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逢灵狐时境迁（4）

“唔……”一声不满，暗哑的嗓音响起，“让本妖再睡会！”夭夭晃了晃树枝，闭着眼，想继续和周公约会。

“咦？”陌生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夭夭猛地一激灵，瞌睡虫全被吓跑了。

白皑皑，毛绒绒，摇着尾，小可爱，在树上……等等，画风不对啊！

夭夭像个木头呆子，半天脑子转不过弯。虽然她此刻就是桃花妖，本质上还是木头，可也不能那么笨啊！

没错儿，倘若有行人路过，一定会认为自己眼睛花了，梦游跑出家门外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奇葩理由。

一棵桃花树上，一个白色灵狐。

灵狐挨着树，尾巴卷着枝，绒毛靠着叶……一幅灵狐戏花妖活灵活现地呈现在世人眼中，还透着点丝丝恐怖……谁家大白天看到这场面不是见了鬼！一个只灵狐挂在树上罢了，还偏偏是白毛！红掌鸭清波啊！你当是背诗歌，好玩啊！人类很害怕，情景太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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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阵阵，花的世界，花妖之家。宛若轻盈婀娜的舞者，凌波微步，生性多情又无情。红绸飞起，是那桃花绽放自己的美丽，世间独一无二。

“你有名字么，灵狐？”

“双亲不知是谁，取名何用！”

“听人类说，名字是有寓意的。不如，取一个？”夭夭半是诱惑半是觉得好玩。

“不知叫什么，你觉得叫什么好听就是什么吧！”灵狐无所谓地摆摆尾巴。

“看你昨日满是伤痕，今日竟结疤……”

“说这些干甚呢！？”灵狐面露迥色，往事不堪回首。

“一身通白，灵力日后不可估量……”

“那……”

“就叫小白！怎么样，这名字够有内涵吧！”夭夭好不得意，前仰后合。

“好像有叫大白的吧……有点傻气……”灵狐摇摇头，不喜欢。

“哪有……多好听嘛！”

“傻里傻气，只适合你！”灵狐点头，非常认同她说的话。

“……”夭夭吃瘪的冒不出一个字，“银月！”脑海灵光一现，两个字突然从口中（树枝里）跳出来。

“夜晚出现，皎若明月，既可温柔，亦能铩羽……”夭夭似是解释名字的由来，奈何从未接触古学，勉勉强强地词语使得灵狐摸不着头脑，她在说什么？！！

“就这么定了，银月！”夭夭倒是叫得勤快，灵狐，哦，不对，银月是蛮不情愿，随意应和几声。毕竟，夭夭是她的救命恩人，何况灵狐一族有恩必报，忠心耿耿；有仇必复，势不两立。

就这样，夭夭和银月生活了上百年，也告别了夭夭孤独修炼的悲惨故事。

灵狐终究贪玩好动，一刻也闲不下来，最爱的地方，就是人间。常常跑出山下，看看人界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此前刚从夭夭的身上抽走了灵力，现在足可以逃命，对于毫无根基的人类，自保还真不难！

银月有时隔数月才回山上一次，当然，不忘满足一下夭夭那对吃的热爱……是了，夭夭前不久骂过给她吃的都是人类不要馊了的饭菜的那人就是这可怜的银月。要是银月知道，她辛辛苦苦为夭夭寻觅的吃食如此不堪，恐怕她也会气得吐血吧……她偷吃的份儿可比夭夭吃的分量还多！

人间繁华，人间贫苦；戒奢淫欲，困窘饥饿；王侯将相，平民百姓。浮生若梦，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银月和夭夭讲讲人类发生的趣事，比如张三偷了李四的鸡，李四却认为是赵五干的，告上县官，县官草草了事，又因为张三用银票通融，赵五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就被县令捉拿归案，押入大牢。还有什么李家小姐抛绣球，没一个男人敢接，只是“李”同“离”的原因……夭夭听得津津有味，不免惋惜音相似而已，人类还这么斤斤计较。

听得最多的，莫不是人类的情情爱爱。夭夭觉得耳朵根子都起茧了。总是她爱他，他不爱他，他爱上了另一个她。再不济，反之亦然。

似乎，人类对于皇权有着至高无上的尊敬与肃穆，不能直呼皇亲国戚，不可无理对待王侯将相，不拿属于位高权重的一丝一毫。仿佛普通人一辈子都要活在压迫之中，永无翻身之日。

白日里的光阴，白驹过隙，从人类的杂文轶事中悄然离开。夭夭吃饱，人间的八卦她也多多少少有所听闻，更是对人间一片心神向往，走出这片山的念头更加强烈。

夜晚，繁星满天，天如同一块大帘幕，遮住了原本的光芒，只剩下星光缀在天幕之中，一如宝石般璀璨闪耀。

桃花树旁，萤火点点，闪烁飞舞。

桃花树下，静卧一狐，喃喃自语。

“银月，人间好玩么？”夭夭疑惑。

“也许吧！”银月似是回味似是感叹。

“难以描绘，对吗？”

“是也不是……”她也说不出个什么名堂，可能要看情况吧。

“你是愿意呆在人间，一直和人类相处、生活的吧！”夭夭望着远方，眸光深远，开口道。

“不会啊……灵狐最乐意呆在夭夭的身边了！”银月软软地撒娇，脑袋轻轻蹭了蹭树干，“有夭夭在身边，很安心呢！”一脸真诚，说的都是实话。

“油嘴滑舌！”夭夭笑意盈盈，嗔怒道。

“对了……不如咱俩学学人类，在此义结金兰，如何？”

“义结金兰？”夭夭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银月双膝跪下，面朝天幕，“日月为鉴，天地为证。此夜，九重天狐与桃花妖义结金兰，同甘共苦，同辱与共！星光灿烂，花香飘散，这是见证使者。”

听完银月一番激昂大义，言辞凿凿，夭夭没缓过神来。这人间的语言太过深奥简约，本就是榆木，再不精雕细琢，她迟早有一天毁在自己的手中。

嗯，说好的义结金兰似乎只是空话。自从银月下了一次山，便不知所踪，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夭夭寻思着是不是又进化了，就这么干巴巴地等着。夭夭又回到从前日子，潜心修炼，偶尔好奇人间之事，道听途说，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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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之外的桃林，一只灵狐，目光柔和，所看之处，竟是刚刚逃出的女子闺房。

她好想她，好想见她，可是现在，未到时候。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她明白，心中的那份情意，一压再压。

白色灵狐，亦或是苦笑，笑声尖锐刺耳，“呲呲啾啾……”她与她，沦落到如此境地，相念不相见，相见是别离。曾几何时，她们一起吐露心事，尝人间百味，渡数年难关。星空之下，她们互通心意；桃香迷离，她为她取名……时光匆匆流去，不再返回。现在的彼此，身份不同，处境不同，

什么都没有变，变的，只是心；什么都没失去，舍的，只是时光……

重逢灵狐时境迁，不知人面不知心。纵使情意长绵绵，奈何花狐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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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银月：想想咱们n年未见，甚是想念！

某妖：本妖丑拒你！

银月：呜呜呜……欺负人家对你的一片真心……

某妖：本妖傲娇，咋地了！

银月：微微啊……记得安排她下章就歇菜！

微微：这个……有困难，人家是主角……你只是炮灰乙……

银月：……

某妖一脸猖狂，笑得好不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