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巫师的祭典

傍晚时分，李雄鹰带着近20名警员来到了朝阳山下的公路上，他们开来了两辆汽车和一辆面包车。白天的时候刘洋调查过山下的村庄，村民们反应最近晚上的确有鼓声从山上传来，最近还有一些猫狗之类的宠物失踪，村口的老庞家养的两只山羊也被偷走了。

“我们去哪？”包幸问道，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山上传来怪异的鼓声。

“当然是顺着鼓声的方向走啊！”李雄鹰回答道。

警员们悄无声息地下了车，然后朝着山上爬去，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警员心惊胆战，他还是头一回碰上如此可怕的案件，走路的时候李雄鹰特地叮嘱不要发出声音，他们艰难地在山上跋涉了好几百米，丑陋的荆棘与大树让他们举步维艰，刘洋觉得这里的每一棵树木都焕发着诡异的气氛。

“我们要不要明天再来，今天晚上行动会有危险的。”一个胆小的警员说道。

“如果你害怕，你现在就给我滚，以后也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害怕，我才不害怕呢！”那个胆小的警员双腿一直在打哆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一片拥挤的窝棚出现在李雄鹰的视线里，有几个居民看到警员后，立刻围了上来，李雄鹰注意到鼓声是从窝棚尽头的火堆旁传来的，那团红色的火焰旁站着十个带着兜帽的巫师，他们有的敲打着手鼓，有的敲打着打鼓，嘴里吟唱着怪异的歌曲，那恐怖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在树林里回荡着。

巫师的身后还站着很多衣不遮体的人，他们用沙哑的声音，齐声吟唱着可怕的颂词。那几个挡在李雄鹰面前的居民很快嘴里叫嚷着没有人能听懂的话。在手电的照耀下，李雄鹰看到他们身上纹着奇怪的生物，那些生物有的像是无可名状的泥鳅，有的像是长着蝙蝠翅膀的恶魔，还有的则像水蛭……

那个站在最前面的警员感觉自己双腿发软，都快站不稳了，另外几个警员则掏出手枪，这些原始人打扮的村民显然认出了LCPD手中的武器，他们纷纷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李雄鹰连忙让人给他们带上了手铐。

远处的祭典继续，没有人察觉到LCPD的到来，李雄鹰走到窝棚尽头的时候，他发现那些居民和巫师全都是站在一片由壕沟围成的圆形空地上进行祭祀活动，他们用无法描述的语言呼唤着没人能听懂的句子。站在篝火旁的巫师高举法杖，大喊了两个铿锵有力的单词，那些居民纷纷绕篝火顺时针跑动起来，他们一边跳跃一边怪叫。

李雄鹰看到了地上到处可见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些尸体大部分是狗、猫和山羊的，也有好几具尸体看上去像是人类的，他们都被利器无情地肢解成好几块，尸体上也有被火焰烧烤过的痕迹。

“前辈，你看……那是蔡婷婷，她好像还活着。”刘洋指了指篝火旁的一根柱子，李雄鹰清晰地看到一个孕妇被绑在了柱子上，他急忙让其他警员小心，以免误伤人质。

有一个年轻的警员嘴里默默地哼着那些教徒唱的曲子，李雄鹰瞪了他一眼他才住口，刘洋带着其他警员小心翼翼地朝着这些居民靠近，这些狂热的居民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到来。

“我们要不要让特警来？”刘洋小声问道，他注意到蔡婷婷已经失去知觉了，可是她似乎还活着，这些巫师一定是给他服用了某种致幻药物，让她现在精神恍惚，李雄鹰已经开始想象如果强行营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子弹四射，鲜血横飞，没准会有很多人受伤，人质也会有生命危险，那个离她最近的巫师，很有可能会把她推进火堆里。

李雄鹰又看了一眼绑着蔡婷婷的那根柱子，他似乎深深地扎在地里，没有那么容易拔出来，那些衣不遮体的信徒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想到这里，他戴上了面罩“千万不要用枪，用催泪瓦斯和电警棍就行了！”

“那人质怎么办？”

“人质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

“服从命令，出什么事我负责。”李雄鹰第一个跳向那些狂热的信徒，其他警员也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那些信徒遭到突如其来的袭击后立刻用自己的拳头进行反击，巫师则不慌不慌地继续念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咒语。

“刘洋，去救人质。”李雄鹰大喊道，他已经和几个信徒打成了一团，为了不闹出人命，他正在用电警棍收拾几个挡在他前面的信徒，拳头如暴风骤雨般打在他身上，他也毫不在意。

刘洋试图扑向人质，可是那些信徒死死地挡住了刘洋的去路，那十个巫师对LCPD的突袭熟视无睹，他们继续吟唱着那诡异的咒语。

好几个警员被打翻在地上，不过信徒们大多都已经倒下了，巫师突然异口同声地蹦出了一个词，然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法杖，跪倒在地上。那些站着的信徒见状立刻跪倒在地上，就连LCPD的警员用电棍收拾他们，他们也不反抗。

直到目前为止，人质还是安全的，李雄鹰觉得自己很幸运，他很庆幸自己猜对了。那些巫师没做任何抵抗就被戴上了手铐，他们脸上全都洋溢着愉快的表情。

“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李雄鹰问年龄最大的一个巫师，那个巫师激动地说：“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混乱之母将诞生到这个世界上，你们的世界将万劫不复。”

“混乱之母，那又是什么东西？”李雄鹰这才注意到篝火里有一个金属玩偶，那个金属玩偶足有一米高，它就像是多种扭曲的动物凝聚在一起的大肉团，李雄鹰能分辨出其中一个头颅像是狐狸的，还有鸟类的，那颗山羊一样的脑袋嘴里还遍布着尖牙，它们的舌头全是扭曲的触手。

“这是……”

“这就是混乱之母，他将诞生到这个世界上，你们人类的末日就要到了，黑暗之神将要降临。”巫师发出了疯狂的大笑，李雄鹰恨不得朝着他脸上来一拳。

这次行动总共抓到了48个信徒和10个巫师，LCPD也有5名警员受了轻伤。他们的身份很快得到了确认，李雄鹰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信徒和巫师并不是之前所猜测的野人，他们在孤苏城都有正当的工作，他们有建筑工程师，有老师，还有医生……那个年纪最大的巫师居然还是孤苏城退休多年的城主。

李雄鹰不停地盘问这些信徒和巫师，他很快明白这些教徒竟然如此狂热地崇拜着那些黑暗生物，他们声称古神已经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他托梦给自己的信徒，教导自己的信徒该怎么做，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迎接神的到来。

“我觉得他们更适合送到东门精神病医院去，你觉得呢？”安天华问道，李雄鹰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没有精神病，他们清醒的很，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具体怎么判还得看法官的意思。”

“他们所说的古神……到底是什么东西？”安天华最近已经让罗刚收集了很多资料，可是没有一份资料上有记载过这些扭曲的生物。

“我觉得他们所谓的古神是他们凭空臆造出来的生物，混乱之母也好，毁灭之神巴瑞克也好，还有那死亡之神萨玛迪。”

“可是……”安天华一时回答不上来，他觉得这些东西不太可能是凭空臆造出来的，那个巫师还在审讯室里说着神神叨叨的话“他们会在坟墓中交谈，会在黑暗中思考，我们人类的智慧不及他万分之一，只有信奉他，我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李老城主曾经学的是水里发电工程专业，他还拿到了博士学位，我记得他在位的时候，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干了不少实事。我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干出如此封建迷信的事情。”

“信仰的缺失和学历没有任何关系。”

“等待星辰恢复到正确的位置，古神将迎接光荣的复活，这种词句我记得我以前好像在哪见过。”

“是呀，很多电影里都有类似的桥段。”李雄鹰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这个案子总算是结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你和叶思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进行？”

“8月份吧！”

蔡婷婷的身体没有大碍，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当蔡婷婷做B超检测出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时，王堂主就给了她一些钱，然后和她断绝关系。

出院后，刘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我打算离开孤苏城，我会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继续生活，然后养大这个孩子。”

“好吧！”刘洋点了点头。

“我已经给孩子想好名字了，莉莉丝•蔡。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这个随你。”刘洋目送着蔡婷婷离去的背影，他不禁想起了那些异教徒所说的，混乱之母即将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