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阴谋

接下来的时间，汉小莫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方璐失神了，每天都没有心思工作，看到有熟悉的人过来就开始询问汉小莫的消息，她以为汉小莫是吃错药了，从此不打算上班了，电话也打不通，家中也去过了好几次，但是就是没有一点身影。

方璐的着急让以前没有注意到汉小莫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存在，但是大家都不懂，为什么这个人的消失会有那么大的影响，不过人们也只是茶余饭后说一说，没有过多想那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和事，他们更关心的依旧是总裁的事情，总裁已经在这个公司出现三天了，如果是以往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敏感的人嗅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葛宁坐在转椅上，背对着外面，一个人闭上眼睛，这是他最理想最舒适的状态，其实，这种舒适只是创造了他可以独立思考的时间和空间罢了。

婉晴打开了窗帘，让窗外的眼光尽量照到这个阴暗的地方。

“你认识汉小莫？”葛宁突然问，婉晴拉着窗帘的手挺住了，说：“认识，一个公司的能不认识吗，再说了，上次送文件来的正是他，自然是知道名字了。”

葛宁诡异地一笑，好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婉晴也适应了这种在旁边做空气的日子。但是葛宁突然起身说：“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有你和汉小莫之间是早就认识了。”

婉晴也不想争辩，既然是事实，又无关痛痒，就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时间来争辩，但是她依旧是气定神闲地回了一句：“你也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说好让帮我保密的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葛宁已经走到了门边，听到这句话，哼了一句就开门出去了。

婉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在很早就猜可能会有遇到汉小莫的一天，虽然这样的机会是非常渺茫的，但是为了准备这样渺茫的遇见，她在当时和葛宁交换条件的时候，搜索了脑海中所有的思绪，只是想到了，如果有遇见的机会，她希望不要有人知道她过去的一切，特别是汉小莫。

命运总是这样安排，往往越是担心，就越是要发生。

公司内部突然开始人事调动，看上去风平浪静却内部已经波涛汹涌了，葛宁知道公司人员稳定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如果是有问题的稳定就只会让公司朝着更加恶化的方向发展。

现在公司内部每个人最关心的就是自己会被安排在什么岗位上，只有婉晴不担心，她的希望是和所有人相反的，如果是没有调动，大不了是保持现状，根本就没有必要纠结，如果是调动，只是可以远离葛宁走出了第一步，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汉小莫突然重新回公司，而此时，人员的调整已经到位，业务部是调整最多的部门，汉小莫已经调任为项目部经理，最让大家惊诧的是之前业务部分管的总经理突然消失，仿佛一切都是悄悄进行，但是公司依旧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只是没有一个人敢摆在台面上说这件事。

这天下班，婉晴一个人爬在出角门的办公室里，昨晚又做噩梦了，不知不觉在这个地方不合时宜地进入了梦想，头顶的光照射着，反而是驱赶了内心的黑暗。

梦中一直有一层雾笼罩着婉晴，她想要冲破这层雾，但是总是找不到方向，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婉晴长大了嘴想要喊出声音来，但是也只是徒劳无功。

迷糊的眼睛有一种被缝住的感觉，全身仿佛是充满了力量，可以一跃千里，但是一跃千里又有何用，千里之外依旧是这样。

婉晴想到了现实的处境，或许梦真的是现实的写照。

窗户微微发出了一点声响，这里是非常安静的，隔音效果很好，婉晴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回头往窗外一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早就过了下班时间。

婉晴来到了总裁办公室的监控前，有一间办公室里依旧亮着灯，但是又看不到有人在里面，或许是哪个初心的人忘记了吧，婉晴没有多想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当她跨进办公室的时候，却刚刚好灯熄灭了，婉晴警惕地站定，看到一个人走出门来，顺手将门关上了。

汉小莫回头刚刚好和婉晴相视而望，两人都惊讶对方此时还在公司，几乎是同时说出口：“怎么是你？”“怎么还没有走？”

说完两人都笑了。

天气已经入秋了，慢慢开始变凉，但是汉小莫还是感觉到了有点热，他脱下西装搭在手上，婉晴却迎着风将袖子往上拉了一下，两个人漫步在马路上，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都不知道从而说起。

“现在工作还适应吗？”婉晴想起了最近汉小莫调换岗位的事情说，汉小莫才到新的岗位一天，其实之前在业务部门也接触过项目上的事情，所以不是很吃力，但是他是想把事情做到更好的人，所以才会留下来加班，想通过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尽快熟悉新岗位的一切。

汉小莫说：“初到一个岗位，总会有很多要熟悉的东西，虽然是经理，但是其他员工因为待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反而不能忽视他们这笔宝贵的财富。”汉小莫看了一眼婉晴，此时路灯下的婉晴，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霜，不管是说什么，总给人感觉难以融化的寒冷。

但是汉小莫依旧相信她是可以回到当初那个温暖可爱的小女孩的。“我希望你赶紧辞职。”汉小莫突然说出这句话。

婉晴抬眼看着汉小莫，以为他是开玩笑，婉晴也没有回答，但是汉小莫却异常冷静地说：“你现在陷入到了一场阴谋中，你必须要离开。”

久病成医，婉晴已经看过太多打她主意的人说各种危言耸听的话了，她已经过了听到什么就相信什么的年纪了。

汉小莫看到陆婉晴心不在焉的样子，非常生气，他犹豫过，他也下定决心过，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但是依旧无意间说出来了，而陆婉晴居然是连听他说的意思的都没有。

汉小莫向前垮了一步，走到了汉小莫的前面，挡住了陆婉晴，眼神坚毅地看着她，说：“你只是一个替罪羔羊，你知道，之前的风波没有过去，现在才正正开始，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业务部的进货渠道和上货过程产生了问题，但是为什么要撤销业务部总经理的职务，而把我这个副经理调走？”

婉晴确实是没有明白这些问题，但是她从来都不想想这么多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只是刚刚汉小莫说是自己要做替罪羊，婉晴的心里浮起一个又一个的疑惑。

汉小莫想到了今天说出这一切的后果，但是他依旧这样做了：“业务部总经理是其他公司的猎头，而坐到这个位置，两家公司之间是有世代的牵连，不是我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了，只是我现在要让你明白，那家公司已经采取了行动，保证了他们的猎头，而牺牲品就是你。”

婉晴更加不明白了，说：“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汉小莫最近的消失也是因为总裁交到了这件事情，葛宁已经知道了对方的阴谋，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这次放走业务部分管总经理只是一个鱼饵，他想做的是吊出背后这家大公司。

但是既然是出了事情，那么公司就一定会有交代，不然如今公司的人心难以平复，每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这样的环境是难以继续做好工作的。

汉小莫用最简单的方式想让婉晴明白：“你便是平息舆论的工具。我不知道具体会怎么做，但是你一定会是牺牲品。”

婉晴笑了，这次是讽刺地笑，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