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审讯
李雄鹰看着慌慌张张闯进办公室的元清明问道：“元清明，你有什么事吗？”
“错了，错了，我们都错了。欧阳俊可能不是杀害郭鑫的凶手，他没考过驾照，怎么开面包车？”
“人都敢杀，害怕无证驾驶吗？”李雄鹰微笑着问道，坐在一旁的刘洋一言不发，毕竟他们抓到欧阳俊的时候，那家伙刚好在行凶。
“不用担心，明天一早开始审讯，到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李警官，如果欧阳俊不是杀害郭鑫的真凶，那么今晚还会有命案发生，我建议立刻对欧阳俊进行审讯。”
李雄鹰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让警员把欧阳俊带到了审讯室里，自己则带着元清明坐在欧阳俊对面，欧阳俊冷笑着问道：“请问现在是几点？”
李雄鹰看了看手表，回答道：“晚上十点。”
“嗯。”欧阳俊摸了摸那张铁质的椅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元清明连忙将那四个受害者的照片摊放在欧阳俊面前“你认识他们吗？”
“当然认识，正是他们给我们铺平了修仙的道路。”欧阳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
“我们？你的同伙是谁？”李雄鹰厉声问道，欧阳俊支支吾吾地不愿意回答，坐在一旁的元清明问道：“是你的哥哥吗？”
“没错，是我哥，他叫欧阳峭，是一家水产店的老板。”欧阳俊嘴角挂着微笑，李雄鹰连忙拿出通讯器，向罗刚打听一下欧阳俊哥哥的资料，可是罗刚却说欧阳俊的哥哥欧阳峭半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我们好好谈谈。”李雄鹰把头凑到了欧阳俊面前，他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你告诉我是谁杀了这四个人，我可以考虑帮你求求情，到时候可以少判个几年。你又没杀人，不是吗？最多判个故意伤害罪。”
“可惜我已经杀人了，霍柳言电热毯上的‘鲍鱼’就是我放上去的，刘泉明也是我害死的。”
“哦……”李雄鹰默默地点了点头，“那么，是谁开着面包车去神之力产业园抛尸的？”
欧阳俊微笑着不肯回答，李雄鹰又问了一遍，坐在一旁的元清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喊了一声不好，然后站起来朝着审讯室外走去。
“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李雄鹰问道，元明清几乎喊了起来，他指着欧阳俊说：“我之前没有想错，他的同伙一定是去了淹山岛，那里才是修仙仪式的最后一块拼图。”
元清明走后，李雄鹰愤怒地问道：“欧阳俊，是这样吗？”
欧阳俊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真厉害，连这个都能猜到，不过我想他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李雄鹰问道。
“因为仪式会在晚上11点进行，他到淹山岛要多久？至少一个半小时吧？”欧阳俊狰狞地笑着“我的那位‘朋友’马上就能成仙了，你们所做的一切徒劳无功，到时候，你们只能找到两具尸体。”
“成仙，你觉得那现实吗？”
“当然不现实，要是能通过这种手段成仙，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说真的，我宁可相信有外星人，也不愿意相信那些迷信。”欧阳俊突然又改口说，“只不过有些时候呢，迷信迷信，不得不信。”
“你明知道不现实，那你为什么要帮他？”
“他也帮了我不少忙啊。”
“好了，成仙的话题到此为止吧！”李雄鹰握紧了拳头，走到欧阳俊面前，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愤怒，然后又坐回自己的椅子“能说一下你们做得城市圈系统吗？”
“简而言之，那是一个比较直观的统计系统，你能看着地图，就知道那片区域有正在接受治疗的的吸毒人员，哪片区域有精神病患者，哪片区域有刑满释放的人员。”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删库跑路？是不是和你的项目经理王堔闹什么矛盾了？”
“我都不想提那破事了，那些客户总是提些‘神仙需求’，我们的项目经理也不替我们考虑一下，二话不说就接下来了，做不好还要怪我们，还要扣我们工资。我们每天都通宵做到晚上一点才能回去，最惨的一次甚至忙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
“哦……那确实挺惨的，你就是为了这个要杀了他？”
“没错，他害得我没有时间和女朋友相处，现在我的女朋友离开我了……”
“打住，打住，我还想知道，你的‘鲍鱼’是谁卖给你的？”李雄鹰苦笑着问道。
“是一个路边卖药的小贩卖给我的。”欧阳俊的回答居然与王铭如出一辙，李雄鹰稍稍喘了口气，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又问道：“在什么地方，那个小贩长什么样子。”
“告诉你也无妨，那个小贩是我在玄妙街看到的，他大概40多岁吧，戴着一副黑色眼镜，穿得很邋遢，像只猴子，说话的口音不像是孤苏城本地人，像是来自蓝光城。”
“是他告诉你这种毒药的作用？”
“嗯，他说这些药物是他亲手制作的，可以让人产生幻觉，总共有三种，螃蟹，龙虾和鲍鱼，其中鲍鱼的毒性最猛，可以致命。我问他买了一些鲍鱼，本来打算报复一下我的项目经理，结果被……”
欧阳俊眼见自己要说漏嘴就立刻打住了，可是李雄鹰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后来有见过那个小贩吗？”
欧阳俊摇了摇头说：“当我在他那买了一小包‘鲍鱼’后，他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在玄妙街。”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家伙不是一个骗子，卖给你的是假药呢？”李雄鹰又问道了。
“我二叔假装自己是房东，骗了一个小伙子去租房，然后给了他几瓶已经下过毒的矿泉水，他是第一个牺牲品。”欧阳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可是李雄鹰依然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们又是用什么方式，害死刘泉明？”
“我偷偷地潜到他家，用胶水把‘鲍鱼’贴在了浴霸上。”欧阳俊想了想，继续说，“我可是一直在楼下等着结果，他果然跳楼了。”
“那郭鑫呢？”
欧阳俊突然不肯回答了，李雄鹰替他回答道：“是你二叔做的吧？”
欧阳俊沉默了，他过了好久才说：“没错，是我二叔做得，虽然我也知道成仙很不现实，可是……他是家里唯一的长辈了。”
“你真是孝顺啊！你袭击王堔是烟雾弹吧？”李雄鹰冷冷地问道，欧阳俊点了点头，李雄鹰又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LCPD的警员已经怀疑上你们了。”
“孝顺谈不上，被你们怀疑上全靠我二叔的直觉，他算命可准了，他算到你们会来破坏我们的计划。”欧阳俊在撒谎，李雄鹰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他没有当面揭穿，审讯结束后，李雄鹰立刻要到了欧阳俊二叔的资料。他叫欧阳荣，今年55岁，未婚。他曾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风水大师，在生过一次大病后，再也没有替任何人算过风水，据说他最近旧病复发，时日不多了。
李雄鹰连忙把资料发给了正在执行任务的元清明和刘洋，可是刘洋很快给他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廖圭已经遇害了，欧阳荣也已经畏罪自杀了，据刘洋说，欧阳荣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李雄鹰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欧阳俊到底是为什么会帮自己的二叔杀人，可是他至少已经发现在孤苏城有个卖毒药的小贩，如果不抓到那个毒贩，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元清明明天一早就要回龙骨城了，李雄鹰特地邀请他来到了一处大排档，一起喝杯酒。刘洋一边啃着猪蹄子，一边问道“前辈，听说那个毒枭来自蓝光城？”
还没等李雄鹰开口，元清明就说道：“有这个可能，上次出现在我们那的毒贩，据线报说是蓝光城口音。”
“看来他是流窜作案啊！”李雄鹰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那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他，不能让他再逃到其他城市去。”
“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蓝光城的警员，他们没准了解些情况。”刘洋建议道，李雄鹰点了点头，他好奇地看了看元清明“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凶手最后一个行凶地点是在淹山岛？”
“不瞒你说，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元明清说，“康宸也是一个很厉害的法师，他会算命，当我告诉他凶手是按照五行图杀人的时候，他立刻就告诉我凶手的下一个行凶地点，至于他是怎么算出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康宸？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招摇撞骗的和尚呢！”刘洋笑道。
“康宸不是和尚。”元清明瞪了刘洋一眼，然后继续喝啤酒。
“为什么我们城市有那么多疯子呢！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切实际吗？”李雄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缓缓地说道，“有时候，我还真的怀疑孤苏城的风水不好。”
“我记得前几年你们孤苏城不是有个精神学教授发过一片文章，说什么孤苏城有800万人患有精神病，后来他被革职了。”
“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李雄鹰叹了一口气，他略有所思地看着孤苏城的夜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