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闲言碎语

陆婉晴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关上了门，她知道，关上门只是将那些目光暂时阻隔，而背后他们的言语，他们的讨论是不是停止的，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你想好了吗？”总裁葛宁坐在了自己的转椅上，将身体转向了另外一边，直接用后背对着陆婉晴，陆婉晴靠在一旁的书桌旁，说：“我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葛宁笑了，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直爽性格，既然是实话实说，我们就约法三章。但是我对你没有三章的要求，只要你在我解除合约之前，你不可以先提出。”

陆婉晴闭上了眼睛，心里感受着眼前这个人的要求，虽然只有一条但是比三十条还要狠。

当初，是葛宁救了她，也是葛宁害了她，让她如今得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地。

葛宁笑了笑说：“你说吧，你还是可以提出三个要求的。”陆婉晴也笑了，但是这个笑是带有讽刺的笑，说：“我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如果是做到了你提出的要求，你就不要忘记了我的唯一要求。”

葛宁也笑了，没有想到今天目的居然达成得如此容易。

当初，葛宁救了陆婉晴之后，陆婉晴曾经答应过葛宁要到公司来上班，虽然明明知道他一定是另有企图，但是在那种危险的境地中，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

但是当时，陆婉晴也要求过，如果是做到了葛宁的要求，就永远不可以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门上被敲了两下，葛宁好不容易到了公司，自然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按照惯例，各个部门的经理已经是在十分钟之内集合到位了。

南京这家子公司的总经理在门外有点心急如焚，不知道是直接进去还是在外面等待。如果是进入，不知道会不会破坏总裁的好事，如果是不进入去，又害怕到时候总裁直接说是他失职。

考虑了好半天，还是决定至少让总裁觉得他是作为的，敲响了门。

葛宁瞬间恢复了平静，摆出一副总裁巡视周围的样子，业务部经理方璐看到陆婉晴的一瞬间也以为眼睛欺骗了自己，婉晴倒是立马就平静了，退到一旁，从角门出去关上了门。

婉晴不想从正门出去，一方面觉得角门安静，可以随意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另一方面是觉得这个时候，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到来可以引起一波闲言碎语。

婉晴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外面的几个秘书室的人正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这里的窗户设计是她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而外面的人浑然不知，婉晴厌恶地转过头，她不想让这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伤害了自己的情绪。

汉小莫今天上班的情绪很不对，心神不宁的感觉，仿佛是一直都在想某件事，又仿佛是一直在想某个人。

一旁的销售员拿着手中的销售单走到汉小莫的面前，她看着副经理好像在看着某个位置发呆，但是她想，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不会发呆的，就算是发呆也只是在想某些重要的事情。

汉小莫的眼神终于游离到了销售员手中当初销售单上，一种职业的敏感让汉小莫瞬间恢复了正常，说：“有什么事吗？”

销售员是第一次到管理不来，这次她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不会做到这个程度，她鼓起了勇气说：“我们这个组的销售好像是有点问题，在联系客服的单子上还有最后的销售单是有出入的。”

汉小莫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面色有点紧张，还时不时看看周围的一切，仿佛是害怕被人看到了，汉小莫的问题销售员早就猜到了，还没有等汉小莫开口，销售员就说话了：“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们组长怎么没有过来，之前也没有报告，而是由我来。其实我是不该来，或者我也可以坐视不管，但是这样公司的损失就会更加严重了。”

汉小莫已经不是那个刚刚走出社会的大学生了，就算是刚刚走出大学，这样的话语也没有一点空隙让汉小莫不仔细对待她说出的话。

汉小莫接过来销售单，简单几个加减，然后打开了电脑中的统计台账，这串数据对一般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没有一点规律，但是汉小莫早就烂熟于心了，加上记忆力超强，也就发现了问题，他不想让事情闹大，那样没有一点好处。

汉小莫让销售员先回去，然后不动声色地来到了经理办公室，但是秘书说是方璐已经到了总裁办公室，汉小莫意识到了这件事不是可以拖的事情，没有问题当然是好的，但是一旦发现了问题，每一秒钟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汉小莫果敢地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几个秘书正在团团围住，没有意识到汉小莫的出现，其中一个说：“你们看那个人，来路不明，那么年轻，凭什么直接到总裁办公室去？”

另外一个人用更加酸的语气说：“你知道要不是总裁的提拔她会是怎样吗？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我总是感觉以前她出现过，总裁身边出现过的女人太多了，但是她那样看上去清秀可人的不多，所以我是印象非常深刻。”

汉小莫有点不开心这个时候听到陆婉晴的事情，虽然没有提起她的名字，但是直觉告诉他，现在这些人一定会把她当成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会为了不同的目的，但是会做出同样的行动来，就是排斥陆婉晴。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一旁的一个小门居然开了，就连这些在这里待过了好几年的秘书也不知道那里居然还有一个小门，所以陆婉晴的出现还是让他们瞬间闭住了嘴。

陆婉晴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盯着这群人，他们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是既然是以后都要天天面对，而自己又处在这样的位置上，不拿出点颜色，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陆婉晴手中的茶杯落地了，掉落的一瞬间，安静的秘书室里更加寂静，仿佛全世界都将在这一刻停止，但是动作又做的那么漂亮，就好像是刚刚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陆婉晴跨过了破碎的杯子片，高跟鞋如履平地，一点都没有要躲避的感觉，汉小莫细心地发现了右脚旁的皮肤立马出现了一道血色。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秘书退到了一旁的座位上，低下了头，看来这个人不是她外表看上去的这样柔弱，甚至是他们不能想象的强悍。

陆婉晴走过了汉小莫的身边，仿佛是没有看见这个人，衣袖划过了汉小莫的手背，汉小莫的手感觉到微微发痒，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现在看来只能通过陆婉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