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伊琳
冰封长城的石基今日终于打好了,人们都很兴奋,纷纷启程回狼城。
第二天的舞会上,人们穿着只有在南方才能看到的盛装。大厅里很温暖,几百个火工在添柴加火为大厅取暖。
宴会开始了,二十二岁的哥哥斯洛伦首先进入大厅,他亲吻了所有塞吉家的女士的手。当他看到伊琳时,心中不禁一颤:是谁,这么美丽动人?他用自己最为绅士的笑容面对伊琳,深情地望着伊琳。但他明白这是不礼貌的,赶紧离开入席。
接着是二十三岁的姐姐卡洛琳,她那双迷人的大眼将无数未婚男士迷倒。塞吉家的儿子迈伦的心被卡洛琳勾走了。
最后入场的是洛克希斯家族的小儿子,十七岁的斯凯勒。他身着黑色礼服,胸前别着耀眼的十字军黑骑士勋章,眼中充满年轻的朝气,真是个翩翩公子哥。他遵循礼仪,同哥哥一样行礼。
伊琳充满笑意的看着他——两人目光正对。
斯凯勒亲吻伊琳的手指尖,走到座位上。
斯凯勒同哥哥一桌,他的身旁坐着伊琳。国王的赐婚旨意昨天就已下达,但斯凯勒毫不知情。洛克希斯兄弟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被迷得神魂颠倒。
斯洛伦向伊琳问好,伊琳亲昵的回答了他。斯凯勒将红酒瓶打开:“塞吉小姐,需要一点红酒吗?”
“当然,谢谢。”伊琳笑着回答。
斯洛伦先行接过酒瓶,站起身来,往伊琳杯中倒入少许红酒。斯凯勒在此同时站起来,接过侍从托盘里的烤面包放到桌上。迈伦立刻从盘中拿过一片烤面包,吃起来。
斯洛伦水足饭饱后,经得塞吉的同意离开了宴席回到房中。他脱下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然后换上蓝色礼服,同样别上十字军白骑士勋章。面对镜子中的自己,斯洛伦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后面站着一个面目狰狞、脸色苍白的人。那人正仔细打量着斯洛伦,斯洛伦立刻向后扑去,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他吓得瘫坐在床上。十余秒后,斯洛伦缓过神来,飞快的逃出房间回到宴会大厅。
此时优美的乐声响起,人们纷纷邀约舞伴。斯凯勒整整衣襟,站起来邀请伊琳作为他的舞伴,伊琳欣然同意。他们的父母也满心欢喜的看着这对年轻人。
斯洛伦冲进宴会大厅,去找伊琳。然而——他的亲弟弟正和自己心爱的女孩跳舞。斯洛伦心痛之下想要冲回房间,就当他要跨出大厅之门时,那个可怕的脸庞浮现在他脑中,斯洛伦不得不将脚收回来。
舞会结束,斯洛伦跟着父亲回到房中,他向父亲讲述了那个令人惊悚的故事。
斯凯勒陪伴伊琳回到塞吉家的城堡,他们一路上交谈着十字军的故事——洛克希斯兄弟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为王朝的疆域血战。到达目的地后,斯凯勒将一块象征十字军胜利的金牌交给伊琳,伊琳则回赠他一个刻着自己画像的银牌。
——
数日后,伊琳与那个她将来的丈夫有了一个孩子。伊琳瞒着所有人,就连斯凯勒也没有告诉。
——
人们又向长城进发了,一路浩浩荡荡,女人们留在狼城。只留了一百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
斯凯勒站在高台上指挥工民们切割冰块。工民们在寒风中流着热汗。
信官来报:“报——”
“说!”斯凯勒从高台上下来,看着这个脸颊被冻得通红的信官。
“有一个自称国王使臣的想要跟您聊聊。”信官有些哆嗦。
斯凯勒向营帐方向走去:“带我去看看。”
一路上,汗流浃背的人们喘着粗气把八人高的冰块往北方拉。“一二,嘿!”
斯凯勒进到营中,“国王使臣”希望与斯凯勒单独谈谈,信官便退下。可帐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不一会儿,一声惨叫从帐里传出:“啊——!”斯凯勒被“国王使臣”吸干鲜血,倒在地上。那个自称国王使臣的人却又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喂到斯凯勒口中。鲜血从两人的嘴角流下,“国王使臣”擦干斯凯勒唇上的鲜血,一下子消失在帐中。
半晌,斯洛伦回到帐中,见帐里血液四溢,斯凯勒正躺在床上。斯洛伦急忙跑到床边,见斯凯勒尚有气息,放心的舒了口气。
“睡吧,休息一会儿。”哥哥用手抚过弟弟的额头。斯洛伦好久都没见过斯凯勒睡得这般香甜。
正当斯洛伦准备继续指挥的时候,斯凯勒从床上猛扑过来,一下子咬破斯洛伦的颈动脉。他贪婪地吮吸着血液,斯洛伦先还挣扎,后来就不再动弹。斯凯勒吸得半成饱时,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吃惊的看着哥哥。
这时他脑里仿佛闪过一个念头——他要壮大家族。斯凯勒咬破自己的手腕,将流下的鲜血滴到斯洛伦口中。
在这天以后,洛克希斯兄弟再没有出现在公众眼中。而总是会有几个工人在夜里被野兽袭击。
一天夜里,斯凯勒做了一个梦: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过来,将两根镶着不知名宝石的项链放在自己床头,他想叫出声来,可是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斯凯勒被惊醒了,他一下子就摸到枕边的两根项链。将一根戴到自己颈上,然后他匆匆穿上衣服,一下消失在帐中。
他走进哥哥帐中,里面黑暗至极,一双吃惊的眼睛望着斯凯勒。“你怎么能在阳光下行走?”
“喏,”斯凯勒把另一根项链拿出来,“这个。”
斯洛伦从阴暗角落中走出来,一把抓住项链,戴到脖子上。斯洛伦瞪着斯凯勒,正是他的亲弟弟将自己变成了吸血鬼!
斯凯勒一下子把帐子拉开,阳光照进来,照在两人多日不见阳光的身躯上:“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真好。”
斯洛伦一下子站起来,迅速飘到斯凯勒身旁:“是啊。”他俩走出营帐,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工人们都非常惊奇他们的出现。在此以后,野兽袭击事件越发频繁。
——
斯凯勒在冰封长城待的几个月里,伊琳独自一人在狼城里生活。
为了不被母亲发现,伊琳每天要花很长时间忍着疼痛将腹部用束带束住。因此,她的亲人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伊琳每天晚上都会把斯凯勒的金牌拿出来看上几小时。这天晚上,伊琳把束带松开后,将斯凯勒的金牌拿出来,用细绳缠好放到隆起的腹部上。她又在跟孩子讲述关于那位勇士的故事。
——
斯凯勒这边几近完工,斯洛伦和弟弟的关系逐步和好。
一天夜里,斯凯勒血瘾发作,他到一个工人帐中。工人们都很好奇这位公子为何突然出现——第二天,无一人幸存。洛克希斯兄弟的父亲听闻此事后,非常惊恐,下令将遇难者埋到长城下的荒原中,带着儿子们和幸存者赶回狼城。
几天后,人们返回狼城,此事在狼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去时浩浩荡荡十几万人,幸存几万人,回来途中又死了好几十人,这笔安抚费足以让王国国库空虚。
斯凯勒依然去找伊琳玩儿,斯洛伦也会在一些场合中挑逗伊琳。那天夜里下大雨,斯凯勒将伊琳送回城堡,塞吉夫妇热情的让斯凯勒留下住宿,斯凯勒不好回绝。
斯凯勒正准备回房,突然瞥见伊琳正在镜子前面更衣。他驻足痴望,伊琳突然转过身来:“偷看女士更衣是不礼貌的,洛克希斯先生。”
斯凯勒听后正准备转身回房,“我的发带打结了,可以帮一下忙吗?”伊琳正望着斯凯勒呢。
“当然,我的小姐。”斯凯勒走进房中,关上房门。
斯凯勒迅速靠上前去,帮伊琳解开发带,然后将伊琳抱起。他感觉自己充满力量。
斯凯勒将领结解下,脱下外衣,坐到床边,他就这样看着伊琳。伊琳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呢?”斯凯勒问道。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伊琳害羞地说。斯凯勒站起来不解地看着她。
斯凯勒明白伊琳之意,走上前去解开伊琳胸衣的带子——伊琳的腹部束着一圈又一圈的带子,斯凯勒一切都明白了——他们的孩子。
“你为何不早说?”斯凯勒一边帮伊琳解开束带,一边问道。
“我要是说了,父亲会打死我的。”伊琳深情地望着斯凯勒。
“我们该怎么办?”斯凯勒慌了。
“你向我求婚。”伊琳淡定地说道。
“好。”斯凯勒就像个孩子,答应了。
斯凯勒仔细的看着这个他心爱的女孩,过段日子就是他的夫人。伊琳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呢?
斯凯勒在伊琳唇上留下一吻,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翌日。
斯凯勒回家告诉了父亲,他将要向伊琳求婚。斯洛伦就在一旁听着,一言不发。
——
马车停在城堡前,斯凯勒身着礼服从容地走向塞吉公爵府,后面跟着几个随从,他的父亲没有来,他和哥哥闯下的祸让老洛克希斯发愁。
他们迎面正碰上塞吉公爵,随从先向塞吉鞠躬,然后斯凯勒又向塞吉鞠躬。
“洛克希斯先生,有什么事吗?”塞吉问道。
“我来向您的女儿伊琳求婚。”斯凯勒直说。
塞吉欣然同意,当即叫来女儿。伊琳慢慢走过来,向斯凯勒行礼。“我的好女儿,”塞吉问道,“你愿意嫁给眼前这位先生吗?”伊琳害羞的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塞吉找来亲属,于城东的教堂为二位新人举行了婚礼。他们第二天便返回了龙皇岛。
——
又是几个月,束带已不能将她的腹部绑得不引人注意了。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父母高兴极了,斯凯勒和她自己明白不是那么回事。一天夜里,斯凯勒刚为伊琳解开束带,伊琳突然面色发青,捂住肚子,大叫起来,斯凯勒连忙叫来母亲和接生婆。
“怎么回事?”斯凯勒的母亲一脸焦虑的问道。斯凯勒有些支支吾吾,最后终于开口:“伊琳要生了。”
“啊?你们怎么——”
“在去长城前……”斯凯勒打断母亲。房里传出伊琳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伊琳头上布满豆大汗珠。
“再用力!”
“啊——!”
“出来了!”一声清脆的啼哭打破尘世喧嚣。
伊琳昏了过去。“伊琳!”斯凯勒冲进房中,他将伊琳扶起,咬破手腕,将自己的血液喂到妻子口中。
伊琳最终还是去世了,可斯凯勒知道,伊琳将会陪伴他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