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何谓知己
都是久旱逢甘霖的两人在床上折腾了个够，终于都一动不想动，透着大气。
彭美珍不肯一个人躺一边，就赖在人家身上不下来。
高敬鸿被压着喘气不大顺，试图扶起女人让她睡一边去：“下来吧，都小了。”
“不管它，我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说着还要把臀部扭一扭。
“别乱动，待会又起来了。”
“起来了就再给你——”说着彭美珍去捏他的耳垂，“多圆润的耳垂，是多有福气的男人啊！也叫女人这么舒服！哎——我有多久都没这么舒服了！”
高敬鸿有点酸酸地：“看来你也没少舒服。”
彭美珍不好意思地笑笑，刻意转变话题，“哎你发现没有，其实做爱的过程也就那么回事，做过的都知道……和谁做都差不多，就是肉捣肉，对吧？”
对于她这样浅显的描述，高敬鸿会心一笑。
彭美珍继续发表她的意见：“我觉得是这样，所以，和谁做，怎么做，都不改变这个肉捣肉的实质。所以我觉得，做爱的过程没有什么区别，而真正有区别的，是看和什么人在一起，给自己的感觉怎么样才最重要，同意不同意？”
“有一点道理。”
“何止一点！就说我和你吧，一直以来，从看到你这里端午前亮起灯光起，我就开始关注你，不止十次八次在构想你的一切，就一直想着哪一天走近你坐在你面前和你好好地说话；到看到你和宋媛在沙发上那个，我才猛然发现，原来我就是想和你……”
高敬鸿听了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叫你偷看人家活春宫！”
“无意看见的好吧？谁让你窗帘都不拉就在客厅里干！——哎，也是哦，怎么没有和张梓虹在客厅做啊？难道你们没做？”
“在床上而已。”
“看出来了，老夫老妻，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如和情人来得猛烈？”
高敬鸿笑着。
“所以我只要做你的情人，让你一直有激情！你记得不？1号那晚，从你们在阳台开始接吻算起，到最后你从她身上起来走开，好像是去卫生间洗澡了？就这个过程，有一个小时多10分钟。我从你们开始一直看到你们结束。”
高敬鸿哈哈笑：“你好无聊啊！”
“才不是无聊啊。我看得目瞪口呆好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对男女在我眼前上演现场大戏！那天晚上，整个过程，你们换了7个姿势……她叫得……唉，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高敬鸿哭笑不得，抬手揪了下她的一个紫葡萄：“叫声你都听到了？”
“隔得有多远啊？还是毫无遮挡，直接传过去的，你们阳台门都没有关吧？那么夜深了，周围多静啊！”
高敬鸿摇头：“真服了你了。”
“那是，你不服不行！谁让我一直盯着你呢？你知道吗？就是国庆之后那次，在真好饼店那看到你带着孩子吃点心，我本来只是买个面包或蛋糕就走的，但是看到你在那！于是我也找了位置坐下来，要了一个酸奶喝着，就为了看你！我看的是你侧面，你可能没看到我。我一边看就一边想：就是这个身体在我眼皮下和女人那个一个多小时的！我还特意去看你的裆部，但是那时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好色啊！”
彭美珍嘻嘻地笑：“是有点哦！谁叫你那么强！最主要的一点：还是给我亲眼看到的！”
“那时你不来和我打招呼？”
“真没敢。你不认识我我知道，还有小孩在。我的存在不要给你小孩知道好，省的她在她妈妈面前说起给带来你不便。”
“那倒没关系。宋媛见过天如，还带她一起吃饭。张梓虹她也知道宋媛的存在，只是国庆来这的事就不一定知道。”
“你不怕她知道？”
“不刻意，该怎么地怎么地。她一开始都知道我和宋媛不可能，否则就没她什么事了。”
“那也是——而要不是你现在这样，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所以呀，天意，天意啊！真要感谢老天爷，把你这样的男人赐给我。”
高敬鸿抚摩下她的大波浪头发：“你也不差。”
“真的？你喜欢我吗？”
高敬鸿点头：“还行。”口气淡淡地，“不过你也只是想和我‘那个’而已。”
“哪里嘛，”不自觉地彭美珍就像小女生那么嗲起了，“我就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当然不仅是那个那么点事。我想做什么都和你一起！”
“做什么？比如——”
“比如，吃饭，睡觉，买菜，逛街，去旅游，去什么地方玩……所有所有！”
高敬鸿却有点无所谓地，“和我一起又怎么样呢？没我一起也不影响啊，这么久不都过来了。”
“才不一样呢。之前不知道你也就罢了，过都过来了。现在知道了，认识了，心里一直想着，还不来找你，我会憋死的！找到你了，还不和你好好爱一回，那也不是我彭美珍的性格。知道吧！你呢，本来就是一个学识丰富又很可爱的男人，也还算比较帅气，身体又这么棒，出门还戴副眼镜，斯斯文文，一看就叫人知道是出过门见过大场面的，那气质小地方人就是演不出来的。”
高敬鸿不自觉地笑了，被人夸奖的滋味谁都喜欢吧。“我有这么好？”
“就是！你看看我们身边的男人，缩头缩颈，小家子气，婆婆妈妈不说，更是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你看他们一天到晚都干些什么！有单位的，除了上班，下班就三五一伙喝酒打麻将，这些叫会捞的，有朋友有人气的；没有的呢，下班就回家买菜做饭去，跟着个女人看连续剧混日子，打打小孩撒气。没有单位的，发了的就到处炫耀，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他口袋里有几块钱，满肚废油，看着就恶心；没发的就挣个温饱忍气吞声过苦日子还被老婆孩子看扁里外不是人。对比一看你呢？你气定神闲，该干吗干吗，有自己的事情做，有自己的路走，就算现在不上班就算是宅家里也还是有你的坚持，看书，锻炼，学习，总是不会停止追求的脚步！就是宅，也宅得有自己的性格！有独特的气质！当年你以前三甲的成绩考出去读大学，风光无限，现在你回来，哪怕赋闲，都是这么有型有款，这个气质有几个人有！你太优秀了！我喜欢这样的男人！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分分钟看得到你，时时刻刻摸得到你，哪怕什么都不做！”
高敬鸿算领教了这样果敢又不失风度的女人，有点感慨地拂拂她的脸：“得吧，我被你说得都有底气了！”
彭美珍坚定地看着他：“你没有底气谁敢有底气！”
高敬鸿被她感化了，真觉得自己不应该很低落才对。“你这么说，我好像比较容易接受我现在的状态了。”
“你之前不接受吗？”
“肯定的吧！我一个大男人，一直上班，一直有还算稳定的经济收入，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所以从来来去自如，没有什么牵绊；但是突然就要呆在家里买菜做饭，照顾小孩，无所事事不说，经济也不自由，心理落差那么大，一下子很难适应的。前两个月，我一直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经常地，把天如送去幼儿园之后，我经常发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晚上又睡不着，经常半夜醒来眼睁睁等着天亮。这样的生活哪是人过的！很多人以为我傍了个白富美，不用做都有大把的银子花，说是多美好的生活——可是我很清楚，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还是想有自己的工作做，忙碌也没关系，充实还有成就感；而花自己挣的钱，那才真正踏实——踏实。”
彭美珍点头：“我明白你的志气。只是，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不走了呢？”
“是小孩的原因。去年过年前才发了一次烧住院，还引发了支气管炎，好容易好了，今年五一后又发烧！本来五一我们回来的时候都好好的，才回去上班两周，又来了！这次更严重，连医院的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张梓虹心急得不行，也埋怨我父母没照顾好天如，所以就让我回来看看，说是带顺一下天如就带到深圳去，她会安排人来照看。可是呢，天如这个小朋友是很重感情的，她依恋两个老人，怎么都不肯走！一提起要去深圳她就说公公婆婆也要去！又不能强行带走，而继续放在我父母那张梓虹又不肯，带下去又不行，没有办法只好我留下来了。本来工作那只请了一周的假的，然后也不得不再请，所以就留到现在了。”
“我能想象的到你困守在这里有多苦闷！所以呢，从今天开始，我来陪你！我来做家务，买菜做饭，洗晾衣服；你呢，想做什么做什么去，好吧？”
高敬鸿感激地抚她的后背：“我何德何能啊，有你这样的女人来打救！”
“你是好木，自然有好鸟来栖息。我想过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哪怕你明天就走人不回来了！”
“放心，我不会那么快走的，年前都还会在这里。”
彭美珍满足地笑了：“有那么久，我死也瞑目了。”
“说什么呢。”
“真的！我一直也不知道你可能留多久，一直都在想我要赶紧来找你，要不怕明天你就走人了！但是也一直不敢行动。怎么可以留那么久？”
“张梓虹的意思。本来我是打算9月份带天如下去在深圳上幼儿园的，可是她说没有找到阿姨带天如，带下去也只能我自己带着，也就是说我还是一下子上不了班；房子也没有准备好，还得另外租房子——之前我是住单位宿舍的。那是个小套间，只有一个房间，有孩子自然不方便了。她就说，阿姨她会开始找，不过也可能要年后才到位；房子呢也不用租，她收回她名下的比较方便小孩入园的那一套来，重新装修一下再用，也要年底才可以入住。所以就这样，就耽搁下来了。”
“那房子是在装修吗？”
“她说是在装修，前几天说差不多了，放空个把两三个月，年后可以住。”
“你终究是要走，不能和你长年在一起，不过至少还有这么一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天天看到你。——也真是天意啊！要是你9月就走了，我现在上哪找你去啊！你不知道，每次看你做操，你拱起腰部的时候，你的家伙都会顶起来，你知道不？以前我也就只是觉得好奇，所以多看几眼。自从看到你和宋媛的现场之后，每次再看你那顶起的尖堆，我都恨不能抓住它拽下来塞进下面！”
“你有点恐怖啊！”
“可不！所以我自己都怕我自己，在不来找你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睡不着，我整夜整夜地发梦和人做爱，和前夫，和肥东——肥东是追求我的一个做生意的，还和其他一些认识不认识的男人，但就是没有你！偶尔看得到你，但是就只是看得到摸不到！所以我醒来的时候，我怕遇见你，也开始怕看你，好像你知道我的心思似的。我知道我差不多到极限了，再这么下去我铁定发疯的！所以我必须赶在不敢看你之前赶紧来拍你家的门：是死是活总要见到你再论！我总不能自己把自个憋死了对吧？”
“确实，勇气可嘉。那这样说来，你的到来还真不是偶然。”
“肯定不是，我都谋划了多久！你不知道而已——所以要对我好一点啊。”
“恩哼，”高敬鸿嘴她一口，“那个，上次和早上，你不近距离看到我的老二翘起来吗？也没怎么样嘛。”
“唉，别提了。上次我看着你那直挺挺的家伙简直要高潮了！还好你后来落下去慢慢就没有了。早上的，你不止一次大起来的，几次我都想扑过去啊——你太撩人了！”
高敬鸿汩汩地笑：“真没想到你女人也这么猛啊！”
“女人不是人啊！女人也有性欲的好吧？有些女人的性欲很强，不比男人差！
“你的应该很强——”
“比你强！人家都那样了你还扭开头说什么‘我是一个不是单身的单身男人，我经不起挑逗’，你还经不起啊？你太经得起了好吧！”
高敬鸿要笑喷了，侧身把她放倒要起来。彭美珍撑起上半身问他：“你干吗？”
高敬鸿坐起来，扯了甩一边的衣服要往卫生间去：“下边粘粘的的不舒服，我要去冲一下。”
彭美珍跪坐起来：“要我帮你吗？”
“不用。”说着，已经进了卫生间掩了门。
彭美珍跳下床，找了衣服穿，边穿边问：“你饿了没有？我去买菜？想吃什么？”
高敬鸿打开门露个头出来，带着他特有的温柔说：“冰箱里还有一些，你看够不够？够就别去买了，省得跑。”
彭美珍喜滋滋地应一声，提了裤子就跑出去，进厨房开了冰箱看看，发现还不少，又跑回去，路过冷巷的时候把他的裤子一并捡了带回房去，隔着蒙沙玻璃门说：“还足够的，那今天我就不去买了——明天早上我买过来！”
高敬鸿拉开门，围着浴巾出来，有点疑惑：“明天早上也来吗？”
彭美珍有点心虚：“我想来啊！不给你说了吗？我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啊。只是我也知道，你晚上要带小孩去你父母那。——但是，不可以吗？虽然不做操，我来和你一起吃早餐一起做饭吧，我下午你出门的时候再回去，晚上小孩在我就不来了。”
高敬鸿想了下，说：“好吧。”
彭美珍开怀了：“太好了！——那，我的大钻，你去看书，我去忙咯！”
高敬鸿不解：“干吗叫我大钻？”
彭美珍得意地笑：“你会不知道？你钻我的心，还钻我下面，还这么大，还不是我的大钻！我就应该叫你大钻钻！”
高敬鸿也为她的独到见解折服，用食指点了下她的鼻尖：“那我叫你什么？肉捣肉？”
彭美珍躲开：“哎，我鼻子都这么塌了你还来压！有些地方等你压你却不去！”
高敬鸿坏坏地笑着包过来，“哪里等我压？”说着把她抱起，一起倒在床上。
女人咯咯笑个不停，被男人格吱着哈哈大笑，“肉捣肉！你叫我肉捣肉！”突然翻身把男人压在下面，缩起腿骑在他腰间，开心得直抖：“我给你压我给你压。”
高敬鸿也没防到她动作这么迅猛，也不去反击，就由她坐着，“你小心，待会儿我那钻钻又起来钻你了。”
女人羞涩一笑：“总喂不饱你！”说着轻轻地趴下来，箍住他的头，轻言细语：“真还要吗？要我就给你！我是你的女人了，只要你要，什么时候我都给你！”
高敬鸿吻她的脖子，上到脸又下到胸，双手忙着拉掉她才穿上没多久的裤子，扯开围在腰间的浴巾，稍挺起腰迎着女人的坐下来。
彭美珍整个覆在他身上由他在下边颠，“舒服……你好像是块海绵啊，硬帮帮的海绵，干了那么久，现在有水吸了，总也吸不够。”
高敬鸿双腿抬高，箍住女人的腰使她的下体紧紧地贴着自己，然后稍用力翻过身把女人压在身下，边调整姿势边喘着说：“我是烧红了的干柴棒，你是滚烫炽热的岩浆，干柴棒一碰你那液态的火，立马熊熊燃烧！”说完整个人扑下来，上身紧贴女人，只腰部狠命使劲。
女人习习而笑，想大声却喘不了气，双脚也死命箍住男人的腰，身子在下边扭动不停。
终于又是双方都筋疲力尽才作罢，停下动作喘息，不过还是紧抱着。
彭美珍双肘顶在男人两侧，撑起上半身，抚弄着他的头发：“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高敬鸿这会真累了，有心无力地接受着她的爱抚，“你看着办吧，随便你做，我不挑吃。”
彭美珍抱住他的头，狠狠地吻了一记在嘴唇上，然后盯着他。
高敬鸿摆手：“你还来！你这个要命的妖精！不害到我肾虚不罢手啊！赶紧撤——”
彭美珍心满意足地，怕被抓住般，一骨碌爬起身像兔子一样窜走了，留下高敬鸿在那一脸惊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