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消失的古董

高尚和苏芒原打算先查高尚古董的来源，但因为杨雷的死，耽误了几天。

等于鹏和苏芒打开警局的库房的时候，本来存放的古董库房干干净净的，有一瞬间，于鹏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开错了门。

他俩愣了几秒，同时感觉到背后的冷汗直冒。这批古董虽然没有准确估价，但是，价值却上亿。现在，东西却在警察局不见了。

如果查清楚了这批古董确实像高尚说的那样，属于卢奔的，那么这批古董最后还要还给当事人的；如果这批股东真的来历不明，那么它最后是要上交给国家的。现在，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价值上亿的证物却消失了，这让于鹏和苏芒如何不害怕。

办公室，李元山的脸色极其的难看，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警局把证物丢了。而且，这丢的不是一两件，那古董的数量足够拉一车。那么多的东西，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不见了呢！

“你们两找管理员查过了吗？”

“查过了，但他说完全不知道。”

“会不会是管理员在撒谎？那么多的东西，又不可能是顺手牵羊。”

“管理员现在还在拘留室里，根据我们的经验，他看来确实不像偷了东西的人。而且，老王的背景我也调查了一下。这个人在警局已经几十年了，从来就没有丢过任何东西，现在，马上要退休了，因为这事，他估计连退休金都拿不到。所以，他监守自盗的可能性不大。”

“库房一共就一把钥匙，如果这些东西不是他拿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为别人提供了方便。”

于鹏吸了一口烟。他是宁海的警察，对宁海的警察局比其他人都熟悉。这么多年的警察经验来看，老王为别人提供方便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别人如果想要让你为他做什么，只要找准了要害，不可能的事情也是可能的。

“我觉得老王监守自盗的可能性肯定是没有的，但是，如果别人拿捏住了老王的要害，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会为别人做什么事情。”

当天存放古董的时候，因为价值比较大，所以，存放的地方是专门弄出来的，而且，为了避免丢失，钥匙一共三把，第一把在老王那儿，第二把在陈斌这儿，第三把在专案组另一个负责人——刘副局长那儿。现在门没有任何破坏，东西却不见了，那么这三把钥匙肯定是有被其他人用过，或者是被其他人配过。

既然于鹏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性，李元山觉得，这种可能增大了不少。现在，重点只能先把这个老王排除了。

“你们两先去查老王的情况，看有没有可能他是受了什么威胁，把钥匙借给过什么人，或者让什么人配过？”

“李老，如果老王这边没有疑问呢？无论钥匙是不是从老往这儿拿出去的，我们知道，主谋绝对不会是他。而且，那天，让老王保管钥匙是保密的，所以知道的人也就我们专案组的人，如果有人从老王那儿拿到钥匙，是不是说明，那个人就是我们专案组的？”

李元山也皱着眉，于鹏说的这些他都明白，但是，专案组的人除了上面的两个负责人，其他人他们都查了一遍。难道，内鬼真的是两个负责人吗？

最主要的是，从他们开始查案子的时候，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那个时候，刘副局长还不是专案组的人，那么这样推断下来，那个嫌疑人竟然只能是陈斌？

李元山和陈斌搭档很久了，他相信他的为人，他也相信他不会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可是，他不能拿自己的直觉让于鹏信服。

“你也怀疑陈厅长？”

“对，我们从开始就有泄密行为，相信李老对我们宁海参与专案组的所有的警察都排除过了吧！既然我们宁海这边确实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会不会是你们长治来的警察里出了什么问题？”

“于队，你怀疑陈厅长就怀疑，什么叫我们长治的警察。”

苏芒一般都叫于鹏于哥，鹏哥，很少叫于队长。他觉得他有所怀疑是正常的，但是，他很反感他把自己也列入了怀疑的行列。

“就事论事。”

于鹏靠在椅子上，吸了一口烟。他也不想怀疑任何一个人，但是，价值上亿的东西消失了，现在知道内部消息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他不得不怀疑。而且，从警察局里偷东西，这要的操作可不是一般的罗罗能完成的。

“好了，别吵了。能大约推断出东西被拿走的时间吗？”

“6月2日早上八点的时候，有一个箱子车进入警局，而且停的地方是仓库那儿，所以我们判断东西就是那个时间被偷走的。”

“那么大的动作就没有任何人发现有问题？”

“问过大门口的门卫了，因为是白天，他们只是简单的询问就放行了，他们没有想到有人敢闯入警察局偷东西。而且，那天杨雷的案子刚刚发生，大家要么在查杨雷的案子，要么查叶婷的案子，所以没有人注意到那儿。”

“看来这个人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好。早上那个时间是很多人都比较疲惫的阶段，而且，因为是白天，警察的警惕性都比较低，所以，他选这个时间出现在警察局，看来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而且，我们查了车牌号，那车确实是一直给警察局饭堂送东西的车子。但是，我们查送蔬菜的公司，他们说那辆车那一天被盗了，被那里准备报警，但又在他们公司的门口找到了那辆车子。他们以为是那司机记差了，所以并没有报案。”

“人呢？门卫那儿有人对司机还有印象吗？”

“门卫说送货的是一个小伙子，说的是宁海的方言，皮肤有点儿黑，其他的就一般，也没有什么印象。而且，他应该对警察局的监控比较熟悉，所以在监控能拍到的地方，他都有意的避开了摄像头。”

“那有没有去车里查过？”

“查过了，很干净，估计是没什么证据，为了避免有疏漏，我们把采集到的所有的东西都让苏凌去做检测了，估计还得一天才出来结果。”

“这样大海捞针般的查，工作量太大了。我觉得重点还是放在他如何进入仓库的这个方向查。”

“好！”

于鹏和苏芒同时点了点头。

“你们先查老王，把老王查清楚了，确定问题不是从老王那儿出的，你们再查陈厅长和刘副局长。”

“那我们要先打招呼吗？”

李元山不说话，靠在椅子上。于鹏和李元山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整个办公室笼罩在一层蓝色的烟雾里。

做警察做害怕的不是坏人有多么厉害，他们最难抉择的是，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家人，朋友，兄弟成了自己的怀疑对象。明明情感上知道，那个人不可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但是，作为一个警察，他知道，他们的确是有嫌疑的。

“先别打招呼，你们就背后查。如果让其他知道了我们在查两个负责人，那么很可能造成警察局的人心不稳。”

“可是，陈厅长和刘副局长都是做警察出身的，如果我们在查的过程中，很难保证我们不会被发现。”

李元山担心的不是真的会在陈斌身上查出什么问题来，他和陈斌相处这么久了，振斌无论是人品还是作为警察的职业道德，他都是相信的。但是，单就这怀疑，就是对他们十几年的友谊最大的不敬。

如果让陈斌早早的就知道自己正在被调查，虽然，他可能也会生气，但是至少要比他自己及发现正在被别人调查要好很多。但是，如果提前通知了，那么，作为嫌疑人他们就有可能隐藏自己的行踪。作为警察，他们是不能打草惊蛇的。

“尽量做到隐蔽，到时候真的发现了，我们再解释吧！”

于鹏知道，李元山是为了公平起见，在他心理，他肯定是没有怀疑陈斌的。到目前为止，他把从认识陈斌的那一刻起，他的所有的行为都放在自己的心里做了细细的评估，陈斌的可能性确实是不大。

作为一个专案组的领导，他的每一步，每一个决定，确实是为了专案组着想的。

“除了你们两知道，其他人还有谁知道？”

“苏凌知道。”

“贺鸣和叶宁呢？你没告诉他们吧？”

“没有，贺鸣在忙叶婷的案子，叶宁这两天一直在医院，今天要坐火车去检查身体，所以，就没告诉他们。”

“行，专案组的其他人暂时都别告诉，如果你们忙不过来。你们找安乐和王周，那两个年轻警察都有点儿本事，而其，他们对专案组的情况也不了解，泄密的事情和他们肯定是没有关系的。”

于鹏正还打算要人，没想到李元山就像知道他什么想法似的，不等他开口，就给他选好了人。

于鹏和苏芒站起来真要走的时候，陈斌从外面进来。

苏芒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怎么的，下意识的避开了陈斌的眼睛。

“怎么了，把办公室熏得烟火缭绕的。”

“你们去忙，我和陈厅长谈一会儿。”

李元山看苏芒杵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