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鬼面人
“有枪声，在后巷。”刘洋一下子就窜出了酒吧，唐恒紧紧地跟在刘洋身后，他相信自己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兴许反应可以和刘洋一样快
当刘洋听到了枪声赶到酒吧后的小巷子时，他看到一个戴着魔鬼面具的人正倒在血泊中哀嚎，他的那双眼睛在流血，嘴里也在吐血，枪落在了不远处，枪口还冒着一缕缕青烟。
费雯坐在一边，她看上去很害怕，刘洋注意到她手上和脸上有鲜血，他急忙去检查了一下费雯身上的血，结果发现费雯并没有受伤，于是他问道：“你没事吧！”
“我看到了一个戴着魔鬼面具的人……他突然对我掏出了手枪……我当时手里正好有瓶酒……”费雯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刘洋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鬼面人掏出枪射击她，子弹打碎了她手中的酒瓶，情急之下费雯用破碎的玻璃瓶刺伤了鬼面人的双眼。
“不要害怕，你不会有事的。”刘洋不停地安慰费雯，费雯点了点头说：“没事……没事，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了。”
唐恒扒掉了鬼面人那血淋淋的面具，虽然鬼面人的眼睛受伤了，脸上也全是血，可是唐恒一眼就认出鬼面人的真实身份“蒋武，果然是你。”
蒋武没有回答他，他只是不停地在吐血，唐恒注意到蒋武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他大概是想咬舌自尽吧！如果换做平时，唐恒一定会笑出声来，咬舌自尽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武侠小说里，现实生活中咬舌致死的可能性极小，唐恒当了那么多年警察也只听说过一例。一个强奸犯被抓到的时候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死因是出血和舌肿胀导致的窒息。
刘洋急忙拨通了李雄鹰的号码“喂，前辈，我们抓到鬼面人了。”
“真的吗？在哪？”李雄鹰也难以按捺自己激动的心情，鬼面人的落网对他而言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病。
“蓝色星空酒吧后面，他还带着枪。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刘洋激动地说道。
“好的，有人受伤吗？”
“蒋武受伤了，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我们马上就到。”
大概过了15分钟，李雄鹰带着其他警员赶到了现场，医护人员立刻给躺在地上的蒋武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负责痕迹鉴定的冯瑜也对现场进行了勘察，他发现蒋武在受到袭击前总共开了三枪，子弹分别打在了地上、墙上和一棵大树上，他感到很纳闷“他开枪的时候有些惊慌失措啊！这不像是一个前刑警该有的反应。”
“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那么害怕呢？”李雄鹰看着刘洋问道，刘洋又看了看费雯，费雯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当时很害怕，只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他冲过去。”
李雄鹰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他觉得可能是蒋武没有想到费雯会反击吧！
匆匆赶到现场的杜晨气得想扑上去揍蒋武，可是他被好几个警察拉住了。李雄鹰看着地上那带血的魔鬼面具，他不禁摇了摇头，鬼面人的眼睛瞎了，舌头也断了，现在很难从他身上获取情报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鬼面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鬼面人刚准备用手去夺手机，李雄鹰一脚踩在他手上，然后从他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然后接通了“喂！”
那人一听到李雄鹰的声音，立刻挂断了电话，李雄鹰看到手机上的备注“骨汤大人”，他急忙问道“骨汤大人是谁？”
蒋武不停地摇头，不肯说。站在一旁的杜晨冲上去按了蒋武眼睛上的伤口“快说，骨汤大人是谁？”
一旁的警员想去拉杜晨，可是杜晨却吼道“不要拉我，大不了我这个法医不干了。”
李雄鹰连忙让一个警员带着费雯去其他地方录口供，并让其他警员拉起警戒线。那些站在杜晨身边的警员默契地走到了一边，李雄鹰则劝杜晨“好了，不要这样，他现在也说不了话。”
“可是……”杜晨仿佛想明白了，他问道：“现在我问你，你点头和摇头就可以了，否则我会让你比死还惨……听明白就点一下头。”
蒋武吓得小鸡啄米似得点了点头，杜晨问道：“那个骨汤大人是不是害死晓敏的凶手？”
蒋武似乎不愿意回答，杜晨连忙用手指按向蒋武的伤口，蒋武发出了痛苦地哀嚎声，他连忙点头。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小杜，不要这样。”唐恒有些看不下去了，一些好事的群众听到了声音也在警戒线外张望，可是那条狭窄的入口被几个警员一拦，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害死晓敏和她的家人的时候，可没有那么仁慈。”杜晨把一根树枝递给了蒋武，“把地址写在地上，否则……你懂得。”
蒋武的手颤抖地握着地址，歪歪扭扭地在地上写着勉强可以看懂的字，上面写着巨石酒店。
杜晨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在巨石酒店？”
蒋武不停地摇头，杜晨刚准备去“抚摸”蒋武的伤口，站在一旁的李雄鹰问道“你的意识是，他在巨石酒店工作吗？”
蒋武点了点头，李雄鹰连忙带着刘洋和其他几个警员赶到了巨石酒店，他们将犯罪嫌疑人的肖像画，给酒店的负责人看“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一只耳’啊！他的确在我们这工作，他是个很棒的厨师，特别擅长煲汤，不过最近几天说是要回去过年，他是犯了什么事吗？”那个负责人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李雄鹰问道，酒店的负责人连忙回答“他叫严超，听说他租住在梧桐花园。”
具体的地址酒店负责人也说不上来，可这对李雄鹰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很快获得了严超的详细资料，他是孤苏城本地人，曾经在一届煲汤大赛中获得了冠军。他因车祸失去了一只耳朵，不少饭店都因为他的形象拒绝了他，可是巨石饭店雇佣了他，巨石饭店的老板觉得，只要厨艺好就行了，反正他也不用亲自端菜去见客户，形象不重要。
当其他警员都去寻找严超的时候，刘洋带着唐恒来到了蒋武的病房，蒋武的眼睛被纱布裹着，医生说他的眼球已经破损，不可能再恢复视力了。
唐恒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他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蒋武身上的麻醉已经过去，他想开口说话，可是因为没有舌头只能发出支支呜呜的单音节，什么也说不出来，唐恒递给了蒋武一支笔，一张纸，刘洋连忙阻止他“他会用笔自杀的？”
唐恒问道：“我相信他不会的，是吗？蒋武。”
蒋武点了点头
蒋武在纸上写着“为了正义。”
“正义，正义难道就能让你害死那么多人吗？”
蒋武的手在颤抖，站在一旁的刘洋问道：“刚刚为什么想自杀。”
也许是因为这几个字对没有视觉的人来说太难写，也许是因为蒋武的手在颤抖，他在纸上写得字刘洋花了一小会才看懂“死了一了百了。”
“你做鬼面人有多久了？”唐恒问道，蒋武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6”
“是六个月吗？”
蒋武点了点头。
“你知道饿狼吗？你和他们有关系吗？”刘洋问道，蒋武愣了一小会，他一个劲地摇头，刘洋知道他在撒谎，可是也没有当面揭穿他的谎言。
“我们要走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唐恒问道，蒋武在纸上试图写下一句话，可是失去视力的他根本无法完成这种高难度动作，他在纸上乱涂乱画着，最后气呼呼地把纸头撕碎了。
“你想告诉我们什么？”刘洋问道，蒋武气呼呼地躺在床上摇头，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离开病房后，刘洋不禁开始同情蒋武的遭遇。
当然，他也发现了不少疑点……
当严超发现蒋武的手机落到其他人手里时，他已经能察觉到自己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组织可没有给他安排退路，他被LCPD的警员抓住兴许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在他加入饿狼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觉悟，为了除掉孤苏城的毒瘤，为了让孤苏城重新变成他童年记忆中那座单纯的城市，付出点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他草草地收拾行李朝着高速公路上开去，如果他有幸能逃出孤苏城，那他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不知不觉间，下雪了，雪越下越大，严超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糕，当他看到高速公路上有设卡的警察时，他都快崩溃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把车缓缓地开向关卡，准备接受检查，那个身穿LCPD制服的警员向他敬了一个礼，他也立刻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打开了车窗。
“请下车接受检查。”
“新年快乐。请问有什么事吗？”严超面不改色地走出了汽车。
“新年快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呢？”李雄鹰冷冷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