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罐头
夜幕降临了，刘洋打开了一个水果罐头准备解解馋，他看到坐在一旁专心致志看报纸的安必行，问道：“你要不要来一块杨桃？”
“不要，里面全是山梨酸钾、胭脂红、柠檬黄等合成色素，还有甜味素，弄不好还有工业级火碱和工业用双氧水，吃了对身体不好”
刘洋尴尬地笑了笑，他叉起一块杨桃放入口中，这时候原本香甜可口的杨桃变得观而无味，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刘洋连忙关上了窗子，他看着外面的雨景说道：“今天你看到欧阳警官没有？”
“没有看到，怎么了？”安必行不耐烦地问道，“他又不打报告就请假了？”
“昨天晚上实验室里又弄丢了两包胶状物，目前还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偷的。我昨天晚上看到欧阳警官急匆匆地走出去，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他偷的。”
“那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安必行放下报纸问道。
“我听那些‘专家’说，他们在胶状物里发现了染色体和基因，还有一些红细胞，这些胶状物是类似于血小板的物质凝固起来的。”
“血小板？难道那东西是人血吗？”安必行问道，毕竟邪教徒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干得出。
“不，不是人血，我听他们说，那像是蛇和猪血的混合物，他们说还发现了一些……元素周期表上没有的物质。”
“最后那句话是开玩笑的吧！”安必行笑道。
“那些邪教徒要拿猪血做什么呢？真是想不明白。”
“你能想明白他们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就不当邪教徒了。”安必行笑道。
安天华突然走进办公室，安必行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刘洋则放下了手中的罐头，安天华看了看刘洋，说：“有新案子了，马上过来一下。”
“怎么了？”刘洋跟着安天华来到了解剖室，他看到冷小米正在检查几个午餐肉罐头，顿时觉得有些胃疼“怎么了，这个罐头肉有毒？”
冷小米回头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这罐头里装着的是人肉。”
“我的天哪……”安必行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站在一旁的唐恒说道：“我们已经把小卖铺的老板控制住了，根据他的交代，这些罐头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商店里，他并没有进货。在昨天下午看到有一名顾客拿着罐头找他结账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这货不是自己的……”
“骗人，都什么年代了，小卖部里的商品早已经明码标价了。”刘洋喊道，他仔细地端详着人肉罐头的罐子外包装，他看上去的确像是大名鼎鼎的“玫瑰”牌午餐肉，但是他包装上的图片与玫瑰牌午餐肉略有不同，玫瑰二字也写成了玫槐二字，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们已经查过了，有人把‘人肉’罐头和其他午餐肉罐头放在了一起，这种罐头一罐是10元，这名客户一次买了三罐，于是老板收了客户30元。”
“我想不通，他们的小卖部难道不要扫码吗？这罐头可以伪造，这条码能伪造吗？”安必行问道。
“你大概是没去过那种乡间小卖部吧！哪来的扫码？”刘洋问道。
“还有一个问题。顾客是怎么发现，罐头里装的是人肉的？”安必行又问道，这个问题让刘洋不由感觉到脊椎发凉，安天华答道：“其中一名顾客是肉铺老板，他发现的……肉的味道不对劲，就交给有关部门检查了一下。”
“那真是恭喜他了……”刘洋看着桌上的肉罐头，“不会只有这几罐吧！”
“当然不会，唐恒在该小卖部总共找到20罐，你们明天去搜查一下红星村附近的小卖部，看看是否有所发现。”
“如果有其他客户买了玫槐牌午餐肉，他们没有发现里面装着的人肉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告诉他们，里面装得是人肉吗？”刘洋问道，他相信这必然会引起恐慌，安天华想了想说：“不，我会找其他部门发布通告，告诉他们玫槐质量有问题，让他们将肉罐头退还至商铺那。”
“有没有办法确定受害者的身份信息？”安必行问道，冷小米摇了摇头，说：“就像你看到的一样，这些肉都被做成午餐肉了，我无法获知受害者的信息。”
刘洋特地在网上查了一下制作午餐肉的步骤：第一步是将整块肉清洗后去掉皮，然后再用机器将肉切成小块，放在5摄氏度的环境中用特定的调味料腌制，大约需要48小时才能入味。然后取出腌制的肉，然后在110摄氏度的温度下烹饪两小时。当然，这时的肉并没有完全蒸熟，只是一个过滤血液的过程。过滤水后，使用碎肉机将煮熟的肉分解并去除内部的纤维。最后使用机器与手动同步检查，确认其中没有杂质，将肉纤维、肉馅、肉油和水混合在一起，并将混合物连续加热，搅拌，制成泥浆。然后打包就好了。
第二天唐恒带着其他警员对红星村以及周边地区的小卖部进行搜索，他们总共找到了37个人肉罐头，加上客户退回的罐头，总共多达115个，安天华又将搜索范围扩大到全市，最后总共找到了近500多个罐头，另外有一部分罐头肉已经被客户吃掉了，他们只好向消费者协会投诉。
刘洋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反映稍稍迟延，那么将会有更多的人吃上这种人肉罐头。安必行发现，人肉罐头全出现在孤苏城没有装监控的小店里，这些小店通常销售着不止一种伪劣食物，所以老板没有发现午餐肉罐头有问题。
由于人肉罐头数量庞大，刘洋相信犯罪嫌疑人一定拥有一家午餐肉的工厂，他立刻让罗刚查了一下孤苏城到底有多少工厂可以生产午餐肉，以缩小调查范围。
安必行则着手调查受害者，虽然LCPD找到了相当数量的罐头，但绝对不是全部，他估摸着受害者至少有5名，他们失踪了很久，可能超过了7天。想到这里，安必行立刻翻起还没有收起来的失踪案案卷，但是案卷上的大部分失踪者都已经找到了。
刘洋觉得犯罪嫌疑人可能是一个团伙，他们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制成罐头，加工和包装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他们还特地挑选了店里没有装监控且附近街上没有装监控的小卖部。至于犯罪者的动机，刘洋实在想不到，他觉得这些凶手一定是丧心病狂的疯子。
安天华连忙组织LCPD警员继续调查孤苏城的失踪人口，由于该项调查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周，一些警员对此怨声连连，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孤苏城会有那么多人失踪。
冷小米在冯瑜的帮助下终于查出了午餐肉的生产日期：14天前。她连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安天华，安天华此刻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到目前为止，他尚不清楚该如何调查这起案件。解剖室里成堆的午餐肉罐头让他望而兴叹，左边的罐头还没有开封，右边还放着一些已经开封的罐头，其中一部分罐头已经被吃掉了一大半了。
“为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呢！”安必行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孤苏城已经不是头一回发生吃人案了，在其他城市发生了更多类似的案件，他曾经听说在乌哈城曾经发生过一个类似的案子，一个变态杀人狂将受害者做成香肠和三明治拿出去卖，他总共杀害了72人。
冷小米带上LCPD所有的法医紧张忙碌地工作起来，他们首先要确定这些罐头里是否都装着人肉，如果是人肉，有多少罐头是装得同一个人的肉，由于罐头数量庞大，工作量可想而知。
刘洋小声问道：“如果出现那么多失踪者，为什么没有人报案呢？”
“会不会是犯罪嫌疑人并没有杀人，他们用偷来的尸体，做成午餐肉？”包幸的回答让安必行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这的确说得通啊！可是他要如何才能盗窃到尸体呢？”
“作案动机……最重要的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引起恐慌吗？”唐恒端详着罐头里的午餐肉“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凶手，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是制造恐慌吧！如果有人知道自己吃的午餐肉里是人肉……这消息一旦传开，孤苏城就乱套了。”包幸回答道。
“制造恐慌有更好的办法，就算人肉罐头的事传开了，大家都会觉得这是都市传说，不足为信。”安必行反驳道，“我倒是觉得，犯罪嫌疑人可能误食过人肉，他为了让更多的人成为自己的同类，所以才制作人肉罐头。”
“我们可能把事情想复杂了，没准只是一场报复杀人呢？受害者是某个黑作坊的老板，他生产的食物吃死了犯罪嫌疑人的某个亲戚，结果遭到了报复。”刘洋拖着下巴，苦思冥想了很久“对凶手而言，这这是一起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碎尸案。”
“那么凶手一定是杀了黑作坊老板全家，这倒是说得通了……”包幸点了点头，一名警员带着一份资料走了过来，他把资料递给了唐恒“队长，这是罗刚刚刚查到的信息，是关于孤苏城所有午餐肉工厂的。”
唐恒拿过资料，仔细地查阅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