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养小鬼
尚昌盛岳父的房间里布置的和刘洋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这里一点也不杂乱，没有血腥味，墙上也没有奇怪的符号，房间里收拾的整整齐齐，但是房间的气氛却给人一种奇怪的压抑之感。这里连着别墅的阁楼，刘洋连忙走上阁楼查看情况，阁楼的高度比较低，装修风格较简单严肃。
没用多少功夫，刘洋在阁楼上有了惊人的发现，在这个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密室里，居然还摆着一个类似于香案的东西，足有半个人高，周边还贴了些黄色的符纸，符纸上写着刘洋无法看懂的文字，显得十分怪异。
这里显然不是命案的现场，但是为什么尚宁会那么紧张呢？刘洋百思不得其解，尚昌盛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他漫不经心地点上了一支烟。刘洋和唐恒仔细地搜查起来，而尚宁显然无法直视正在搜查的警员，她正在用手机发短信。
阁楼的面积不大，刘洋和唐恒很快把这里彻底地翻了一遍，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唐恒又用上了鲁米诺试剂，但是没有发现血迹，刘洋觉得这里很大概率不是凶案现场， 但是从尚宁的表现上来看，傻子都知道这里有问题。
刘洋的注意力突然停留在香案上，这个香案上古怪的符号和周围的符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刚准备伸手去拿香案，尚宁发疯似得冲了进来，挡在刘洋前面，她大喊道“不可以动香案，香案肯定没有问题的。”
“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刘洋暗暗想道，他看了一眼孙文佳，然后说：“夫人，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们进行调查。”
“不可以随便动香案，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遭到天谴的。”尚宁吼道。
“抱歉，我们不讲封建迷信。”刘洋摇了摇头，他的耐性已经用完了，沉声低喝到：“请你……让开。”
尚宁仍然拦在了刘洋前面，孙文佳连忙走上前来，在尚宁耳边说了几句，尚宁脸上现出些挣扎之色，最终还是咬咬牙，然后摇了摇头。
刘洋无奈地看着孙文佳，“孙律师，麻烦你劝她让开，否则我们得用点强制手段了。”
孙文佳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摇了摇头说：“抱歉，我劝不动。”
“不就是个香案吗？让他们检查便是了。”尚昌盛显得满不在乎，他的话让尚宁暴跳如雷“你懂个屁！没有我爸，能有你的今天？你现在给我闭嘴……”
唐恒见此情景，给刘洋使了一个眼色，刘洋朝着香案走去，尚宁仍然想挡住他，她甚至扑上去试图咬刘洋的耳朵，但是刘洋随手把她按在了地上，唐恒则朝着香案走去，尚宁不停地挣扎，就像野兽一般疯狂“不可以动香案，你们会遭到报应的，你们会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的。”
“能有什么报应呢？我现在就要动你的香案了，你的神在哪呢？他会站出来帮你吗？”刘洋问道，尚宁没有回答，她的嘴里嘀咕着刘洋根本无法听懂的“咒语”。
她现在的样子倒是让刘洋吓了一跳，唐恒却笑着说：“这演技不去拍电影真是太可惜了，其实没有用的，你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用 ct跟核磁共振一扫，便也一目了然，你这么装疯是没用的。”
“你！”尚宁听到这里，瞳孔扩了一小圈，猛地想跳起来，但是仍然被刘洋压倒在地上，她愤怒地咆哮：“你敢侮辱我？我要投诉你！律师！孙律师快过来。”
“要投诉就投诉吧！我的警号不是已经提供给你了？”刘洋笑着说道，他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孙文佳，“瞧，你的律师就在这里，要不要让他现场起草投诉公文？嘿，我也可以给你拿点主意，保证你一投诉一个准！”
孙文佳轻声一叹，碰上这种委托人，他十分无奈，但是他的工作是为了尚昌盛服务，只好对刘洋说：“刘警官，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尚夫人现在很激动，状态不稳定，请你不要刺激她。”
“好的，我不刺激她了。”刘洋卖孙文佳一个面子，唐恒继续搜索，他终于有所发现了了，只见他从香案里取出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足有一米长，半米宽，唐恒问道“这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呢？”
尚宁不愿意回答，而尚昌盛耸了耸肩，摇了摇头，唐恒觉得这个盒子挺沉的，盒子上还有锁，他问道：“钥匙在哪？”
“不在我这。”尚宁回答道，唐恒随手用工具把锁打开了，里面居然有一个黄金雕像，这个雕像隐约地勾勒出婴儿的轮廓，唐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冒，他的头皮发麻了，刘洋站在远处望着黄金雕像，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居然敢养小鬼？”唐恒愣了好久才问道，尚宁说，“我的父亲为了弄到他，前后花了好几千万呢！这东西的黄金镀了足有15公斤。每天早晚他都会用香供着，没想到居然被你们给破了法，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这东西真的全是黄金吗？”唐恒狐疑地问道，他手中的雕像差不多是一个七个月大的婴儿，他突然想起了去年11月失踪的婴儿刚好是七个月左右，他冲着尚宁露出了咄咄逼人的目光。
“这里面是不是一具尸体？”唐恒问道，尚宁不敢说话了，唐恒又问道，“你的父亲尚鹤楼现在在哪？”
尚宁仍然不愿意说话，唐恒发现拿过尚宁刚刚发短信的手机，看了看聊天记录，但是没有任何发现。刘洋只好把她带回了审讯室，但是审讯得到的结果令刘洋并不满意，尚宁坚持称这个黄金雕像是她买来的，她的父亲仅仅是因为迷信而非法购买了夭折的婴儿尸体。
审讯结束后，唐恒与刘洋一样十分苦恼，因为他们捉到的犯人将面临的仅仅是侮辱尸体的起诉，量刑上不会太重，除非查到她父亲杀人的事实，否则根本无法进行审判。
尚昌盛倒是告诉了LCPD一个重要消息，他声称自己的岳父并没有计划去外地旅行，今天早上可能是去外面晨练了，之所以他用了可能这个词，是因为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岳父在外面忙些什么，他还告诉刘洋自己的岳父有时候彻夜不归。
审讯结束后，刘洋不解地问唐恒，“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养小鬼呢？”
“可能是为了做生意飞华腾达吧！不是经常有些人傻钱多的家伙会去找个所谓的法师，然后弄个金身小鬼回来？”
“真是恶心，重口味。”刘洋骂道，“我搞不懂有钱人的想法，，一边养小鬼，一边又心虚的不行，生怕被人发现。”
“是呀，养了个小鬼，甚至都不敢让别人进入自己的房间，不敢出远门进货，像改了性子一样，小鬼也不见得给他招了财，反而还坑掉他一大笔钱，招来牢狱之灾。”唐恒说道。
“这没办法，这种事是犯法的，做了当然心虚了。”刘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突然问道，“他彻夜不归，难道真的是因为家里有小鬼？”
唐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时调查工厂的马杰回来了，他确信自己能在工厂里找到线索看，于是带着一队警员又把那几家冷藏食品工厂翻了个遍，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当他听说刘洋和唐恒已经抓到了可疑人物的时候，他苦笑了好久。
尚宁的父亲尚鹤楼仍然不知所踪，尚宁简称自己家的小鬼是从外地买来的，不过这种买卖没有任何发票和收据，她手上没有任何证据，罗刚查了尚家药铺的账，他发现尚鹤楼名下总共有21家药材店，他最近几年的收益足有上千万，他有个哥哥在龙骨城，名家尚鹤翁，开了一家名叫仟草屋的药材公司，几乎垄断了龙骨城的药材生意。
“这都是因为养小鬼吗？”马杰问道。
“谁知道呢！但是我听说，养小鬼最终会被小鬼反噬，说不定会死得很惨。做这种事情可比贩毒的风险还要大。”罗刚说道。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调查呢？”
“从凶手作案的方式来看，他们是团伙作案。不排除他们受到了尚鹤楼雇佣，这个团伙分工民权，从挑选目标，到有人踩点；从负责劫持，到开车撤离；从杀人到藏尸，所有的一切做得几乎天衣无缝。”唐恒说道，“从目前得到的情报不难分析出，他们至少有3个人，交通工具是有一辆变色的套牌面包车。一个开车，一个抢婴儿，一个负责接应。”
“为什么一定要有人接应嗯？如果对方对案发现场周边的情况十分了解，完全不需要……”刘洋话还没有说完唐恒就打断了他“他们把车开到了无监控路段，如果没有人接应，那么劫持者和司机分离后，面包车、摩托总得开出来？”
“即使他们换了车牌，周遭监控总能拍到有白色面包车和摩托开出来吧？但事实是，该案案发后48小时内，经过的摩托车、面包车乃至白色面包车都不少，但就是没有从无监控路段行出的。”
“所以，我此前对比过这些车的车牌及驶入、驶出那段路的时间，他们可以排除嫌疑，剩下只有一种可能，面包车和摩托车仍然在无监控区域。”
“还有一种可能，涉案车辆已经被处理掉了。”马杰说道，“我非常好奇他们到底是如何选择目标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时间渐渐到了晚上，唐恒一看时候不早了，于是招呼道“我们先去吃个夜宵吧！”
“你们去吧！我还得留下来值班。”刘洋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