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办公室命案
由于昨天在黑魔皇酒吧折腾得太晚，原本预定在八点召开的会议被推迟到了十点，刘洋觉得会场的气氛比前几天稍稍轻松一些，大家就莱克帮的问题进行了简单的讨论，然后又开始讨论饿狼的问题。
自从饿狼制造了恒勇集团总部的爆炸案后，他们跃升为LCPD的头号敌人，但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鬼面人的真实身份，从种种迹象表明，鬼面人曾经在LCPD工作过，他是孤苏城本地人，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任何关于鬼面人的信息。
另外一个问题同样困恼着安天华，夜空猎手到底是谁？这个凭空出现的人物一下就成了孤苏城的焦点，正当讨论正欢的时候，安天华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号码，然后道了声抱歉走到门外接电话，等他进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格外阴沉。
“怎么了？”刘洋问道，他意识到又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安天华看了看刘洋，又看了看唐恒，然后说道：“麻烦你们立刻去一趟龙玉大厦18楼，那里出事了。”
唐恒点了点头，他记得龙玉大厦是龙玉保险公司的总部大楼，龙玉保险公司是龙心集团的一处子公司，当他和刘洋赶到现场的时候，他看到好几个穿着黑衣的保安站在那，他们个个体格强壮，身材魁梧，但是脸上遍布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与惊慌。
当这些保安看到身穿警服的唐恒后，他们难免有些骚动，保安队长走到唐恒面前，态度不冷不热地说道“警官你好，是我报的案。”
“怎么了？”唐恒问道。
“我们邓总出事了，请随我来。”保安队长老罗把刘洋带到了邓年华的办公室，邓年华正满脸是血的倒在了办公桌上，保安队长老罗说道：“我们来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于是我报警，然后带着人保护现场，等你们来。”
刘洋注意到邓年华的桌上有一张字条，当他看清白纸上的字时，他吓了一跳，上面的标题居然是死刑通知单，下面写着邓年华涉黑，判处死刑，执行人：警长。下一个死刑执行对象：龙心集团采购主管段柳。
“警长已经死了，这是模仿作案。”刘洋不假思索地说道，唐恒拿过字条，仔细地看了看，字条上的字迹与书写格式与警长完全不同，他气得快要喷血了，这是一份宣战书。
刘洋环顾四周，他觉得这个房间相对安全，袭击者必然是从正门进入房间，邓年华有充足的时间呼叫保安或反抗，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于是刘洋走出邓年华的办公室，然后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我要他今天的监控记录。”
“这层楼的探头已经好几个月没开过了，是邓总的意思。”老罗说道，刘洋又看了看站在楼道里的保安，然后问道：“今天上午有谁到这层楼来过。”
其中一个保安举手说道：“我来过，例行巡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们邓总向来小心，要想到他的公司里来把他干掉，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老罗说道，“邓总在自己办公室所在的这层楼安排了四个保安，其中两个保安会不定期地进行巡逻，另外两个保安分别坐在电梯口与楼梯口的小房间里。”
“那正是太巧了。”刘洋非常清楚邓总为什么要安排那么多保安保护他，作为青龙帮分部的成员，他在孤苏城有不少仇人……
安必行带着其他警员陆续赶到现场，他们打算把整栋楼都搜查一遍，冷小米与冯瑜对邓年华的办公室进行了检查。
冷小米检查了一下邓年华的尸体，然后说道“一斧毙命，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暂时没有发现凶手使用药物，行凶者手法十分老道，很有可能是个职业杀手。”
这种死因让刘洋联想起曾经的断喉斧，但是断喉斧已经死了。
冯瑜判断，凶手很可能是从翻窗进入邓年华的办公室，然后又翻窗离开，他在窗口看到了一些脚印和血迹，经过确认，这些血迹是邓年华的。
老罗听过冯瑜的分析后，他直呼不可能，因为这栋建筑经过精心的规划与设计，虽然他位于闹市区，但是大楼附近都是老房子，这个十八楼的办公室向外看去，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方圆好几公里都没有一栋能与他比肩的建筑。
邓年华当年考虑过有人会攀爬大楼进入窗户，于是他将自己办公室所在的那一面设计成了一个内凹的弧形，这样在高层部分就形成了向内部倾斜的墙面，使人在垂直方向上无法进行任何攀爬。不仅如此，从大厦的十五层往上，每隔一层就有一排亮闪闪的金属镶嵌物，看上去像是楼面装饰，但经老罗提醒之后刘洋已经知道，那些全都是锋利异常的刀刃！
可以想象，邓年华多年来是如何苦心孤诣地躲避诸多仇人的追杀，除非凶手长有翅膀，否则根本无法从窗户进入大楼，冯瑜知道了详情后，他只能重新揣摩打开的窗户和窗前遗留的血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他做出了一个新的推测，那就是凶手与邓年华认识，他从正门走进的邓年华的办公室，杀死邓年华后本来打算通过窗户离开，后来发现难度过大选择了其他方式，但是这么做显得太狼狈了，一个称职的杀手不会发生这种临阵抱佛脚的事。
“窗口的鲜血会不会是故意误导我们的？”刘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其他人一句话也没说，唐恒则用手敲打着墙面“这里会不会有逃生用的暗道呢？”
“不会吧！”
“谁说的？”唐恒瞪了一眼刘洋，他记得以前跟着袁枭抓毒枭的尸骸，经常看到毒枭窝点的墙壁里有密道，但是这里的墙壁上，看不出任何有密道的痕迹。
新来的警员马杰正在给保安做笔录，他忙得满头大汗，这些保安有很多都是新来的，他们对邓年华不了解，但是据其中一名姓葛的老保安说，邓总经常会带着一些特殊“客人”进自己的办公室，有时会很晚才离开。
案子仿佛陷入了僵局，刘洋把大楼里能要到的监控视频全要了过来，然后带回去查看，他看到昨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有个清洁员打扮的人走进了电梯，一直到今天早上没有从任何一个楼层出来，由于十八楼没有监控，刘洋不得不怀疑他去了十八楼。
罗刚用图像处理技术将画面上的清洁员脸部特征放大，由于那人带着口罩，所以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大致的判断出他的身高至少有1.8米。他怀疑这名清洁工打扮的杀手趁着黑夜悄悄地潜入了邓年华的房间，然后等邓年华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用斧头将他杀害，最后乔装成保安离开了该房间。
安天华听说刘洋在监控上看出了眉目，他特地跑来查看情况，当他看到那名清洁工打扮的杀手时，仿佛看到熟人似得，差点大叫出来“徐从戎。”
“怎么会，都打扮成这样了，你还能认得出来？”刘洋吃惊地看着安天华，安天华点了点头，说：“化作灰我都认识他，没错，他是徐从戎。”
徐从戎，这是一个令LCPD闻风丧胆的名字，刘洋听说他手上有数十条人命，其中有不少是LCPD的警员，此人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曾被LCPD抓获送往东门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但是他杀了数名工作人员逃离了精神病医院，从此下落不明，LCPD已经通缉了他好些年，虽然他最近出现过，但是今天还是头一次出现在监控视频上。
“是谁雇佣徐从戎杀了邓年华呢？”刘洋问道。
“不会的，徐从戎不会受雇于任何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做事没有底线，我们甚至不清楚他的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安天华说到这里停住了，他以前看过徐从戎的资料，他大概明白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徐从戎疯狂。
“我听说徐从戎杀完人会在现场留下一个X，但是他这次留下的确是字条，他在模仿警长。”唐恒喃喃说道。
“不要忘了，徐从戎曾被送到东门帮精神病医院，在医院里他一定是受到过什么刺激，发生了改变，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他模仿阮仁作案的时候，我们在现场也没有看到他留下X的名片。”
“这么说，我已经和他交过手了？”刘洋无法忘记那个恐怖的夜晚，卢进被杀害后，他和安必行前去查看情况，当时安必行觉得凶手已经跑了，于是前去追他，将刘洋一个人留在了现场，而刘洋万万没有想到，凶手居然躲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他在刘洋的眼皮子底下跑掉。刘洋现在想想都后怕，假如那天徐从戎想要他的命，他恐怕已经死了。
“我们现在得立刻找到段柳，他是徐从戎的下一个目标。”唐恒喊道。
“这是段柳的资料，她和他的丈夫段鹏住在一起，她的丈夫段鹏以前学过散打，还是孤苏城散打比赛的亚军。”罗刚将段柳以及其他相关人员的资料递给了刘洋，刘洋走到一旁，仔细地查阅起来。
安天华点了点头“你们对付徐从戎的时候，务必要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