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审问
刘洋和杜晨吃完馄饨后本想一起去运河边逛逛，可是刘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唐恒告诉他在月牙湾国道有人发现了两具怪异的尸体，等刘洋抵达现场后，冷小米已经蹲在尸体边忙碌起来，刘洋急忙走上前去问道：“什么情况？”
“正如你所见，这两具尸体已经破碎了……他们生前被冻成了冰块，死因是血液凝固，心脏冻僵造成无法造血。这一般是在极度寒冷的状况下才会发生的。”冷小米显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刘洋望着已经被冻的发白的尸体“他们是在冰库里被冻死的吗？”
“不，孤苏城最低的冰库只有零下45摄氏度，但是冻死他们的温度理论上来说是零下150℃，只有实验室才能创造出这种低温的环境，死亡时间暂时无法判断。”冷小米支支吾吾地说道，她虽然已经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尸体，但是如此怪异的尸体还是头一回见到。
跟着刘洋一起来的杜晨穿过了警戒线，他走到尸体边，端详着尸体，然后又凑近看了看，抬头说道：“不管你们相信与否，他们是在不到10秒的时间里被冻成了冰块。这位法医，有办法确认死者的身份吗？”
“可以，我在他们身上找到了碎裂的铁牌，这个高个子叫屠风，绰号狂牛；这个矮个子叫沈三，绰号飞鸟，我觉得他们的死……应该和徐从戎有关！”冯瑜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罗刚已经发来了这两个人的身份信息，你瞧……这两条正好对的上。”冯瑜把自己的通讯设备递给了刘洋，上面出现了屠风和沈三的照片，根据罗刚提供的信息，刘洋得知屠风曾经在陆军服役过，退役后疑似参加了雇佣兵；而沈三曾经是一名特种兵。
“会不会是徐从戎得罪了某个黑帮，所以黑帮雇了他俩去把徐从戎做掉，结果被反杀。”站在一旁的唐恒问道。
“我倒是觉得，这不像是徐从戎的风格啊！现在的徐从戎杀个人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呢！怎么可能把尸体随意地丢在山上呢！发现尸体的是谁？”刘洋问道，唐恒指了指几个正在接受询问的学生“他们在山上露营，结果其中一个人出来撒尿的时候，看到了尸体。”
杜晨笑着说：“大半夜的跑山上来露营？谁信啊！一定是来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比如……”
唐恒冲着杜晨瞪了一眼“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本来只是回来看看我的老朋友的。”杜晨斜眼看着冷小米，“她是你们的新法医？”
“我叫冷小米。杜晨前辈，你现在不是LCPD的一员，请你站在警戒线外。”冷小米冲着杜晨翻了一个白眼，杜晨微笑着走到了警戒线外，唐恒小声问道“他怎么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说是来孤苏城看看我们。”刘洋回答道，唐恒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看了看四周“安必行呢？我本来以为他会和你一起来的。”
“没有啊！”刘洋记得今天下班的时候，安必行直接回家了。唐恒拿出通讯器，又拨打了一次安必行的号码，可是仍然没有人接听，刘洋吓了一跳，毕竟安必行从来没有不接电话的习惯，于是他赶紧拨通了安必行的号码，但是依然无人接听。
“没关系，他的手机里有追踪器。我让罗刚查一下他在哪！”唐恒又拨打了罗刚的电话，然后带着刘洋来到了东门区的一条小道上，他们最后在一个破旧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安必行的手机，上面还带着一丝血液。
安必行依稀记得自己在玄妙街上看到几个混混在鬼鬼祟祟地交换着某种药丸，他悄悄地跟随着其中一个混混走进了漆黑的小巷子，随后有人把黑色麻袋套在了他头上，安必行记得自己在昏迷前，曾试图反抗过，他踢到了一个人，但是被其他人打趴在地上，然后用重物猛击头部，直到失去知觉。
他现在稍稍恢复了清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客厅里，后脑处传来的巨大痛感让他差点又一次晕过去，他晃了晃仿佛有上百斤重的脑袋，然后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摇摇晃晃的吊灯，心里暗暗地问着：“我在哪？”
在他的面前，坐着3个彪形大汉，他们正在喝酒聊天，墙上靠着好几把自动步枪，安必行顿时明白了，他拼命地挣扎，可是冰冷的手铐把他的双手拷在了水管上，他的脚上锁着沉重的脚镣，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三个人看到安必行醒了，其中一个拿起了对讲机，喊了几句话，破旧的房门打开了，徐从戎带着好几个人走了进来，安必行凝望着徐从戎的眼睛，他感到了恐惧，这感觉就像是当年被青龙帮埋伏时活捉一样，他记得那天被青龙帮打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放走，后来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
“你好啊！安必行，我听说你是个卧底，以前潜伏在东门帮？”徐从戎问道，安必行没有回答，徐从戎抽出一根钢针，刺入了安必行的左手中指上，安必行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来，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徐从戎，徐从戎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说：“听说你很能打，我本来想陪你玩玩，但是我最近比较忙，没那闲工夫。”
“你想怎么样？”安必行问道，不知是不是因为恐惧，他说话的声音在颤抖，徐从戎的一个手下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裹，在安必行面前打开，里面装着的全是狰狞的刑具，徐从戎捡起了一个铁夹子，在安必行面前晃了晃，然后说道：“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只管招便是了，否则……疼痛将是你最好的朋友。”
“见鬼去吧！”
“好了，说正事了。你知道夜空猎手是谁吗？”徐从戎狞笑着问道，他晃了晃手中的铁夹子，安必行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本来以为夜空猎手是你们的局长，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的局长非但不是什么夜空猎手，还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徐从戎将夹子慢慢地移到了安必行的右手中指上，然后笑着说，“我再问一遍，夜空猎手是谁？”
“为什么说我们的局长是疯子？”
“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把别人冻成冰棍？”徐从戎稍稍提高了嗓音，“告诉我，夜空猎手是谁？”
“我不知道。”安必行回答道，徐从戎用铁夹拔下了安必行的一片指甲，安必行疼得手不停地抽搐，他痛苦地看着徐从戎，而徐从戎则微笑地看着他“你果然是条硬汉，但是……远远不够，如果你告诉我夜空猎手是谁，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我怎么可能知道夜空猎手是谁？我……”安必行还没有说完，徐从戎又夹下了他无名指上的指甲“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整座城市目前只有你知道夜空猎手的真实身份。说，她到底是谁？”
安必行摇了摇头，徐从戎又问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吗？你要这么护着她？”
安必行感到非常吃惊，他惊讶地看着徐从戎，“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你以为只有你们会查案吗？我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徐从戎将那带着鲜血的铁夹子敲了敲安必行的嘴，然后冷冷地说道：“你瞧，你不是认识夜空猎手的吗？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她是谁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安必行回答道，徐从戎盯着安必行看了很久，然后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还盼望着夜空猎手来救你吗？如果她找到这里来，我一点也不会奇怪，不过看样子她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了，她去忙什么了呢？”
安必行摇了摇头，徐从戎狂笑着说：“我把千草神医尚鹤楼已经跑到龙骨城的事散播出去了，那个老家伙，恐怕明天一早就会被夜空猎手送去LCPD了。”
“夜空猎手不会去其他城市。”
“不，这你就错了，夜空猎手她没有辖区。”
安必行沉默了，徐从戎又把铁夹子移到了安必行的手上“废话不多说了。不妨告诉你，其实我早就找人调查过了，你根本没有女朋友，你的前女友已经死了。那么，问题来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袒护着夜空猎手呢？”
“我……根本不认识夜空猎手，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这怎么行呢？杀人是犯法的，教唆杀人也是犯法的，你明明懂法律，还教唆我杀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徐从戎哈哈大笑，他又用铁夹子夹掉了安必行右手小指上的指甲。
安必行痛苦地抽搐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徐从戎把铁夹子扔到了一边“和你聊天真是有趣，但时间差不多了，没想到我们的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
“老大，这就……”徐从戎的一个手下问道，徐从戎回头看了看安必行，他笑着对自己的手下说：“等等，我好像记得你们告诉过我，他的绰号是什么来着？”
“安公公。”
“嗯，这就好，要人如其名。阉了他，然后把他丢到医院门口，别让他死掉了。”徐从戎狂笑着走开了，而他的几个手下狞笑着走向安必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