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送给小师叔的见面礼

“尼玛，死老头子，躲边上看呢！”叶兆疯了，踹开房门，特别无语的进去，还不忘把门带上。只听得一丝细微的撇嘴声音，叶兆差点没摔了，“都裸奔半天了，该看的都看清儿楚儿的，真是……”

寻了一套衣服先套上，也没时间生闷气，赶紧修炼呗，好容易才炼气一层的。

晚风拂过，摇曳的树影映进孤单的屋里。高悬九天的冷月，洒下清凉如水的月华。烛光摇曳，屋里阴亮交替。不远处偶尔会有一声犬吠，高空也有罡风的呼啸。

叶兆打坐完毕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里撒着繁星的时辰。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咕咕叫。那会儿尴尬的不好意思吃，现在心情也平复了，闻着叶龙浩做的饭香，叶兆食指大动，忍不住推门出去了，和老爹吃了一顿晚饭。俩人都默契的没说什么。

夜，又是在枯燥的修炼中度过的。

当东方露出乳白色的时候，叶兆也结束了一夜的修炼，虽然没有睡觉，可是却更精神饱满，就是地球上灵气稀少，一夜根本没啥成果。

今儿是礼拜六，叶兆今天不去寒潭谷，而是早早的起来，奔村子里的一户人家去了。

这家人院子很大，也空旷，门口丢着一辆八手面包，右驾驶车门子都松活了，后视镜什么的，碎了两对半。

叶兆淡淡撇了一眼那面包，抬腿进了屋。这是昨天那个三爷爷家，老头子一个人家里头收拾的井井有条。

“三爷爷，我来了。”

“兆子来了，衣服穿好啊，今儿风大。阿嚏！你看看，都感冒了。”

叶兆怎么这么想冲上去给他嘴巴子呢！要不是禀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估计老头腮帮子就成包子了。

“好了好了，老头子就是喜欢调侃，老毛病了。”三爷爷摆摆手，“走吧走吧，别耽误了一会儿还有人送好东西呢。”

说着，自己拉开了那个八手面包右驾驶的门。叶兆过来拉开了主驾驶门，坐进去。钥匙拧上，一系列程序动作，然后晃晃悠悠地把面包车弄动了，出了门，沿着主街，朝村里最恶劣的那条路去了。

越开越快，越开越快，一出了村子，整个车就撩起来了。看那破车的样子最多也就90迈，可是，可是叶兆猛踩油门，一颠一颠的，得过百迈。当他环着坑坑洼洼的路开过去的时候，车尾巴后头都起沙尘暴了。

好在是乡间小路，没有什么石壁，什么悬崖的，顶多是冲地里去，车散架子了。

“你们看，三叔又带着叶家小娃出来练车了。”

“三叔也是的，让人家小娃娃开车也罢了，还是个散架子面包。你看我家虽然没钱，最起码也是个新的桑塔纳啊！”

“人家三叔老老的，哪有钱买新车。再说，就这破路，还这么快，别说桑塔纳，你就是帕萨特也照样咔嚓。”

“也是……这倔老头子净干这些事。不过好像他们没撞过一会啊。”

一老一小也不注意有人议论他们，依然疯狂飙车。

没半小时，爷孙俩就又回到小院了。前后脚的事，又是一辆硕大的改装过的吉普大切诺基踩刹车停在门口。

叶兆跟三爷爷还没进屋呢，扭头一看，一位衣着考究的翩翩公子哥从车里下来，冲着他们儒雅一笑并迈步走来。

“三爷爷！”

三爷爷笑呵呵地点点头，抚了抚下巴壳上的一撮山羊须，一副长辈风范。“进屋吧黎昕。”三爷爷招呼着，三人一齐进了屋。

分主客坐好以后，那个叫黎昕的公子哥才发现叶兆。叶兆此时小脸煞白，每回飙车都跟坐火箭似的，颠的胃液一阵翻滚。

“这位小兄弟怎么了？不舒服？”黎昕问到。

“哦，来来来，介绍一下，黎昕啊，这是我关门弟子叶兆;叶兆，这是黎昕。”三爷爷站起身来，笑呵呵的介绍。

“刚刚我俩出去练车了……”

黎昕不禁一个寒颤，三爷爷的车技，我去，不是开的快，是飞的慢。小时候好奇跟他学开车，回来翻白眼吐了三天，从哪儿打死不敢看车一眼，直到十八九岁才慢慢走出来。黎昕怜悯地看了叶兆一眼，兄弟好运！

咦？等等！

刚刚，三爷爷，说的是，叶兆是他的关门弟子？！这么算来，我还比他小一辈了，念及所致，心里想的，嘴上就打趣地说出来了。

“原来是小师叔啊！”

老头就怕不来这句，顺着就说出来了:“是啊。哎对了，那啥，黎昕呐，给你小师叔准备什么礼物了没？”

哎呀我这个缺德嘴！黎昕也不知道今天有这事儿啊，况且，况且你特么见过哪个小辈给长辈见面礼的？

“额——这个，这个，这个问题啊，我，我也没准备啊……”

三爷爷似有意似无意地朝院子里看去，目光一次又一次地扫过那辆报废后透支许久的面包……

黎昕眼皮一跳，恋恋不舍地看向自己的吉普大切诺基。他哪里不知道这三爷爷啥意思，就是看我这破车不行了给换换呗。

“要，要不，这辆大切诺基给小师叔当见面礼吧。”黎昕心在滴血啊，这车，这车是改装过的，六百万啊！个人资产一下就缩水六百万，他自己才不过二十，能有几个钱？

“小子，放心吧。不亏你的，以后你还得感谢我呢。”三爷爷满含深意一笑。

谢，，谢？我不骂已经很好了。黎昕怎么也不相信他这话，我带改装花了六百万的车送人还谢你，见鬼了。

就是叶兆都看楞了，男人都有一种独特的汽车情怀，他当然知道这匹改装大切诺基价值几何。在他的经济价值观里，这辆车得是多少斤笋，多少捆毛竹啊。他现在明白那会儿三爷爷说的有人送好东西是啥意思了。

这么轻轻松松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师叔，这，这真的能行？

直到黎昕把车钥匙递过来叶兆都觉得难以置信。

“额，小兆，你先回去吧。”三爷爷说，“我和你大师侄聊点事情。”

“噢。”

叶兆应了一声，晃了一下车钥匙，按住控制器。

“那个，师叔啊，一会儿送我一趟呗，你看我在就剩俩腿了。”

“好啊！新车应该很爽。”叶兆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一骑绝尘不见了。

“唔——其实我觉得黎昕你俩腿跑回去挺好……估计你坐不了小兆的车。”

“三爷，这标准越野车，还特意改装过减震系统的，估计您开都没啥问题。”

“唔——貌似挺厉害。算了，说说那件事吧，这个九月崖计划详细说说。”

“嗯，这次九月崖计划，是京都四大家族联合太子学院提出制定……”

“吱——”一声刹车漂移，庞大的车体驶进了院子。

叶龙浩听到外面有声音，于是出来看:“兆子，这怎么回事？”好家伙，哪里来的这个庞然大物。

“爸，今天莫名其妙的在三爷爷家里头碰着个人。然后糊里糊涂我成了他师叔，给我辆车开。”叶兆耸耸肩。

叶龙浩嘴角一阵抽搐，老头子居然把竹杠敲到来访的小辈身上了，真是老小孩，老小孩啊。

“喏，既然给了，不要白不要，你就开着吧。反正也是那个老头子欠人情。”叶龙浩打了个哈欠，摸了一把后脑勺，悠悠然回屋去了。

“莫非是因为宋老头子说的那件事要行动了？到底是哪个小辈来了？是叶家的么？估计得是宋家小辈了，宋采那小妮子也有十几年没见了，现在是大闺女了吧。”叶龙浩抓着酒瓶子，喝酒的同时沉思着，不知道是因为酒醉还是人醉，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叶兆停好车进屋，看见自己老爹的样子，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丢下车钥匙，挽起袖口，一头扎进了厨房。瞬间叮叮当当的刀剁案板的声音响起，不一会，锅碗瓢盆的交响乐奏起，一阵饭香飘散开来，从周身的毛孔渗入，挑逗人的味蕾。

“嗯——”叶龙浩昏昏沉沉地醒来，摸了一把口水，静静等着吃，“昨天你不在，老子还做了一顿，为毛就没这好吃呢？”

然后叶兆左手一个盘儿，右手一个盘儿，头上顶着盆就出来了，跟耍杂技的似的。

“就知道你小子能！”叶龙浩撇撇嘴。紧接着是米饭和冰镇绿豆粥。

“兆子兆子，这冰镇绿豆咋个子弄的？”

“山人秘技，不可外传。”

“……”

在叶龙浩一阵嘀嘀咕咕的埋怨里，父子俩吃了顿好饭。大夏天的，冷热搭配，就是那个爽。

为什么有冰镇绿豆的出现呢？这得归功于叶兆昨天刚刚达到的炼气一层，炼气一层可以捏简单的法决，比如什么清凉决、晨露决等等，弄个冰镇绿豆，那是轻而易举。

叶龙浩是个铁匠，十里八村唯一的铁匠。饭后就脱了光膀进工作间了。

叶兆刷了碗，取了车钥匙准备送黎昕去，顺便跟车磨合磨合。跟小孩子得了一件新玩具一样，忍不住的要摸车。

黎昕看见扎眼的大切诺基闯进三爷爷家小院，在阳光下威风凛凛的样子就一阵痛心。

“黎昕呐，男子汉要拿的起放的下。汽车不是你的追求，你的目标不能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兴趣上。”三爷爷站在门前，背手而立，看着黎昕的模样，难得严肃的教育道。

黎昕猛然一肃，从痛心中走出来，对着三爷爷深深一躬，站起身来这个人都显得洒脱与出尘了。心境上又进一步。

“黎昕受教了。”

“嗯，九月崖之行，还要你们小辈展示拳脚，心境的进步，比区区一辆车值多了。”三爷爷欣慰道。

凑巧这时候叶兆也过来了:“去吧，告诉你家老头子，宋家老头活着呢。”

“三爷爷再见。”

然后两个年轻人开着嚣张的越野走了。

坐在车上，为了气氛不太尴尬，黎昕跟叶兆聊了起来。也不过是什么家常之类的东西，最后实在没话了，黎昕瞅了一眼开车的叶兆佯怒道:“下回我开个马自达来，我看老头子要不要。”

“无所谓，管你再开甚。”叶兆随嘴就唱了出来，让黎昕同学无语之至。

不待黎昕搭话，叶兆一踩油门，刺楞就出去了。瞬间加速，看仪表盘上竟是短短几分钟内加到了每小时二百迈的速度，而且这小子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脸上漾起激动的红晕。

“我晕，什么人啊，啥师父教啥徒弟。”黎昕腹中胃液一阵翻滚，脸色煞白，他现在知道三爷爷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不说话是啥意思了:你减震系统再好，当飙高速的时候，眼睛也不给争气啊。内耳前庭受到隔着刺激，就一个感觉——晕。

下车的时候，黎昕直感到自己一阵目眩，亏得下盘坚实，没一屁股坐下。反观叶兆，倒是神清气爽，迎着微风来了个拥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