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临别赠物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口人，玉奇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
单靖风看了看左右握住玉奇的手，“你还好吗？殿下，我很想你。”
玉奇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甩开单靖风的手，“我很好。”她看着单靖风的眼睛渐渐湿润了。
单靖风一把拉过玉奇搂在怀里，然后亲吻玉奇，玉奇没有拒绝。
一时玉奇松开单靖风，轻轻喘气，“我们不能单独呆太久，跟着你来的人会和陛下汇报。”
单靖风闭着眼睛默默点了点头，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制作精良的小匕首递给玉奇。
“殿下，这把匕首是我家留下的唯一的传家宝，陪伴了我二十多年，据说是先祖从西域得来。这次你要去北疆，带上这个，希望能保你平安。”
玉奇接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别到了腰间，玉奇伸手抚摸着单靖风的脸颊，“多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看过你了，竟然还是当着怀廷的面。”说着两人都笑了。
“说真的，我要去前面呆一会了，你好好看怀廷。”玉奇站起来紧紧捏了单靖风的手然后出去了。
这边韩秀萱在前面料理杂务，鹤鸣走过来，“韩大人，我们大人有请。”
韩秀萱听了思索了一下，“有什么事吗？我很忙。”
“据大人所说是很重要的事情，让我一定要请到您。”
韩秀萱低头想了想吩咐旁边的管事，“你们仔细点，我一会儿就回来。”
韩秀萱来到霍兼义的房间，他正在翻看老庄的文章，见韩秀萱过来了忙站起来了。
“听说你找我有重要的事情，请讲。”韩秀萱站的远远的。
霍兼义想让她走近点但是伸出手又收了回来，“前几天我说的话吓到你了，对不住。”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没必要。”
“虽然我不想吓到你，但是我想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并非一时兴起或是喝醉酒。”霍兼义认真地看着韩秀萱。
韩秀萱看了他一眼，侧过身对着门外，“霍大人，作为殿下的侧室对殿下的近臣过于关心不太好吧。”
“没错，我是殿下的侧室，但是这身份并不是我能决定的。当然，我也不会想着能够改变什么，我只是觉得至少我还有自由去关心我喜欢的人。”霍兼义微微皱眉看着韩秀萱。
韩秀萱吸了口气，“霍大人，但是我没有这个自由，请您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了，下官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否先行告退。”
“别走！”霍兼义走上来抓住韩秀萱，“我有一件东西给你。”
韩秀萱想要挣脱霍兼义，但看来这次他是认真的了，抓得紧紧的，韩秀萱只好放弃，皱紧眉头看着他。
霍兼义从袖子里拿出之前的那根玉簪放在韩秀萱手中，“这个给你，你带着它去边疆，就好像我也去了一样。”
“这是？”
“这是我祖母留给我的遗物，她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所以我希望能把它交给你。”
韩秀萱看了看簪子看了看霍兼义，“你就不怕所托非人？”
“我确定我没有。”霍兼义说着将韩秀萱抵在书架上，然后慢慢靠近她。
韩秀萱眨眨眼，伸手止住霍兼义的身子，“霍大人，我是决定用一生尽忠殿下的人，这些事情不会考虑，更何况是你。你知道如果殿下知道的话会怎样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信你真的会断了儿女情长，所以我不怕。”霍兼义轻声说。
“霍大人，你不过才到这里几个月，还自以为很了解我，真是太好笑了，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原来不过是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孩子。”韩秀萱冷笑着推开霍兼义，然后用那根玉簪指着他，“以后好自为之，这簪子看起来还挺值钱，下官就多谢您赏赐收下了，告辞。”韩秀萱说完就拂袖而去。
霍兼义愣了愣，回想一下不禁笑了，“真是不坦诚。”不过他也想象了一下玉奇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后会怎样，可能会勃然大怒，直接杀了他而且牵连到韩秀萱，想到这里霍兼义摇了摇头埋头趴在床上。
一上午过去了，玉奇和单靖风还有她的两个侧室一起吃了午饭。
下午，玉奇带着单靖风在后花园散步，“这里变了不少，兼义喜欢摆弄花草，他种了很多新品种。”
单靖风边看边点头，“霍大人果然是个很有情趣的人。”
玉奇笑了笑没有说话，单靖风又问：“中郎怎么样，跟霍大人没什么冲突吧。”
“他是性情中人，本来心里是容不下兼义的，但毕竟也善良，不会去害人，所以也就没什么事。”
“嗯，臣一会想去跟他说说话。”
“好啊，从这出去你就去他那里吧。”
“谢殿下。”
郑中郎正在翻阅王府的账目，单靖风缓缓走进来，“没想到你会看这些东西。”
郑中郎一惊，看是单靖风就站了起来，“单大人，快请坐。春生，倒茶来。”
单靖风坐下后郑中郎也坐下，“大人见笑，因为殿下将要出征，府上事务交给我和霍大人掌管，我就提前熟悉一下。”
“这样也好，你也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了。上次御湖的事情我还没谢谢你呢。”单靖风笑着说。
“您不必放在心上。”
单靖风看了看门外，“你和霍大人的关系如何？殿下可有侧重？”
郑中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不瞒您说，霍大人出身名门望族，满腹诗书，从哪方面讲都比我这个仆人出身的人优秀很多，所以我很嫉妒他。但是，好在殿下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些，她总是尽量雨露均沾，不露出任何偏好。”
单靖风听了点点头，“中郎，别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你只管服侍好殿下就行了。”
“您在宫中如何？正宫大人有没有为难你。”
单靖风苦笑了一下，“正宫看我很是不顺眼，不过也不用担心，他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会暗地里害我，所以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两人正聊着，韩秀萱走过来，“单大人，时辰已到。”
“这么快……”单靖风缓缓起身看着郑中郎，“好自珍重。”
“您也是。”郑中郎拱手。
单靖风回到前面，玉奇坐在正殿里等着他。
“今日多谢殿下款待，臣就此告辞。”单靖风在下面行礼。
“欢迎单大人下次再来。”
韩秀萱在外面命人将门关上。
玉奇缓缓走下来到单靖风面前，“靖风，今日一别，也不知此生能否再见了。”
“您说什么呢，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单靖风抓住玉奇的手。
玉奇回握住单靖风，“我尽量。”玉奇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单靖风的脸颊，凝视他的眼睛，眼泪却渐渐聚集在她自己的眼里。
“殿下。”单靖风将玉奇拥入怀中，“再见，我们一定会再见。”
玉奇在单靖风怀里无声的哭泣然后重重点头，停顿了片刻就推开单靖风，擦干眼泪，“开门，单大人出去了。”
单靖风最后回头看了玉奇一眼转身出去了。
深夜，玉奇仍在前边看书。
“殿下，太晚了，您休息吧。”韩秀萱说。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五天后，明天就会把战服送过来。”
玉奇点点头不说话，仰着头闭着眼。
“其实今日见了单大人反而让您更痛苦了。”
“说不上，我只是担忧去了前线之后我们可能性命不保。”
“不会的，臣会拼死保护殿下。”
玉奇笑了，“我们互相扶持吧，上了战场就没有君臣之分了。”
韩秀萱抿嘴笑了，接着给玉奇整理出行所带书籍。
玉奇合上书看着忙活的韩秀萱，半天，“秀萱，你临走前有没有什么想要告别的人。”
韩秀萱停下来愣了愣，然后讪笑着，“我怎么会有呢，无父无母，也没有家庭。”
玉奇见她这么说只好点点头，“抱歉，我不该提这个。”
韩秀萱忙摆手，“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反应过度。”
顺平二年十一月二十九，出行的当天，英奇身着朝服带领众臣在正殿为玉奇等人送行。
玉奇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铠甲，英姿飒爽，她旁边是苏越晴的次女苏子惠，苏子惠也身着战服，面容看上去还有些稚嫩。
“姐姐，此去北疆，希望能够得胜，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安全。”英奇走下来到玉奇面前拉住她的手。
“陛下放心，臣会注重安危，也一定会尽我所能打赢这场战争。”
英奇点头转头看苏子惠，“小惠，这是你第一次走这么远，就和姐姐互相照顾吧，不要担心京城的事。”
“是，臣一定听从高准殿下调遣。”苏子惠拱手。
“好！上酒，朕要为勇者送行。”英奇挥手。
内官端上酒来，三人各自拿起一杯，英奇饮了，玉奇和苏子惠对视一下也干了。
然后是话别时间，苏越晴又叮嘱了苏子惠一些话，玉奇也和宫梓谦用眼神传递了信息。
随后英奇又按照惯例给她两个交代了一些话然后玉奇和苏子惠就出城带着五万援军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