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贼寇 得贵子

兵不宿营，马不停蹄。不日即到永州城外围。城内兵少，只得坚守。尽管贼人攻城多次，但凭借城高池固，一次次被击退。贼将便将这小小的小城围得铁桶一般。

二爷与众军，一到，便趁着夜色，发起了攻击。贼将似乎早有准备，一开始便陷入敌人的包围。季叶拼命厮杀，左冲右突，才得脱身。

守城士兵见城外火光冲天，知道援兵已到。准备冲突而出，里应外合，一举击败贼寇。可就当出城之时，火把却稀稀疏疏，越离越远。原来，援兵已败，无法，守城军士只得退回。

看着渐行渐远的厮杀声，为了减少援军损失。突然城上锣鼓冲天，就有要冲出之势。

贼将见势，怕多天的围城化为泡影，只得停止追击，重新回到包围线上。

二爷，季叶，收回残余部队，重新整编，部队还剩下五百多人。

在武器装备都优于敌人的情况下，怎么会失败？众人不解？士气比较低落。

二爷聚集众人，先自我检讨说“此次失败是因和城里协调不好所致，又加之夜晚作战，我们的优势火力发挥不出，小看了这股敌人，作战仓促，所以有如此之败。”

众人议论纷纷，但频频点头。其中一人大声说道：“为今之计，只能派出弓箭娴熟之士，把信捆于箭头，射入城中。”二爷点点头，激动不已，“对，只有里应外合，才能打退敌人。”他停顿下来，望望众人，“只是派谁去了？”

突然从人群中脱颖而出一人，原来是季叶。

午夜时分，季叶带着二爷的亲笔信，约定明日五时三刻一同出击敌人。

此次能否成功，全靠这一射了。季叶用沙袋包裹马蹄，穿越白天计划好的路线，来到城楼下。看着这高高的城墙，并未发现守军。要是大声呼喊，不但引来敌人，此次行动也将暴露。那送这份信也就失去意义了。

他沿城墙走去，一盏路灯挂在墙上。这是个好地方，把箭射穿灯笼，一定会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

季叶打定主意，拔出弓箭不偏不倚的正中灯笼。果然不出所料，守城士兵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份信。

看着这份信被取下，城上窃窃私语起来，一个士兵跑开，一定是去交于城中守将手中。季叶自知任务完成，也就照原路返回。

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照亮了火红一片。地面上却十分安静。“毛首”走出营帐，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走进去了。

这一切都被埋伏在不远处的二爷看得清清楚楚。“这家伙，昨晚一定睡得很好，很安心，以为把我们彻底打败了。”

季叶顺着把话说道：“敌人的轻敌，此地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话说到此，二爷才唯一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夏天十分的热，五时已到，太阳直射头顶，就连爱热的蝉也停住了叫声，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双方士兵都热得不行。敌人不过显得更加炎热，他们有躲进营帐的，有丢盔弃甲的，还有几个甚至下河游泳的，反正是稀稀疏疏，一片狼藉。“毛首”也不管，乐得这些军士逍遥自在，好不快乐。

“轰”的一声。城楼上传来一声炮响。之后城门“吱呀”的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一队人马，直奔“毛首”大营而来。

就在同时，埋伏在后方的二爷，季叶也冲了出来。砍倒多人，与城中守军里应外合，不下就冲入了大营。

那“毛首”见大势已去，连盔甲也不曾穿，带着几个亲信就夺马而逃。

季叶早已把他盯得死死的，怎么肯轻易放过。一马当先，紧跟其后。追了大约数里，那“毛首”亲信多数被他射杀。

也不知是否天意，当二爷在前拦住去路之时。那“毛首”马受惊，奔向了悬崖，粉身碎骨。

众人合力围剿残余分子，投降者不计其数。

载着胜利，载满喜悦，彭二爷带领众人进城。彭姥爷和当地乡绅百姓早已站在城门口犒劳将士。

“二爷，二爷”。二爷好像有人在叫他，听起来声音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了。他把目光投向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是谁？原来是自家丫头春妮。

“老爷，大事不好了，”她停顿下来，吸进一口粗气补充道：“夫人要生了，她叫我要你无论如何要赶回去。”

二爷，又急又喜，急的是怕夫人孩子有个闪失，喜的是破了贼寇，今又添丁。

他也不辞别众人，近直奔向家中。只听见妻子叫得死去活来，每叫一次，都像有千万般根针插入他的心脏。

“老爷，您还是去老爷书房吧！”丫头说道。

二爷，三步两回头的望着内房，心一横，离开了，去了书房。

他没有踱来踱去，只是拿起笔准备写点什么。突然丫头跑进来，告诉他夫人生了。望着这令人感动的喜悦，他热泪盈眶，既然呆滞。

“老爷，老爷”丫头连唤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只是点点头，轻声的呻吟了一声。

“快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丫头笑眯眯的说道。

“嗯”。二爷想了想，早已把名字印记在心中了。

当他刚要下笔的时候，犹豫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情不自禁的问了声：“男孩，女孩？”

“是男孩。”丫头无比激动的说：“快取吧！”

只见二爷挥动纸笔写了个“彭宗宪”

丫头，把纸条挥舞的跑出书房，大声吆喝“少爷有名字了，少爷有名字了。”弄得大家好不开心。

夫人接过纸条，一看，“彭宗宪”三个大字，自然醒目，甚是欣慰。只是这孩子有点怪。别人家出生下来就会大哭不止，可这孩子不但不哭，反而笑。真是古今中外，绝无仅有。

这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既然会开口叫人了。生人抱还抱不得。有次他舅妈从上海回来，想抱抱他，以前没见过她，硬是被他揪去了一缕头发。

一岁的时候，就陪着二爷在书房，尽管在别处爱捣腾，是典型的“破坏之王”。可一进书房就摆弄书籍，老爷也不去管他，可他倒是把书籍弄的整整齐齐。众人见这活祖宗如此，巴不得他天天待在书房，免得他到处捣乱。有老爷教导，夫人，众人也都放心。

时间飞逝，转眼五年过去了。这孩子也已长大成半个人高了。但性格却与他父亲截然相反，性子急，爱打抱不平，同样捣乱的本事也愈演愈烈。

一日他姑姑送他一只画眉，他大叔家的孩子也看中了，问他讨要。这活祖宗哪里肯。一个想要，一个不给。那大叔家的孩子，足足比他高半个头，抢了就跑。这还得了，两人扭打一团，没想到，他倒是十分有本事，把他大叔的孩子足足抽了几十个耳光。

旁人知是大叔家的孩子不对，但又怕出什么“妖蛾子”，五六个妇女上去拉开他们哥俩，可足足拉了半个小时，也没把他们分开。凑巧，正赶上大叔回来，看到自己儿子被压到下面气喘吁吁，又气又急。一把抓住这小子，抽了一耳光。可他也不是好惹了，拔刀便刺，幸好大叔闪避及时，才没闹出事故来。

这孩子没少挨打，就这一次，足足被他爹爹用扫帚打了半个小时。这孩子到是很坚强，不哭不闹。可心疼了他娘。他娘叫他讨饶，他却不理不会，只是不吭声。二爷见此情景，知他不知悔改，更加气急败坏了，打得越来越凶。这还得了！非得打死他不可。

他娘没法，只得去书房请来了他姥爷。

姥爷本心疼这孙子，哪见得如此情形，当即骂了二爷一番，并请来郎中。

这小子，趴在床上一声不吭，眼中充满了怒气，心中一把无名之火使他身体燃烧。那脸颊红得就像晚霞中的夕阳。

大夫看了看伤情，身体片体鳞伤，他娘看着直落泪。“这可怜的娃，哪那么倔强。”她试着擦去眼泪，在也不忍看下去，躲进卧室里去了。

时间易逝，又是一年。这年是他老太爷八十大寿，送礼的络绎不绝，各种礼物应有尽有，其中就有一座从法兰西国进口的大时钟，每到一时刻就有一只红棕鹦鹉跳出来鸣叫。这在当时可是新鲜事物，众人好奇不已，也包过他。

一天，一群小孩围着这座时钟，等待那只鹦鹉的出现，可等来等去，就是不见他出来。他们开始议论起来，就是没个让人信服的结果。

“这还不简单，我把它弄出来不就得了。”他倒是装模作样的拿起工具在上面敲打起来。看他那认真模样，煞是可爱。

还没几下，时钟以被他拆得七零八落。原本还可以动的两根指钟以静静地停止了转动。

这可不得了了，周围的小伙伴害怕得躲得远远的。谁知他越拆越起劲，把一座偌大的时钟拆得一块块的。他也不着急，好奇心告诉他，让他继续的玩弄下去。

恰巧这天，姥爷特意来看看时间，见他拆得七零八落，他也不生气，只是问问孙儿能否把它组装好。

他倒是很得意的回答：“能”

没几时，他就把它组装好了，还兴奋的伸出手来说道：“爷爷，你看，我还多留出来两个。”

望着孙儿那高兴的表情，他却一时间无言。他拿起孙子的手，指着大时钟说道：“你看，你虽多出了两个零件，却把它弄坏了，机器这东西不是可以或多或少的，就像人一样，多一件不行，少了就更不行。”姥爷摸了摸胡须问道：“懂了吗？”

他点点头，很安静的把多出的零件递到姥爷手中。

好奇害死猫，这小子也经历了一险。话要怎么说？这年的一天旁晚。

“葫芦，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一个老汉在彭家大宅后叫卖。

宗宪毕竟还小，一听到冰糖葫芦，口水直流，也不顾大人的再三叮嘱，真是无巧不成书，那天恰巧彭家修宗祠，大人们都去忙了，只留下一丫头和少爷在后院，也不知道丫头做什么去了，只留下少爷一人。

宗宪，一心想吃，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墙外。

彭家大宅后面是一条大河，宅前的街就是集市，这卖冰糖葫芦的老汉怎么跑到后面去了。

小宗宪哪能想到这些。他打开后门，这是平常丫头，老妈子洗刷衣服的地方。下两阶石阶就可以接触水面了。

“喂！小孩，冰糖葫芦，又大又好吃哇。”那老汉慢慢的把船划近，又顺手挑出一根颜色鲜艳的在空中飞舞着。

小宗宪添了添手指头，望着那株诱人的冰糖葫芦，傻傻的笑着。

那人在船离码头只有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继续在叫卖，只是声音非常的微小，或许就只够他们两人听见。

小宗宪终于经不住诱惑，走出了最后的安全地带。当他满怀欣喜的走下石阶，伸手去接那株冰糖葫芦之时，一只魔爪早已将他抓上了船。

“咚咚”冰糖葫芦掉进了河里，小宗宪开始大声喊叫。

丫头发现小宗宪不见，并四处寻找，好像是宗宪的喊叫声，她侧耳聆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到河边之时，那船早已划到了河中央，伴随着夜色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