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剥皮
看到刘洋惊恐的表情后，裴元克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我猜猜，你们是不是在死者的手臂和脚上发现了被铁钉钉过的痕迹？”
刘洋点了点头，他感觉裴元克仿佛就身处犯罪现场似得“凶手把受害者钉在刑架上，整个刑架约有一扇门阔，高度大约在两米。受害者双脚被钉上两侧柱的下端。两臂不是水平展开，而是斜着向下稍稍摊开，钉在两侧柱的中段，如果她头发长的话，那她的一头秀发就会被吊在刑架上面横梁上，再用木棒插入头发，绞了几下，便将她整个人绷得直直的竖在刑架上，一动也不能动。”
听到这里，刘洋不禁问道：“你是不是之前做过类似的事？”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怎么做。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们是在一个有斜坡的草地上发现的尸体吧？”
“是的。”
“你们还试着找尸体附近找一下车轮印或者脚印，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你都知道？”刘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当年抓到裴元克一定废了大家不少力气吧！
“我当然知道，凶手总是会找一个有坡的地方抛尸，他是从坡上把尸体扔下来的，你们也许会去坡上找脚印，但是坡上全是岩石或者是水泥地面，所以你们什么也发现不了。”
刘洋不停地点头，裴元克的阐述和冯瑜之前的报告几乎完全一致，要不是裴元克被关在监狱里，刘洋甚至相信，他就是凶手。
“我可以叙述一下案情的经过，你想不想听听？”裴元克问道。
刘洋点了点头，裴元克继续说：“疯牛会准备一把锋利的快刀，先沿着受害者的头颈齐肩处划了一圈，此刻鲜血会慢慢渗出，成了一圈红线。随即疯牛又会从她的左肩开始，从左向右在皮肤上横划一刀，直达右肩……”
“好了好了，这个就不用说了。”刘洋感觉画面感极强，他都快要吐出来了。裴元克冲着他笑了笑“就这一点你就承受不了了吗？”
“那么……死者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盐水的残留物呢？”
“你难道连这点常识也没有吗？疯牛先生在剥皮的时候，还会准备一罐浓盐水，他将蘸着盐水的布反复拭擦剥下的皮片反面。这一手目的是为了清洗消毒，以防日后皮片腐烂变质。”
“那么……盐水吸得多，沾到创面下，受害者会很痛吧？”刘洋感觉到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啊，那种疼痛远远超过剥皮本身的痛苦。她可能会挣扎，这会影响疯牛剥皮……”
“这个时候，疯牛会了结她的生命？”
“不，不会。疯牛不会让自己的猎物轻易死去，他会等到自己的猎物没力气的时候，继续自己的工作，疯牛在剥皮的时候还会不停地进行湿水，让皮肤保持湿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还会在死者的上半身上看到被烙铁烫过的痕迹？”
刘洋惊讶地看着裴元克，他没有说错，孤苏城发生剥皮案后，冷小米的验尸结果上表明，死者的肌肉组织上有烙铁烫过的痕迹。
“这是为了阻止死者流血过多死亡。疯牛在剥完皮后，他会先把皮片浸泡在新鲜的盐水桶里，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人皮贴在蜡像身上，把皮片摊平，拉直，绷紧，高低之处都贴得天衣无缝，然后用许多细针，沿着受害者前半身和后半身的皮片缝合起来……”
刘洋感觉今天自己一定吃不下中饭了，他看着裴元克魔鬼一样的脸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实凶手手艺不精，才会把死者的头部锯下来，装在蜡像上，如果他手法好一点，完全可以把死者的脸皮也一起……”
“别说了。”
“是啊，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凶手是谁了。”
“凶手是？”刘洋回忆着裴元克刚刚提到的那一切，凶手得有一个刑架，他可能是木匠自己拼了一个，不过石膏和蜡像又是怎么来的呢？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个开蜡像馆的？”
“你真聪明，凶手之前在三江城经营蜡像馆，现在来孤苏城继续经营蜡像馆。这下，你们的搜索范围小了很多吧？”
“为什么你觉得凶手会把尸体抛弃在草地上呢？”
“因为……那血淋淋的尸体只有倒在草地上才是最美的，你仔细想想，红色配上绿色……”
“谢谢你的提醒。”
“不用急着谢我，你没有足够的时间了。很快将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当那个疯子迷上了剥皮的快感后，他会一直做下去，直到你们逮捕他。”
谈话结束后，刘洋急匆匆地离开了闰州监狱回到了LCPD总部，他让罗刚查一下孤苏城新开蜡像馆的资料，重点查一下经营蜡像馆的老板是否在三江城经营过蜡像馆。
“前辈，裴元克告诉我，还有一个潜在的受害者存在。”
李雄鹰点了点“和之前的连环杀手不同，这次凶手袭击的大多是家庭环境不错的女子，如果有人失踪，那我们会接到报案才对。”
“我刚刚已经查过了最近的案卷，没有接到报案说有人失踪。”
“那么……会不会是有人失踪了，我们却不知道呢？”刘洋问道。
“不会，裴元克说得也不一定都对，不是吗？他怎么会知道凶手已经抓到了猎物呢？没准凶手还在寻找着新的猎物呢！我们要在凶手找到新的猎物前，找到他。”
刘洋点了点头，毕竟裴元克的原话是很快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疯牛对自己的新猎物很满意，他在外面买了些工具后，兴奋地走进了地下室，他那激动的心情几乎难以克制。在小房间里，他打开了购物袋，从里面取出了两包食用盐和一些针线。
小房间的桌上还摆着四把刀，一把凹面剥皮刀；一把精致的刮刀；一把解剖刀；一把刺刀，这把刺刀是用来刮去皮上的肉最棒的工具，它还不会把皮刮破。
除此之外，疯牛还准备了一把锯子，锯条是新的。疯牛端详着站在工作室里的那五个雕像，她们曾经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美丽，现在却毫无生机地站在这，其中四个雕像是疯牛从三江市废了不少力气才运过来的，疯牛抚摸着最新鲜的一具雕像，然后亲吻了一下雕像的脸庞。
这个房间里有个小笼子，关在笼子里的女子无精打采的，像是睡着了，疯牛对这个猎物很不满意。
另外一个房间里，笼子发出了一些动静，疯牛走到笼子旁，看着里面关着的女子，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大部分受害者会装作很虚弱的样子，极少部分受害者会在死前进行反抗，疯牛记得第一次作案的时候，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把猎物打晕了，可是猎物却在剥皮的时候醒了过来，她的反抗使疯牛没能剥下一张完好无损的皮。
疯牛蹲下身，打量着笼子里的女子，笑着问道：“是不是饿了？今天我没有给你准备晚饭啊！你最好忍一忍。”
“放了我，我是副城主的女儿。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出去，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疯牛摇了摇手指“不不不，钱这种东西，不是什么都能买到的。”
“那……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就可以给你什么。”
“真不错，那么，你先去洗个澡吧！”疯牛端着手枪，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笼子，他记得自己离开三江城时犯下的最后一个案子，那个女子在洗澡的时候突然逃跑了，他不得不开枪射击，最终的结果是他不但没有得到完好的皮肤，反而得离开三江城。
不得不说这把手枪是他最心爱的物品之一，这是他父亲送给他的礼物，虽然疯牛用枪对着这个女子，可是他可不敢随意开枪，因为一开枪，意味着这张皮就废掉了。
也许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这个女子倒是很配合的走进了浴室，疯牛关上了浴室的门，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着，这个浴室没有窗户，唯一的入口就是这扇门。
最近的报纸上记载了他在三江城的杀人事件，疯牛每次看到这种新闻总会感觉到很可笑，他作案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报纸上说已经有五个受害者，但是疯牛知道，受害者远不止那么少，还有一些失败的作品已经被疯牛丢到了没有人能找到的山沟里。
浴室里突然发出了很大的动静，疯牛轻轻地敲了敲门说：“不要试图爬上那些水管，没用的。”
大约过了半小时后，那女子洗完澡，换了身疯牛帮她准备好的干净衣服，走出了浴室，疯牛把一瓶汽水递给了她“来，喝杯汽水吧！”
女子看着那瓶橘子汽水，半天没敢喝，疯牛本想掏出手枪威胁她，可是害怕她垂死挣扎，于是满脸堆笑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味道吗？我给你去换一瓶。”
“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
“正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孤独寂寞的人，我只是想找个陪我聊聊天。今天我本来打算来个烛光晚餐，可是我没时间出去买菜。”疯牛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篓子里拿出了另外一瓶汽水，打开瓶盖后抿了一口。
那女子已经一天没喝水了，她咕嘟咕嘟地把汽水喝完，大约过了半分钟后，一阵眩晕感席卷了她全身，她也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随后瘫倒在地上。
“对了，就是这样。”疯牛背着她，走到了一个棺材般大小的匣子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