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路
撕裂空间而来的手指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点出，而是静止，整个空间都静止了。
三目族青年，血腥萝莉，山陵，血衣，上官婉都一动不动，天上的云彩，飞鸟，流水都停止了运动，像是亘古的雕像一般停滞了。
但是凌晨然却可以移动，并没有收到束缚。
一个曼妙的身影带着面纱从虚空踏出，傲人的山峰在胸前挺立。
“就是你吗？”声音空灵，宛如天籁。她的到来就像是就像是仙女，令人倾慕。
“你是神吗？”
“不，还不是。”
“你是他的继承者，要活下来。”
“谁？”
“只要你活着过来。”
轻纱中伸出一只莲藕似的手臂，羊脂般的皮肤令人心生羡慕。
只是刹那，两人原本不过数尺远的距离被无限拉长。
“只要你能过来，你会知道一切。”
“一切吗？”
凌晨然眼神中有着难以想象的执着。
“一切。”
空灵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空间，凌晨然和他的距离又被拉近，直至凌晨然到城门口的距离。
空间再次运动，弑神指灭失去了控制，消散在空中，但是所有人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绝美的身影就站在城门口，只有凌晨然能看到。
“我会过来的。”
凌晨然对着她说道。
可众人只看到凌晨然对着城门口一处空气说话。
离殇剑现，杀戮起。
“那把剑，变强了。”
和离殇剑交过手的血衣眼睛微眯。
血衣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和上次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多了一丝灵性，少了一份杀气。
“我要出城。”
手中离殇剑光闪动，像是激动无比。
“小子，你说笑话呢？”
“你认为很好笑？那就让你笑个够。”
右臂挥动，人头落地。
“这小子疯了，大家一起上。”
“没错，没错，咱们一起上。”
其实剩下的大都是十五级以下的人，凌晨然尽管只有十级，但是却能和十五级的血衣争斗，可见他的不凡。但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份不凡来自哪里，这个突兀出现的女人或许能解答自己一切的疑惑。
现在他就在自己不远处，五十米，往日转身等到达的地方，现在却因为这些人的阻挡，自己无法到达。
刀剑不停在凌晨然身上带走血肉，可凌晨然每天都没有皱一下，就像是痛感神经被切断了一样。
“觉醒了吗？”
曼妙的身影轻轻的说着。别人看不到，并不代表她看不见。
灰色的光晕笼罩着凌晨然，死亡的温度让周围的温度降低。凌晨然只看到一个黑影在不停的杀戮，看不清脸色，但是手段干净利落，手下没有一个活人。他一人，敢战千军万马，他一人，却无人敢阻。
众人看不到不代表感受不到，骤降的温度使所有人鸡皮疙瘩四起。
“我不是不敢杀人，而是不想。”
沧桑而沙哑的声音从凌晨然的喉咙里传来，像是在沙漠里得不到水的迷路者。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副漆黑的棺材炸裂开来，一身黑袍的人看着虚空之中。黑袍人帽子落下，竟然是一个骷髅，灵魂火焰在其眼眶中燃烧。
“我的主人，您终于苏醒了吗？我已经等了两个终章了。整整两个终章了。”
声音像是两块骨片相互摩擦一样难听，令人浑身难受。
凌晨然的眼神是灰色的，在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几秒。
“怪物啊，杀了他。”
他们害怕，所以恐惧，因为恐惧，所以要抹杀凌晨然，但是他们做不到。
凌晨然那只剩丝毫血肉的双臂却还是这么有力，一剑，血雾喷发，一剑人头落地。
就连三目族青年和血腥萝莉都皱了皱眉，山陵则是面露思考。
在山陵看来，凌晨然一定是激发了体内的血脉之力，尽管不知道是怎么激发的，但从威力来说，肯定差不了。可知道凌晨然底细的两人知道，人族是一个弱小的种族，体内哪来什么血脉之力，所以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唯一知道的恐怕只有那个虚空而来的女人，但是别人却看不到他。
离殇剑在凌晨然的骨臂中挥舞，灰色的眸子毫无神采，可给人一种杀气。
在血衣看来，似乎是离殇剑的那消失一缕杀气融入到了凌晨然的体内，可事实上这是凌晨然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杀气，或者说是凌晨然灵魂的特质。
一路走来，没有人在离殇剑下活命，也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我到了，说吧。”
他的声音沙哑但是附有磁性。
他出城了，以浑身是伤的代价
凌晨然浑身浴血，在杀戮中双腿上也留下了不少伤口，但是却没见他皱一下眉头。
背后早就变成了鲜血的世界，鲜血，残肢，脑浆，肠子，构成了地狱。而凌晨然走过来的路就是通往地狱的血路。
“你是死神，一切的终结。祭典离开始不远了，一定要变强。”
“死神？”
凌晨然看了看自己的骨臂，灰色的眸子有了神光。血液流失太多加上痛觉席卷全身，遍体鳞伤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倒地不起。
“你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她消失了，她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名字，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迷茫中，凌晨然看见了一条血路，一条有血液铺满的路，在尽头处有一个绝美的身影，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凌晨然有种感觉，这就是从虚空而来的女子。
他一直在跑，却怎么也走不完这条血路，血路仿佛无穷无尽，永远也追不到那绝色的女子。
场景再变，周围都是无数修炼者，不知道有多少柄刀剑，嵌入了一个黑袍人的身体，唯一看的见得只有他灰色的眸子。
“我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声音轻柔，全然没有临死前的痛苦。
“你答应我的，你一定要做到。”
“我骗过你吗？你一定要活下去，等着我回来。”
一颗星球瞬间化为尘埃，消失在宇宙之中，仿佛从来没在世间出现一般。
他是谁？死神吗？死神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