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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客栈闹剧
本该庆幸未陌路,却是不忍再离别。
次日清晨,微风和煦。
刺眼的晨光唤醒了熟睡的秋歌,睁开双眼,却恍然没了那刺眼的晨光,入目,是如雪的白衣。
“臭狐狸?”秋歌揉着眼睛,站起身来。
“走吧。”郁言淡淡说道。
“去哪里?”秋歌疑惑,跟上了郁言的脚步。
“你说呢?”郁言边往下山的路走去边说,“去人间。”
“啊?这么快就开始历练?”秋歌摸摸鼻子,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快步走到郁言身边,“郁言,帮我隐身一下吧,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去無岭村的客栈等我好不好。”
郁言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施了隐身咒:“连身上雨铃花的气息都隐藏不住,真是蠢。”
“你才蠢啊!”秋歌嘟着嘴吧,又问道,“话说为什么我身上的雨铃花味道越来越重了?”
秋歌说着,还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你本就和鹓雛有着莫大的联系,想必你定是接触过了雨铃花,现在你的法术日渐强劲,也就慢慢的有了鹓雛的一些特征。”
接触过雨铃花?秋歌想到了上次在周南山,的确是接触过雨铃花的……秋歌又想起了鸑鷟曾经说的,自己若是控制不好自己负面的情绪,那么鹓雛的心魔便会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借着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想到那个可怕的女人,秋歌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又是雨铃花又是月华树的,难道我注定一辈子就要活在鹓雛的阴影下?”秋歌叹道。
郁言背对着她,没有吭声,起身飞向山下。
秋歌朝着玟凌宫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抱着胳膊静静的靠在墙上。
太阳破开了云层,大地还未褪去夜晚的寒意,山下不时的传来几声鸡鸣,玟凌宫也传来早起练功的弟子们的打闹声。秋歌站在宫门口,不时的向里面张望。
站的有些久了,腿有点酸,秋歌一跃而起凭着轻功到了高高宫墙之上一屁股坐下,晃悠着两腿静静等着。
“这一路可要小心啊!”文珹那慈祥温和的声音传来,秋歌低头看向宫门口,文珹墨一等人出来了。
“师父,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师兄……哥哥的。”柳香开心的笑着,手挽着叶落的胳膊。
“就你?”文珹好笑的一推柳香的脑袋,“你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文珹又转头看向叶落,严肃说道:“你此去怕是应会刚好遇上人间战争,这一去路上十分险恶,不过我也预测了,路途虽险,但却是你展现自己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
“嗯,师父,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叶落说着,忽然跪了下去,对着文珹道,“多谢师父十八年来的教养之恩,叶落此去不知能否归来,若是无法抱师父之恩情,就让不孝徒弟在此给师父磕三响!”
说着,叶落边重重磕了下去,文珹阻拦不住,三响已完。
“你这孩子!”看见叶落额头的乌青,文珹一阵心疼。
“你们俩个好好照顾自己就行。”文珹说着,又看向柳香腰间的那柄紫剑,语重心长的说到,“柳香,若是在凡间遇上了危险,可要好好使用这把剑。”
“知道啦,师父!”柳香笑嘻嘻说道。
“郁言的性子,是无法看透的,他到底会不会对你动手,也看你自己了。”
“啊?什么东西?”
“你身上的鹓雛气息对比那次结婚闹剧之前,淡了许多。这次郁言只是拿走了莫离剑,若哪日他真的和月无言都来夺你身上的鹓雛神力,那时,就看你自己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控制好心境。鹓雛神力一日不出你身体,那么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动你。”
“嗯,师父,徒儿都知道啦!”
“时候不早了,那师父,我和妹妹就告辞了。”叶落抱拳说道。
道了别,叶落柳香一起踏上了下山的路。
秋歌坐在宫墙之上,不停的晃悠着双腿,拳头却一阵紧握,面上的笑容也僵硬无比。
文珹站在宫门前好久,直到柳香和叶落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才在墨一的搀扶下慢慢回去。
秋歌看着文珹的踉跄的背影,心里一阵犯怵,跳下宫墙,站在宫门前,看着文珹的背影。
“这婉儿一向和秋歌交好,今日怎么不见她来送别?”文珹疑惑的问道。
“那兔子大概又是睡过了头吧!”墨一答道。
“哦,也是,那孩子近日以来有些憔悴,会不会是生病了呢?墨一等一下你可要去看看她……咳咳,咳……”文珹话未说完,弯腰一阵猛烈咳嗽。
“师父,您身体越来越差了。”墨一扶着文珹关切的说到。
此刻的文珹丝毫没了刚才的从容,没了那儒雅慈祥的仙人气质,如同一个佝偻的凡人老头一般,弯着腰,不时的还咳嗽两声:“我的身体也就这个样子了,让秋歌早早的离开了我也好,免得让她看见了我这副模样……唉,也不知道我放她离开,到底是对是错。”
墨一沉默了一下,说道:“对于郁言我也有些发怵,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出来,他对师姐真的不同他人,上次的事也许是个误会呢!师父,你就放心吧,师姐一定能好好保护自己的,我相信郁言也应该不会为难师姐的。”
“但愿如此吧!”文珹话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墨一连忙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文珹快步向里屋走去。
秋歌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低头再抬头,淌下几滴晶莹的泪水。
师父,徒儿好想陪在你身边……
秋歌转身离去,默默的看了一眼玟凌宫,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再次归来,心里更是一阵落寞。
“小二,来一坛子梦香露!”秋歌带着粉色的面纱,站在客栈中央,叉着腰扬声喊道。
“好的,这就来,客官您候着!”
秋歌随便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忆起第一次在这里遇见了冬耑,第一次杀了人,那时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想到那个大汉死时的模样就想吐。
秋歌皱了皱眉头,忽又想起了后来郁言抱着自己离开,那怀抱很冰冷,不温暖,但是却让自己感受到很安心。
又想到了郁言身上的寒毒,又想到了和墨一一起捉弄那个冬耑。
秋歌撑着脑袋,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那模样倒真是让人看见了真是觉得傻。
臭狐狸也还没来,也不知道要等他到什么时候。秋歌撑着脑袋看了看四周,还是不见郁言。
酒上来了,秋歌抱着坛子,闻着那梦香露的味道,不禁一阵咋舌。
秋歌放下了面纱,背对着客栈中的人,将酒倒入碗里,就开始喝了起来。
梦香露烈性十足,但喝起来却比烈酒甜,比果酒烈,据说梦香露的味道在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不少江湖中人来無岭山,就是为了尝这無岭客栈的梦香露。
秋歌本就心情不好,此刻借着酒劲更是原形毕露,一只脚踏在板凳上,端着碗直接咕噜咕噜灌进肚子。
秋歌喝着,眼前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自己不停的嘀咕:“我可是千杯不醉啊,怎么活醉呢?我这,是醉了吗?”
秋歌晃晃脑袋,试图使自己清醒点儿。
脑袋还是有些昏,秋歌放下碗,直接抱起坛子喝了起来。
“好酒量啊姑娘!”旁边一直盯着秋歌的几个大汉拍起手来,“可否过来和我们兄弟几人喝一杯?”
其中一个男人冲着秋歌喊道。
从刚才秋歌进了客栈要了一坛子梦香露之时,几乎整个客栈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每次都这样,秋歌不耐烦的放下已经见底了的坛子,带好面纱,转过身,破口大骂:“喝几杯?你们算老几啊!本姑娘陪天王老子喝酒陪乞丐喝酒也不陪你们这群臭东西喝!”
“你说什么东西呢!”那几个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秋歌摇摇晃晃的走向他们,提起他们脚边的一个麻布袋,打了个酒嗝。
“说谁谁知道。”秋歌提着麻布袋就要解开。
“你拿我们东西干什么?”麻袋旁边的一个男人猛的站起身来,握住秋歌的手就要拽开她。
秋歌一掌狠狠推开那男人,解开袋子口,倒了出来,竟是一地的兔皮狐皮。
客栈的人都开始唏嘘不已,这無岭村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文珹真君的地盘,文珹真君可是有一个徒弟就是一兔子精,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
这一路外乡人,在無岭山扑捉野畜,这不是不把他们最为尊敬的文珹真君放在眼里吗?在场的無岭本村人都有些气愤。
桌子上的几个男人都站起来,一人一句,说什么打猎是为了养家糊口,这些牲畜本就是给人吃的什么的,皮毛本就是给大家用的。
一人说的比一人好听,还说秋歌动别人的东西多么不礼貌什么的。秋歌可不吃这一套,要是平常她早就和这些人吵起来了,可是,此刻喝醉的她,完全没在意这些人说了些什么。
只是,看他们不爽。
秋歌抬起手掌,一掌拍向这几个男人的桌子,桌子轰然断开,哗啦啦一阵响,盘子碟子全被震碎或者摔在地上碎了,一桌子好菜也就这样浪费了。
几个男人瞬间怒了,指着秋歌鼻子抄起手边的家伙就要打起来。
“别打呀,别打呀!千万别动手,大家有话好好说,我这客栈可经不起各位大侠的一番折腾啊!”掌柜的在柜台后面可怜兮兮的乞求着。
秋歌眯着眼睛,看见地上那堆动物皮,心里更加生气,不使用法术就和这几个大男人赤手搏斗了起来。
虽然她喝醉了,但还是有那么一丝理智,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不能使用法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