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千金难求

“你怎么发现这东西第古董？”

苏芒拿起高尚桌子上的笔筒。他是真看不出这东西能值300万。

“我大学的时候，去拍卖的地方做过兼职，所以，见过和这个一样的东西。”

“就这么巧合，你说，高尚遇到你也算他倒霉。如果不是你，我可真看不出，这个书房里有几千万的东西。”

叶宁笑了笑，可不是，如果没有遇到她，退休以后，随便出手一件，也够他一辈子好吃好喝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遇到，是命中注定。

虽然不能把这里的东西搬走，但是作为查案的人员，来看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个东西值钱吗？”

苏芒拿起了柜子里的一把白色的数字。看着很普通，而且好像甩锅，上面还有裂纹。

“放下，放下，祖宗，千万别弄坏。”

李元山本来在翻柜子里的东西，看到苏芒随意的拿着一把梳子，正准备往自己头上放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苏芒手里的拿东西他在一个鉴宝的节目上看过，那是一把玉石梳子，特别脆，古代的女人是把这东西当装饰物的，并不是真的用来梳头发。

看着李元山小心翼翼接过来，放到那个垫着软布的盒子里。

“很值钱？”

“不知道，但是我有一次看鉴宝看过，说这东西是唐朝女人头上的装饰物”

“哈哈，不是杨贵妃的吧！”

苏芒还想拿起来看看，被李元山拍了一下手。

“你这历史怎么学的，说到唐朝的女人就知道个杨贵妃。”

李元山忍不住吐槽这家伙。

“这东西看着也就一般吧！真的是古董。”

因为提前知道这可能是一屋子的古董，现在，李元山看啥都像古董。

“一般，难不成古董还要有古董两个字嘛！”

苏芒挠了挠鼻子，算了，不能怪自己，看一屋子的人都小心翼翼像排雷一样，估计 都和自己一样，就是一个大老粗。

“要不我们找一个专家来估一下价吧！咱也看不出一个什么来。等专家来了，确定了哪一件是古董，咱再找来源呗！”

苏芒确是说的是有道理，他们现在能确定古董的也就是那几件，真要拍个现在工艺品，然后出去找人打听来源，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

“陈厅长的一个朋友是考古研究所的，一会儿就到了。因为现在不是公开调查，所以人专家来帮忙是看陈厅长的关系，一会儿见了人，不该说的少说。”

说话中间，陈斌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进来。

老头也是一个耿直的人，也不合李元山他们寒暄，就直接问古董在哪儿。

“好东西！”

“老先生，这值多少钱呀！”

“你这小孩懂什么？这是古董，文物懂吗？这是拿钱来衡量的吗？”

苏芒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自己就是一个俗人，什么古董，在自己眼里，一般的东西分成两种，有用还是没用，古董也一样，一种是值钱，另一种是不值钱。

李元山他们也不说话，老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眼睛里冒着绿光

“还说什么专家呢，一看就是个老财迷。”

苏芒张嘴和叶宁示意。

李元山狠狠的瞪了苏芒一眼，他也不关心什么古董，他只是想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古董，这些东西大致有没有个来源。

苏芒已经第五次跑到老头身边了，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老头就像魔怔了一样，也不和他们说话，只是盯着房子里的东西，有的时候，还拿出自己身上的放大镜。

“你们这群人，就是牛嚼牡丹。”

苏芒和于鹏坐在一个两块木桩撑着的黑色的板子上。真不知道高尚这是什么品味，现在买个沙发，椅子能花几个钱，竟然用一块木板撑着当椅子。

不要看瘦弱的一个老头，狠狠得把苏芒推了一把，要不是叶宁扶住，苏芒估计会摔个四脚朝天。

于鹏看老头像捧一个稀世珍宝一样，趴在自己坐的木板上看，他赶紧起身。真看不出来，这黑不溜秋的东西竟然也是古董。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个是阴沉木。”

“什么玩意，我怎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呀！”

“这是做棺材用的，现在一块儿阴沉木千金难求。”

苏芒和于鹏只听到这是做棺材用的，后面什么千金难求完全没听到。一想到，刚才自己坐在别人家的棺材板，他两就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这年头，竟然有人把别人家的棺材板搁在自己家里。虽然苏芒和于鹏也不相信鬼神，但是，一想到那是棺材板，就觉得膈应。

“小心今天有人来找你们两。”

贺鸣挤眉弄眼的和苏芒说。

刚刚苏芒说，这板子不错，坐着凉快，他正准备去做，结果于鹏就坐了。

“老先生，你就给我们直接说，这房子里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我这么和你说吧！这里相当于一个私人的博物馆。有些东西在市面上是有价格的，但是有些东西，它是拿钱都买不到的。就像这块儿阴沉木，出钱是买不到的，你们看这木板上的花纹，这是秦朝的东西，而且是棺椁的正板，2000年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变化，就说它这个考古价值，那都是没法用金钱来形容的。”

“那除了这东西，其他的大约能估多少钱？”

“2个亿，这是最保守的估计。”

“什么。”

苏芒以为，哪怕再贪，高尚也就是一个局长，估计数额也不回大。

“你说的真的呀？”

苏芒还是忍不住怀疑。就这房子的这点东西，真能值两个亿吗？要是换成现金，那两个亿早把这个房子堆满了。

“小伙子，你去考古界打听打听我的名声，我能说瞎话吗？而且，这里的东西有很多我也拿不准的，所以，我只能最保守的估计了。”

李元山看了看陈斌，陈斌也有点儿懵了。这么大的数目，看来还是得报到上面去。

难道这真的像高尚说的那样，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自己的。如果真的不是他的，那这些东西背后的主人又是谁。

“那你能不能知道给我们说一下这些东西的来源？”

“简单地说，古董的来源一个就是古董店，另一个就是拍卖场，但是，古董店和拍卖场的东西，他们都是警察盯的对象，所以一般都是一些小的东西，或者是一些祖传的东西。”

“但是，你们看这阴沉木，还有那梳子，还有那抽屉里的玉蝉，这么好的东西肯定不是古董店和拍卖场的东西，所以，我的推断是这些东西的来路肯定不正。”

“那你倒是给我们具体指一条路呀！”

“盗墓，走私。”

“什么？”

高尚的案子已经够复杂了，现在有出来了盗墓，走私。这案子还怎么查下去。

“老先生，那你再具体点呗，就这些信息，我们也根本没法查呀！”

“我是一个考古的，不是盗墓的，我要是知道谁盗了墓，破坏了文物，我早就举报他了，还用你在这儿说。”

苏芒说的确实是事实。现在所有的警力都在查高尚和连环杀人案，再根本调不出人来查古董的案子。但是如果不查古董的来历，那高尚的案子就卡在那儿了。

专案组所有的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只有那东摸摸西看看的老头，是不是还听到他吸气的声音。

考古了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算有点儿见识了。可是今天看到这么多好东西，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儿孤陋寡闻了。要是能把这些东西放到博物馆，或者考古研究所，那他就可以隔三差五的去看了。

“小陈，这是谁的东西呀？他是不是要捐给国家。”

苏芒撇了撇嘴，就高尚那模样，别说让他都捐了，捐一件，也得让他肉疼一辈子了。

“古老，这是我们案子的证物，暂时是捐不了了。”

虽然再不舍，但是看陈斌在等自己，老头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

“李老，我们是不是得派警察过来专门守着这里，不然这真的有小偷进来拿一件，那就得把我们都卖了，也不够赔的。”

“行，申请搬到警察局物证那儿去。这么大的地方，得派多少人才能守住。”

不知道还罢了，知道这鞋玩意值上亿，他可不敢大意了。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查？”

“老头不是说来路不正吗？那这里的东西肯定有不少是文物走私稽查局查的东西，把照片拍好，联系他们，看他们能不能帮忙找到来源。”

确是，既然是珍宝，那肯定是有人管的。李元山只是希望，快点儿能得到文物走私稽查局的消息。

查清了这些古董的来源，他们才能再次打开高尚的口。而且，这些东西到底是高尚的，还是别人的，只有找到来源，才能确定这些东西的主人。

“李老，我觉得除了等那边的消息，我们现在可以把高尚联系过的人都查一遍。以高尚的性格，他绝对不会直接和别人交集，我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个中间人。”

“确实是。高尚为了避免别人怀疑自己，连去精神病院看杨珊和杨雷都是派张子善，现在，毕竟涉嫌到文物买卖，他绝对不可能自己去完成这些。而且，从他的账户来看，他应该还有用别人的信息开的账户，不然就他账户那点钱，估计连这棺材板的一个角都不够。”

叶宁笑了笑，可不就是棺材板。在别人眼里千金难求的东西，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估计还真比不上警局会议室那一条腿有点儿短了的破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