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谈话
繁星点点，月华如水。
一处峡谷之中,篝火旁边,赵凌幻盘膝而坐,吸气缓缓,吐气绵纟帛,均匀而悠长,这一吸一吐之间竟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循环.
在这种循环之下,有着一层淡薄微弱的金色光晕流转,覆盖在他身上.游走间,牵动着周围的灵力不断进入体内,看上去似乎有千丝万缕的丝线连接天地.
片刻后,只见赵凌幻双手结印,身体周围的空气快速旋转起来,一个小旋涡出现,疯狂吞噬着周围的灵气.一会儿功夫,旋涡消失,赵凌幻便是缓慢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苦笑道,“大能的力量果真是可怕,竟是耗费了我大半夜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又查探了下此时自己的气息,转头向不远处的陆小云看去.后者紧紧蜷缩着身子,在篝火的另一旁,已经熟睡,但呼吸却时而起伏,波动不定,手捏成拳抵在胸口,眼角还不时抽动几下,那张稚气的脸上竟是带着不安与担忧.
“唉……”见这般模样,赵凌幻长叹一声,眼中露出浓浓的爱惜.
“十年了……”此时的陆小云十六岁,他十七岁.两人本是蛮镇赵家子弟,在十年前被师尊落长青收为弟子,带上落云宗.
十年过去了,怎料出现这样的境变,一个成为万人膜拜的天之骄子,一个却被万千弟子唾弃.
自从上了落云宗,赵凌幻修炼起来可谓是一曰千里,而陆小云不知为何,无论怎么修炼都无寸进,甚至连气漩都无法凝出,至今仍是比凡人强悍那么一点的凡人.
落长青曾说过,陆小云资质绝佳,并不差于自己,那么为何十年苦功,连炼气之境都达不到,这其中,难道说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月光盈盈,轻拂而下,温柔的洒向大地,朦胧间带着一种幻妙,如同轻纱.
峡谷中,一股湿气升腾而起,冰凉中夹杂着几分温润,呼吸起来,竟是有着安神静心的妙用.
良久,赵凌幻的视线从陆小云身上移开,伸手又往篝火中如了把干柴.然后,顺身躺下,双臂垫头,望向浩翰的星空.
神秘的寰宇,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眼前一阵模糊,仿佛……
一道悬崖,陡峭垂直,三千丈劈下九幽,似天堑横亘.
一个中年和一个少年两道身影,立于悬崖边上,向下望去,深不见底.
“幻儿,你说为师是不是错了……”那中年男子望向远方,轻叹道.
那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少年,闻言疑惑道,“不知师父是指?”
这少年与中年男子二人正是赵凌幻和他的师尊落云宗宗主落长青.
“当初,我带你和小云一起进入宗门,本想让你们拥有优越的修炼条件,能够更好的修炼.”
“但是,我却辜负了你们.尤其是小云.”落长青苦笑,“你一定在怪我吧,以我的身份别的也许会受到限制,但帮助自己的弟子还是绰绰有余.为什么对他不帮不助.”
“师父”赵凌幻的确是怪过落长青,宗主的身份虽然敏感,有些事情是不能做,可仅仅是保护自己的弟子不受人欺负也不能做到吗?
十年的时间,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是多么的悠久,多么的重要.可是陆小云却在侮辱、折磨、谩骂、屈打中度过十载春秋,这样的苦楚谁能忍受?
他的自尊心,自信心几乎被打跨的半点不剩.他所形成的怯懦胆小的性格,可以说都是落长青一手造成的.
来自同一个家族的赵凌幻怎么会不怪呢?
如果陆小云没有被带上落云宗,还呆在蛮镇的话,哪怕依旧不能修炼,或许在父母的庇护下会是另一番景象吧！
只可惜……
“这些年如果不是有你这个师兄在,小云恐怕……”落长青苍凉的说道,看其背影有几分落寞.
赵凌幻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籁籁而下.
“有时我都忍不住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落长青转过身来,看向赵凌幻,后者发现此时落长青的眼神竟有些迷茫,闪烁不定.但其中最多的是浓浓悔意.
突然之间,静了下来,两个人就沉默着.
悬崖之处显得阴郁起来,风停了,树静了,只有几只不知心情是好是坏,是欢乐是悲伤的兽鸟,扑打着两扇翅膀在悬崖上划翔飞远.
落长青迷惘的望向远方,赵凌幻沉沉的看着他的背影.
良久.
落长青面带苦涩的轻声呢喃,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此时,赵凌幻忽然发现,落长青对陆小云的关心爱护丝毫不下于自己,他心里所承受的痛苦或许比陆小云与自已加起来都要多.他是有什么难言?或陆小云身上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问道,“师父,小云身上是不是……”
“没错,他是上古时期失落一族的后人.”落长青说.“失落一族,神之弃族.他们是不幸的,是被上天抛弃的遗儿.
他们一族,因为体质特殊,天生无法修炼,哪怕是再刻苦努力,也不能凝聚气漩成为修士.年以复年,该族从未有一人成功过,便轮为世间最低贱的种族.落为奴隶,落为佣人,落为乞丐,被世人所唾弃欺凌,过着暗无天日连猪狗都不如的生活,只能苟且偷生.
直到后来,一个人的出现,看到失落一族的模样,叹道‘天地衍生,万族平等.失落神族,置死后生.千般魔难,苦尽甘来.’
而自那人消失后,失落一族如同**般迅速崛起,力战万族,打到天地颤粟,日月尽暗,踏上巅峰.”
赵凌幻听罢,心中巨震,没想到陆小云还会这样的身世,当即又问道,“既然小云的家族那么强大,又为何出现在这儿.”
落长青长叹,“有言道是,盛极必衰.天地巨变,失落一族首当其冲,随之便败落下来,只寥寥几人存活,诺大一个家族不多存在,而随之败落的还有他们的力量,又变为先前不能修炼的样子.”
赵凌幻听后,一怔惊道“这么说,小云以后岂不是不能修炼了?”
“也不尽然.”落长青轻声道,“只要能解开‘天地衍生,万族平等.失落神族,置死后生.千般魔难,苦尽甘来.’再创辉煌也说不定.”落长青顿了下,“不过这二十四字看似简单,却无人懂其真意.”
赵凌幻一阵怅然,暗自将那二十四字牢记心中.却又听到“当年失落一族败落,其圣地失落园被万族瓜分,而我们落云宗也有幸抢得一分,将此做为历练地,所以这次的历练我希望你带小云一起去.然后（耳不可闻的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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