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清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我便在房间里大吵大闹起来，原因还用说吗，定是这大清满里扑棱的规矩给闹腾的。我把脚蹬在墙上，头耷拉到床沿边，瞪着眼睛噘着嘴，看样子像是倒立，可我哪有那本事啊！

喜燕在一旁哀求着我，脸上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她双手抱着衣服，低着头说个不停。

“小姐，您就穿上吧，不然奴婢也不好交代，而且每个宫里的人都得穿，哪里像小姐说的那么那个啊！”

她说完就又往床边走，我瞳孔里的她是倒着走过来的，我大声倒数着“3，2，1——”

她看着我不知道又搞什么名堂，脚步放慢了一些，跟着我念得数一走一停，还挺有节奏感的！

数到“1”的时候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她张着嘴巴好奇地看着我。

“——停！”我大喊一声，立刻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上下打量着她。

她站在我面前不知所措，我心想多可惜啊，那么俊俏的女孩给人家当丫鬟，年纪和我差不多，个头远没有我高，都是当丫鬟给累的啊！不过又转过来想，遇到我这么个现代好小姐她也是幸运的了！我一不骂人，二不打人，三不难伺候，这应该是她们心中最想伺候的了吧！我两只手拖着脸趴在床上，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还是没有说话。

她拿着那件裹胸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的眼睛跟着移动，她又笑了笑说：“小姐没有发呆啊，那就起来穿上吧，”

我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看着她的脚，她往回退了一步。

“喜燕，你们的鞋——”我看着她那双绿色的绣花鞋，像是老北京的鞋，“你们的鞋舒服吗？”

她听到我这么问，立刻放松了下来，笑道：“呵呵，原来小姐在看奴婢的鞋啊？舒服！”

我坐起来盘着腿，又看着她说：“有多舒服啊？”我这是闲着没事找茬玩呢，明知道舒服就是舒服，还要有个度量的吗？

她倒是不慌不忙，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露出甜甜的笑，谁都能看出来是发自内心的。

“我们做丫鬟的穿的都是这种鞋，轻巧，透气，能跟着脚丫子！跑起来也方便！”说完她笑着看向我。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又看着我的那双马蹄鞋，眼珠子灵活地转了一圈说道：“喜燕，那你希不希望我舒服啊？”

“啊？哦，希望！希望！”她被我的这个问题给怔了一下，笑嘻嘻地看着我，然后又看向自己的鞋。我看出她很喜欢那双鞋，心想难道是哪个重要的人送的，我笑着问道：“喜燕，你的鞋是你男朋友送的吗？”

她抬起头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我。

“什么男朋友啊？”

我长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古代！古代！！落后！！然后傻笑了两声说：“就是，就是问你是谁送你的鞋啊？我看翠菊的鞋也就是白色加了些花纹而已，你的鞋可和宫里的下人们不一样，”我说完又“啧啧”道了两声。

她往前走了两步说：“小姐，是小姐送给我的啊！您又记不得了？”

我送的？哦，不对不对，是舒默格格送的！我笑着道：“知道，我就是故意问问，看你记得否！”这都那么长时间了，总不能还是什么也记不住吧，我心想。

“呵呵，小姐是最好的小姐了！奴婢跟了您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挨过打挨过骂！”

“哎哟，这你就放心吧！人人平等，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站起身笑着说道，然后把喜燕拉到床上坐下，对她眨着眼睛。

她突然站起身一脸紧张的样子说道：“不不，奴婢哪敢跟小姐平等呢，奴婢的东西都是小姐给的，当然就是小姐的了！您的东西，是皇上给的！奴婢不敢，更不能用！”

我是既无奈又想笑啊，不就是随便说了句话嘛，那些破东西谁想要！

“呵呵，喜燕，你过来坐下！我你还不知道吗，如果在跟我客气，我就——”我笑着做了一个“打”的手势，她坐下说：“知道了小姐！”

“那我想穿你的鞋怎么办啊，我也想舒服舒服嘛，”我倚在她的肩膀上撒娇，她转过头看着我。

“小姐，这是宫中！如果被人看到就坏了！丫鬟是丫鬟，主子是主子，万万不能搞差了，就算再亲近也尊卑有别，这种话给我说没事，可别落到皇后耳中，她本来就——”喜燕滔滔不绝地讲着，我早就坐起身来扭动了下脖子，又做了扩胸运动，听到她说“皇后”，我又开始仔细听起来，可她却偏偏住了嘴。

“皇后怎么了？”我问道。

她坐起来吞吞吐吐说：“皇，皇后娘娘很严厉，”

我看出其中的不对劲，本来已经张开嘴要问她怎么了，可又想还是不要难为她了，万一本口有人听到传了出去，喜燕的命就难说了！想到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我欠别人的实在太多了，就算她是个丫鬟，可她也能把我的不听话告诉嫂子啊，但是她没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听了她的话把该穿的全都穿在了身上，弄裹胸的时候我还是不怎么愿意，说了句“万一乳腺癌了怎么办呢，”她没有听懂，算了，穿上吧！反正又不是我一个，再说是人家舒默格格的身体借我用一下，平胸就平胸吧。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蹦跳着去给嫂子请安，心情不错，不愁吃不愁穿还想什么啊。

嫂子正在屋中秀花，我“咚”地一声推开门吓了她一跳。她手指被扎了一下流出一滴血，都是我太鲁莽了，她走到我跟前笑着说：“舒默，想吃什么点心就给他们说，”

我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如果你把别人给弄伤了，别人还笑着跟你说对不起，那是多难受啊！我就是那么难受，但是也不能忘了礼数。

“我知道了嫂子，那你吃了吗？”

她笑笑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喏，我已经吃过了。”

我也朝那边看去，盘子中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笑着说：“哇，原来嫂子喜欢吃这个啊，”我又跑到桌子旁拿起一个就吃，她连忙说：“慢点，别噎着！”然后又让翠菊给我倒了杯水。

嫂子走到我跟前坐下。

“呵呵，你怎么也爱吃这个了？”

我停下来看着她，这个糕点可比桂花糕好吃多了。

“对啊，嫂子喜欢的我都喜欢！嗯，好吃！”

喜燕在一旁连忙说道：“夫人，小姐最近特别能吃，”

嫂子在一旁笑着看着我，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我已经吃的很饱了，但还是把盘里的全都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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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院中实在憋闷，索性走出去，不曾想每个忙碌的下人们见到我都连忙鞠躬说道：“舒默格格吉祥！”

我享受着这份待遇还是有些别扭，**好大，转来转去都没有什么好玩的，只是风景优美罢了。看到旁边一个悠长小道，周围是珊栏，我走进去活动了下身体，压压腿，做着广播体操里的动作，扩胸，伸展。喜燕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我，张着嘴巴连忙称好。我得意的又压了压腿，在草地上劈了个叉，喜燕跑到我跟前瞪着眼睛说道：“小姐，你什么时候学的啊？奴婢怎么不知道！”

我得意地瞥了她一眼笑着说：“这有什么，几天没活动了身子有些僵，”然后又瞄了她一眼说：“闲着没事做劈劈腿而已，”

她张着嘴巴笑道：“小姐好厉害啊！”然后在旁边鼓掌，路过的丫鬟都又另种眼光看着。

我见他们都看着就站起来做了几个俯卧撑。

喜燕说：“这是在干嘛？”

“活动啊，”我硬撑着做了五六个站起来，想把所有我会的都展示一下，让他们瞧瞧。

正当我下腰的时候听到喜燕说，“五阿哥吉祥，十二阿哥吉祥，十五阿哥吉祥！”我眼前出现六只黑色的靴子，正想站起来，可是脚踩在了裙子上，在半空中“啊”了一声便躺在了地上，又听到“呲——”的声音，衣服破了一道。我“哦”了一声揉着脖子，看来腰真是硬了，就连衣服也不给力。

十二阿哥和旁边那个稍微低一点的十五阿哥大声地笑着，我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睛，都能听到牙齿咯吱咬的声音，太可恶了！

宁着脸睁开眼睛看到前面伸了只手，往上看正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是五阿哥永琪！浓浓的眉毛，挺翘的鼻子，一代美男啊！乾隆帝最喜爱的儿子永琪！名不虚传，比那两个菜鸟有人情味！我正想着，他便抬了一下眉“嗯？”了一声。我伸出手“哦”了一声，他一把拉起了我。

我傻傻地看着他，连忙鞠躬道：“五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好！”又发现侧面的一道口子，连忙捂着。

他对我笑笑，“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还未等我刚开口，那个十二阿哥就抢先说道：“神婆正在练法术呢！”说完就又和十五阿哥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直到他停止了笑声，那个十五阿哥仍然大笑着，看来这个老十二还是有些怕我，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还没有缓过神来，五阿哥就走到他的兄弟那，又转过头笑着看了我一下，

“回去换身衣服吧，”

我看着他刷的一下红了脸，他眯着眼睛。

那个十二阿哥又锁着眉头看着我，“你每天也是没事做，我们正要去听师傅讲课，你去吗？”

我一听授课便来了兴致，但是这个十二阿哥我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没有回答。

五阿哥看着我，也想听我回一句，然后转过头对他说：“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三个人匆忙离去，十二阿哥又冲我喊了一句：“舒默，你不去啊？”

“我——不去了”我回答的声音极小，估计喜燕都没有听到，他们转过弯就消失在我视线里。

那天晚上我一直到深夜了才睡着，满脑子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就连喜燕也看出我心事重重，一直催我睡觉，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对那个五阿哥印象特别，想起白天他的面容，还有那一挑眉毛，英俊潇洒！主要的是温柔地拉我起来，还嘱咐换衣服，看来他与这个舒默格格不一般啊，就这样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的梦乡。醒来之后就已经是半上午了，太阳照在我床上，这一觉睡得可真香！喜燕不在身边，我匆匆穿上衣服便去给嫂子请安，路上却又遇到了那个十二阿哥。

他今天穿着紫红色的长袍，把皮肤衬托得白白的，旁边还有那个八阿哥，好些天不见他了呢！

我看到他就往回走，不然就又得让他嘲笑一番了，这个八阿哥！

“哎？别走啊，”我被他叫住心里想今天又要走霉运了！

转过身假装没看到，笑嘻嘻地半蹲下，“八阿哥，十二阿哥，早！”

他听到就笑了两声，就连十二阿哥也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笑什么。

“你跑什么啊？我又不是鬼，”

我心想你不就是个远近闻名的酒鬼嘛！而且还是被后人称为整天一副“公子哥”，“名士派”的样子，看来历史还是有依据的！想归想，但不能说出来，我笑着说：“嘿嘿，没有啊，我，我没看到你们，”

他反倒较起真来了，说道：“你明明就是往回跑的嘛，”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他的十二弟，“永璂，你说是吧？”

一旁的十二阿哥喃喃呜呜，几次张口都咽了下去，看着八阿哥皱着眉头说：“八哥，我没看到啊，你就别为难舒默了，”他说完就向这边走来，一直盯着我的衣服看，我看着他的样子问：“你看什么呢？”

他瞪着眼睛挠了下头，“舒默，你的衣服——”

我低头看去正巧碰上了他的头，我“噢”了一声，他立刻直起身子问我怎么了，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看着衣服的线头都在外面翻着，颜色素了不少，看来自己还是不行！

“哈哈，”八阿哥大声笑了起来，我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慌张的说了句“八阿哥十二阿哥，我先走了！”然后跑回屋中。八阿哥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那个十二阿哥倒是很老实，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我对他的看法也改变了。单纯，善良，没有心机，这就是大清最危险的角色，又是稀缺的“品种”。我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每次见他都会感觉放松而且舒服，他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不过有时很容易就能被我逗笑。

那天下午我在池边捉了只蚂蚱玩耍，喜燕吓得离我好远，我蹲在地上拿着一根牛筋草梗来回逗着它，用余光瞥了一眼喜燕，看到她张着嘴巴吓得直往后退，我心里暗自窃喜，不就是只蚂蚱嘛，有什么可怕的。

正当我逗得尽兴时看到地上多了只影子，比我的大两倍之多，我转过头看到是五阿哥永琪，他眯着眼睛看我，我立刻把蚂蚱往一边挑了下，又看到十二阿哥正蹲在我的左边，他看着蚂蚱嘴里吹着哨，然后又笑笑，真单纯，简直是加了漂白剂的白纸！他在那里全身心地和蚂蚱逗。我站起来，“五阿哥好，十二阿哥好！”

“嗯，”五阿哥微微一笑应了一声，我规矩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喜燕这丫头杵在那里也不帮我圆个场，尴尬的气氛啊，连呼吸都能听到。

突然这个十二阿哥站起身来，走到我跟前笑着说：“舒默，你在哪儿捉的蚂蚱啊，”然后摊开掌心，蚂蚱安静地躺在他手里，他看着我又低下头看着蚂蚱。

“我在草丛里发现的，挺多的啊，”我指了指旁边靠池塘的那一片草地。他顺着看了一眼说：“呵呵，我竟没有发现，”

一旁的五阿哥一只手放在腹前，一只手放在腰后的辫子上，端庄正式地走过来。

“细查其纹理，便会有物外之趣，”

我听着心想怪不得乾隆那么喜欢他，勤奋好学，聪明绝顶啊！这句话我还背了好长时间呢！

十二阿哥捧着那只蚂蚱，没一会好像又失去了兴趣，说道：“这蚂蚱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斗来斗去它也不会叫，只会跳，还不如去看斗鸡斗狗呢，”

我“噗嗤”笑了出来，“当然没有斗鸡斗狗好看了，一个蚂蚱而已！”

五阿哥也在旁边笑。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五哥，我们去看斗牛吧！”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五阿哥。

我禁不起诱惑，再说还从来都没有出过宫看看，就撇下喜燕匆匆跟着十二阿哥走去，等到喜燕的叫声消失在耳畔时，我们三个人已经走到宫外，备好的轿子就在门口等着。

十二阿哥第一个跳了上去，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坐在轿子右边的座子上了，然后就又是对我笑。

五阿哥在我身后走着，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嗯”了一声，把我拖到轿子上，我坐在正上，他进来坐在左面。我环顾了一下这个轿子，突然一惊，就连十二阿哥都知道坐在旁边，我一个小丫头又怎么能坐在正上，正巧轿子里鸦雀无声，五阿哥也看着我，只能听见马蹄”噔噔“的声音，我心跳加速，弓着腰站起来，说：“五阿哥，你做我这边吧，”

他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一笑说道：“你快坐下吧，马儿可是没有定性的。”

我一听立刻坐下去，红着脸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我低下头顺便瞄了一眼十二阿哥，他也正巧看着我，我又看了一眼五阿哥，他正在看十二阿哥，关系甚是复杂，我低下头不做声。

不知过了好一会，赶马车的那个小厮探头说道：“爷，咱们今天去哪个斗场？”

十二阿哥抬起头刚想说，却又迟疑了两秒说道：“就去上次咱们去的，”

看来他们经常出去寻乐，还是阿哥好，确切地说是男孩好！做什么事方便些。

我撅了一下嘴，然后掀起帘子外面看，繁华的京城街上人很多，卖的东西更是我没有见过的。

正当我兴致欣赏的时候，那个小厮又转过头说：

“爷，小的听那边人说，最近西洋有个稀斑牙的，也不知道是锡斑牙的什么鸟国，他们国家有个嗜好就是斗牛，就同咱们斗蛐蛐斗公鸡一样，可能是一种赌博的方法。这个鸟国来了两个使臣给皇上进贡，送了两头袭斑牙牛，那里的人常让这两头牛相斗，听说十分精彩，可比斗蛐蛐斗公鸡有去多了，连皇上也被吸引看了几次。”

我听到“噗嗤——”笑了出来，西班牙的斗牛，嗯，看一次也不错，只是这小厮的话把我逗坏了。

十二阿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伸着头说“有这等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未等那小厮说完，十二阿哥就插嘴问道，他的样子真好笑，就连问也皱着眉头，还把嘴往一边歪了一下。

“小的也是才听说的，这两头牛价格不菲，在咱们这还没有那么大的牛呢！”

他又把头伸进来想了一会，

“那在什么地方呢？”

“在畅春园旁边的一个偏院内，有好多人看养着呢。若爷今个没事，小的想着，不如爷到那边看看，”

“好啊！就去那个地方，”十二阿哥笑着说，又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五阿哥一眼，他闭着眼睛。

“舒默，你刚刚笑什么啊？”

我一时想不起怎么回答，就借用屈原的词说：“路漫漫长其修远兮，”

他挠了两下脑袋，疑惑的看着我，我闭上眼睛摇着头，“宫卫倚门望，哲王恋枕眠，”

他更加不解了，我笑着看向外面。

“这些都是屈原的词啊，”

我听见他这么说又看着他。

“这些词我也会背，舒默，你说它做什么？”

“闲来无事做呗，不是你说的我也整日没事干吗，看来我还是记得的！”我说着又看了一眼五阿哥，他睁开眼说了一句：“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开心地笑着，想来我成绩也不算差，语文就更不用说了，刚想开口，十二阿哥就抢在了我前面。

“依前圣以节中兮，緭凭心而历兹，”

想不到他还是个“知识分子”！这句我都已经忘了。

我“嗯，嗯！”了两声答不上来，把头探向外面看着，五阿哥又说道：“历史当为鉴，民心自有公。汤禹德正立，桀纣理亏终！”

我看向他笑着，心想果真比不上这五阿哥，只是十二阿哥的文采超乎了我的想象，本以为是一个草包，原来是墨染书香的才子。

五阿哥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就看着十二阿哥，谁知这两兄弟一个心，都看着我呢，我抿了抿嘴唇，抬头大声说道：

“自古都是创业难，守业更难，前车之鉴后世之师！”

“哈哈，你这个小女子怎的出此言！还是小看你啊！”五阿哥一反常态，竟然大笑出来，称我为“小女子”。

我灵机一动，说道：“唯有我这小女子，不学无得，整天在家闷出这些残话，还让五阿哥见笑了。”

他听见我这么说笑道：“哦？”那你觉得大清兴盛的原因是？”

大清兴盛？哈哈，可知南唐那才是唯我中原！等到一百年之后你就知道了！我心里想着，又看着他说：

“小女子我并没有闷出是大清兴盛，而是前明怎么灭亡的，”

十二阿哥微微张着嘴巴认真听我说，我就像个导师一样讲解，有一种褚老班的风范，心里美滋滋。

“总结说根本原因是守城皇帝坐享其成，一个个昏庸无能，文不能操军书，武不能击强敌，最后落个亡国吊死之恨，圣上为此牢记祖训，文武兼修。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让各位阿哥有勇有谋，通古今之变，达阴阳交替，将来有功有为于大清社稷确保江山永固，千年不变！”

说完之后我长呼了口气，想不到苦背的讲解竟然有用武之地了！感谢老班啊！我咽了口吐沫，调整下气息，发现两个人呆愣愣地看着我，随后又鼓起掌声。

“好！总结的好！我要向你学习了，”

五阿哥笑着看着我，我能看出来他眼中的惊讶，我点点头笑着。

“舒默，你什么时候那么有远见了！我也要向你学习，你都可以当我的先生了！”十二阿哥往我跟前挪了下。

一路上说说笑笑，这个叫什么“畅春园”的地方还真远！等到我们下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吆喝声，期间也夹杂着嬉笑声。进去之后见御马场周围站满了人。场中间有两头西洋花牛正在角斗，旁边站立一位训牛的洋教士。

洋教士手持红布在场中间走来走去，两头西洋花牛在他的挑逗下都激起了斗志，一来一往斗得正欢，喝彩声在周围人群中爆发不断。渐渐地那头白蹄花牛有些不支，一步步被那头黑牛往后逼退。我站在一旁觉得实在也无趣，就走到旁边歇息的地方坐下，慢慢睡去。十二阿哥看到我退出了场子，也寻出来查看。

我也不知道多久回去的，更不知道是谁把我抱到轿子上的。之后的几天便没有什么好玩的了，留下这片记忆供我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