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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九死一生,双亲损命
两人打定主意。二爷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支左轮手枪,里面装有六发子弹,这是前些年和曾帅(曾国藩)在天京剿灭洪秀全时,安庆军械厂生产的,它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在枪的把手上都刻有一个“内”字。有了它,足可以应付一般强盗了。
富贵也拔出佩刀,正当两人准备突出时,颜老哥也听到了动静。他拿起柴刀悄悄地走到两人屋里。
三人相互惊吓了一番,不多时都已恢复了平静。
“外边来了十几号人,想必是来打劫的。”颜老哥说。
蝉声鸣得越来越大,好像通透了整个林子。特别又是在这寂静的午夜。
突然,一声鸦叫,“噗噗”的翅膀的拍打声,飞向远方。外边顿时明亮起来。十几个火把把茅屋团团围住,照得如似白昼。
蝉鸣嘎然而止,在不远处的黑暗林中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没过多久,一人一马,穿过黑暗屹立在光明之中。
只见那人身材魁梧高大,在南方人当中算得上彪形大汉。头戴黑罩,只在眼睛处挖了两个洞洞露出那双同样是黑不溜鳅的眼珠子。特别的是,他全身着装一套夜行衣(黑衣服),好像精心打扮一番,生怕被人认出。骑着的马到是十分矮小消瘦,这是南方特有的。和他比起来,显得十分不和谐。
二爷把身体依托在窗户边上,用手轻轻的捅破窗户纸,一群清一色的黑衣人,手拿统一的大刀片子,在寒光的照射下,透出使人胆战心惊的杀气腾腾。在看那骑马之人腰间插的三尺宝剑,定可断定此人行武出身,功夫不在他之下。要是硬碰硬,少不了挨个一刀半刀的,轻则缺胳膊少腿的,重则丢掉性命。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溜吧。主意已定,二爷,询问是否有后门,却得知以被堵死。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是老手。
早在去年就流传,在这片地方出了一群活土匪。专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而且绝不留活口,所以没人知道这群人的身份。况且每次作案都是在深夜,有些人,或许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刀下鬼了。
官府,县里,省里也派人查过,派兵围剿过几次,但都无功而返。这群人,好像能上天遁地一番,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起了,火把上的火光涣来涣去,打在墙壁上像十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
那骑马之人倒也奇怪,他在门前哆哆了两圈,犹豫了片刻,命人喊起话来。
旁边一人,迅速的跑向前去说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只劫财,不杀人,你们都快快出来。”说完,一纽屁股跑回去了。
“怎么办?”富贵哆哆嗦嗦的问到。
“不能出去,这些人各个心狠手辣,我早有所闻,”颜老哥叹了口气说:“今天算是我们家大难临头了,喜事变丧事了。”
三人面面相觑。隔壁屋里,几位妇人相互拥抱哭猝起来。
突然,一声巨响,大门被一脚踢开,门板散落在大堂到处都是。几个强盗近直冲了进来。此时,真正不怕死,决定孬种、好汉的最后时刻。
颜老哥,不加任何思索,毫不畏惧的操起柴刀冲到大堂,当场砍倒两个。
众贼见状惊骇不已,纷纷退去。
此时此刻,二爷,富贵也冲了出来,看着退去的盗贼,三人却感觉害怕起来,就连刚刚勇猛的颜老哥,手中的柴刀也在颤抖不已。
婴儿的啼哭是最使人揪心的,此时,这种声音却响彻天际,无比洪亮。一个头包白巾的妇女扔下刚出生的孩子,拿起武器尽管只是一个竹撬站在了他丈夫身边。
力量的来临只是出于无奈,在生死一搏的时候,众人皆不畏惧,有拿扫帚的,有用扁担的,大点的小孩还有拿着两块石块的。大家肩并肩靠在一起,共同面对着外边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今天的下半夜出奇的长,一阵风过后,天空当中既然挂起一丝明月。
盗贼们定了定神,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弟兄,恼羞成怒,既然丢下火把一窝风的冲上来。
三个男子汉竭力拼杀,始终寡不敌众,三人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没法,只得退去大堂一角,推翻桌椅,坚守到天明。
离胜利越近,敌人的进攻就越激烈。天开始蒙蒙亮,贼人更加猛烈,接近疯狂。富贵已经倒地,伤了大动脉,血流不止。最后时刻到了,此时,一名贼人突破防线,挥刀向孩子砍去。不时,只听见惨叫一声,顿时鲜血四溅。孩子满脸鲜血,不过不是他的,那贼人应声倒地,死了。原来是二爷在关键时刻拔出手枪,烟雾缭绕在他身边,久久不散。
硫磺加鲜血就等于使人恶心。贼人没看明白怎么回事,或许是贪婪的驱使,既然没被吓退,没法,二爷用手向左转动了轮盘一格,开枪,倒地。一连转了三格,开了三枪,枪枪毙命。
那骑马的贼人见状,惊骇不已,大声吆喝。众贼人才回过神来,见倒下的兄弟,明白大事不妙。见二爷拿枪指着时,各个吓得面色苍白,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此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众人面前。望着逃跑的贼人,颜老哥,一时兴奋,追了出去。
“穷寇莫追!”二爷叫喊道。
突然,一声枪响,像是一颗闷爆竹的爆炸声,由远而近,刚刚跑到大堂门口的颜老哥惨叫一声,手中的柴刀重重的掉到了地上,发出“膨膨”一声。他扶着门框,想要使劲的走出大门,却狠狠的砸向地面,不能动弹。
树林中,一团烟雾升起。一瞬间,她成了寡妇,他们成了孤儿。那妇女,拔掉头巾,披头散发,撕心裂肺的尖叫,诅咒。她扶起丈夫,把他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轻声细语的哭泣着。望着,望着,不只哪里来的勇气,她捡起地上的柴刀,冲向敌阵,最后在更多人的哭泣,诅咒中应声倒立。死也要死一起,两夫妻,手拉手,看着对方落下的眼泪,缓缓的闭上双眼,泛白的光线静静地,静静地变得苍白。
天已经完全亮了,枪声惊动了城里的巡逻队。众贼见状,已知大势已去,但又不甘心失败,恼羞成怒的竟然放起火来。这下好了,烧得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看着这场大火,时不时发出劈劈啪啪的爆炸声。彭二爷,心中无比内疚。或许不是我们,他们两夫妻就不会惨死。火光照耀在二爷脸上与鲜血交融一起,显得他是那么高大。
婴儿的啼哭声让众人回过神来。老妇人抱着她来回走动着,哄着。可她并没安静下来,反而哭得稀里哗啦。没法,只见那妇女把手指伸进她嘴里。她顿时停止了哭泣,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水汪汪的眼睛,丝丝微笑露出一个小酒窝。彭二爷被彻底征服了。他飞快地抱着小女孩,脸贴着脸,心连着心。这婴儿也说来奇怪,既然“呃…”几句听起来像在叫“爹爹”。二爷感动得痛哭流涕,当即决定认作女儿,并表示要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大军赶到。在经过一天胡乱的追捕之后,竟然没有抓到任何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