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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各怀鬼胎
“大皇子留步。”刚下早朝,宫无衣正要下梯子,便被宫麟之的贴身太监阳公公喊住。宫无衣回头微笑着向阳公公点了下头,“阳公公叫住本皇子是为何事?”
与宫无忧想比,宫无衣反而更会为人处世。虽然贵为皇子,宫无衣却永远一副谦逊温和的样子,就算对待一个下人也都是十分和蔼可亲。在这朝廷之中,无一人会说他做的不好。阳公公也是对这个皇子赞许有加,平日里没少在宫麟之面前夸宫无衣无论是为人还是做事都是极佳。
阳公公微微弯腰,说道:“皇上叫大皇子去偏殿一趟。”宫无衣正要叫阳公公在前面带着自己前去偏殿,被阳公公拉住。“听说是关于五皇子前些日子派兵志愿东陵国的事。”
阳公公不着声色的给宫无衣提了个醒,宫无衣连忙弯腰就要道谢,被阳公公扶住,“大皇子莫要折寿咱家,平日里大皇子对待咱们奴才都不错,赏赐也给了不少,咱家能帮到大皇子的,自然会帮。”
稍微给阳公公让了个步,宫无衣便走在他后面。
心里一顿欢喜,看来这些年自己伪装的不错,就算现在要选个太子出来,皇城里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宫无衣值不上这个身份。他转而又想到了宫无忧,叫他平日里这般嚣张,总是与自己对着干,如今被软禁在了府上,任他怎么做都飞不出这个皇城。宫无衣心情不错,三步并两步便走到了偏殿。
宫麟之示意阳公公退下,阳公公走时顺便又将门关了,现在整个宫殿里空荡荡的,只有宫麟之和宫无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参见父皇。”宫无衣微微弯腰作了个揖。心里也在想着宫麟之叫他来说宫无忧的事是为何。
宫麟之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思忖了片刻,低头望着宫无衣问道,“关于无忧派兵支援东陵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宫无衣眼珠子一转,生怕宫麟之是在试探他,这么些年努力维持的忠厚形象可不能毁了。“回父皇,儿臣在朝堂上所言,便是儿臣所想。”说完,腰弯的更深了一些。
“朝堂之上人多耳杂,现下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无衣大可不必有所顾忌。”宫麟之头一偏,看向桌上放着的玉玺,“如今东陵与西楚已经明着交战,四国皆都是不太平,父皇很期待你能趁着这次机会,有所作为。”
宫无衣虽然头仍旧低着,眼睛可是一直盯着宫麟之,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又听了他这一席意味不明的话,顿时心里一阵欣喜。
“回父皇,儿臣的确对五弟这件事有些看法。”宫无衣表面仍旧一副温和谦逊的样子。
见宫麟之看着自己没有做声,宫无衣便继续说了下去,“东陵与西楚交战,咱们和南枫断然被这两国盯的紧,边关那边也有探子来报,现下东陵与西楚根本分不清输赢,这时候五弟跑去支援东陵,叫西楚的人看到,若是东陵大败,与南枫合手前来攻打咱们北越,不见得东陵会帮,到那时候吃亏的也定是北越。”
宫麟之点点头,面上和煦了许多。“说的好,有朕曾经的样子。”宫无衣一听,更是觉得这太子之位离自己近了一寸。
“朕这些年来虽然看着偏向无忧,实际上也是希望你多学些无忧比不得的,到时候也好叫人信服,你可能理解朕的一片苦心?”宫麟之连连说到宫无衣的心坎上,宫无衣嘴角上扬,心里的激动几乎于喷涌而出。
原来父皇从始至终重视的都是自己,原来这太子之位早就是自己的了。看来宫无忧也嚣张不了多少日子了,宫无衣觉得自己这些年委曲求全,装作善解人意温良敦厚的样子,都是值得的。他恨不得现在就穿上龙袍坐到皇座上。恨不得立马将宫无忧关进大牢叫他生不如死。
宫麟之转着玉扳指,神色淡然的看着宫无衣,将宫无衣面上的变化看了个遍。
“父皇一片苦心,儿臣自当理解。”宫无衣收起自己方才失态流露出的欢喜。“五弟不过是被宠的久了,有些任性罢了,父皇便不要去追究了。”宫无衣自己都觉着自己替宫无忧求情的样子恶心,但是面子功夫得做足。万不能让宫麟之看出他对太子之位有想法才行。
“不追究又如何去补他捅下的这个篓子?”宫麟之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了宫无衣。宫无衣心上一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抬起头,发现宫麟之也是看着自己,难不成父皇想要自己去补?宫无衣不敢回答。
“白落浅通奸判国的罪名可是你安上的?”宫麟之作为一国之主,若是没有一点情报势力,又怎么能在这椅子上坐这么久。自知晓宫无忧只是为了支援白落浅派兵的时候,宫麟之便叫人好好查了查白落浅,正赶上宫无衣叫张元楼在东陵皇帝面前参上白落浅一本,宫麟之又怎会发现不了。
宫无衣此时心里着实慌乱得很,他终于明白,宫麟之叫他单独来偏殿说话,又怎会单单是夸他几句而已。皇上的心思深不可测,看来方才自己失策了。
“回皇上的话,儿臣只是...”宫无衣还未说完,便被宫麟之打断,“朕自然知道你是为了北越好。”宫无衣听到宫麟之主动为自己圆场,心里更是紧张,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如果被他发现自己这些年为了太子之位做的那些事,宫无衣可是全毁了,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北越无论如何都不能与西楚断了关系。”宫麟之顿了顿,随后说道,“朕要你去出使西楚,替朕将西楚拉拢过来。”宫无衣见不是揭发自己,既是虚惊一场,出使西楚也不是一个什么苦差事,如今宫无忧被软禁了起来,宫麟之派自己去也证明他信任自己。如若不答应,也不好解释白落浅那件事。宫无衣也就没什么犹豫,应了下来。
宫麟之满意的对宫无衣点了点头,“三日后便去吧,以免拖的久了,让南枫国钻了空子。”
敢情父皇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他答应便将他送去西楚。宫无衣吃了瘪也只能假装欣然接受。
“退下吧。”宫麟之见到宫无衣退了下去,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皇上!”阳公公立马跑过来扶住宫麟之,宫麟之摆了摆手。心想着,宫无衣出使西楚的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了。
宫无衣这些年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暗自拉拢势力,连世代为官的丞相也变成了他的人,明面上开着钱庄和饭馆,实际上做着变卖兵器的生意。如若宫麟之再任由他放肆几年,整个北越都要叫他架空了去。
“父皇。”宫无忧见宫麟之躺在床榻,几日不见神色又疲惫了几分,眉毛皱了皱。
宫麟之招呼宫无忧过来自己身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他是真的很喜欢宫无忧这个孩子,虽是性情冷淡了点,没有宫无衣会说话,但也只有他,不对宫麟之的皇位有所觊觎,也只有他一个儿子,是真真切切的将他当作父亲。
“这些天可有受苦?”宫麟之知道宫无忧喜好自由,这样将他关在府中的确是委屈了他,但是那时宫无衣看着,满朝文武百官看着,如若不有些做法,宫无忧恐怕难逃悠悠众口,宫无衣也不会那么容易进套。
事实上,那天在朝堂上发生的,都不过是宫麟之与宫无忧合伙演的一出戏罢了。
宫无衣可以在世人面前装作谦逊温和的样子,宫无忧自然也可以故意将自己努力表现的风流放荡一些,越是这样,就能越让宫无衣放松警惕。他定然不知道,宫无忧这些年来,一边流连于风花雪月当中,一边暗地里调查宫无衣。只等有一天收集好所有,将他与他积攒的势力一同连根拔起。
“父皇不要担心,儿臣没事。”宫无忧将宫麟之的被子往上拉拢了一些。“父皇好好歇息,儿臣改日再来看望父皇。”
说完转头看向阳公公,“好生照顾父皇。”阳公公微微弯腰,点了点头。
宫无忧从床后的暗门走了出去。
宫无衣,我们两人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有些事情,得尽早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