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凡黎
“所以呢？”焚幽双眼微眯，之前混沌真神对他可是没对他丝毫留情，要不是他展露出的玄神血脉，如今的他估计就只剩下尸骨了。
混沌真神似是看出来几分端倪，哀叹一口气：“我知道你还心存芥蒂，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焚幽顿感疑惑。
“我要救回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混沌真君深邃的目光望向浩渺无极的天空“那个人一天不回来，我就惶惶不可终日，我太想见到他了，可我没有那个实力，只得终年为此困恼，从此双耳不闻天下事。”
“你没有那个实力！”焚幽心里颤动一下。他是谁？混沌真神！莫说是星月帝国，哪怕是整个无尽大陆，能压他一头的也不会超过十指之数，他怎么会没这个实力！
“对！别说是我，任何一名真神都没有办法！”混沌真神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到底是谁？”无尽大陆，真神为尊，有谁会想到还有凌驾于真神之上的强者。
“他不仅行踪诡秘，身份也鲜有人知。百万年前，他横空出世，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有无上灵力和野心，搅得大陆鸡犬不宁。”混沌真君轻叹口气“当时我们召集了数百名真神，与他斗的天昏地暗，倾尽众神之力，也只是重创了他。在他逃亡之际，还掳走了几位真神，然后销声匿迹，聊无音讯。而被他掳走的人中，还有我的挚爱——凡黎”
焚幽目光中的恨意渐渐淡化，久经沙场，奋勇抗敌！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只能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不论之前对自己如何，他也是个曾经救苍生于水火之中的可怜人。
“那玄神，是他的对手吗？”焚幽的话语明显少了几分锋锐。
“玄神与从前的他交手的话，绝！对！能！赢！”混沌真神字字斩钉截铁。
“为什么？”焚幽有些茫然，不是说对手强的可怕吗？既然如此，又何出此言？
“因为大陆历史上，出现过一位玄神！真神在他眼中，连蝼蚁都不如！传闻他翻手间荡平大陆，杀尽一切可憎之人，曾闯下无尽威名！可惜，玄神也会寿尽，如果他能晚些陨落，或许凡黎就不会生死未卜了。”混沌真神有些迷茫地看向远处，之前和凡黎共饮杯中酒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
太久了！他已经太久没有享受到那种简单的幸福了！百万年的寂寞像一根根荆棘，缠绕着他，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缚越紧。
凡黎可能还活着！这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会感觉他苍老的双手充满了力量！而现在，一切都还有的救！
“我只求你能帮帮我！”混沌真神双手紧紧握住焚幽的双肩“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我甚至可以立誓做你的追随者！让我一辈子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看着眼前几乎疯魔的真神，焚幽深吸一口气，哪怕只是利益，自己也不会拒绝，况且从小同情心泛滥的他又怎么可能拒绝呢？现在就差一个问题了。
“可是……”焚幽轻轻将真神手从他肩上缓缓移开“有着玄神血脉，就必定成神吗？”
经脉阻塞，天赋平庸。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止步于圆心境罢了。
这是帮他启灵的巫师说的。
“的确，我可以感觉的到，你的资质实属平庸，可我，是真神！”混沌真神看出了他的忧虑，笑了笑，将手重新搭回了焚幽的肩上。
一股奇异的暖流贯通焚幽全身，随着脉络传导到四肢百骸，然后身体越发感觉灼热，刚开始很难耐，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焚幽便感觉全身通畅，闭上眼睛就像泡在温池泉水中，他居然有些享受这种灼热感。
约莫半刻钟，混沌真神的手才轻轻放下。
“你对我做了什么？”焚幽缓缓睁开双眸，轻声问道。
“我已经用灵力打通的的经络，并燃尽你体内的杂质，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废材了。”真神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却只感觉全身无力，胸口隐隐作痛。
通筋洗髓，本是逆天之事，就算是真神，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至少万年内，混沌真神是无法恢复了，就连修炼也再难寸进！
焚幽何尝不知这一切，一开始的恨意烟消云散，他只感觉眼眶微微湿润，被混沌真神的痴情所打动，就好比自己失去了至亲一样，深陷其中，为之癫狂！没人比自己更了解混沌真神心里的痛。
焚幽双拳紧握，猛地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焚幽立下血誓！百万年之内帮真神寻回凡黎，如违此誓，万劫不复！”
“孩子，话可不能乱说！”混沌真神吓了一跳，赶忙扶他起身“百万年，谁能有这把握！”
“真神之境，寿限千万零九十八年整！混沌真神，寿九百万九十八年整！”焚幽咧开嘴笑了笑“我至少要让您活着见到凡黎吧。”
“好孩子！好孩子啊！”混沌真神用那苍老的手臂紧紧搂住焚幽“那玄天剑宗算个屁！老子现在就去灭了他们！”
说罢，正要起身。
“真神，算了吧！”焚幽急忙拦住他。
“怎么，你不会不想报仇了吧？”
“仇，定然要报”焚幽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要我亲手去报！”
“哈哈哈！好小子，我没看错你！”混沌真神放肆地笑了起来“不过我可不想亏欠你太多。”随即，无形的空气缓缓凝形，渐渐勾勒出剑形轮廓，不消片刻，便化作一把赤色利刃。
“这把剑名曰血神，陪伴我渡过悠长岁月，不过很久没出鞘了，怕是要不好使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给就给呗，大老爷们还磨叽什么，这把剑我要了，看我怎么亲手宰了那群皇亲国戚，再成为玄神，抢回凡黎婆婆！再见了。”焚幽挥舞着剑，挥手告别。
混沌真神笑着看他走远。
真的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