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被盯梢的聚会

三个月前 腾达会所

“将军抽車。”包局长脸带微笑地看着何建设失望的眼神，笑道：“老何，你又要输了。”

何建设无奈地盯着棋盘，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坐在一旁观战的蒋天德本想给些建议，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物流公司的鲁老板心不在焉地看着棋局，他对下象棋一点兴趣也没有。

资源再生工厂的段厂长推开门，走进了休息室，他聆听着休息室里那悠扬的音乐，漫不经心地走到象棋桌旁，然后给再坐的四个人每人发了根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有点堵。”

鲁华看了看手表说：“没事，我们约好的时间是六点钟，现在才五点半。”

“这首歌不错，叫什么？”段飞虎问道。

蒋天德连忙找了个手下问问，然后答道：“流血的华尔兹。”

“是吗，怎么感觉旋律有些不一样呢？”包局长谈笑间已经将死了何建设，何建设垂头丧气地开始整理棋桌，整个一下午他没有赢过一盘。

“那我们先去吃晚饭吧。”蒋天德带着其他四个离开了休息室，朝着餐厅走去。这里的走廊地面铺得全是深色的大理石，天花板用的是某种黑色的石头，走廊的两侧还放着不少惟妙惟肖的铜像。

快到餐厅的时候，走廊变窄了许多，段飞虎发现靠近休息室的窗户似乎更大一点，而靠近餐厅的则要小很多，回头望去，这些窗户果然由小变大，让人产生了远近错觉。

“这是我专门找建筑学家设计的，感觉怎么样？”蒋天德自豪地说道。

“老蒋果然有艺术品位。”何建设激动地拍了拍蒋天德的肩膀“什么时候我们找个地方好好探讨探讨？”

“可以啊！”蒋天德的手下打开了餐厅的黑色大门，包局长虽然也不是头一次来腾达会所了，可是他仍然没有习惯腾达会所用蜡烛照明的走廊，蒋天德还给他起了一个优雅的名字“迷离夜”。

“请小心脚下，餐厅在二楼。”蒋天德走上了铺着黑色绒毯的款楼梯，整个楼梯呈螺旋状，一直延伸到餐厅前面。

包局长透过微弱的烛光，他突然看到楼下有一个黑影，可是当他再去看楼下的时候，黑影不见了。

“老包，你不会是被这楼梯吓到了吧？”段飞虎笑了笑。

蒋天德轻轻地拧开了餐厅的门，两列服务员已经在等着他们了，餐桌上也已经摆好了冷菜和饮料，还有一罐葡萄酒，那葡萄酒罐子由紫红色的玻璃制成，形状有点奇怪，看上去像是一个心脏。

服务员给他们五个人每人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后退到了一旁，蒋天德举起酒杯，冲着众人说：“那么，我就先干为敬了。”

其他人也效仿着他，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冷菜吃完后，热菜也一份接着一份地端上来，大家都在聊着家常，当最后一道点心吃完后，蒋天德让服务员先离开餐厅。

“老蒋，这次又有什么生意了？”为了保持头脑清醒，包局长放下了酒杯，他没有喝酒，只是佯装性的举了下酒杯。

“我过几天要进一批‘螃蟹’。”蒋天德郑重地说道。

“不就是进点螃蟹吗，多大的事啊？你要进螃蟹犯不着把我们都喊来吧！”鲁华说完后，蒋天德抿了抿嘴，他犹豫了数秒“你们可能理解错了，我说的螃蟹，是一种致幻药物。”

现在 LCPD本部

天蒙蒙亮的时候，会议就已经开始了。

“根据葛书光提供的情报，我敢肯定倪宏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鲁华或段飞虎。”李雄鹰把这两个人的个人信息放在了大荧幕上“鲁华在东门区开了一家名为爱克斯的物流公司，注册资本5000万，经营业务是货物专用运输（集装箱），段飞虎是洪荒资源再生有限公司的执行董事兼总经理，他公司的位置在孤苏城的工业园区，经营范围是建筑垃圾回收再生处理和再生混凝土的生产销售，还处理生活性金属以及报废汽车。”

“他提供的情报可靠吗？”魏江河问道。

“他告诉我们大概在三个月前，蒋天德在腾达会所邀请了我们包局长，还有已经去世的何建设、鲁华和段飞虎一起吃饭。”李雄鹰答道，他在开会前已经拜托两个要好的同事去暗中保护一下鲁华和段飞虎。幸运的是晓敏已经查到了鲁华昨晚住进了城西的宾馆，而段飞虎，据说他每天早上很早就到公司。

一个老警员发言问道“他一个小小的‘酒吧保安’，难道还知道他们吃饭的时候谈了些什么不成？”

“他兴许不知道交谈的细节，可是他说那顿饭后，蒋天德就进了不少螃蟹，那是一种致幻药。该致幻药的原料是一种蘑菇，蘑菇内还有大量的裸头草碱，能让人产生幻觉，据说人服用后会瞳孔放大，心跳缓慢，浑身发抖，出汗，15分钟后边产生了幻觉……中毒者会感觉到心情极度愉快，甚至狂歌乱舞。”

“我听说是遨游天国的感觉。”一个警员说道。

李雄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呢？不就是毒蘑菇吗？效果有那么厉害吗？”

“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蘑菇有很多，我还听说有种蘑菇含有“裸盖菇素”和“裸盖菇生”两种生物碱，据说以前在一些地方巨型祭祀活动的时候，会把这种蘑菇浸泡在酒里，然后给人服用。”刘洋说道，他曾经在书上见过这种植物。

“不过我听说这种药物不会让人上瘾。”

“好了，蘑菇的知识我们先不交流了。”魏江河想了想，问道：“那你们觉得，杀手是谁雇佣的？”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根据大部分警员的了解，“螃蟹”的出现根本没有影响到任何一个帮派的利益，由于这种药物价格过于昂贵，且产生的副作用很大，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买。

“为什么要隔了三个月才有所行动呢？会不会是我们找错路了。”安天华喃喃说道，“我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我建议立刻派人保护鲁华和段飞虎。”李雄鹰认为现在的事态已经很紧急了，凶手的办事效率很高，连被人严加看管的包局长都被枪杀了。

“你凭什么认为杀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两个？”一个老警员问道。

“直觉……”

“直觉……呵呵，直觉这种东西能当饭吃吗？”

“我们应该把调查的重点放在那两个职业杀手那，都调查了快两天了，连他们藏在哪，用得是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找到。”一个警员说道。

刘洋答道：“我们可以守株待兔，现在就去鲁华和段飞虎那等着他们出现。”

“万一他们没有出现呢？万一他们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呢？当务之急是加强戒严，在国道和高速公路上设卡。”一个老警员说道。

“他们……”

魏江河心无旁骛地看着其他三个受害人的照片，他想了很久“那么，有谁能告诉我，那个雇主是怎么得知是这五个人参加了聚会呢”

“是谁走漏了消息。”一个警员答道。

“没有人，我觉得他们聚会所有的交谈内容，鬼面人都知道。”李雄鹰的脑子里现在只有鬼面人“你们想想之前的那几个案子……”

“之前的几个案子你办得不错，但是李警官，希望你不要沾沾自喜，还鬼面人？小说看多了吧！”一个老警员愤怒地说道。

一个年轻的警员说道：“鬼面人可能真的存在，他可能只是……”

“闭嘴，别在提鬼面人了，办案是要讲证据的。”

其他警员也纷纷议论起来，毕竟李雄鹰也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正在大家议论的时候，一个警员急匆匆地跑进了会议室“鲁华出事了。”

“这么快？”李雄鹰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哪？”

“城西的一处宾馆，死因是窒息，已经有同事赶到现场了。”那个警员喘了口气，说：“据杜晨说鲁华是被人用大腿夹住脖子夹死的。”

李雄鹰站了起来，他戴上了帽子，说：“不多说了，我马上带人去保护段飞虎。”

魏江河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LCPD对你们的行动已经有所察觉了，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起我的身份了，你们做得和艾尔温先生比起来差远了。”鬼面人开始后悔自己花大价钱请雌雄双煞了。

倪宏沉默不语，王火萤则冷冷地回答道：“我们没有失败，截止到目前为止，你要我们干掉的目标，我都干掉了。至于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受你鬼面人指示的，那你还得问问你曾经雇过的人。”

“你……”

“好了，别吵了，还有一个目标，我们解决掉他以后，就离开孤苏城，再也不会回来。”倪宏说道。

“段飞虎现在就在他的公司里，LCPD已经派人去保护他了，祝你们好运，不要让我失望。”鬼面人冷笑着转身离开了，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回头说“你们要小心那个叫李雄鹰的家伙，他比你们预想的要麻烦。”

“我们会把他也一起做掉的，可是得加钱。”王火萤说道。

鬼面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朝着远处的树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