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料之外

当把老人家送到住的地方后，叶枫与那位出租车司机都略带诧异看着眼前的建筑。

这是一所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建筑风格的破旧孤儿院，这位老婆婆刚被叶枫扶着向院子里走出几步，便从里边哗啦啦的跑出几个孩子奔向老人。刹那间，老人脸上的沧桑困苦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笑容用一双干枯手臂围拢着那些孩子们。

路上，叶枫为这老人买了些水果以示歉意。这时，老婆婆把这些水果分给那些孩子们。

一旁的出租车司机拎着老人家捡破烂的袋子，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把老人家送进屋内，叶枫和她详细解说这些中药该如何煎服，什么时间分几次服下等等医嘱事项。与老人说着话的同时，叶枫与站在一旁的出租车司机两人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破旧的房子、家具，或新或旧的被褥用品，屋子里的孩子们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睁着那双无神双眼，或嘴巴歪斜流着口水，或痴呆傻笑......

在叶枫与那老人叮嘱的时候，那个干瘦的出租车司机狠吸口气后，扭头走出屋外，似是不愿在这屋里再呆下去一样。

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慌乱秀丽的身影跑了过来。夕阳映照进来，破旧的建筑内，以捡破烂为生而补助孤儿院的白老人，身旁那些或天生痴呆、或残疾、或裂唇的残障孩子们。

整幅画面显得那么苍凉、孤苦、暮沉......

穿着破旧白衣的清秀女孩快步跑来，脸上满是惊愕、关切、紧张......

女孩的衣服破旧但整洁，女孩的容颜疲惫憔悴但双眼晶亮有神，女孩的秀虽干练盘起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抛开衣着环境，这女孩的面容甚至比飞机上所见到的那名电视台主持人，还要美上几分。这么美的女孩，这么破旧的衣着打扮，与这幅苍凉暮沉的画面格格不入却又让人产生强烈的反差感。让人说不清是这女孩美丽，还是这场景太过让人感觉涩苦......

看到那女孩快步跑来，老人竟有些紧张一样，下意识的侧过脸去，不愿让女孩看到脸上的伤痕。

“呀......呀......”女孩快步跑来，蹲在老人身前，捧起她的脸，仔细地打量着她，用那一双小手颤巍着去轻抚老人脸上的伤痕。

然后她松开手，双手飞快的做着各种各样的手势，脸上的表情急切万分。原来，这么美丽的女孩是个哑巴......

看到这一幕，叶枫扭过头深吸了口气，然后便慢慢起身向屋外走去。来到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让他感到无比意外。

房子外边，那个开出租车的男人正蹲在墙边，低头抽着闷烟，而叶枫则默然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老人拉着那位清秀女孩走出屋外向叶枫两人走来。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小伙子，要不是你们帮我，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就再也不能为这些孩子们做饭了。这是惠儿托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在那美丽的哑女的搀扶下，老人家将手臂上挎着的两个小藤篮向叶枫两人递了过来。站在老婆婆身旁的哑女对着叶枫两人比划着一系列手势。

“惠儿说谢谢你们送我回来，还给我买了药和水果。她说这些藤篮都是她从羽兰山上采下的藤条一根根亲手编成的，没有什么能答谢你们的，只好拿这来谢谢你们两个好心人了。”老婆婆说到这里冲叶枫两人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们惠儿心灵手巧，平时闲的时候都会拿着这些藤篮去卖的。你们拿回去不管是放家里边看着也好，还是用来盛东西都没事的。”

老婆婆说着话，把两个藤篮不由分说的塞到叶枫与出租车司机两人手中。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老人家，我改天再来看你们。哦，对了。那个药我忘了给你配一下了，我再进去看看。”眼神复杂的看了老婆婆与那哑女一眼，叶枫说话的同时拍了下脑袋，似是忘了什么事情一般快步跑进屋内。

在屋内那些或呆傻、或残障孩子们的疑惑注视下，叶枫手忙脚乱的把身上所有现金全掏了出来，然后用中药压在桌上，再整理了下表情，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屋子。

“刚忘调药方了，呵呵。谢谢你的藤篮，很好看也很实用，我正好想要个这样的藤篮装东西呢。”右手摸着脑袋，故做不好意思的冲老婆婆与哑女笑了一下，叶枫向哑女惠儿道谢。

“妹子，谢谢你的花篮，我们家闺女一定喜欢。这是我给她买的文具盒，你看这里的孩子谁能用的上，送给他。就当谢谢你送我的花篮了，呵呵。”身材消瘦的出租车司机这时快步从院外的车上跑了过来，他晃了晃手里边一个漂亮的花仙子文具盒，然后不等老婆婆与哑女两人说些什么，便快步跑进屋内放在桌上，而后两手空空的跑了出来。

“师傅，你真太客气了......”老人家想再说些什么时，叶枫与那出租车司机已经笑着冲她们挥了挥手，而后便快步向院外走去。两个大男人都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分钟......

出租车司机送进屋内的文具盒里边是他身上一半的钱，另外一半他还要用来瞒他老婆，养活他的孩子。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至天下。”心存善念看到今天这些事情时，心里边便会有一种无力的难受感觉。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心灵上的煎熬。

“不愿世间多疾苦，奈何现实多残酷。”叶枫觉得，自己该尽自己的一份力，为这个孤儿院做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