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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离婚背后的真相

作者:沪弄 | 发布时间 | 2016-06-21 | 字数:3784

年三十的清晨,商户大多已经闭门,祁姗姗却依旧到她的鲜榨果汁店去忙。陈保定先后几天采购了许多菜品,天天在厨房张忙,做了一大堆吃的,把厨房堆的满满地,还一直问团团和费扬还有什么想吃的,他还可以继续做。

团团看着满厨房的食物,香味蔓延到了整个家,早就垂涎三尺了,可是她没有心情吃。她想起父亲那里,一定没什么可吃,指不定是怎么凑合着呢。

团团想去看爸爸,重点是,她想把家里的好东西带给团伟分享。她找到费扬,两人商量一番,制定了一个计划,决定分头行动。

这个计划就是,趁祁姗姗现在不在家,团团把所有好吃的都一样收集一点,费扬先下楼去擦电车,两个人一起去给团伟送吃的,快去快回,在祁姗姗下班前返回家,神不知鬼不觉。陈保定即使看到,也不会告诉祁姗姗的。

计议已定,要做就得快,不然万一被逮到,后果肯定很麻烦。费扬这就找了块抹布去擦电车,把电车从地下室推出来,在楼下等团团。

团团找了一个之前用过的大号生日蛋糕盒,拿了一打塑料袋,到厨房看橱柜、搜冰箱,每样吃的都拿了一点,装在一个个小小的塑料袋里。

陈保定正在炸豆腐,起初没留心,以为团团只是在拿东西吃,后来发现她装在塑料袋里,心里便有些明白了。

团团看到一条清蒸的大鱼,个头也太大了,于是蹲在那里对着鱼头发呆,陈保定从另一个蒸笼里拿出两条小鱼,装进塑料袋里,递给了团团:“这跟那是一个品种的,小的好拿。”

团团有些不好意思,接了过来,便下楼去了。费扬带着团团一路狂奔,到了团伟的住处,还像以往一样,直接去推院门。

这次与以往不同,小院的门是锁着的,他们在外边拍了一会门,叫了几声,没人开门,也没人应声。团团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

“难道整个院子都没有人吗?”团团扒着门缝往里看,只见院子里冷冷清清,东西也摆放的很整齐,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费扬也向门缝看了一眼:“估计都回老家过年了,房东可能也不是本地人!”

“至少我爸应该是在家的啊。”团团拨了团伟的手机号码,电话是通着的,但是没有人接,她的神情开始紧张起来:“不可能啊,我爸肯定是在家的,不然他能去哪呢?他跟以前那些亲戚朋友早就不往来了。”

费扬先把电车锁在了墙边,向后退了几步,望了望二楼,三间屋门都是锁着的,但中间的屋子窗户是开着的,对团团说:“你爸的窗户是开着的,即使不在家,也不会出远门。”

“那现在怎么办?他不接我电话!”

“如果你爸是在家的,还不接电话,那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妙,你拿着东西,我要翻墙上去看看!”

费扬把蛋糕盒塞给团团,看了看不远处有个旧木凳子,也不管是谁家的,搬了过来放在电车上,脱了外衣,卷起袖子,先上了电车,又踩住凳子。

团团在下面紧紧的扶住凳子,生怕费扬掉下来,墙虽然不算太高,但上面扎了玻璃碎片,费扬已经很留心了,但还是被玻璃划伤了手,翻到了二楼的平台上,匆匆跑过去敲团伟的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费扬又跑回二楼平台挨着玻璃碎片的地方,对墙外的团团喊:“你再给你爸打个电话!”

团团又去扒手机,没拿好蛋糕盒,掉在了脚上。她顾不得脚疼,赶紧打电话,费扬又跑回团伟的屋子外边,果然听到了手机铃声,一直响着,就是没人接。

这个可能有两种,一是团伟出门忘了带手机,第二种就太可怕了,团伟极有可能已经在屋里不省人事,但却无人知晓。

费扬定睛观察,团伟的屋门很破,想来锁应该也不结实,便使劲撞了几下,没撞开。他又看一侧,旁边邻居的屋门口有烧煤球的炉子,已经熄火了。他抱起炉子,全力向门一撞,门开了。

果然,团伟安静的躺在床上,已经叫不醒了。费扬闻到屋里有股挺重的煤气味,屋里确实有一个煤炉,上面连了烟囱,是团伟为了取暖用的。

费扬推测,团伟应该是煤气中毒了,他背起团伟,走到二楼平台,叫团团赶紧叫救护车。

团团看见费扬背着团伟,知道有情况,忙拨打120。

费扬背着团伟,摸黑下了楼,幸而院门从里边是可以打开的,费扬又背着团伟出了院门。两人一起,把团伟送进了医院。

陈保定做完了各种吃食,又把家中收拾一遍,在客厅的液晶电视前摆放了水果、瓜子、小点心,等候着其他人回来吃年夜饭。

直到下午,陈保定不见团团和费扬回来,心里有些焦急,给团团打电话没人接,费扬的号码他也不知道。他心里默默的期盼着,团团能在祁姗姗之前到家。

可是,祁姗姗却先一步回来了。

“团团呢?”祁姗姗左右张望了几下,看来看去,都只有陈保定一个人在家。

陈保定不敢说实话,随口扯道:“她刚出去,说有点事,你歇一会,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一会就该看春晚了,这个时候出去,她能有什么事?”祁姗姗有点纳闷,但也相信了陈保定的话,随意的打开电视,中央一套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陈保定又悄悄地跑到阳台给团团打电话,打了几遍还是没有人接,他只好给团团发了几条短信,告知她家里的情况,催促她早些回家。

团团一直都没有回短信,陈保定又回到客厅,陪祁姗姗一起吃些小东西。

没过多久,团团风风火火的跑回了家,进门也没多打招呼,直接冲到陈保定面前喊:“给我五百块钱!”

陈保定有点摸不着头脑,就伸手去掏腰包。

祁姗姗按住陈保定的手,抬头问团团:“你刚才去了哪?要钱干嘛?”

团团理直气壮的答道:“去看我爸爸了,要钱给他看病?”

祁姗姗端坐在沙发上,又是一副钦差大臣要提审犯人的架势,大吼一声:“从今以后,你休想再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团团站在祁姗姗的对面,像是已经准备好了一场对决:“我爸爸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对他刻薄到这种程度?”

“你先告诉我,他有什么资格享受我的劳动果实?”

“他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你居然还跟他计较这些?”

听到“躺在医院”这几个字,祁姗姗有一点小小的吃惊,深思了一下,没有说话。

陈保定以为团伟现在情况很危急,拉着团团说:“病的很严重吗?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团团答道:“煤气中毒,现在已经不碍事了。费扬现在在那里,我手里钱不多,银行卡也没带,我是回来拿钱的。”

说起“拿钱”二字的时候,团团的气势就一下子矮了半截。

祁姗姗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得了什么重病,原来就这点事。”

团团吼道:“你巴不得他病死是不是?你们好歹曾经是夫妻,你怎么就这么狠毒?”

陈保定解释道:“团团,你不要误会,你妈妈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因为,当年你爸爸伤害她太深,你妈妈吃了太多的苦才熬到今天。”

团团不屑的看了陈保定一眼:“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父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

“我当然知道,我是你妈的初恋情人。我见证了他们的相识和绝交,见证了他们婚姻的开始和结束,我知道她每一步选择的痛苦和无奈。”

初恋情人?团团一直以为陈保定只是他们生活的闯入者,甚至曾怀疑他是父母之间的第三者。好像,事情的真相跟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陈保定心里明白,祁姗姗虽然和团伟分开,说了老死不相往来,但谁也不希望彼此过的不好。他走到祁姗姗面前,对她说:“老婆,我送团团去医院,我们很快就回来陪你,其他的事,你放心。”

祁姗姗没有说话,就算是默认同意,陈保定随团团一起去了医院。在路上,团团终于知道她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事,关于父亲母亲的,年轻时发生的事。

这是一个典型的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的故事。

当年的祁姗姗并不似现在这般强势,她也曾是一个柔情似水、温和孝顺的小姑娘,与陈保定有一段青涩懵懂的恋爱,却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礼教下,不得不嫁给了素不相识的团伟。

团伟起初家境殷实,所以才被祁家相中,但后来团伟十分不成器,整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婚后没多久就被逐出家门,与祁姗姗在外租房打工。

祁姗姗约束不住团伟,在那个思想并不开放的年代,她没有离婚再婚的概念,只能辛苦工作、勤俭持家,又欠下许多债务,才买了现在居住的房子。

艰难的处境让人百炼成钢,祁姗姗随着工作能力的增强,性格也变得十分尖锐,与好吃懒做的团伟家庭战争不断。只因为有一个团团的存在,他们的婚姻才勉强的维持着。

后来祁姗姗想自己开店,却意外发现家里的积蓄有一半都不知去向,悉心打听之后,她才知道,团伟竟然在外边有了外遇,把妻子辛辛苦苦赚的钱都送给了别人。

于是,就有了团团记忆中的那一幕,团伟与祁姗姗协议离婚,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祁姗姗所买的房子。

陈保定人生中的最大梦想,就是娶祁姗姗为妻,即使她已不再年轻,即使她已身为人母,她依然是他心目中的唯一。

祁姗姗的离婚,让陈保定有了再次追求她的机会,祁姗姗也再次为陈保定的执着所感动。此时的祁姗姗,经济完全独立,婚姻完全可以自主,她和陈保定的婚姻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他们终于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

至于团伟,听说他后来曾与离婚前的外遇结婚过,后来是怎么样的,祁姗姗和陈保定就一无所知了,也没有去打听过。

陈保定把团团送到医院之后,把钱给了她。他和团伟见面还是有些不妥,就先行离开了。

团团自己去了病房,费扬正在照顾团伟。团伟已经清醒了。

“爸,烟囱还是不要用了,炉子也放外边去吧,我给你买个电暖扇,或者安装一个空调。”团团到团伟的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团伟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以后会注意的,我不想欠你们的越来越多。”

这个“你们”都代指谁呢?团团和费扬?还是祁姗姗也包括在内?

团团沉默半响,忍不住问了一句:“爸爸,你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和妈妈,为什么会离婚?”

团伟没有说话。

团团又问了两句,关于他和祁姗姗的往事。团伟闭上了眼睛,把脸转向内侧,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团团也不想再问了,她已经有了答案。她相信了陈保定的故事,她不想批评现在生活状态凄惨的父亲,更不应该破坏母亲现在拥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