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赴约
当李雄鹰看到草地上的那一小段手臂时，他都快气疯了，可是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鬼面人只是在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而已，他不会出现在蓝色星空酒吧的。”
“为什么他想在蓝色星空酒吧见我们。”刘洋看着断臂上的字，问道：“那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杜晨初步检查了一下断臂，他确定手臂已经被煮过，而字是在手臂煮过后用针刺上去的，安天华觉得有必要派几个警员伪装成客人事先潜入蓝色星空酒吧，其他人继续搜查蒋武的下落。
刘洋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他说自己以前在蓝色星空酒吧喝过酒，对那一带很熟，唐恒也要求参加此次行动，他曾经和蒋武是朋友，如果蒋武会在蓝色星空酒吧出现的话，那也该做个了断了。
“鬼面人对你们的情况很了解，你们可要小心了。”虽然魏局长也觉得这条断臂上的字是鬼面人的烟雾弹，可是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人去蓝色星空酒吧等一下蒋武，没准他真的来了呢？
刘洋点了点头，说：“嗯，要是蒋武真的出现了，我一定把他抓回来。”
“唐恒，你呢？听说你以前和蒋武是朋友。”
“如今正邪不两立，我亲自抓他最合适了。”唐恒坚定地说道。
“那这几天就给你们放个‘小假’，你们把玄妙街附近的情况弄清楚，晚上就伪装成客人，不过我要关照一句，不允许喝酒，明白了吗？”
“这是自然。”刘洋点了点头，他带着唐恒立刻赶到了玄妙街，上一次发生在羊肉店的食人案还历历在目，刘洋记得当时他们把玄妙街翻了个底朝天，牺牲了两名警员才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而唐恒没有参与那次行动，他正好在蓝光城出差。
路上，唐恒和刘洋聊起了蒋武的过去“我突然想起了蒋武曾经和我讲过他上学时候发生的一些事。”
“什么事？”刘洋问道。
“他说，他的班长整天贪污班费，负责管班费的生活委员居然和班长同流合污，当他知道这事后，他和班长打了一架，差点被开除。”
“没想到他曾经还是一个挺有正义感的人，可是正义感太强也不好，要有个度。”刘洋回答道，他突然想起鬼面人的确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他认为自己是在为民除害，雇人干掉了黑帮成员，派人做掉了毒枭，找人弄死了一些犯下丑陋罪行的人，可是鬼面人他本身就在犯罪，正义已经被他彻底扭曲了。
“我还记得我和蒋武曾经碰到的一个案子。”唐恒接着说道，“那好像是在五年前，案子也是发生在玄妙街附近，有人在人行道上发现了好几十个正方形的冷冻小肉块，被人踩来踩去，后来发现那是人肉。”
“我好像听说过这个案子，有个被开除出警队的刑警将受害者冷冻碎尸抛街头……”刘洋喃喃说道，唐恒点了点头“嗯，凶手让死者服用了大量安眠药，然后将死者放在冰柜里活活地冻死，最后用锯子分解尸体。”
“把人冻死？我怎么想到了雪人先生。”
“雪人先生？孤苏城从来不缺喜欢模仿犯罪的疯子，还记得你的第一个案子吗？那个断喉斧。”唐恒笑了一声，他继续说：“我们当年的刑侦手段还没有那么容易，当年那个法医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把所有冷冻的尸块拼起来，恢复了死者被切碎前的样子，然后经过一系列的试验和测量，我们确定死者是被一种190立升冰的北冰洋冰柜冰冻。”
“北冰洋冰柜？”刘洋还是头一回听过这种品牌的冰柜，唐恒点了点头说：“嗯，我们经过摸查发现，冰库的主人是一家名为好味道大排档的老板，将冰柜放在他的地下室里，那家大排挡现在已经变成了蓝色星空酒吧。”
“是吗？”刘洋记得蓝色星空酒吧的确有一个地下室，那个叫费雯的老板很少去地下室，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地下室曾经发生过如此可怕的事，那她岂不是……刘洋也终于弄明白费雯为什么能以极低的价格买到了蓝色星空酒吧。
“后来，我们在抓捕犯人的时候碰上点意外，没有人会想到那个犯人会掏出一把手枪，而蒋武把我推倒在地上，他自己中弹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唐恒有些伤心“虽说他在那次中弹后性格大变，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刘洋顿时觉得蒋武其实还是挺可怜的，虽然他有些弄明白鬼面人为什么会犯下那么多骇人听闻的案子，可是他仍然想不通蒋武为什么会害死晓敏。难道，晓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吗？
“你觉得蒋武会出现吗？”
“他一定会来的，好味道大排档关门后，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小酒吧，我们经常来这里喝酒，后来那酒吧也关门大吉了……后来蓝色星空酒吧开张了，我本来和蒋武约好了来这里喝一杯，可是他被开除出警队了，我也不再和他喝酒了……”唐恒显得有些懊悔，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与蒋武相见。
“那他为什么要带魔鬼面具呢？”刘洋又问道。
唐恒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虽然他特别喜欢看恐怖片，有时还会模仿一些恐怖片里的台词，可是他……”
唐恒欲言又止，不知不觉间，刘洋已经和唐恒走到了蓝色星空酒吧门口，现在是早上，酒吧门关着。
“我们绕着酒吧走几圈吧，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刘洋提议道，唐恒点了点头，他们走过好几座房子，终于看到了一条通往酒吧后方的小巷，这条小巷子即便是在白天都显得阴深恐怖，酒吧和其他建筑物这一侧的墙面，几乎都没有装窗户。
“如果我们把他堵在酒吧里，他肯定没法翻墙逃跑。”刘洋笑道，唐恒走到蓝色星空酒吧的后面，他看着那堵黑色的墙，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我记得当年那个大排档，在这个位置有扇窗户，我和蒋武就是从这翻进去的。”
“好吧，那我们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情况吧！”刘洋和唐恒暂时在酒吧对面新开的一家茶室蹲点，他们轮流闭目养神，一直到晚上，蒋武还没有出现。
“他为什么要挑在初六呢？那个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吗？”刘洋有些不理解，他觉得现在等蒋武简直是白费功夫。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是他，我会提前到这里踩点，找到逃跑路线，没准还会抓个人当人质。”
“那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刘洋看到酒吧开门了，于是他带着唐恒走进了酒吧，费雯一看到刘洋，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请问要喝点什么？”
“柠檬水就好了。”
“你们在执行公务啊！又出了什么事？”费雯压低了声音问道，刘洋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接下来的几天，刘洋带着唐恒每天晚上七点都会在蓝色星空酒吧最里面的位置，可是一直到年初六，仍然没有见到蒋武的踪影。
“李雄鹰前辈说得没错，这是蒋武的烟雾弹，他根本不可能赴约。”刘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7:30了，距离蒋武约定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蒋武从来不会放我鸽子。”唐恒喝了一口柠檬水，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酒吧门口“他一定会出现的。”
可是时间到了八点半，客人们陆陆续续地走进了酒吧，蒋武仍然没有出现。
“费老板呢！她怎么突然不见了？”刘洋好奇地张望着四周，负责接待客人的是费雯请来的调酒师和服务生，可是她却消失不见了。
费雯一个人走在酒吧后面的小巷子，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出现在她身后，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带着魔鬼面具的人出现在她面前，那人手中还有一把手枪。
“什么事？”费雯脸带微笑地问道，她缓缓地朝着那人靠近，鬼面人看着费雯，冷笑道：“我马上要和我的朋友见面，我需要一个人质。”
“那……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你觉得呢？”鬼面人看了看这漆黑的小巷子，这里除了他和费雯，一个人也没有，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对准了费雯的脑袋“小姑娘，把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不要反抗，不要尖叫。”
“我是不是听错了？”费雯笑着问道，“你在让谁不要尖叫。”
鬼面人慢慢地抬起手枪“给我老实点，我从来没有杀过女人，不要让我破例。”
“如果你放下手中的枪，然后到你的警察朋友那去自首，那样皆大欢喜。”费雯冷冷地说道，“否则你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你……居然敢威胁我？”鬼面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费雯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的微笑“是的，鬼面人先生。”
一声枪响在酒吧后的小巷子里响了起来，紧接着又传来了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