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死亡原因

“叶尚庭是怎么死的？”

李元山拦住了正要去办公室的于鹏。

于鹏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盯着李元山看了有几秒钟，然后转问了一句。

“叶宁是叶富的女儿只有我们警察局内部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叶建伟突然知道了也凝视叶富的女儿？”

“你觉得是我说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内部的人，知情的人也就只有叶建雄，陆少庸了。叶建雄在监禁，所以他肯定是不可能说出去的。那么如果不是我们警察局内部的人，那就只可能是陆少庸了！”

“可是从你的口气看来，比起陆少庸，你更相信是我做的！”

“你有这个动机，不是吗？”

“但是，我没有！”

“李老，你这个时候还说假话，那就真的没有必要了！叶建伟和叶尚庭被安置在警察局的时候，除了送饭的小王，你是他们唯一接触的人。之前叶建伟知道，知道他和叶尚庭被人盯上了，所以，来警察局，也是有避难的意思。但是，自从你们见面之后，他就死都不愿意待在警察局了，为什么？”

“叶婷就死在警察局，他们觉得不安全不是很正常吗？”

“叶婷死在警察局，这是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知道的事实。他们既然决定要来，那么他们肯定觉得警察局比他们家更安全不是吗？”

“我说什么，你都相信是我做了什么，不是吗？”

“那你敢摸着良心说你什么都没有做吗？叶尚庭是死了，但是叶建伟还活着。即便他现在不愿意说，但是，您能保证他以后也不会把你说的招出来吗？”

“招出来又怎么样？我没有犯法，我所说的，都是事实，没有违法任何条例。”

“对呀！你是没有违法条例，但是，如果不是你，叶尚庭他至少不会这么快就死了！”

“我只是给他提供了选择而已。叶宁是叶富的女儿，叶婷又死在警察局，他们害怕自己也会死在警察局，所以离开这儿，这是他们的自由！”

“可是你很清楚，叶婷的死和叶宁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一直在给他们暗示，叶婷的死和叶宁有关系，然后再告诉他们叶宁就是叶富的女儿。叶建伟本来就做贼心虚，他当然不会在待在警察局。李老，你到底是担心叶宁会把叶尚庭杀了还是叶宁只是你的借口，把叶尚庭逼离警察局，才是你的目的！”

“于鹏，你血口喷人！”

“我只是不理解。我不知道你当年到底岁叶宁的母亲说了什么，导致她选择了自杀。我也不清楚，在叶宁父亲的案子里，你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你我都知道，十年之前的案子，涉及到太多了，再调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你为什么要那样咄咄相逼，把叶宁逼到绝地。”

“我逼她，是她在逼我！她让我当着媒体的面承认多年以前的事情，她要毁了我的一生！”

“难道你不应该给她死去的父母一个交代吗？李老，听你这么说，我反而放心了很多。如果叶宁什么都不做，我反而担心。她现在只不过在寻求一个公道而已，这没有什么错的！”

“这都是她的阴谋，你看不出来吗？”

“她父母死的不明不白，作为女儿，寻求一个公道，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不了解她，你只不过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我不是叶尚庭，也不是叶建伟，她想除掉我，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李老，这些年来作为警察你查过案，你敢说你是问心无愧的吗？”

李元山没有说话，狠狠的甩了甩手，离开了。

贺鸣站在于鹏背后，拍了拍于鹏的肩膀。

“凶杀案本来就够麻烦了，现在有牵扯到警察，这案子越查下去，问题就越多！”

“我不怕遇到难查的案子，我害怕的就是我们系统内部出了问题。你看看死的这些人，哪一个人没有问题，我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凶手其实在清楚我们系统的蛀虫呢！”

“先别想那么多了？叶尚庭的案子怎么查？”

“从刚才李元山的态度看来，他只是把叶宁是叶富女儿的事情告诉了叶建伟父子，杀人这事他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的机会！”

“那叶宁呢？”

“她刚刚在审讯室虽然爆发了，但是，也算是人之常情吧！而且，这一段时间，她虽然回双河镇了，但是，苏凌，李元山，还有两个警察一直盯着她，她就算有作案机会，也没有作案时间。”

“你觉得李元山的怀疑有根据吗？”

“当年的事情除了李元山，恐怕就连叶宁也不怎么清楚。但是，李元山肯定干净不了，叶宁一直在逼李元山，李元山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一直在和叶宁斗。我之前觉得叶宁疑点挺大的，就像李元山说的，她和叶建伟家的联系真的是太明显了，而且，还有不少死者，也都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系。但是，从刚才看叶宁的表现来看，叶宁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刚刚要不是我们冲进去，叶宁差点儿把叶建伟给掐死了！”

“对，人因为愤怒，做出一些剧烈的反应可以说几乎是人的本能！你想，如果叶宁真的是深谋远虑的凶手，她计划着把所有的人都一个个都杀完，那她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杀掉叶建伟的计划，她不可能完全收不住自己。凶手是一个极度隐忍的人，叶宁的愤怒，以及威胁叶建伟要伤害叶建伟的孙子，这些和凶手不符！”

“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是。那凶手会不会是陆少庸？”

“有可能！我现在不清楚陆少庸和李元山到底有什么关系？而且，李元山把叶尚庭弄出警察局，到底和陆少庸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

“那接下来怎么查？”

“先去法医室，看看苏凌那儿怎么样？”

叶尚庭魁梧的身体躺在解剖台上，之前那个张牙舞爪的男人这个时候一动不动。衣服都已经被苏凌脱掉，因为天气比较热，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尸斑。

苏凌检查了外表，随后用手术刀切开了表层的皮肤，然后用电锯把胸腔打开。心肝肺放在一个盆子里，其他的内脏放在另一个盆子里。

于鹏和贺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凌正在清洗胸腔，整个胸腔的淤血洗的干干净净，那内部，就像内脏被剖掉的羊！

“有什么发现吗？”

“根据案发现场，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你们看，他除了背部躺在床上因为自身体重压出来的尸斑，其他部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尸斑。这也就是说，他死的时候是仰面朝上，平躺着的。而且，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那毒物检测呢？会不会是秋水仙碱？”

“不是，秋水仙碱死的人，面色发绀，人也会有挣扎，身体上肯定会有摩擦过的痕迹。”

“那死因呢？”

“很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

“什么？怎么可能！第一，现在的天气有没有人烧煤，怎么会出现一氧化碳？而且他们父子在一个家里睡的，怎么可能只有叶尚庭中毒，叶建伟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你们看她的脸和嘴唇，都有点儿发粉。而且，你们看他的心脏，上面也是呈粉红色，这就是一氧化碳中毒的显著特征。”

“可是，这没法解释呀？没有理由只有叶尚庭中毒而叶建伟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贺鸣不明白！

“除非是叶尚庭的一氧化碳是通过氧气罩吸进去的！”

“可是，这也不可能呀！让他主动吸，他肯定不肯。如果是外人强迫，以叶尚庭的身体，没有理由不反抗呀！”

“而且，我们也问了叶建伟，那天晚上就他们父子两个，因为担心有危险，连门窗也是反锁的！难不成叶尚庭是叶建伟杀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贺鸣也不管有没有人听，他反复的絮絮叨叨。

“除非他们两个都昏迷了，所以，叶建伟根本不知道有人进过他们的房子！”

可是，要想在神不知故不觉的情况下弄晕两个人，那也是挺有难度的呀！

“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人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吸进去？”

“医学上是有很多这种药的，但是，那么大的一个房子，而且密封型还不是很好，你说如果用雾化型的迷药，你们说得用多少？而且，雾化型的药，不可能一吸就倒，它是有反应时间的。”

“那有没有可能吃进去？”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他们先吃进去了某种东西，然后在药反应的中间，然后他们上床睡觉，他们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中了迷药。然后在他们失去意识之后，有人把一氧化碳吸进了叶尚庭的肺里。”

“是水吗？两个人共同都用的，应该是水吧！”

苏凌一拍大腿，赶紧去翻叶尚庭的烟。他把烟翻出来，都弄开，一个个的去闻，但是并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你们在现场搜集回来的东西，有没有烟头？”

于鹏想了一下，他终于清楚他们是怎么被迷晕的了！

那天案发现场有很多烟灰，但是，烟灰缸里，地上却没有一个烟头。两个老烟民，睡前共同会用的东西就是香烟，而凶手把什么东西放进了烟里，然后让他们主动吸了进去。

在他杀人之后，又清理了烟头，所以，他们才会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就被弄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