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

意外

在家的日子很是惬意悠闲，短短的元旦小假期被我们过得很充实，白天和季瀚洋逛街爬山散步，远的近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晚上窝在一起对着笔记本看电影，新片老片基本上都看了一遍。

当一部电影结局的时候，季瀚洋学着电影结尾处的台词说:“等你厌倦江湖，我陪你归隐山下。”我还没来得及吐槽他就听见楼下一阵声音。我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是爸爸回来了，于是抛下季瀚洋下楼给爸爸热饭菜。

下楼时映入眼中的情景是爸爸艰难地给自己缠着绷带。他嘴角和手臂上都有伤痕，紫紫的，在日光灯下显得特别明显。

我吸了一下酸酸的鼻子，“爸，这是怎么了？”

爸爸“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轻点，别让你妈妈知道，没事的，小伤，想你爸爸年轻时……”

我打断他的话:“爸，痛不痛？”就那一句，眼泪忍不住掉落，爸爸慌忙地替我擦眼泪，慌忙地安慰我。

爸爸断断续续地讲了整件事情，遇见了坐霸王车的人，爸爸不肯让他走，于是挂了彩。

想着这些年爸爸开出租车没少遇见这种事情，也没少受伤，我心里特别压抑，偏过头自己擦眼泪，一转头就看见站在楼梯转角的季瀚洋。泪水朦胧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替爸爸处理好伤口之后我回到房间，季瀚洋还在我房里。我对他笑了笑，“还不回去睡啊？”

季瀚洋突然抱住我，声音沉沉地说:“陆瑶，想哭的时候就不要笑，有我在呢，都会好起来的。”

我感受着脖子处他的气息，痒痒地，好像挠开了一枝花，一枝双生，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是一件怎样幸福的事。从小到大，妈妈一直不瘟不火，我很少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爱，而爸爸一直忙碌奔波，我不忍心再给他添乱，因此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凡事自己扛”这句话的含义。

可是不管是多么坚强，多么自立的一个人，都没办法拒绝温暖的阳光。就好像不管多努力用手去挡阳光，它都会从指缝倾泻而入，那么温暖跳跃，难以抗拒。

我感激季瀚洋对我的关心，却不想他真的解决了问题。第二天的饭桌上，季瀚洋提出让爸爸当任季叔叔的司机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虽然季瀚洋是好心，但是这种帮助容易造成感情里的不平衡，我不愿接受这种帮助，我不希望季家因为季瀚洋的缘故来帮助我。

爸爸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开口婉言拒绝。却不想一直不管这些琐事的妈妈却支持这个提议。我惊讶地看着妈妈，她依旧淡然地吃着饭，缓缓地说:“瑶瑶，你爸爸天天跑出租车也真的太辛苦了，瀚洋的提议很不错。”

我看着爸爸，爸爸望着妈妈，又看了看季瀚洋，点头答应了。我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于是元旦假期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收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