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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十里红妆

作者:海里的鸟 | 发布时间 | 2017-10-25 | 字数:2516

一身红衣,十里红妆,白沫儿坐在轮椅上,由两个丫鬟在后面推着自妍朝殿中走出。宫无衣早已经等不及,白沫儿头上蒙着面纱,宫无衣见不到她此时的样子,只知道面前他即将要迎娶过门的女子,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念,是他的心上人。

周围看着的满朝文武百官和太监宫女们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的楚瑶公主就忽然要嫁给这个打北越来的大皇子,和亲确实正常,多少前些日子应该能听得到些风声。可这次公主出嫁竟然如此仓促。就连那嫁衣也只是督促着司衣殿用了两日就做了出来。

可是心里就算再疑惑,他们表面上却是喜气洋洋,好似是自己家的女儿嫁了个好人家一样。白沫儿透着薄薄的纱巾望着外面一群人。她曾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嫁了出去,夫君是一个只认识了一个月不到,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人。替她送嫁的,也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她的婚礼,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祝福她。她只是楚流璟的一枚棋子而已。白沫儿听不见楚奕都在说些什么,无非是希望两国友好往来,要宫无衣好生照顾自己的鬼话。她盯着旁边男子的侧脸。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慕辰泽的模样。

如今,她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人生。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回到东陵,再见慕辰泽一面。白沫儿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就这样下去。若是宫无衣待她不错,她便也可以过个安生日子了吧。

不。白沫儿转而又想到了白落浅,凭什么她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凭什么她能拥有慕辰泽的爱慕。凭什么她的身边总是有人保护她,替她化险为夷。白沫儿一想到便只觉得恨。她不能就这样罢休。白沫儿能够撑到现在,都是靠着这股子恨,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周围所有人都在笑,只有白沫儿眼里,两行泪落了下来。只是隔着面纱谁都看不清。也没有人会在乎她是否真的想要成为西楚公主,没有人知道她并不想嫁给宫无衣。

其实这乱世之间,白沫儿何尝不是沦为了男人争夺权力的工具。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婚礼结束,楚奕只匆匆吩咐楚流璟和楚柏成替他好好生生款待各个大臣。便几乎快跑着回到了偏殿。

方才侍卫偷偷来报,告诉他边关那边出了事情。可是碍于宫无衣与白沫儿的婚礼正在举行,好坏是西楚与北越两国的颜面。楚奕自然不能乱了阵脚。叫天下人取笑。只得硬憋着。

“快说!边关怎么了!”楚奕回到宫殿里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便叫贴身的太监叫来了侍卫。他心里有些不安,想着边关那边一定出了十分严重的事。

“回皇上,东陵军队突袭,我们军队不敌。”侍卫犹豫着没敢说出口,看到楚奕这个样子,他就知道皇上现在心情定是极差,若是自己这个时候撞到了枪口上,怕是连脑袋也保不住。

楚奕见着侍卫的反应,便也猜到个十有八九,但心里还是带着着期望,“说。”

“我们军队,败了。”侍卫见瞒不住,只得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楚奕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他此时脑子乱成了一锅粥,连楚流璟进来也没有注意到。

楚流璟轻轻走进殿中,拍了拍侍卫的肩膀示意他退下。侍卫松了一口气,低头行了个礼,便逃也似的退出了大殿。

“父皇。”楚流璟盯着楚奕,此时楚奕正在贴身太监的安抚下喝了口茶。这才注意到楚流璟不知何时进了殿里。

“想来璟儿也知道了。”毕竟在这个皇座坐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承受能力。楚奕缓了缓,也稍微镇定了些。

“父皇想要的,可不止东陵的江山,儿臣说的对吗?”楚流璟直直的站在底下,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望向楚奕,叫楚奕心里一抖。

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心思缜密起来叫他也有些害怕。

“璟儿可有什么看法?”楚奕希望楚流璟告诉自己,他会帮助楚奕夺了整个天下。

“儿臣没有什么看法,儿臣只是想要跟父皇说声,如若父皇想要这个天下,儿臣愿意助父皇一臂之力。”楚流璟说完,也不等楚奕回头,转过身离开了偏殿。

楚奕听到楚流璟一番话,心里的欣喜立马盖过了被东陵击败的难过。他可不管楚流璟到底打的哪门子心思,有了楚流璟的帮助,区区一个东陵国能够算的了什么。

走出殿外,楚流璟嘴角上扬。南宫离,我们两个人的战争,已经可以开始了。

宫无衣一心欢喜于终于娶到了白沫儿,自然对西楚落败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在前面被众位大臣一个接一个灌了不少酒。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见到白沫儿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宫无衣心下一暖。从此以后,他便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背着楚柏成见阿念了。楚柏成也再也不会伤害到阿念。

一看到白沫儿空荡的裤腿,宫无衣便恨透了楚柏成。他心里已经决定了,当他成为西楚皇帝一统天下开始,第一个要治的,便是他楚柏成。

“阿念。”宫无衣没有先将白沫儿的纱巾挑开,而是紧紧的抱住了白沫儿。怀中的人儿那般瘦,宫无衣觉着自己一只手便能将她整个人圈进他怀里。

“大皇子。”白沫儿此时面对着宫无衣,不知该是以一种什么态度去对待他。以楚流璟要她装出的样子吗?可面前的人,是她的夫君啊。是如今她在世上,最亲近的人。想到这,白沫儿只觉得心凉。

宫无衣摸了摸白沫儿的头,“日后就叫我无衣便好。”这是宫无衣第一次真实的对一个人那么温柔。宫无衣忽然有些感激宫麟之要他出使西楚,要不然他也遇不到阿念这么好的女孩子。

宫无衣越是这样,白沫儿脑海里便越是浮现出慕辰泽的样子。慕辰泽对待谁都那样温柔,与宫无衣不一样,慕辰泽的温润如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宫无衣装都装不出来。白沫儿思念起慕辰泽,不自觉小声抽泣了起来。

宫无衣只当白沫儿是舍不得西楚,连忙抬起手用衣袖将白沫儿眼角的泪珠擦干。“阿念莫要伤心,若是你想家,我便经常带你回西楚看看。”

白沫儿听到这话立马摇头,她不敢再轻易回来,这个毁了她一生的地方。若是宫无衣带她回了这里,便又要撞见楚流璟和楚柏成两人。白沫儿只觉得自己再与楚流璟相处上几日,内心的恐惧会吞了自己。

她又想起出嫁前楚柏成叮嘱她的话。要她安安分分替楚流璟做事,切勿再有别的心思。直到现在白沫儿也能清晰的记得零厥砍断她双腿的痛苦。这一辈子,楚流璟怕是都不会让自己好过了。

宫无衣以为白沫儿害怕楚柏成,心里心疼极了。他轻轻将白沫儿面前的纱巾掀开。白沫儿自婚礼时便一直在偷偷的哭,眼睛早已经红的不行。宫无衣看着更是心里不好受,他又将白沫儿拥入怀中,叫她放宽心。自己再也不会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纵使回到北越,宫麟之知道了阿念只是一个舞娘,不接受她进入北越皇室。宫无衣想,他也不会放弃他的阿念。

零厥蹲在屋檐上,将方才屋内发生了什么事看的一清二楚。转头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