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闰州监狱

刘洋还是头一次进入闰州监狱，他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闰州监狱的恐怖传说。其中令他印象最深的是闰州监狱的设计师在监狱竣工的当天就莫名其妙地发疯了，一连砍死了好几个人，他也成了闰州监狱的第一个囚犯。

闰州监狱位于闰州城郊外，占地面积达到了10万平方米，露出地面的部分就有30层楼高，普通的犯人都关押在这栋建筑物里，刘洋听说建筑物的地下关押着极度危险的罪犯，不过哪怕是城主级别的官员也没有权利参观闰州监狱的地下区域。

在一名狱警的带领下，刘洋走进了一间杂乱无章的办公室，邹宗正在那打电话，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中年工程师，他看到刘洋走进办公室后，突然结束了电话。

“早上好啊，刘洋。”

“你好。”刘洋礼貌地笑了笑，邹宗曾经是刘洋的老师，他负责教犯罪心理学。

“你的那篇论文我还记得，《关于暴力犯罪的心理分析》。写得很不错，最近有没有写新的论文呢？”

“没有，最近有很多麻烦的案子。”刘洋笑了笑。

“哦……”邹宗对最近一年发生在孤苏城的离奇案件也有所耳闻，刘洋问道：“邹老师，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我们对其中四十名连环杀人的罪犯进行了询问和调查，目的是为了一些悬而未决的案子建立一个心理终结的数据库，其中很大一部分囚犯愿意配合，不过有五个罪犯什么也不愿意说。”邹宗一边说一边翻看着资料“你是来找食人魔裴元克的？”

“是的。”刘洋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选他呢！那个疯子可不是那么容易与人配合的。”邹宗回想起裴元克的斑斑劣迹，不禁摇了摇头。

“我们的长官不想被疯牛杀人案困死，他觉得裴元克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那你可要小心了，裴元克曾经是一名心理学家，他还写过不少心理学的论文，我们之前给他做过几次心理测试，可是他都……巧妙地耍了我们。”

刘洋道了声谢谢，然后在另外一个狱警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小房间，那个狱警看着刘洋的口袋说道“刘警官，你不能带着武器走进去。”

“好吧。”刘洋卸下了自己的警枪，然后做了一些登记，那个狱警打开了小房间的另外一扇铁门，刘洋走进铁门后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卡啦一声闷响，铁门关上了，门栓也锁上了。里面负责接应的狱警和刘洋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让刘洋跟着他走。刘洋走在那单调的灰色走廊上，他闻到了空气里的肥皂水味。

刘洋还是头一回进入闰州监狱，走廊里的灯都照着厚厚的铁格栅，就像轮机房你的灯一样，每一个房间里只关押着一个犯人。

“记住这里的规矩，不要把手伸过栅栏，除了柔软的纸，其他什么也不要递给他，钢笔和铅笔也不可以，他会用自己的粗头笔写字。你递给他的纸上，不允许有订书钉，回形针或者大头钉。所有的物品只能通过装饰物的华耸起传给他，回来的时候也一样。他要是想通过栅栏传递其他东西给你，你一件也不能接。”

“明白了。”刘洋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又穿过两道铁门后，刘洋发现太阳光根本无法照射到这里。狱警又开始聊起了裴元克的事“裴元克只要走出牢房，一定要手铐脚链全身枷锁，最好连嘴巴也罩住。你知道吗？在他刚被抓进来的那一年，他倒还是一个合作模范，我们对他的印象比较好。可是在一次下午，他说他胸口痛，我们带着他来到了诊所，为了给他做心电图方便些，我们解除了他的枷锁，可是他突然袭击了一个护士，吃掉了那护士的一只眼睛。你知道吗，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脉搏一直没有超过90下。”

“这心里素质也太好了吧！”刘洋不禁感慨了一句。

“他被抓进监狱前，杀了至少五个人。他把受害者做成香肠、肉排……”狱警指着远处那厚厚的安全玻璃门说，“瞧，我们把他关在这里。”

“好吧！”刘洋注意到狱警已经准备好了催泪瓦斯和麻醉枪，他又提醒了一句“千万不要靠近那栅栏，明白了吗？”

“好的。”刘洋注意到这里的囚室墙壁上都装着衬垫，这是为了犯人自残，囚室的观察窗长而窄，就像是射击口。这里的监狱和刘洋曾经见过的任何监狱都不同，那栅栏墙内还有一道屏障，第二道屏障是结实的尼龙网，从地面一直伸到天花板，由一面墙拉到了另外一面墙，刘洋看到裴元克，他正在看一本杂志。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传到了刘洋耳朵里“我能闻到你的恐惧。”

刘洋愣了一会，他看到裴元克缓缓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他的头发剃光了，皮肤油光光的，手臂上的肌肉很发达“早上好。”

“裴元克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你的问题？你只是一个跑腿的，是你老大的问题吧！”裴元克微笑着看着刘洋“你是LCPD的警员吗？”

“没错，我是LPCD的警员。”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证件吗？”

刘洋倒是没有想过裴元克会提这个问题“我在进入闰州监狱的时候，已经有人查过了。”

“你是说，已经有警卫看过你的证件了？”裴元克问道。

“是的。”

“那么，他有没有给你看他的证件呢？”

“没有。”

裴元克呵呵地笑了一声“好吧，小伙子，给我看一下你的证件。”

刘洋只好举起自己的证件，他觉得裴元克的精神有问题。裴元克摇了摇头说：“那么远，我看不到，你能把你的证件送进来吗？”

“不能。”刘洋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那你再凑近一点。”

刘洋无奈地将证件几乎贴在玻璃窗上，裴元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没想到他们会派一个刚出道的警员和我谈。”

刘洋收起了证件，然后问道：“那么，我现在可以开始提问了吗？”

“提吧，但我不敢保证能帮到你什么。”

“最近有个连环杀人犯，绰号是疯牛……”

“我在新闻上看到过这个案子。他最近残害了4个女人，是吧？”裴元克问道。

“确切地说，是5个。之前的四起案件发生在三江城，而最新的一次案件发生在孤苏城。据消息称找到死者尸体的时候，死者的皮肤已经被扒掉了。”

“是局部的皮被扒掉吗？”裴元克问道。

“不，是全身的皮……死者的头颅没有找到，手和脚上的皮还在。”

“我们在死者的肌肉组织上发现了残留的盐水。”

“盐水？死者的肌肉组织有缺少吗？”

刘洋摇了摇头，裴元克冰冷地笑了一声“看来凶手和我不一样，我只对她们的肉感兴趣。”

刘洋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心。

“你可能不知道。曾经有个女警伪装成应召女郎来调查我，我把她的肉做成了馅饼。”裴元克似乎还在回味着肉的味道，“不过我现在决定吃素了。”

“你这个疯子……”刘洋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裴元克突然问道：“那五个受害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年龄都在25岁以下，家庭环境很好。”

“皮肤白暂，保养的很好？”裴元克问道，“那我大概知道凶手要拿死者的皮肤来做什么了。”

“难到是用来做衣服吗？”刘洋问道。

“年纪轻轻，想法不错，以后前途无量啊！”裴元克眼神流露出一丝残忍“不过，你错了。如果是要做衣服，那只需要局部剥皮就可以了。”

“那是……”

“做成雕像。”

“做成雕像？”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技术，先把人用药迷晕，然后脱光，涂上油，准备好一个棺材一样大的木匣，将石膏拌了水注入木匣，随即将人仰面平放进去，后半身陷入石膏，前半身露在石膏表面。待石膏干后加上一个同样大的木框，再将拌好的石膏灌进去，到己贴近口鼻时，在她鼻孔中插入中空竹管，尾端伸出石膏表面，让她透气。等石膏干了以后，在把她抬出来。”

“这个时候，就会得到一个和死者本人一模一样的阴模？”

“嗯，然后把融化的蜡浇入阴模，把上下框合紧，翻来复去几下后浸入冷水。片刻后取出，打开石膏模，果然便是一个和真人一模一样的蜡像。”

“这……”

“还没有结束，你们要找的罪犯还需要把蜡像取出来，刮掉薄薄的一层，给人皮留下空间，没准还有做点其他装饰。”

“这也太恐怖了吧！”一想到扒皮，刘洋感觉自己全身都在痛。

“等受害者醒了以后，她会很害怕，当她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蜡像时，她会困惑，而这个时候，凶手会告诉她，要把她的皮剥下来，然后蒙在蜡像上。这个时候，她会吓得脸色惨白，嘴唇也不停地发抖。”

“真的是这样吗？”刘洋问道，他觉得这是裴元克自己编造的一个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