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伪·无明业火

深夜，天牙独自呆在房间里，闭上窗户、合起了窗帘，又熄灭了魔法水晶灯。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他坐在床沿上，嘴角噙着一缕诡异而兴奋的微笑。

“器具具现——伪·无明业火！”他忽然轻语一声，对着空气伸出了左手。

脑海里对无明业火的记忆被翻寻出来，他试图顺着第一次复制的步骤，再次复制一次。

“抱歉，一不小心又利用了你一次，小岚。”天牙对天岚心有歉意，俏皮的自语道。

左手在空气里凝结出玄奥的手印，和之前复制时几乎一模一样。

“虽然无法完整记住复杂的结构，但也只需要大致的轮廓就够了吧。”天牙在心里想着。

心意一动，第二条灵脉里的魔力汹涌起来，以左手为媒介，魔力被传导到了空气，并开始进行武器复制。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即使天牙没能完整记住结构，也没有之前右手握住真品武器的条件，却左手仍然在不断幻变，武器仍然被一步步在复制出来。

“果然和我的猜想一样，此前被我复制出的无明业火，已经在灵脉里与我缔结了契约！”

按照他的想法，他无法使用天岚的真品无明业火，却反而可以使用复制出的赝品，甚至某种程度上他发挥得更好。

其不同在于，无明业火与天岚缔结了契约，所以外人无法使用。

那么被复制出的赝品呢？是不是也在无形中与自己缔结了契约？这样就能说通他能发挥效果的原因了。

“所以，我现在做的，并非是复制无明业火，而是直接利用灵脉，召唤出被我此前复制出的伪·无明业火！”

天牙想法别致，虽然无法做到凭空复制，那么直接想办法召唤出之前的那一把不就得了。

而所谓召唤，他也心里没底，只是在尝试而已。

实则也是按照复制的步骤，从脑海里所记住的大致轮廓开始复制，并在签订过契约的灵脉里找感觉。

在灵脉里，也一定以另类的方式记录了剑的信息，只要他有办法利用起来，就能成功。

“砰——”几分钟后，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结构不稳定，失败了……”天牙苦笑一声，虽然料到了会是这个情况，还是不免有些气馁。

再继续从灵脉里试探感觉，终于有所发现。

如果能一直按照正确的步骤进行复制，那么灵脉将毫无反应。

若一旦某步骤出错了，灵脉里就会传来了一丝排斥反应。

“我明白了，也不是完全没戏，但是个苦力活。”天牙渐渐理解到了诀窍。

根据当前所掌握的无明业火武器的信息，他还不足以凭空复制出来。

但是，如果复制出错了，灵脉就会提前出现排斥反应，表示这不是在灵脉里缔结过契约的武器。

这样一来，如果有耐心，利用出错前的排斥反应提醒，就可以摸索到正确的步骤。

毕竟他此前也是有复制过一次，勉强也能顺着这个步骤依稀找到感觉，只要不断的慢慢尝试，最终有可能会成功！

“决定了，今晚就做这件事！”天牙找到了关键，变得信心满满。

如果对失败后魔力的回收到位，大概可以这样尝试复制持续进行一个时辰。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专注于复制武器，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改进。

“吱吱——”半夜的某一刻，屋子里还不断传来类似电流穿过的声音。

忽然，天牙左手上一直摇曳不定的光芒定格，被构成了一柄长剑的形状！

“成功了！”天牙兴奋的大呼一声。

在伪·无明业火的光辉照耀下，他的脸颊浮现出缕缕红晕，以及还有可见的黑眼圈。

“太好了，终于成功了，总共失败了四十九次！”天牙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便在极度疲惫里躺下睡着了。

翌日的清晨，天才微微亮，从睡前的姿势里，天牙猛然坐起来。

手中早已失去了握住武器的触感，变得空落落的，他无奈的撇撇嘴。

“复制出的武器根本无法保存，睡着后竟然不打声招呼就擅自消失了……”

“没办法了，再进行一次吧！”转眼，他又变得信心满满。

再次开始了进行复制，这一次，有了昨晚四十九次的经验，只是进行到第三次就完整的复制成功了。

“太好了！散掉，再来一次！”复制完成后，第一件事不是拿去耍耍，而直接散掉魔力，并重新进行复制。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一个时辰，天已经大亮，他也再次累倒在了床榻上。

“一共失败了九次，成功了三十七次，后面的十次几乎是百分百的成功率，差不多了吧！”天牙在心里默默想着，抱着这个想法，再次进入了梦乡。

虽然没办法把复制出的武器长久保存，但他却强行花了大量精力，将复制的步骤无数次进行，从而变得轻车熟路。

现在，只要给他三分钟，他就能完整的复制出伪·无明业火。

甚至在无数次的尝试里，他所复制出的武器，已经看不出与天岚的真品有何区别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刻钟，肚子里空空如也，但心里仍然惦记着武器和下周决斗的事。

“复制成功的极限时间是两分二十秒，恐怕也难以获得进展了，战斗时要如何争取这么久也是个大问题啊……”他又再次陷入了一个不得了的烦恼。

随便去厨房吃了点东西，自从决定下周与天岚决斗后，父亲便取消了他们一系列的日常特训。

“现在，就按计划行事吧！”

在院子里，他伸展了一下身子，骨骼咔咔作响。

在神级武器库里，他就利用休息的空闲时间，想出了一套大致的作战计划。

“先去提前适应一下决斗吧，如果是父亲，一定会让我们两个生死相向！”

“先去找几个死囚赌命，尝试一下对手拼命，以及为了胜利而下手杀人的滋味。”

天牙在心里暗暗想着，眼神不由得一凝。

穿过几条小道，他来到了天族的天牢区域。

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旁，两名金色甲卫伫立守护，还有两排银色甲卫来回巡逻。

“见过天牙少爷！”一队银色甲卫远远看见天牙，恭敬的行礼道。

“嗯，我想去看看死囚，麻烦领一下路。”天牙淡淡出言，毫无架子，反而颇有礼貌。

“是，天牙少爷！”银色甲卫们一同答道，声音铿锵有力。

因为天族的规矩特殊，所以他们交流也不算多，平时也不会多话。

没有任何询问，也没有任何顾忌，只是通过了几个程序，便将天牙带入了天牢内。

天族的天牢，里面全部关押着外面世界的人类。

大多都是曾经对天族试图侵略的家伙，也有外面罪恶滔天，得罪了天族人被顺带抓回来的。

总之，他们有罪，按照任何国家的法律，被抓到了都是必死无疑。

在这里，如果被关押了，你就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寻死，要么关到你死。

另外，犯人们除了需要无偿卖苦力外，还有一个用途，就是用来锻炼天族子弟。

这也将是他们唯一出去的机会，遵守天族人提出的规则，并获得胜利，就可以获得自由。

但是，这种成功率极低，距离现在最近一次被释放的犯人，也是十年之前的事了。

天族子弟实在太强，犯人们几乎没有胜算。

即便如此，他们也仍然每天期待着，毕竟，在这里唯一的理想便是获取自由了。

顺着宽阔的走廊，两旁隔着铁柱的牢房里，一个个犯人被锁链束缚手脚，眼神呆滞。

直到天牙的到来，他们的眼睛里才亮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