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中间商
刘洋一大清早就赶到了玄妙街，蓝色星空酒吧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剩下的残骸冒着一缕缕青烟，酒吧两旁的建筑物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损坏，12具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整齐地排放在担架上。
那些尸体上有明显的枪伤，先到现场的警员向刘洋汇报情况“这次火灾总共有12人遇害，他们的身份可能是酒吧的工作人员。”
“他们是被烧死的吗？”刘洋问道，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已经被烧成焦炭状的尸体上，冷小米摇了摇头说：“正如你所见，尸体表面有明显伤痕，但是呼吸道里并没有咽下烟尘颗粒，且没有出现热灼伤和组织坏死形成溃疡的情况。所以我断定，他们是被枪杀后惨遭焚尸。凶手在他们身上倒上了汽油，然后再把他们点燃。”
“徐从戎最近越来越丧心病狂了。”刘洋吼道，唐恒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更倾向于，这件案子是其他人做的，和徐从戎没有关系。”
“为什么？”
“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线索，火灾发生时，他的手机没有信号，其他人的手机同样没有信号，有人启动了信号屏蔽装置，后来大家用了街头那家小卖部的有线电话才报了火警。”唐恒说道，“如果是徐从戎作案，他恨不得拍个视频发到网上去呢！怎么可能会多此一举？很显然，凶手和酒吧的老板有仇。”
“但是酒吧的老板费雯案发时不在酒吧，一个昨天没有来上班的伙计告诉我，费雯前天已经坐火车去闰州城旅行，据说要到周日才能回来。”马杰说道。
冯瑜拿着一个证物袋走到了刘洋面前：“瞧，他们遗留在地上的子弹壳，虽然已经被烧的发黑了，但是不难看出，这颗没有编号，它很可能是从黑市上买来的。”
刘洋盯着子弹壳看了很久，这明显是7.62x25mm手枪弹，他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将店员悉数杀死，如果真的为了向费雯报仇，他直接找费雯就是了，店员是无辜的。
离开现场后，刘洋没有直接回到LCPD总部，他驱车去了趟鬼市，他走到曾经卖给李雄鹰不少情报的石头贩子前，然后拿起了一块绿色的鹅卵石，看了又看，老板看到刘洋后，眯着眼睛笑道“这块石头是我最近才弄到的，300元要不要？”
“怎么还涨价了？”刘洋不解地看着老板，老板的笑容不变“猪肉还涨价了，石头能不涨价吗？”
刘洋一眼无奈地递给了老板三张一百元，然后问道“最近有没有看到徐从戎到这里来，他在这里买了些什么东西。”
“他昨天刚来过，在那家店里买了些品相极好的钻石，花了200万。”老板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说道，刘洋吃惊地望着那店铺，他心想徐从戎真的想要钻石，干嘛不直接到珠宝店去抢呢！
“手枪子弹呢？最近有人在这里买过手枪子弹吗？”刘洋又问道，老板摇了摇头说，“卖子弹的人到处都是，你要不一家一家去打听吧！”
“那么，7.62x25mm手枪子弹呢？”
“你说得太专业了，我不懂枪械，你可以去问问独眼龙，他十分了解。”老板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商铺，刘洋先走到了”钻石商”面前，”钻石商”看到刘洋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要什么？”
“我想知道，徐从戎在你这买了什么？”刘洋问道，“钻石商”好奇地望了望刘洋：“打听客户隐私是要花钱的。”
“要多少？”
“10万。”
听到这个数字后，刘洋一把抓住“钻石商”的衣领，把他提离了地面，周围几个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看到这副情景后，纷纷靠到了刘洋身后，“钻石商”提高了说话的嗓音“年轻人，不要整天动手动脚的，小心被人砍死。”
“老兄，你能打个折吗？”
“小心把你打折了，我今天可以把徐从戎的情报卖给你，明天我可以把你的情报卖给徐从戎，就像你那倒霉的搭档安必行一样，刘洋警官。”
刘洋火冒三丈，他本想把“钻石商”痛扁一顿，但是他看到了好几个人已经悄悄地抽出了砍刀，朝着他走来，为了这种事死在这里犯不着，于是刘洋松开了手，然后说道：“好吧！你的消息真的值10万？”
“今天早上刚卖给了另外一个人，卖了他5万，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付钱了。”
“他是谁？”
“不知道，不是本地人，第一次看到。”
老板看着刘洋，刘洋战战栗栗地说道，“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现金，这次欠着，能不能下次再给你？”
“可以，反正我都知道你家在哪！”老板微笑着说道，“徐从戎在我这里买了一盒钻石，那盒钻石成色极差，是一个来自克鲁兹卡雷的商人那弄来的，我只是中间商，那群来自克鲁兹卡雷的家伙收了我50万，告诉我肯定会有人来买这些钻石。”
“你怎么会相信他们呢？”刘洋不解地问道。
“都是长期合作的伙伴了，他们怎么会骗我呢？瞧，昨天晚上徐从戎就来我这买钻石了，花了200万。”
“这就结束了？”刘洋问道。
“怎么可能呢？这种成色的钻石能卖个80万就谢天谢地了，结果就在你来之前没多久，又有几个人来我这里，问我钻石的事，还带着100万现金，但是我告诉他们钻石昨天晚上已经卖掉了，他们很气愤，于是花了5万向我打听到底是谁买的钻石。”
刘洋听完后愣了很久，他又问道：“你有没有确定一下，里面真的只有钻石吗？”
“被你这么一说，那个盒子好像还真的存在了一个暗格，但是我没有打开来看过，毕竟我只是一个‘中间商’，只要有钱赚就行了。”
“难道你对你卖出去的商品到底是什么一点也不在乎吗？”
“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炸弹吧？他真要买炸弹，那，那，还有那！不就是一个炸弹吗？这里是鬼市，有什么买不到的？”
“今天早上来这里拿货的是什么人？你还有印象吗？”
“真不认识，我头一次见到他们。”
“当他们知道商品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表现得很沮丧？”
“那倒没有，他们似乎有另外一套方案，除了打听到底是谁买的钻石，其他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最后一个问题，安必行之前是什么时候来的，来这里打听什么？”
“一周前，他来打听一些关于徐从戎的消息，不幸的是，徐从戎前几天找人来打听过他的消息，比如他住在哪，平时什么时候回家，晚上一般去哪吃饭。我把我搜集到的线索全给了他，事无巨细。”
“你怎么……”
“我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徐从戎做自己的敌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李雄鹰为什么会栽跟头，安必行为什么会栽跟头？不是因为他们太不小心，是因为他们不会审时度势，还总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你也一样。”
“我……”
“但是徐从戎和你们不一样，在他的身上，除了傲慢，几乎看不到任何弱点。”这位商人从桌上捡起了一小颗钻石，放在眼前晃了晃，“他就像钻石一样，无懈可击。”
“是吗？如果我是他，我不会挑夜空猎手做自己的敌人。”
“夜空猎手的确是个麻烦的家伙，直到目前为止，我们手头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情报，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引起了徐从戎的兴趣。”
吕空明打开了徐从戎买来的匣子，然后将里面的钻石倒了出来，又熟练地用工具打开了匣子里的暗格，一个球状的金属装置出现在他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金属装置，放在了自己的实验桌上。
“这是什么东西？老大为什么要花200万买个小玩具回来呢！”吕空明的助手不解地问道，吕空明冲着他瞪了一眼“这东西的价值，远远不止200万，如果你用的好，整座城市都是你的。”
“是吗？那么这是什么东西呢？”
“你知道吗？当基本粒子与其反粒子相遇时，会同时湮灭，根据著名的质能转换公式E=mc2，可以推断出微量的反物质便能产生惊人的巨大能量。它能以辐射形式百分之百的效率释放能量，而二核裂变的效率是百分之一点五。”
“这……你该不会说，老大买了个……炸弹吧？”
“这可不是普通的炸弹，他的最大的特点是能量密度极大且易于点燃，不像某种炸弹那样裂变反应那么要求临界质量而无法减小其体积，也不像那种聚变反应那样要求极高的点火温度而必须由其他炸弹引爆的武器。”吕空明停了两秒，继续说道，“这种炸弹爆炸时只产生电磁波，并不会产生核辐射，不会对生物和植物造成巨大辐射伤害，是一种干净的武器。”
“武器哪有干净的？这么大的炸弹，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根据研究表明，每百万分之一克的反质子与质子发生湮灭后释放的能量相当于37.8公斤的TNT炸药。一克的反物质就相当于约四万吨的TNT炸药当量。几微克的反物质放出的能量，就可作为热核反应的扳机，或者可以激励出很强的X射线暴或γ射线激光。如果一个反质子和一个质子相互进行湮没反应，其释放出的能量约为一个铀原子核裂变时释放出能量的10倍；如果考虑湮没反应在物质中引发的次级效应，那么这种反应就将释放出更多的能量。”吕空明说完后，他的助手终于听明白了，他吓得瑟瑟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