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色情碟片
黄莲花说完,捂着肚子抽泣,还不敢大声哭,她是真怕了丁晓山,刚才那一脚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像是把肚子里的东西都踢碎了一样,翻江倒海的疼。
“会不会是嫁过来之前就和你爹......”
“不可能,”黄莲花道,“谁会把自己老婆给别人睡?”
李玉龙点了点头,这倒也对,更何况是丁大头的老婆,谁都不敢惦记。
“那你知道咋回事不?”
黄莲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她肚子里肯定不是我爹的种儿,没准还是丁大头的,她们俩合起伙来骗我爹钱!”
钱欢在一旁听得仔细,皱了皱眉头,拉着李玉龙往路边走了走,低声道:“师傅,你看会不会是黄老汉也发现了范红梅肚子里的孩子不对劲,然后不给丁大头钱,俩人产生了矛盾,黄老汉气急了,对丁大头下了黑手,最后害怕跑了?”
李玉龙琢磨了一会儿,道:“有这种可能的,但是从范红梅的说法上来看,好像黄老汉并不知道范红梅肚子里不是他的孩子。她刚才还说,昨晚丁大头来要钱,然后黄旺财去找了杨大柱,他要是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何苦去讨债?”
钱欢点了点头,转身来到黄莲花跟前,“你爹知道这事儿么?”
黄莲花摇了摇头,道:“我没敢告诉他,要不是丁大头死了,我也不敢说啊!”
“你爹昨晚去找过杨大柱没有?”
“我......我不知道!”
“嗯?”钱欢一阵儿奇怪,黄莲花骂人的时候,气焰嚣张,说起野种的事儿来头头是道,怎么偏偏一问昨晚的事儿,就开始含糊其词,问什么都是不知道,她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你爹去没去过你家,你不知道?”
黄莲花点点头,道:“我没看见他。”
“那你看见什么了?”钱欢反问道。
“什么也没看见!”
钱欢气得真想骂她两句,“行吧,你嘴真够硬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就不该拦着,怎么不让晓山打死你!”
李玉龙一听,锤了钱欢一拳,“胡说什么呢?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
钱欢生气的站到了一旁,李玉龙口气严肃的说道:“黄莲花,我先告诉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没事儿了,如果你隐瞒案情,知情不报,让我们查出来,你也一样得坐牢!”
黄莲花听到坐牢两个字,一哆嗦,脸色苍白,身子微微的抖了起来,李玉龙一眼就能看出来,黄莲花肯定是隐瞒了不少,昨晚发生的事儿,她肯定是看见了。
李玉龙仔细琢磨了一会儿,道:“是不是杨大柱威胁你了?”
“没......没有!”黄莲花闪烁其词,不安的答道。
钱欢忽然心里冒出个新想法,连忙拉着李玉龙往一边走,低低的声音道:“她不说也没关系,我记得杨大柱还有个闺女呢,小孩儿心眼儿少,一准能说!”
“对呀!”李玉龙一听,心里豁然开朗,低声对钱欢道:“你绊住她,我去一趟!”说完,他大踏步的奔沟杨家而来。
杨大柱家的院门虚掩着,李玉龙站在院里喊了两嗓子,“有人没?有人没?”
半晌儿没人答话,他推门进了屋,从东屋找到西屋,没见人影,杨大柱的闺女不在家。
他借着屋外的阳光,这才仔细打量起杨大柱的家来,东屋和西屋都是大炕,家具不多,都很老旧,西屋相对来说能稍微干净点,墙面用白灰粉刷的雪白。
中间的屋特别大,很空,北面和南面的窗都挂着窗帘,白天也不知道拉开。西面墙边放着不少马扎,堆叠在一起,北面墙根儿底下摆着个一米来高的宽大写字台,写字台上是个二十一寸的黑白电视机。电视机有些老旧,上面的旋钮不知道哪儿去了,光秃秃的剩着一根杆儿。
电视机左手边放着个八成新的影碟机,李玉龙摆弄了一下,这东西可是稀罕货,在城里都不多见,他知道这玩意,还是因为抓了不少卖黄色碟片的小贩子,才慢慢认识的。只有城里的有钱人才会买回家,用来放电影、听二人转,或者是听歌,时下是个特别流行的东西,没想到杨大柱家竟然有。
电视机右边还有一台老式的录像机,花花绿绿的线连到了电视机上。看起来,杨大柱闲着没事就在家鼓捣这些东西了。
他抬手打开写字台下面的柜门,好家伙,里面堆着不少录像带和碟片,奇怪的是录像带和碟片上什么字都没有,光秃秃的。
李玉龙心里立刻起了疑,他抓过不少贩卖黄色碟片的小贩子,就是这种碟片,想到这儿,他摸出一张塞进了影碟机,打开电视一看,果然让他猜中了,电视里是不堪入目的东西,他的脸一红,关了影碟机,一张张的看了看,百分之九十都是纯正的黄色录像,不带任何情节,画面粗糙,演得夸张,除了脱衣服都是在弄那事儿,有几张稍微强点儿,还有故事,不过中间大段大段的也是黄色内容。
李玉龙气愤的把所有碟片和录像带都装到了一个蛇皮口袋里,最后想了想,连影碟机和录像机也都收拾了进去,光这些东西,也够杨大柱关上一年半载的了。
眼见着都晌午了,他实在等不及了,拎起蛇皮口袋正要往外走,就见院门轻轻被推开,一个小姑娘挎着篮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姑娘个子不高,显得很瘦小,马尾辫扎得高高的,圆脸大眼睛,皮肤很白,可能是营养不够的原因,脸色蜡黄。她上身是一件的确良布对襟外套,下身穿着军绿色的运动裤,膝盖的地方还打着补丁,脚下踩着一双唰得泛黄的白色护士鞋。
小姑娘虽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两只眼睛却特别有神,从头到脚收拾的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个要强的孩子。
她推门进来,和李玉龙对视了一眼之后,没说什么就进屋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杨彩霞!”
“怎么不去念书?”
“俺妈今天祭日,去烧纸了!”杨彩霞干脆的回答到,手里却没停下,麻利的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到了青铁盆里,挑过门帘,抱到了厨房。
李玉龙从后面跟着,“你妈去了几年了?”
“六年!”
“咋个没的?”
杨彩霞愣了一下,“病的!”说罢,抄起葫芦瓢从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倒在铁盆里,唰起碗来。
“什么病?”
杨彩霞轻轻摇了摇头,“记不得了!”
“埋哪儿了?”
“老君山!”杨彩霞答道。
李玉龙皱了皱眉头,“怎么埋的那么远?”
“清净!”
李玉龙不明白杨彩霞的“清净”二字是什么意思,想来可能是杨大柱埋的,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可给她娘下葬。
“你多大了?”
“十二!”
“除了你爸,再没亲人了么?”
“没了!”杨彩霞一会儿功夫就把碗筷盘子洗刷干净,塞进了油腻腻的碗橱里。也不停歇,立刻弯腰打开了灶坑门,塞进一把草去,划了洋火点燃了。
一缕青烟冒出来,杨彩霞咳嗽了几声,轻轻用手扇着,李玉龙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的闺女比杨彩霞还大着三岁呢,别说生火做饭,连碗都唰不好呢。
“我问你个事儿......”
“俺爸不让说!”杨彩霞不等李玉龙说完,一口回绝道。
“我还没说呢,你咋知道......”
“俺爸说,什么也不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