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预告信
深夜，刘洋走到了段柳家门口，借着楼道的灯光，他看到了段柳的家门上有人用粉笔画了一个五角星，于是他敲响了段柳的家门，一个只穿着裤衩的中年人打开了房门“谁啊？我们已经睡觉了。”
刘洋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你好，我是LCPD的警员刘洋，请问这里是段柳家吗？”
“是的。段柳是我妻子，她在房间里睡觉，现在恐怕已经醒了，请问找她有什么事？”这名中年男子问道，刘洋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怀疑她被连环杀手盯上了。”
“连环杀手？怎么会呢？”
“你们房门上的五角星，是谁画的？”刘洋又问道，中年男人探出头，当他看到房门上的五角星时，不由皱了皱眉头“谁那么无聊，我马上把他擦掉。”
“你瞧，你隔壁的几乎人家，门上没有五角星，你们被标记了。”
“怕什么？还连环杀手呢，老子当年学过散打，空手道，连环杀手要是赶来，不死也得褪层皮。”
“好的，我先告辞了，你们务必要小心。”刘洋说道，中年人折回家中，然后拿出了一个抹布骂骂咧咧地擦着门上的五角星，他告诉刘洋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不需要刘洋操心，刘洋吩咐他晚上锁好门，又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中年人。他离开了段柳所在的那栋楼，车上的安必行问道：“我们需不需要在这里埋伏一下嫌疑人？”
“我们总不能在他家守着吧！我们就在这等，轮流休息，我已经把我的电话留给他了，如果有什么异常，他会打我们电话的。”刘洋说道，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跑到刘洋与安必行所在的警车旁，他敲了敲车窗，然后急急忙忙地喊道“警察先生，出事了，那里死人了。”
“死人了？”刘洋连忙走下警车，跟着年轻人来到了小区的另外一边，花坛旁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居民，刘洋看到了花坛里有一具俯卧着的尸体，看身形应该是一名女性，她的脸埋在了草地里，看不清面容，向两侧伸出的四肢有些怪异。于是刘洋急忙呼叫支援，过了一会现场就被警戒线包围起来。
冷小米赶到现场后，她将死者翻了过来，刘洋吓了一跳，不用冷小米解释他已经知道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是段柳，手臂和腿都被砍下来了，死因是失血过多，死亡时间是12小时前。花坛并不是第一现场，她是被杀死后转移至此。”
刘洋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糟透了，如果死亡时间超过了12小时，那么他昨天晚上来到段柳家时，段柳其实已经遇害了。但是，开门的人确实是段柳的丈夫，刘洋把段柳的相关资料全背得烂熟于心，与段柳相关的人员情况了如指掌。
唐恒来到现场后，他失望地看着刘洋，刘洋二话不说朝着段柳家走去，当他走到段柳的家门口时，他看到了段柳家门上又多了一个新的五角星标记，刘洋指着门上的标记说：“我已经知道杀害段柳的凶手是谁了，他就是段鹏。”
“怎么会呢？段鹏和段柳在同一个村上长大，两人的关系十分要好，你确定吗？”唐恒问道，刘洋点了点头“我昨天晚上到这里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当时是段鹏开的门，按照冷小米推断的死亡时间，段柳已经死了。”
一起跟上楼的安必行熟练地用铁丝打开了房门，他给刘洋与唐恒一人一个鞋套，然后一起走进了段柳的房间，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刘洋顺着血腥味走去，他看到了浴室的浴缸里躺着一具一丝不挂的男尸，这具男尸与他昨天晚上见到的那名男子极像，一起赶来的冯瑜确认死者正是段柳的丈夫段鹏。在段鹏身上看到了很多淤伤，在浴室的另外一边还放着一个沙袋，刘洋不得不将段鹏与沙袋联想起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有人把段鹏装在沙袋里活活打死的画面。
“如果我昨天晚上见到的不是段鹏，那又会是谁呢？”刘洋不禁问道，他努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的场景，唐恒回想着昨天无意间查阅的段鹏资料“你昨天见到的难道是段鹏的双胞胎哥哥，段飞？”
“怎么会……”刘洋开始有些懊恼昨天没有仔细研究一下段鹏的资料，但是安必行劝他不要过分苦恼，毕竟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的。
冯瑜在段鹏身上用架子架起了一张小纸片，然后朗声读出上面的字“下一个目标：孤苏第一中学数学老师涂远志。”
“又是预告信？难道段飞杀死自己的弟弟与弟媳，是受徐从戎指示的？”刘洋简直无法相信现在的情况，唐恒仔细想了想“我们把段飞抓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抓捕段飞的事就交给你吧！在徐从戎杀害涂远志之前，我们必须把涂远志保护起来。”刘洋立刻驱车带着安必行朝着涂远志所在的中学驶去，坐在一旁的安必行突然说道：“我记得孤苏城以前发生过类似的案子吧！”
“是的，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发生过沙袋女尸案。至于碎尸案……那就太多了。徐从戎一直在模仿其他人作案。”
安必行不由点了点头“这才是最恐怖的事，他到底要模仿谁，杀害涂远志呢？”
不知不觉中，刘洋与安必行已经来到了涂远志所在的中学，他们向学校领导说明来意后，学校领导连忙让人去把涂远志喊来，但是过了大约15分钟，和涂远志一个办公室的数学老师告诉刘洋涂远志今天没有来上班。
刘洋暗叫不好。
“这是谁的恶作剧吗？”涂远志摇晃了一下他笨重的脑袋，他立刻感觉到一阵疼痛感，此时他发现正赤裸着上身被绑着麻绳，根本无法动弹，地面是发霉的地板，墙上能看到脱落的墙纸，周围还有不少生锈的桌子。
“涂老师好，你终于醒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声响了起来，涂远志吓了一跳，他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一个带着曲棍球面具人，身上穿着黑衣的男子，他走到了涂远志面前，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涂老师，我有些题目，想向你请教一下。”
“你是……”
“我现在是你的学生。”面具人笑道，他的语调非常轻松，“好，我现在来问你一道简单的数学题，4的开平方是多少？”
“是2，这个都不会？”
“那17的平方呢？”
“289。”涂远志愤怒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涂老师，我现在是你的考官了，我出些数学题，考考你。如果你答出来了，那我们平安无事，如果你没有答出来……你会痛的。”面具人晃了晃手里的十字螺丝刀。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涂远志惊恐地问道。
“下面请听题：一个牧场长满青草，牛在吃草而草又不断匀速生长，54头牛12天可以把牧场上的草全部吃完；46头牛吃完牧场全部的草则要18天，若42头牛来吃，几天吃完？”
“这……”涂远志一脸茫然，这是一道非常简单的小学数学题，由于现在过度恐惧，他根本回答不上来。
面具人正在倒计时，等他数到0的时候，他立刻用手中的十字螺丝刀，在涂远志的手臂上捅出了一个小口。
“下面是第二个问题。一个人以3千米每小时的速度上坡，然后以6千米每小时的速度下坡，行程12千米总共用时3小时20分钟，请问他上坡的路程是多少？下坡的路程又是多少？”
“这……”要换做平时，涂远志肯定能轻而易举地写出答案，但是面具人只给了他三秒钟时间，就用螺丝刀冲着他腿上捅了两下。
“下面是第三个问题。”面具人把写在纸上的题目打开让涂远志看，上面写着：在平面直角坐标系中已知三角形ABC三个顶点A（2,1）B（-1，-1）C（1,3）点p在直线BC上运动动点Q满足PQ=PA+PB+PC则点Q的轨迹方程？
“你饶了我吧……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
“涂老师，请你认真答题，考试的时候是不允许交头接耳的，更不允许随便和考官说话，否则就要按作弊处理。”面具人严肃地说道。
“我……给我一张草稿纸，我可以做出来的。”
“不好意思，时间到了，你又没答出来。”面具人用螺丝刀冲着涂远志身上捅了三下，其中一下捅在了涂远志的腹部，鲜血不停地从涂远志的伤口处涌出来，涂远志害怕极了，他回想着自己过去犯过的错误，这时，他想起自己在三年前曾经因为一个学生考试成绩太差，辱骂过那个学生，导致学生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想不开，冲到大街上被汽车撞死。由于肇事司机当时醉酒驾车，所以调查案件的时候没有调查出涂远志的问题，涂远志本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没想到……
“你是那个学生的家长吗？我知道错了，原谅我……”
“涂老师，你做错什么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认真做题好吗？做错题是会痛的。”面具人又问道“曲线y=xInx的平行于直线x-y+1=0的切线方程是什么呀？”
惨烈的尖叫声随之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