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现场
第二天上午十点，刘洋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面馆，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面馆里的伙计正在忙着打扫卫生，刘洋顾不上湿漉漉的地面，他径直走到了一张桌子上，然后冲着他最面熟的一个服务员问道“那家伙在哪？之前和我交易的那家伙。”
“请你说话小声点。”服务员怒气冲冲地盯着刘洋，面馆的老板走到了刘洋面前，他上下打量着刘洋，然后问道：“你新来的 ？”
“我在LCPD工作了快两年了。”-
“我看你和新人没什么区别，难怪你的同事昨天没有带着你一起来呢！”
“我的同事？你是说安必行？”
“随便报出其他人的名字很不好，看来你还不懂这一行的规矩啊！”老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同事昨天来了，我们已经把徐从戎的位置告诉他了。难道他没有和你说吗？”
刘洋摇了摇头，他记得安必行还躺在医院里，难道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刘洋没有继续多想，他又问道，“徐从戎在哪？”
“虎山区宁静大道83号，我建议你早点去。”老板冲着刘洋看了一眼，刘洋转身走出了面馆，他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居然独自一人把车开到了虎山区宁静大道83号，结果发现这里是一片即将拆迁的老小区，83号楼底下还停着一辆汽车，汽车的车窗玻璃全碎了，似乎是某种重物落在了车顶上，地面上还能看到一些血迹，墙壁上有明显的弹痕。
此情此景，刘洋立刻拨打电话呼叫支援，然后躲在一旁观察情况，他等待了近10分钟，没有任何人从楼里出来。唐恒带着一队警员随后赶到了现场，他们立刻将住宅楼包围，唐恒亲自带着人冲进了大楼，当确定楼里没有任何人后，其他警员才开始对这种早已废弃的住宅楼进行现场勘查。
冯瑜和他的技术人员在83号楼里发现了大量打斗的痕迹，地上和墙上随处可见猩红的血迹，楼道甚至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一片墙体被轰塌了，空气里弥漫着古怪的气味。
“我的天哪！有人在这里打仗了吗？”唐恒不禁问道，马杰显然不止一次见过枪战现场，他看了看墙上的弹痕，又看了看周围的房屋“他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吗？”
“这里方圆一公里已经没有人住了，这些房子年底都会被拆掉，然后在这片区域盖立交桥。”另外一个警员回答道。
正当大家在现场忙碌的时候，4楼的房间里传来了警员小张的尖叫声，刘洋立刻跟着其他警员涌入了小张所在的房间里，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房间里躺着一具被剥掉皮肤的女尸，她全身只剩下头部和手脚还有皮肤，其余地方都是红的肌肉和白的脂肪，鲜血已经干涸了，无数苍蝇正在绕着她上下翻飞，不少警员看到这种情景后跑到外面恶心的吐了起来，刘洋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女尸上。
冷小米进行了简单的验尸“皮肤是人的第二个呼吸器官，负责人体半数以上的呼吸。皮肤一旦被剥掉，人就会陷入半窒息状态……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48小时，死因我想我不需要进行解释了。”
其他警员又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个散发着臭味的黑色旅行包，里面装着的是一具被剁成数块的男尸，他们找了许久，没有找到第三具尸体。
“昨天晚上的死者在哪？”刘洋不禁问道，冯瑜看着墙上的弹痕说道，“我猜夜空猎手昨天晚上来过这里，徐从戎带着他的人跑掉了。”
“夜空猎手？怎么可能呢？我倒是觉得这里的状况更像是黑帮火拼。”唐恒回答道，冯瑜摇了摇头，“墙上的弹痕大多是自动步枪留下的，这种自动步枪口径5.56*45毫米，子弹的初速每秒近900米，普通黑帮根本不可能有配备这种枪。”
刘洋听后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徐从戎远比他预想的要难对付许多，他相信LCPD如果与徐从戎的人发生正面冲突的话，他们会被压制的很惨。
“夜空猎手昨晚没取得什么战果啊！”马杰叹了口气，他心想要是夜空猎手能把徐从戎绑起来，丢在这里，LCPD倒是可以省事不少。唐恒点了点头说：“他们昨天晚上打成了平手，如果夜空猎手占有优势的话，徐从戎的人不可能全身而退。”
“是的，他们走的时候还简单地打扫过现场，把所有的子弹壳都捡走了，还有那些伤员……”
“什么？还把子弹壳捡走了？”刘洋虽然早已经意识到徐从戎是个极难对付的敌人，他从未想过徐从戎作案会如此专业，如果在现场没有找到子弹壳，这意味着将损失很多重要的线索。
“夜空猎手怎么会知道徐从戎躲在这里？”唐恒不禁问道，刘洋立刻联想到了安必行，他相信一定是安必行把消息告诉了夜空猎手，于是，他和唐恒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现场，然后驱车赶到医院里，此刻安必行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他看到刘洋后，笑着问道：“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刘洋关上了病房的门，然后问道：“你昨天去面馆了？”
安必行看着刘洋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我和他们约好的昨天。所以我昨天去了面馆，他们告诉我徐从戎在哪！”
“为什么没有把消息告诉我们？”刘洋盯着安必行的眼睛问道，安必行苦笑着说：“这种没有根据的消息，告诉你们有何用呢？”
“昨天夜空猎手袭击了徐从戎的据点，可惜……徐从戎跑掉了。”刘洋本以为安必行会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谁知安必行得知此事后显得异常镇定，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刘洋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夜空猎手？”
“你电影看多了吧？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呢？”安必行笑着回答道，刘洋总感觉安必行像是在撒谎，但是他又拿不出证据来。
“徐从戎又杀了两个人，他把一个女性受害者的皮剥了。”
“我知道……这段视频很多人都看到了。”安必行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知道他到底用什么渠道把消息传播得那么快。”
“现在大家都活在恐惧之中，只要夜空猎手一天不来LCPD自首，就会多一个人死掉。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大量弹痕，徐从戎的手下疑似装备了大量自动步枪。”
“我打听过他的过去，徐从戎虽然是个疯子，但是他从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安必行回答道，医院里突然一阵骚动，一个医生急匆匆地敲响了安必行的房门，刘洋连忙把门打开，医生指着电视机说道“两位警官，快打开电视机，然后调到孤苏城3台。”
“好的。”刘洋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去把电视机打开，电视里出现了徐从戎的画面，他在一栋别墅里，他的身后站着一群带着面具，手持自动步枪的人，有一家人正跪在地上，刘洋认出了其中一人是天德企业的董事长任天德，他曾经收到过徐从戎的威胁信，但是徐从戎当时并没有对他动手。
徐从戎站在屏幕前， 戴上了一个卡通猪面具，然后说道：“很抱歉，昨天晚上有人打扰了我，我没有杀人，但是今天……我打算把时间移到早上，为了弥补昨天晚上的损失，我决定，杀了任天德全家，各位观众，你们意下如何？”
当然，他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但是他仍然装作一副倾听的样子，过了数秒后，他笑着说道：“看来大家都同意我的想法了，那大家还在等什么呢？”
镜头移到了任天德的两个孙子身上，任天德的儿子和儿媳在尖叫，任天德的妻子都快吓昏了，随后枪响了，任天德的两个孙子倒在了血泊中。
“如果是电影里的情节，那就是我还没来得及开枪，我就被LCPD的狙击手毙了，可是这不是电影，这是实实在在的杀戮现场。”徐从戎打了一个手势，镜头又移到了任天德的儿子和儿媳身上，伴随着两声枪响，任天德的儿子和儿媳倒下了。
“你是个疯子，你会下地狱的。”任天德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咬牙切齿地咆哮道，“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会死无全尸的。”
“这里就是地狱！”徐从戎微笑着掏出手枪，一枪打爆了任天德妻子的头，然后举着枪对着电视机的屏幕说道，“夜空猎手，你听到了吗？我给你机会去LCPD自首，但是……你不想要这个机会，那么对不起，你今天谁都救不了。”
说完后，徐从戎一枪打穿了任天德的喉咙，任天德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一会儿就停止了呼吸，徐从戎把脸凑到了屏幕上，然后笑道：“今天的节目到此为止，我们明天再见！”
“见鬼去吧！”安必行吼道。
徐从戎将一块黑色的幕布，将屏幕遮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