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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听声楼的比试
白落浅静静站立许久,逆着风雪,阿忍看着这个仅十几岁的小将军,心里有暗暗的敬佩。
铺天盖地的大雪里,她眉目生辉,良久眉目突然暗淡下去,才轻轻呵了一口气,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也不知郡守大人近来如何了。”
“回禀将军,”阿忍觉得这冰天雪地的,实在冻得厉害,开口有些沙哑,“司马大人一定会安然无恙……”
话语还没落,白落浅已经机警地侧过头看向另一个方向,“那边怎么回事?”
阿忍还没明白过来,正准备召集人过去看个究竟,“有刺客——”随着一声警惕的叫喊声从城门的暗角传出来,白落浅的身影立即飞离了城墙。
好快的身手!白袍带起的一阵寒风贯穿了阿忍的身体,他伸手一探,颈后已经冒出了冷汗。
在白落浅的指点下,守城的军士忙乱地集合起来,朝着一个方向却井然有序地涌入城内。
那是郡守府的方向。
“你——”白落浅细挑的手指直指阿忍,“带一队人去那边。”
“是,将军。”阿忍心里起了肃穆之意,再也不敢妄自菲薄这个新来的小将军了。
白落浅不敢大意,还是留了一些人守在城墙上,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有些担心来人是声东击西。
如此明目张胆,这刺客根本不管郡守府守卫森严,目标并不像是郡守司马攻。看这样子,应该并不是白落浅想找出来的人。
白落浅靠在城墙上,负手眯眼地打算冷观一切。好歹是她辛苦培养了这些天的人,如果她的下属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也不配做闻名边关的司马郡守的将士了。
白落浅重新把自己裹进了衣袍中,打算回军营等着手下的人已经抓到刺客争着邀功的好消息。
她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坛酒走在街道上,压根没看见不远处,紧紧地盯着她的那一道目光。
“六哥?”青袍男子身侧响起一道声音,把他从窗外斑驳的人影中拉回了现实。
“怎么?”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被打断了也只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楼里正是温暖如春,歌姬美酒赏心悦目,六哥怎好端端的要来这里遭罪……”
锦绣衣袍的少年话音刚落,青袍男子脸色一凝,冷冷的道:“赏雪。”
锦绣衣袍的少年见他又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落在楼下熟悉的身影,突然双眸微眯。
有趣。他六哥从不在意任何人,居然也有栽在一个女子身上的时候。
说是什么刺杀小月城的郡守,却派了那么一个三脚猫功夫的杀手过去,如他所料,他的六哥,不过是想尽办法制造麻烦好引起那女人的注意罢了。
白落浅正在街上像一缕游魂一样游荡着,眼前闪过一道身影,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种自找麻烦的人,白落浅一向不放在心上。巧妙地用身手退让了两三次,正要忍无可忍的时候,挡在她面前的人终于闲闲地开口:“美人,晚来天欲雪,可愿意陪我去吃一杯酒?”
白落浅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一声。
下一瞬,她的身子如同弓弦一般,猛地发力,朝少年轻轻一掠,片刻间从腰带上贴着手抽出一柄细长锋利的小匕来。
锦衣少年还没有看清,便觉得眼前刺过一痕幽冷的光,白落浅右手用力一挥,短匕不偏不倚地轻擦过他的右脸,带出一道长而浅的血痕。
很明显,锦衣少年不是她的对手。锦衣少年用指尖抹了抹伤痕,突然一怔。指上凝着的,是一道黑色的血迹!
“匕首上有毒。”白落浅冰冰凉凉地说,“幽冥岛的毒不会致死,最多毁容而已。”
天知道这座小城里还藏了多少西楚、南枫甚至北越的人,白落浅隐隐觉得,不如先抓起这个疑似西楚的细作,撒网捞大鱼。
她调了调气息,冷眼盯着锦衣少年,身影在少年四侧穿梭。匕首微微侧过了要害处,白落浅正要往侧边一拉,突然手背被什么东西一打,手心一颤,匕首被打飞了。一带衣袍掠过她眼前,她还没看清,锦衣少年已经飞掠开,她就势去夺匕首,突然被往后一拉,身子一个趔趄,衣袍卷过她面前,随着一阵清香溢鼻,她便被卷着窝到一个怀抱里。
白落浅的拳不由自主的握起,正要袭击面前的人,腰上却被一道力揽得死死的。她的脸紧贴在面前人的胸膛上,这一时刻,她听到了清晰的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一道声音落在她耳边,音嗓像有魔力一般,但因为气息不稳,听起来有些怪异。
“浅浅,我很想你。”
“楚……”白落浅几乎要窒息,狠狠地挣脱开来,忽然莞尔一笑,“你竟然成了小月城的常客了?”
“我一直都在,你眼里看不到而已。”
“浅浅……”楚流璟轻声念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一步步逼近。
白落浅心里咯噔一下,随着他一步步靠近,不由自主地后退。他的气场强大到她不能直视,她也明白,这种情况下,根本逃不出去。
“有没有兴趣到楼里吃酒?”
没有兴趣!
也不问她答不答应,白落浅就感觉腰上的力一加重,身体便脱离了地面。
“两军交战,你还能有闲情逸致来这里,真是……可歌可泣。”他眸子里带了些咄咄逼人的意思,白落浅有些气短,只能先拖住他,再想办法。
大不了,就是一个以命相拼。
她的手指紧紧捏着杯沿,转了又转。
“这里很快就会是一座死城,”楚流璟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看,“你是真的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我不会走。”
“那我就把小月城夺过来。”楚流璟嘴角一勾笑,愈发显得他深不可测。
连同你一起夺过来。
白落浅沉默片刻,有些气噎:“知道什么样的人最讨厌吗?”
楚流璟一双眸子暗如夜,脸上纹丝不动。
“自以为是,最令人讨厌。”
楚流璟也不恼,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当心身边的人。”
“公子……”一双软弱无骨的手突然贴上了白落浅的肩膀,白落浅眉心一蹙,脸部的线条变得冷硬起来,想也不想的,拂开了肩上的手。
“呵呵……”女子叠笑连连,扭着腰肢倒在楚流璟怀里,一时间,脂粉气掩盖了酒香。
白落浅看着她,只抬了眼。
“是你。”
那天她在听声楼见到的也是这个女人,猜的不错的话,听声楼,应该早就是楚流璟的地盘,布满了他的眼线吧。
看来还得想个法子端了这个贼窝。但眼下,她要先想办法逃出去。
楚流璟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一杯又一杯地灌酒。
“楚流璟,有没有兴趣和我比试比试?”
“哦?”楚流璟挑眉,“在这里?”
“当然不是,”白落浅蓦然轻笑,“毁了你的楼,该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