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洗罪恶
李雄鹰和刘洋通宵看完了龙天鸣提供的视频，3栋1号门501室最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人来了。上次有人来的时候，李雄鹰清晰地从视频里看到有五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走了进去，其中一个男的带着鸭舌帽，有意遮住了自己的脸，而那个女的恰好是死者樱。
他们走进房间后大约有两个小时没有任何动静。两个小时后，又有两个男子走进了房间，随后从房间里抬出了一个带血的沙袋，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这里的监控视频会落到警方手里，也没有意识到警方会对他们采取行动。
李雄鹰带着刘洋来到了酷奇阁小区旁的小饭店碰碰运气，他们把监控拍到的嫌疑人的照片给小饭店的老板看，希望那些商铺老板能认出其中一两个，走了六家店后，一家卖黄焖鸡米饭的老板认出了其中一个绰号是瘦猴的嫌疑犯，他还声称瘦猴每到周五晚上就会到他的店里来点份大份的黄焖鸡，不过最近一个周五没有来。
晓敏立刻根据瘦猴消费时用的支付软件，然后又查看了瘦猴的消费信息，最后在一家大排档把喝得烂醉的瘦猴抓获。
这家伙一恢复清醒后就立刻交代了不少事，他声称在钱老板的安排下，他就住在酷奇阁附近的网吧里，每过一段时间去打扫一下501室的卫生，有时也帮忙准备拍摄视频用的道具。
他也很快招认了那晚的经过，有个VIP客户想要订制一段视频，而他自己想当视频的主角，老板对此没有反对，只要钱够就可以了，可是在拍视频的时候，大家都察觉到有些异常，那个VIP客户好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他一点也不在乎会把沙袋里的人打死，可正当老板想要阻止的时候，他付了更多的钱，并在老板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阻止他。
瘦猴觉得那个VIP客户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他似乎受到过什么刺激，然后将怒火发泄到其他人身上。而樱，她居然也没有反抗……
后来他们把沙袋扔进了护城河里，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那个VIP客户也再也没有联系他们。
也许是为了自保，瘦猴很快提供了其他人的信息，包括他们的姓名，电话，甚至家庭地址。
逮住其他几个录制不良视频的家伙对李雄鹰而言简直易如反掌，这个犯罪团伙总共有八名成员，带头的是一个穿着大花裤衩的光头。
李雄鹰也很快了解了这个团伙，光头老板负责单线联系VIP客户，而其他七个人有得负责找演员，有得负责录视频，还有得负责运维网站……遗憾的是，那个杀人凶手目前没有找到。
李雄鹰决定把重点放在光头身上，毕竟只有他有VIP客户的联系方式，也只能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刘洋板着脸问道：“姓名？”
“钱光，钱币的钱，花光的光。”
“年龄？”
“四十二岁。”
“籍贯？”
“孤苏城本地人。”
“职业？”
“你都知道了还问。”钱光显得很张狂，“我和你们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过一会我就能走人了，不信你们等着。”
刘洋气呼呼地握紧了拳头想把这猖狂的家伙揍一顿，可他最终强压住自己的怒火，而李雄鹰则把监控视频里截下来的几张图片递到了钱光面前，然后指着戴着鸭舌帽的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要想我说出委托人的名字，你做梦呢？”
“他给了你多少钱？”李雄鹰继续问道，可是钱光仍然不肯回答，刘洋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李雄鹰朝着刘洋使了一个眼色，刘洋立刻安静下来。
“你知道你要被判几年吗？”
“你们顶多再关我几个小时。”钱光显得相当自信，李雄鹰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他已经让晓敏追查钱光最近的所有通讯记录，虽然要想通过那些线索找到那杀人犯无疑是大海捞针，可眼下只能这么办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李雄鹰仍然没有对钱光失去耐心，而钱光也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人来救他，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他现在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相信一个官二代说得话。
“如果你现在坦白的话，我也许可以考虑帮你说几句好话。”李雄鹰也已经注意到钱光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是他仍然像死掉的鸭子一样，不肯说出那个VIP客户的信息。
“今天到此为止吧！我们明天继续聊。”李雄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然后朝着审讯室的小门走去，他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钱光“我的忍耐是有限的，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你要是明天什么也不说，我们走着瞧！”
“我怎么会在这里？”
包腾飞晃了晃自己似乎有几吨重的脑袋，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传来了一阵疼痛感，紧接着又是一阵眩晕，他的意识也渐渐地惊醒起来。
他最后的记忆是酒吧街的小路上，已经很晚了，他喝了很多酒……而此刻，他发现自己正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张金属台上，从周围的场景判断，他觉得自己是在一座废弃的工厂里。
厂里的机器设备早已经搬空了，只留下一些早已生锈的金属支架，地上的灰尘不知被谁清理得一干二净，一辆小推车停在他左侧，车上放着十来个热水瓶。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被铁链绑得结结实实的，一阵恐惧立刻袭上心头。
“难道是有人想报复我？”他暗想着，最近他把一个年轻女子装在沙袋里活活打死，可是据他了解，那女子在城里没有任何亲人，也没有任何朋友。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让他吓了一跳，他急忙循声望去，一个带着魔鬼面具的人正缓缓地朝着他走来，那面具只能用丑陋二字来形容。透过微弱的灯光，他看到这副魔鬼面具就像是一张腐烂的皮，呈黄绿色，两只巨大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诡异的蜡黄色眼珠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是在发光，宽大而平坦的鼻子就和骷髅似得，嘴巴也张得老大，里面还有参差不齐的动物牙齿。
“你是谁？”包腾飞慌张地问道。
“你可以叫我鬼面人。”鬼面人笑道，“怎么样，感觉如何啊？”
包腾飞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他发现鬼面人特地用了变声器，难道他们认识？难道他是那些录制不良视频的家伙中的一个？不会的，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
“你父亲难道没有教过你，别人问你问题你不回答是很不礼貌的吗？”鬼面人问道，从他说话的口气来判断，包腾飞觉得鬼面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求求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当包腾飞看到鬼面人在拿起第一个热水瓶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下面会发生什么了，鬼面人还装模作样地发出了吹气的声音，包腾飞吓得汗毛都直了，他哀嚎到：“我父亲是……”
“嘘，闭嘴，你父亲会很失望的。他让我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让你离开这座城市，我答应他了。我会让你安全的，就像现在现在一样安全。”鬼面人说完后，轻轻地拧开了热水瓶的瓶盖，然后把瓶中的热水倒在了包腾飞身上，包腾飞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他的皮肤也顿时气泡了，鬼面人又拿起了第二个热水瓶，漫不经心地拧开了瓶盖。
“多好的姑娘啊，你为什么要把人家活活打死呢？你不知道人家老家还有一个弟弟等着她寄钱回去读书吗？”鬼面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热水浇在了包腾飞身上，“你现在要好好反思你的罪过，你的父亲想兰你隐姓埋名，重新做人，而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名字。”
“她是自愿的。”
鬼面人没有理他，他扔掉了水中的空热水瓶，然后去拿另外一个装满开水的热水瓶。
包腾飞的喉咙都已经叫哑了，他惨哼着喘着气，而鬼面人已经打开了第三个热水瓶，他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叫迁怒怎么样？这个名字不错，很适合你。”
包腾飞仍然没有回答，而鬼面人微笑着把热水倒在了他身上……
“开水能洗清你的罪恶，让你重新做人，小伙子，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父亲一定会宰了你。”包腾飞说话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了，他看上去很愤怒，他的恐惧已经被愤怒取代了，鬼面人冷冷一笑，又开了一瓶热水，然后将热水浇在包腾飞身上，包腾飞由于剧烈的疼痛昏迷了，可是鬼面人又用凉水把他泼醒。
“想昏过去，那可不行，只有痛苦才能改变你；只有痛苦才能让你成长；只有痛苦才能给你带来新生。”鬼面人直到用完推车上最后一瓶热水才停手，而包腾飞已经有气无力地躺在铁桌上，嘴里喘着粗气。
一个带着急救箱的人走到了包腾飞身边，他脸上也带着面具，只不过是外面随处能买到的万圣节鬼面具。
“照顾好他，不要让他死了，我还要去忙其他事情呢！”鬼面人转身走了，而那个带着急救箱的人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包腾飞。”包腾飞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说道。
“很好，希望我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愉快……”
“你们不要太得意，会有人替我复仇的。”包腾飞说完后就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