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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柩照耀在她的脸上,伸了伸手,挡住片刻的阳光。挣扎了几番,睁开眼,望着紫色罗纱的床幔,陷入沉思,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梦里呼唤她的嗓音依稀在她耳旁回响:‘未央儿,未央儿’,只有那令人魂牵梦绕的人才会这般唤她,每次唤她名字时舌头轻翘,停在耳边不知几种滋愁。
一个反反复复的梦能做几遍,一首重重叠叠的歌能哼几轮,一段让人恋恋不忘且丝毫无果的感情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悄然待尽。
收了收神,未央转过身,准备起床洗漱,不知收到是惊吓还是惊喜,就这样痴痴的望着前方呆了,那张让未央心心恋恋了几年的脸,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与昔日一样的眉眼,薄凉的嘴唇,嘴角还有些许戏虐的笑意,一席青衣,一头长发,一支白簪,就这样简单而又熟悉,这个四年以来音信全无的男子,静静的伫立她的床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突的,未央坐立起来,死死地盯着这位有明眉皓齿的男子,紧紧的抿住嘴唇,屏住呼吸,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打破了这份格局。
洛阳,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后来,洛阳自觉的走出房门,期间什么话也没说,留下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未央。
稍许,屋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她终于回过神来,深呼吸了几次,洗漱一下,也走出了屋子。
映入眼帘的是庭院里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坐在圆润的石桌旁,相视而笑,谈天说地,风轻轻一拂,院里的桃花漫天飞舞,明媚的阳光,远处隐约的鸟鸣,再配上未清和洛阳的笑声,画面好不惬意。
未央不愿破坏这美好的景色,也不敢打扰他们丝毫,依然静默的站着。
还算未清眼尖,看着傻傻站着而手足无措的她,轻轻的唤了声:“阿妹”,接着说到“别在那里老站着,快些过来”。
未央亦步亦趋的过去,福了福身,喊道“阿姐”,接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未清,全身僵硬着,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看着此景,未清嗤嗤的笑了,然后将未央拉坐在石凳上说道:“那个几年前消失不见的洛阳哥哥回来了,看见也不向人打个招呼,真没礼貌,莫不是认不出他了?”未清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倒也是,当年他离开的时候,与现在几乎也算是判若两人,比以前高了些,帅气了些,但与以前一样清瘦。还望洛阳你不要见怪,未央并无其他意思,只是你刚来,她还不适应罢了。”
听完这段话,未央的瞳孔兀的缩紧,心里想着:认不出来?一个令我茶不思饭不想的人,怎的会认不出来。不说化成灰吧,就算是化成猪,我也还是认得出来。接着未央从鼻子里轻轻的哼了哼,不知是同意,也还是不服气。
“哦,是吗,想不到我不在的这几年,未央儿竟收了性子,莫不是从小玩到大,我还以为她被掉包了”,接着揉了揉未央的头发,未央心里一惊,也没有躲开。
就这样,未央听到了这四年来洛阳的第一句话,有些挪愉的成分,话里话外并不生分,但是对于当年的离开也只字未提,就像是翻了页似的,一切都是新的篇章。
未清和洛阳不断的聊着,闲话家常,后来未清问了一个连未央也想知道的问题:“洛阳,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洛阳笑了笑答到“没什么所谓的好不好,这些年随着舅舅四处游山玩水,大抵是好过的吧。”而未央则一言不发的听着。
一会儿,父亲身边的小厮来传话说:刚到家里,待客不周,还望洛阳不要见怪,希望他到书房叙叙旧。
接着,洛阳便起身准备离开了,离开前看了看未清,看了看未央,说道:“我且有大事与你们父亲大人洽谈,自先行离开,明日再来看你们。”
未央低着头没说话,未清点点头示好,站起来送着洛阳出了小院。
未央在院子里静坐着吹风,脑袋里思绪混乱,剪不断理还乱。刚才她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一切太突然,还来不及接受,就发生了,或者还对当年洛阳的不辞而别而耿耿于怀。
不过,他们两之间并无瓜葛,为什么要道别呢?像自己这样,是侧室所生,除了阿姐肯放下身段,不计较自己不正不宗的身份,一心待我好,又有谁瞧得起我呢。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谁会在意年少时的感情呢?
未央这样想后,随即摇摇头,苦笑着又进了屋,也不愿出来了。
当夜,未央以为会是一个失眠夜,却不料,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日的黄昏时分,当未央正坐在凉亭里心不在焉的喂鱼,迎面而来的是未清和洛阳,他们俩嘻嘻闹闹,当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他俩身上时,彼此的身影在庭院里拉的老长,未央不禁想到:这才是所谓的神仙眷侣吧。
他俩缓缓的、缓缓的向未央靠近,有那么一刻,未央是想逃离这里的,可却迈不开步,静静的等待着洛阳和未清的走来。眼前的一切仿佛是歌,是画,是梦。
当他们来到未央的面前,两人又相视而笑,接着同时说出了,这辈子令未央做出荒谬行为的话“未央,我要成亲了。”一致的口吻,一样的灿烂的笑容,那看在她的眼里无疑是伤人的毒药,重创的晴天霹雳。
未央惊讶,自己居然没有眼泪流下来,怎么样,那都是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阿姐,这样卓越多姿的阿姐本该就拥有洛阳这样的男子,未央苦笑了两声,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恭喜,恭喜了,我还有有点事,就先去忙了。”说着正准备离开,可是又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只因背后那熟悉的声音,“未央儿,这样你不高兴吗?”说话的是洛阳。
废话,你喜欢的人要成亲了,新娘不是你,换成是你,这样狗血的剧情你们能高兴起来吗?未央虽这样想,也没敢说:“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真的,是真的高兴。”说完,未央便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风里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她该不会是不同意吧!”后来的事,是未央怎么想也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