿眼中露出了一抹光泽,微微瞥过了头,看着她的脸孔,居然耐心的说道:“我是为了你们好,这次来的人凶名盛的很,就凭我们三人无论如何都是斗不过他们的。”逍遥梦却不屑,眼睛伦了一番浩天劫,对牛月儿道:“我是为了给他看伤才来的,现在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他愿意走,我便和他一齐离开,不烦扰月儿姑娘。”显然她也有些生气了,她身为扶桑圣宫圣女,哪里受过如此之委屈,此时不由的发泄了出来。而牛月儿却看向了浩天劫,开口道:“浩公子,想必我们适才所说的话你已听见了,还望你带着梦姐姐赶紧离开才是。”浩天劫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转身向她大声道:“好妹妹,你看现在天已经黑了,你要叫我们去哪里啊?”逍遥梦听得他此一说,不由的咧嘴笑了一声。牛月儿却继续对他说道:“没有地方去总好过丢了性命好的多,莫不要为了这一番风月之地而浪费了大好前途。”浩天劫喔了一声,还是响亮的声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三人还是早点离开吧!千万不要因为这风月之地而丢了性命才是,要不然多不划算。”浩天劫刚说完,逍遥梦便噗嗤笑了出来,她完全没有想到一直寡言少语的浩天劫居然能够说出如此话语来,不由的对他多了些许的好奇之意来。而牛月儿却悠悠的说道:“我是叫你们赶紧离去,至于我。这里是我生长之地,仙子不在,我当以身相护之,怎敢要走。”她说话声音虽轻,但语态坚决,刚烈无比。逍遥梦却不失时机的劝她道:“月儿妹妹你说错了,世间再豪华之地,若是没了性命赏玩,那也不过只是些抱歉之物罢了。若是你能够离开,待仙子回来之后,定然不会怪罪于你。”
牛月儿不屑道:“既然是敌人,便是你逃到海角天涯他也会找的到你,再说了,我又怎能因为怕死而舍弃了宅地,纵然仙子不怪,我也不会心安。”逍遥梦见她态度决绝,知道多劝无益,只好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起面对这敌人吧!也当是报答月儿妹妹的相救之恩情。”
见逍遥梦如此,牛月儿不由的无奈起来,对她说道:“你父亲逍遥神曾有惠于仙子,而你是扶桑山圣女,怎可以在这牛王谷中出什么事情。到时扶桑山追究起来,仙子又作何答。”听完牛月儿的话后,浩天劫不由的眼睛一亮,看向了逍遥梦,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一般。而逍遥梦却紧张了起来,她本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身份,特别是在浩天劫面前,因为这些天以来,她发现浩天劫真的对中原门派和各种恩怨一无所知。她之所以向牛月儿暴露自己身份,完全只是为了治浩天劫的刀伤,不想现在却被牛月儿情急之下说了出来,给浩天劫听了个正着,一时不知如何才好,竟然脸庞憋得通红。
这时,看到逍遥梦如此囧途,牛月儿似乎也意识到是自己说漏了嘴,她看了看浩天劫,只好圆场道:“你们想留下那便留下吧!但待会儿一定要听我安排,谷中被仙子和当年谷中的前辈们布下了不少杀阵,误入之有生命之险。”逍遥梦做个鬼脸,问她道:“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你会说连仙子都惹他不起?”牛月儿看了看潭面,潭面依旧静寂,无甚波澜,她才回过神来,对逍遥梦和浩天劫道:“你们应该都听到了适才的狼嚎之声了吧!”逍遥梦微微歪头想了一番之后,道:“那狼嚎之声深沉雄壮,极有气势,当不是普通狼种,难道这狼和你所说那位仇人有关?”
牛月儿回答道:“不错,虽然我也只是听仙子偶尔提及,但可以肯定,这是吐蕃境内天狼山的异狼。”逍遥梦玩味了一番,口中微微道:“天狼山······。”似乎若有所思。浩天劫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倒是牛月儿继续说道:“梦姐姐自当知道这天狼山,这是昆仑山下的一处奇地,本一直是中原腹地,但赵宋以来,倒是被吐蕃划开了去。”逍遥梦看了看浩天劫,见他听的认真,心中有些微涩,但还是说道:“我知道这天狼山的楚家不可一世,但却着实想不到牛王谷会和其有恩怨。”牛月儿道:“此事详细情由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十余年前天狼山的沈千年被阴阳教的剑魔张剑歌打成重伤,其第沈千穷来谷中求药,而牛王给了他一颗百化丹。”说完之后,她脸色微微变了变,又去看外面的潭水。逍遥梦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浩天劫看了看她们的表情,不失时机的问了句:“既然这天狼山的人这么厉害,那为何会等到十余年后的今天才来寻仇呢?”
听完浩天劫的发问,逍遥梦也是又看了看牛月儿,虽然她知道这中间定然有何种协议或是压力让天狼山的人不敢忽视,但她却猜不透,也是看向牛月儿。牛月儿却没有回答他们,而是说道:“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而仙子也极少向我提及,但我却恍惚的知道此事似乎和天地崖有关。”听说是天地崖,逍遥梦脸色微变,再不发话了。而浩天劫刚张开嘴,欲待追问时,却又听得一声狼嚎,这次的声音比前面那次响亮了不少,显然是这些人已经到了谷心了。
牛月儿连忙走了出来,站在潭边,看着那座栏桥,良久不语。
就在这时,只见桥上若幽灵一般的跑过来几道黑影,他们速度奇快无比,似是伏地而行,也似是伏地飞行,反正他们片刻之间便来到了桥头。
待他们在桥头站立之后,浩天劫方才看清楚了,是两个人——加上一匹狼。那匹狼浑身呈青色,光泽亮丽,长的高大威猛,比之熊川的龙虎还要稍微大上一些,浩天劫不知这狼是何品种,但看它此气势,定然是高原之巅的狼王。雪域之中偶尔也可见到狼群,但却比不过这匹,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爱慕。青狼后面,是一位少年,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长的高壮,却并不显得体胖,他脸色若古潭,平静而冷酷,眼睛有似狼眼一般,犀利无比。和他并排站着一位矮壮的汉子,猜不透其具体年龄,可能比之高壮男子略大些,他光着臂膀,皮肤黝黑,有似精铜所铸。他只有高壮男子齐肩高度,眼若虎目,圆脸肥腮,他光滑的肩膀上抗了一支琅玡棒,倒刺横生,狰狞无比。不待牛月儿发问,伴随着一声撕裂的狼嚎之声,高壮男子惊声道:“天狼山拜地苍狼楚沈山河携令弟九头青狼沈山终前来拜会牛王谷乱石仙子牛盈盈牛前辈,无甚厚礼,只有一封家信,望前辈谨记十年之约,也希望仙子谨记所给之恩惠,家叔没有望,山河也不敢望。”说完之后,他伸手入怀中,缓缓掏出来一封信贴,双手前送,作递予状。
听了他的话词之后,牛月儿傲然视之,隔潭回他道:“既然是送信之人,那便将信留下,自行出谷去便可。”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声音干净,不卑不亢。
倒是那沈山河又回她道:“姑娘玩笑了,我弟兄虽只是送信之人,但是好歹也赶了数日路程,现下天又将黑,难道仙子便不会看在年前的情分上留我兄弟二人住一宿再走吗?”
牛月儿还是那副清冷的声音,道:“荒山野地,只怕怠慢了两位,再说了,此处乃是女子居住之地,怎能留你们在此过夜。”那沈山河道:“想不到姑娘长相如此貌美,心思却如此邪毒,难道我弟兄二人难死在谷外你和那乱石仙子便会开心了吗?还是这本是你们牛王谷之风为?”牛月儿听他竟然辱骂谷中前辈和乱石仙子,哪里肯应允,她甩了甩手中紫剑,想要打人,但奈何对方离自己太远,够其不到,只得气愤的吼他道:“好大胆的贼人,竟然敢在谷中辱骂仙子,简直找死。”听她说自己找死,沈山河不怒反笑,道:“果然不愧是牛盈盈的嫡传,连脾气都这般相似,但是难道我天狼山之人就如此好欺负不成?”说完,他手往背上一伸,取出了一把狼牙刀,阴森泛白,血槽若弯月,也生有倒钩。他把狼牙刀往牛月儿一指,口中喝道:“我们出山的时候,家叔也吩咐过了,说是此信万分重要,干系到我天狼山的一件大事,万万马虎不得,所以一定要交到乱石仙子牛盈盈手中,还望姑娘通知她一声,就说天狼山故人有事相托,望赐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