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情侣
由于目前掌握的线索十分有限，尤其是受害者的身份无法确认，案件的侦破工作难以继续展开。吃好晚饭后，刘洋把目前所掌握的线索集中在一起，准备给罪犯做一份粗略的侧写报告。
总结以往发生在孤苏城的食人案，大致可以分成四种：第一种是以为食人可以滋补自己的身体，此类案子最近几年在孤苏城发生过3例；第二种是具有虐待狂心理，他们为了让死者死得更痛苦从而吞噬死者身上的部位，或者将死者身上的部位割下来给其他人吃，他们中的一部分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犯罪，而是在替天行道，元峰就是其中之一，这一类杀人狂子在孤苏城最常见；第三种可能是邪教徒，但是邪教徒一般不会毁尸灭迹；第四种可能是凶手是一名冰恋爱好者，但由于死者的性别不同，刘洋排除了这种可能。
由于凶手杀死男性死者时用了致幻药，让死者失去意识，刘洋可以判断出凶手与死者认识，他将死者请到自己家中喝酒，然后将药物放入受害者的酒杯里，致使受害者中毒。冷小米在尸检时发现死者服用的毒药中有“鲍鱼”的成分，孤苏城的许多毒枭一直在模拟制造贾科博士的作品，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能做出真正的“鲍鱼”。
凶手将女性受害者掐死，进一步说明凶手可能是独居，根据刘洋的经验，这一类受害者抛尸的地点距离自己的住所不会太远，他可能就住在颤栗湖边上的村子里，且不是孤苏城本地人，他受过一定的教育，生活中可能从事着技术类工种。
为了养足精神明天更好的调查，刘洋和安必行稍稍讨论后很早就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熬出黑眼圈的冷小米已经还原出死者的脸部特征，她将两名死者的照片投放到大荧幕上，唐恒翻阅了最近几周的失踪案报告，没有一名失踪者的照片与之相符。
“哎，我早该想到的，不是每个人失踪都能看到报案的。”
“我们昨天忽略了一组信息。”冷小米略有愧疚地说道，“我昨天对女性死者的头发进行了化验，结果在他的头发里检测微量的乙酸乙酯，丙酸乙酯和苯胺类化合物，这些都是工业酒精的主要成分，酯泪化合物可以调制成酒精的香精，而苯胺类化合物是人工色素的主要原材料。”
“这两种东西加在一起，是假酒？”刘洋激动地问道。
冷小米点了点头，要不是昨天过于疲惫，她绝对不会忽略如此关键的信息，在法医学上，头发是十分重要的物证，它能够忠实地记录着每一个人的生命信息，这种信息可以储存好几个月甚至数年，即便是头发脱落，信息仍然可以保留，很多法医可以从一根头发，推断出人的饮食习惯和居住环境。
“安必行，在玄妙街上有假酒吗？”唐恒问道。
“以前没有，谁要是敢在玄妙街上卖假酒，郑扬会带着人把他们的店给砸了。但是现在……说不好。”
“女性受害者应该经常出没在夜总会或者娱乐酒吧这种场所，还都是小地方。弄不好，她就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刘洋顿时有了调查对象，他立刻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安天华，然后安天华立刻排除警员对城里有前科的夜总会和酒吧进行了大规模突击检查，他们查封了不少非法营运的夜总会，也查到了这两名受害者的信息，就如刘洋所预料的那样，他俩是在夜总会工作。
男性受害者名叫谢东海，他是情深深夜总会的一名保安，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去上班了，不过因为该夜总会的保安流动量很大，保安队长因此没有在意；女性受害者名叫龚小娜，她是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她的失踪倒是引起了夜总会领导的重视，不过好几天不见踪影，夜总会的领导已经放弃了寻找龚小娜。
情深深夜总会的主要负责人全被逮捕了，LCPD的警员在他们的夜总会里查到了伪造的“螃蟹”、“龙虾”和“鲍鱼”，这种毒品虽然效果远远比不上贾科博士的作品，但是他们同样能致幻，服用过量甚至会致命。
受害者的身份确认后，唐恒立刻让罗刚查一下谢东海与龚小娜的通讯记录，他们的最后一次通话来自不同的号码，且与这个号码只有一次通话记录，唐恒不难判断出凶手使用一次性手机卡拨通了号码。
介于刘洋觉得凶手与两名被害人认识，唐恒决定把调查的重点放在情深深夜总会的员工上，根据保安队长的交代，龚小娜与谢东海是情侣关系，两人准备在今年年底结婚，龚小娜在夜总会里人缘比较好，没有和谁结下过良子，倒是谢东海那个刺头，一次他和另外一名保安李高发生了矛盾，一拳打落了李高的牙齿；还有一次他与调酒师丁宪发生了矛盾，把丁宪打得缝了好几针。
领班石毅对龚小娜的情况十分了解，于是刘洋将石毅重点审问“龚小娜来夜总会工作有多久了？”
“三年半，她刚进来的时候表现并不好，但是现在越来越熟练了，已经是我们这数一数二的……”
“她有男朋友吗？”
“当然有，公开的男友是谢东海，其实我知道她私底下与不少人交往过，毕竟她长得那么漂亮。”石毅脸上流露出陶醉的神色“不瞒你说，我和她还上过床。”
“与龚小娜交往的这些人里，有谁盼望着谢东海死掉呢？”
“这就不好说了，很多人都觉得龚小娜与谢东海交往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我知道他们交往的主要原因。”
“是什么呢？”
“两年前的时候，龚小娜在老家的父亲生病了，需要一笔钱做手术，只有谢东海愿意把钱借给她，还不用她还，后来他俩就好上了。”石毅停顿了几秒，继续说，“但是谢东海其实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与不少女的有染。”
“你们的这些毒品哪来的？”坐在一旁的安必行问道。
石毅本想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当他看到安必行那凶狠的眼神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在外面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否则我会被灭口的。”
“不止你会被灭口，你的家人同样会被灭口。”安必行冷酷地看着石毅，然后又问了一遍“从哪来的？”
“我们很早以前能进到一些‘螃蟹’和‘龙虾’，客人服用了它们后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剂量不能大，否则会丧命。由于这种毒品能在孤苏城本地制作，所以货源一直没断过。但后来有一天，货源断了，我听说那个做毒的博士进去了。”
“你说的是贾科博士。”刘洋望着石毅，“贾科博士死后呢！你们的毒品是怎么来的，我们最近查出来的毒品并不是贾科博士的作品，是极其低劣的伪造品。”
“我就说嘛！为什么效果差了很多，最近引进了的这些‘螃蟹’和‘龙虾’，致幻效果大不如前，服用后部分客户还会出现腹泻的症状，但是那家伙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们，这些毒药是正品，腹泻是因为过敏体质的原因，我当时居然还信了。”
“那人是谁？”安必行问道。
“我们叫他黑子，他是莱克帮的人，他的真名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莱克帮？你确定吗？”安必行又问了一遍，莱克帮很早以前就出现在孤苏城，不过由于东门帮与青龙帮势力过于强大，所以就没莱克帮什么事，不过最近东门帮与青龙帮分部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莱克帮倒是一跃成了孤苏城最大的黑帮。但由于这个帮派过于神秘，LCPD对莱克帮的高层人员信息一无所知。
“是莱克帮，他们最近一直在夜总会销售你们查的毒药……”
“好好好，这个问题先停下，你们那的‘鲍鱼’由谁保管，又有谁可以弄到他。”刘洋问道。
“这就多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要客人要，我们这的服务员就会去拿给他们，所以谁都可以拿到。”
“难道没有服务员去举报你们？”
“谁敢啊！大家干这一行的都懂得。”
“你们最近盘点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鲍鱼’少了？”刘洋又问道。
“实话说吧，这种毒品我们买的时候是1000块钱一斤，我们一次会买很多，如果说是少掉了几克的话，我们大概不会注意到吧！”
“进价这么低，你们当时难道就没有怀疑他是假货吗？”安必行觉得夜总会的这些负责人脑袋一定是被门夹过了。
“他们告诉我们，以前LCPD查得紧，加上炒作，再加上垄断，所以才卖的贵，现在LCPD不查了，没人垄断了，且产线稳定了，所以卖得便宜。”
审讯还没有结束，安天华敲了敲审讯室的门，让刘洋和安必行先出来，刘洋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安天华满脸愤慨地说道：“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敢把这种东西寄到警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