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富商之子
陈斌现在开始头疼，派出所长的死还没什么线索，现在又多了一具尸体。警察局接手的案子从来都不会少，但是，刚死了一个派出所，现在宁海县首富的独子也死了。
整个警察局大院闹哄哄的，已经是案发第三天了，死者的家属已经在公安局大门口挂上了死者的遗像，一米高黑白照片挂在大门口，周围站着三十多人在哭，也不知道是真的家属，还是请的专业哭丧人员。
高尚虽然犯了错误，但是在这多事之秋，上面也没有处罚，希望将功补过，尽量控制事情恶化。但是，死者卢子俊是县里首富卢奔的独子。从通知家属之后，卢奔就放话，要是三日不破案，就要把灵棚搭到警察局大门口。
平日里卢奔一副谦谦君子样，但是老年丧子让他天王老子都不认。高尚好说歹说才争取了三天，可是三天过去了，依然没什么头绪。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现在局里所有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参加这一个案子。
“贺科长给其他之前没参加的同事说一下这个案子吧！”
来了不到四天，陈斌知道，高尚之类的只能打打外围，真要破案，他们是指不上。县里主要破案还是要靠贺鸣和于鹏，但是于鹏平日里都是寡言少语，介绍案子一般都是贺鸣，有什么问题，于鹏才做补充。
“我们4月3日早上我们接到报案，在人民街和中心街三岔口的绿化地带上发现死者。死者叫卢子俊，今年30岁，身高1米83，体重80公斤。死者被发现时，上身穿着黑色羽绒服，黑色皮鞋，但是除了内裤，没有穿裤子。而且在案发现场，我们发现死者脸上放着两张百元人民币，用死者自己的蓝田玉石观音吊坠和小叶紫檀的手串压着。”
“刚介绍基本情况，底下就开始一片讨论。”
“死者是怎么死的？”
“死者是卢奔的儿子，当天通知家属之后，家属不允许尸检，所以具体现在还没法肯定。但是，根据苏法医的初步断定，是酒精中毒。”
“这要是酒精中毒那会不会是自己喝死的。”
宁海县虽然人也不少，但是警察每天打交道的人其实也不多。县里的警察不少人认识卢子俊，除了他是首富的公子外，主要是他自己开了六七家娱乐场所，平日里没少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平日里，也没少来警察局。
像卢子俊这样的公子哥，喝酒基本是必备功课，要说是喝酒喝死自己，那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要是喝酒喝死了，那他的裤子哪儿去了？这么冷的天气，即便喝再多的酒，也不会把裤子脱了吧！”
“喝多了，人躺那儿有没有可能裤子被人扒了？”
“流浪汉看喝醉酒的人没反应，扒衣服的事情是发生过，但是，死者脸上的钱怎么解释？难不成流浪汉不认识钱？脸上用吊坠和手串压钱的事情，应该是具有特殊的含义。”
“那监控录像呢？三岔口旁边是县高中，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那一块儿监控可不少。”
“4月1号晚上到发现尸体的那一段时间，由于市政检修，那一段监控都关了。”
“那这一起和郑所长的那一起有没有联系？是巧合还是连环杀人案？”
“这个现在还没有具体证据，但是我们倾向于连环案。”
李元山看贺鸣说的差不多了，站起来补充道。
“我给大家补充一个细节，郑毅死亡的时候，应该是少了一件外套，而且胸口支了一个十字架，而十字架是基督教的标志。据我们调查，虽然郑毅表面是不信任何教的，但是郑毅的老婆是基督教，据她老婆说，郑毅其实也算是半个基督教徒，虽然没有入教，但是也会做礼拜之类的。”
“卢子俊表面也是不信教，根据我们的调查，案发现场的玉石观音吊坠和108颗紫檀手串都是专门在千佛寺开过光的，平日里卢子俊轻易不把他拿下来。所以，卢子俊其实也算是佛教徒。而且，郑毅没了外套，卢子俊少了裤子。”
“照这样说，凶手找的是教徒，但是这也不能算联系吧！一个基督教，一个佛教，这个算不算巧合？”
“这个我们暂时也没法确定。”
“李队长，我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有没有这可能？”
一个年轻警员看着李元山。
“今天就是集思广益，看看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你们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咱们把不可能的排除，剩下的在不可能那也就是事实了。”
李元山跟于鹏不同。于鹏更像一直孤狼，平日里总是单刀匹马，而李元山，更像大学里的教授，虽然在查案，但是对每一个人都温温和和。
“卢子俊我们都知道，吃喝嫖赌，基本就没干过什么好事。但是，你们想想，平日里无恶不作的一个人，却偏偏信佛，还佛祖保佑，你说这是不是太讽刺了。你说凶手会不会故意找的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薛尚峰急了，这什么意思，虽然他不了解卢子俊，但是郑所长可是他的老领导，一起共事也已经二十年了，郑所长的为人他还是很清楚的。
“你什么意思呀！郑所长他绝对是一个好人。无论信什么？哪个神也应该保护这种好人的。”
苏芒觉得这种人都是异想天开，越扯越远了。
“卢子俊信佛这不难知道，但是郑毅信仰基督可没什么人知道。刚刚那位警官也说了，他和郑毅共事二十年了，但是他并不知道郑毅信仰基督。这就说明，如果郑毅胸前的十字架是凶手专门放的，那么就说明，凶手应该和郑毅很熟。”
“而且，如果真是连环杀人案，那就说明凶手对长远镇和宁海县都很熟，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体制内部的人。不然凶手怎么可能在长远镇避开所有的摄像头，而且还能恰巧知道，市政这两天正好在检修。”
“还有，郑毅丢了一件外套，而且在死后又还插了一刀，这说明凶手和郑毅之间应该有很大的私人恩怨。同样，卢子俊，没了裤子，尸体发现的地方是宁海县最繁华的地方，一个男人没有裤子，哪怕在卢子俊死后，凶手并没有泄恨，而是通过这种队尸体的污辱，来达到目标。这些都说明，死者挑选的被害人，都是有特定的联系的。”
苏芒平日里毒舌，但是分析起案情来，也是一针见血。
“虽然卢子俊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但是郑毅的社会关系我们已经摸过了，基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呀！”
这也正是苏芒想不通的地方，私人恩怨无非恩、怨、情、仇、利。但是这两天他也是把郑毅的关系查了个遍，也没什么人会下这么大的狠手呀！
“郑毅的关系我们已经查了两遍了，暂时把郑毅放一边。这两天把卢子俊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查一遍，还有把卢奔以及他老婆的社会关系都查一遍。”
李元山知道，卢子俊这种公子哥确是招人恨，但是，能把孩子培养成这样一个招人恨的公子哥，卢奔这也肯定功不可没。
“于队长，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查的时候，看一下郑毅的社会关系和卢子俊的社会关系有没有重的！”
“凶手选择被害者，肯定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但是，目前来说，他们二人社会关系是没有任何重合。如果他们之间有一部分有交集，那么也就能查到凶手选择被害者的根据了。”
“对了，开通个热线电话，有奖举报。”
李元山觉得这一招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即便没有监控，但是总会有会看到些什么。
高尚肉疼，他忍不住心里骂于鹏出馊主意，警察局这两年才盖了办公楼，现在哪有钱用来悬赏。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把案子破了吧。自己马上就要退休了，别临退休了，自己的官被撸了。
“那悬赏的事情就高局长来办吧！顺便把大门口的人弄开，不然，我们又得上头条。”
陈斌一说话这事就成板上定钉了。高尚赶紧站起来表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