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人
第六章上人
终南山，世世代代守卫着方寸山。它创立的目的也是作为方寸山的屏障，应对神族的反扑，只是时隔千万载，两宗后代们已忘了先祖的初衷。
行走到半山腰上，已经能够接触到皑皑白雪，积雪悄然飘落，沾湿了秦川和明门灵的衣裳。
秦川发出感慨，语气带着岁月的沧桑，念道：“终南有捷径，积雪浮云端。”
“师弟，南宫长老传讯，他就在终南仙宫外，正在等候我们。”明门灵打断了秦川的感慨，提醒道。
秦川点了点头，踏着婆娑的雪路，一步一步走上山顶。
最后，在终南仙宫外面，秦川二人与南宫罚会合。
“怎么这么慢？”南宫罚看向明门灵，皱眉说道。
明门灵看了眼秦川，犹豫着，低下了头。
秦川淡淡一笑，说道：“是我在山腰观看雪景，与门灵无关。”
南宫罚瞥了眼秦川，没在纠结此事，沉声说道：“待会终南仙宫有长老来迎接，你好生应付，切不可给我太清古宗丢脸。”
秦川点了点头，说道：“长老放心，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
南宫罚似乎没有理解秦川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与此同时，终南仙宫中有一名老道虚空凌立，降落而来。
“原来是南宫道友，早知如此，贫道那盘棋就不下了。”老道微微一笑，向南宫罚拱手作礼。
“见过焦长老，久违了。”南宫罚还以一礼，连忙拱手作揖，只是这个态度却显得他矮了人家一分，方寸山低了终南山一头。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的太清古宗已今非昔比。曾经一门三帝的辉煌时代已过，终南仙宫无论是地位还是强者，实力都远在太清古宗之上。
扫了眼秦川，焦长老露出几分冰冷的笑容，淡淡说道：“你此行的目的宗主已经言明，这位就是贵宗的圣子了吧？”
“正是，他名秦川。”南宫罚尴尬地笑了笑，指着秦川，介绍道。
“听闻贵宗宗主常有，而圣子却不常有，我们终南仙宫还以为圣子不是千年不遇的奇才便是足以承载皇榜的帝储呢！怎么，贵宗行为处事还真的是出人意料啊。”焦长老冷声嘲讽道。
南宫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鉴于秦川的体质和修为，他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焦长老的话。
“不过考核之事仅仅是两宗间的切磋而已，南宫道友还是无需太过认真为好，免得伤了两宗和气。”焦长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秦川却忽然开口：“考核之事，确实是小事，不足为道。”
焦长老瞥了眼秦川，对于这个蝼蚁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直接选择了无视。他转身对南宫罚说道：“道友请随我来。”
南宫罚瞪了眼秦川，对于秦川的不知天高地厚他已不是第一次领教，但他根本没想到，秦川敢在终南仙宫这个庞然大物面前如此嚣张。
耸了耸肩，秦川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一路上明门灵神情颇为低沉，感慨道：“想当年，宗门典籍记载，大秦天国疆域内的所有宗门，每个月都会派人前来太清古宗问礼，我太清古宗的弟子通行天下，可是如今……唉……”
秦川拍了拍明门灵的肩膀，鼓励道：“想要让人认同和尊敬，就必须依靠自己。你不努力的话，一辈子都难以登上绝巅，没有人天生便是强者。”
明门灵身体一震，若有所思。只听得秦川继续说道：“炼器指修行的如何了？”
明门灵低下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已能初步运用，只是指法威力过小了些。”
秦川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天下没有孱弱的功法，只有不勤快的修士。”
说罢，秦川加快步子离去，留下明门灵一人愣在原地，若有所思。
……
最终焦长老把秦川三人安排在一处待客院子里，院子不大不小，一看就知道是用来招待普通客人的住所。
至于太清古宗与终南仙宫联姻一事，终南仙宫则全权交由焦长老负责，可以说，此次邀请太清古宗圣子前来参与考核，只是一个过场，一个他们取消与太清古宗联姻的接口而已。
把秦川三人安顿之后，焦长老随口客套几句便离开了，态度不算恶劣，却对秦川三人不怎么待见。
焦长老回到终南仙宫的大殿之中，在大殿正中央，有仙光飞舞，霞光映照，如同一轮明日，照耀着整个大殿。
明日背后，则是一个长老正在盘膝吐纳，神光如狱，在他周身，涌现出强大的力量，震荡之间，便有轰鸣之声不断。
“太清古宗的圣子见过了吗？”这名长老淡淡说道，声音却宛若轰雷，冲击着焦长老的心神。
“回大长老，此子确如传言所说，正是一个凡人，浑身没有任何修为，资质奇差无比，而且极为自负，不足为道。”焦长老恭敬答道。
“哦？”大长老睁开了双眼，目光如狱，惊讶道。
“太清古宗一门三帝，圣子不轻传。如今世道未乱，苍生未灭，又如何会立圣子？此事必有蹊跷。”大长老沉吟道。
“我已查明，一切都是因为此子手持三星道印，太清古宗才不得已答应了他的条件。”焦长老赶紧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大长老若有所思，挥了挥手，再度闭上了双眼，陷入了呼吸吐纳的循环之中。
焦长老小心翼翼地离开大殿，额头上涌现出层层细汗，可以说，每次见大长老，都让他有一种和死亡打交道的错觉。
他不过是劫境大能，而大长老已经堪破圣门，即将成圣，二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当焦长老离开之后，大长老又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声喃喃道：“没想到，这一世太清古宗又立下了圣子，莫非又到了他们崛起的时候？”
“他们崛起不了！”
在大殿更深处，一个声音传出，宛若惊雷。
“参见上人。”大长老连忙起身，对着大殿深处一礼。
“这一次，可以借此事来夺取菩提遗宝以及三门仙帝大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上人放心，此次我已查明，三星道印正在此子手上，一旦我们夺取了三星道印，太清古宗的护宗大阵不足为惧！”大长老回答道，眼神中露出狂热。
声音渐渐消散，大长老才敢盘膝坐下。
上人，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名字，只知道终南仙宫的上人早已是大秦天国疆域内的最强者，哪怕是已修炼到圣者之境的大秦天国的国主秦无命都不是他的对手。
相传，上人乃是和太清古宗最后一任圣子同时代的人物，当年，除了圣子能够稳压他一头，整个大秦天国，乃至混天界，都无他一合之敌。
相传，在那个时代，有三人争夺帝榜，都欲承载皇榜，凌驾诸天万界。这三人分别是太清古宗的圣子，终南仙宫的上人，还有无尽血渊的血帝，当然，最后成帝的只有血帝。
虽然争夺仙帝之路上人失败了，但这也说明了上人的强大，恐怕在整个混天界，都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
秦川来到终南仙宫之后，便继续感悟炼器指，这套指法博大精深，尤其是以人身来施展，更添加了几分韵味。
秦川拥有着无数岁月积淀下来的经验和悟性，许多地方一触即通，更多地方则是被他提出新的理解，加以改进。可以说，仅仅数日时间，炼器指的威力比起以前那套炼器指，至少强大了一倍。
院落中，秦川正在苦练指法，每一式都做到完美无缺，每一处施展都尽善尽美，各式玄奥的指法在他手下施展出来，纷纷展现了绝妙的韵味。
明门灵从门外归来，正巧看到秦川在施展炼器指，看到这套熟悉的指法，明门灵顿时愣住了。
原因很简单，这套指法正是秦川要他习练的炼器指，但是无论是威力还是韵味上来说，秦川施展地浑然天成，而他则像是东拼西凑，并未发挥出炼器指的真正神韵。
只是秦川演练了半天，看上去确像是一个空架子，没有发挥出半点威力，连最起码的音爆都未产生，让明门灵颇为遗憾。
“师弟好指法，为什么我怎么练都练不出师弟这种韵味呢？”明门灵羡慕地赞道。
秦川收敛气血，平复了呼吸，笑着说道：“你多练几遍，只要坚持不懈，迟早会练到我这种地步的。”
明门灵点了点头，发狠道：“多谢师弟劝导，回去之后我一定多练几遍！”
秦川微微一笑，他说的多练几遍可不是几遍那么简单，要知道，当初他和菩提创出这套指法足足花费了三年时间，勤能补拙，但是量变引发的质变，必须是海量！
“你此来可是找我有事？”秦川抖动了几下手指，平静地说道。
“哦对了，这位是终南仙宫的伍师兄，乃是我多年的好友，听闻我前来，特地来相邀一聚。师弟不如一同前往？”
明门灵指着一位身穿终南仙宫服饰的青年，向秦川介绍到。
这位姓伍的青年对秦川淡淡一笑，算是打个招呼。
秦川看着门外漫天的白雪飞舞，笑了笑，说道：“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