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夜探
他们好奇地看着左道陈他们,大概就是妇人的孩子吧,左道陈冲他们笑笑,那几个小孩就跑了。
妇人走了过来,道:“小孩子怕生,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现在给你们做。”
左道陈站起身来,道:“不用麻烦了!”
妇人难得地笑笑,却还是走到了厨房那里准备了起来。
左道陈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现在都这么个点了,也应该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了吧。
方志文用手指戳了戳左道陈,就道:“这里真诡异啊,一说现在也还没有到晚上吧,为什么整个村子里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左道陈点点头,但是对方志文道:“你,别说那么大声,让别人听到多不礼貌啊。”
方志文仿佛停不下口,就对左道陈道:“你说,这后院会不会也有着几座坟墓?”
左道陈瞪了他一眼,方志文就不敢再说了。
这时那几个孩子又在房间里偷看左道陈他们了,方志文一改平时阴郁的性格,冲他们做了一个鬼脸,竟然没有把他们吓怕,而是将他们逗笑了。
妇人端了几大碗的菜和两碗米饭,走了过来,惨白着脸对他们道:“没见怪啊,孩子们几年都见不到一个生人!”
左道陈看了看菜色,是那种地道的农村菜,看上去引人食欲,左道陈便马上吃了一口,果然和外表一样可餐,方志文刚开始有点抗拒,不过尝了一口之后,也食欲大增,两人也就花了五六分钟,就几乎吃完所有的饭菜。
左道陈这时就问妇人道:“村长还不回来吗?”
妇人看了看天色,就道:“快了!”
这时外面突然狂风席卷,竟然霹雷大作,下起了大雨,左道陈记得每天还是晴空万里,怎么又来人后村就突然变成坏天气了。
而只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佝偻身子探了进来,他抱怨了这天气,就脱下了雨衣,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他虽然脸上已经皱纹遍布,但是看上去却是十分的干练,可以想象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壮汉。
他一边咒骂着天气,就看到左道陈他们,道:“你们是?”
左道陈他们站了起来,就道:“你是村长吴大功吧,我是左道陈,是茅山清洁公司的除鬼师。”
吴大功歪着脑袋,过了一会才道:“哦,原来是茅山清洁公司的,这事过了那么久,我都快忘了。”
左道陈有点尴尬,难道吴大功所委托的事不是那么严重,怎么连下单的事都忘了呢?
他决定直入主题,道:“村长,你之前下单子的时候,并没有在上面说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怪事,现在我们来了,你可以将其中原委告诉我们了,也方便我们能想好相应的对策啊。”
吴大功神情有点犹豫,他干笑了一下,文不对题地回答道:“今天太晚了,你们也劳顿了那么久,应该很累吧,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左道陈还想追问过去,但都被吴大功搪塞过去了,弄得左道陈只好不再过问。
村长的家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房子,但是也不会太差,他们为左道陈和方志文准备了被子等,左道陈坐在床上,就不解地对方志文道:“你不觉得村长有点故意逃避我们吗,我一问单子的事,他就岔开话题,这样我们来这里还有什么作用?”
方志文早就躺在了床上,道:“那不是很好嘛,如果这人后村真的没什么问题,我们也不必在呆在这里了!”
左道陈对他道:“你有没有发现,村长家里好像没有什么年轻人,现在就看到了妇人和村长,孩子的爸爸去哪里了?”
方志文想想也是,道:“该不会出去揽工了吧,农村人不都喜欢出去打工吗?”
左道陈摇摇头,道:“别的村子我还相信,可这是人后村啊,这里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恐怕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出去吧。”
方志文道:“想这个干吗?明早我们去村子里面逛逛,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
左道陈想想也是,而就在半夜的时候,左道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透过窗子一看,发现一个熟悉背影,那不是村长吗?这么晚他还出去干什么?
左道陈摇醒了方志文,小心翼翼地也打开了门房,一路上打算跟着村长。
村长出了村子,往后山的方向走去,左道陈他们始终和村长保持着一段距离,晚上天黑,村长不容易发现他们,但是也因为如此,周围的环境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
村长就踏上了一条崎岖嶙峋的小路,看得出来他经常在走这条路,即使上了一把年纪了,身手还依稀矫健,左道陈和方志文走的很吃力,好在年轻力壮,勉强跟的上。
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再穿过一层茂密的树林,左道陈竟然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好像是什么铲子一类的挖土声音。
只听吴大功吆喝道:“干得怎么样了?”
就传了几个男人的声音道:“唉,工具什么都没有问题,但是这么大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填完。”
吴大功叹了一口气道:“为了全村人的安危,我们辛苦点算什么?”
左道陈透过树林,就看到近百个男人正站在对面,他不禁惊道,原来村子里见不到什么男人,全都跑来这里来了。
只见在他们周围摆着一些运输工具和挖土工具,不知道要干什么?
方志文这时小声地道:“他们偷偷摸摸的,不会在做什么违法之事吧。”
左道陈嘘了一声,意思是让他静观后变。
这时那里的男人道:“村长,你说我们填满了那个地方,就算度过危难了吧。”
吴大功道:“当然了,那是它们的必经之地,也是唯一的出路,我祖上就是干那事,我爹临时之前将这个天机告诉了我,如果不及时好好地把握的话,恐怕我们人后村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男人们见吴大功的神情严肃,就振作道:“既然村长都怎么说,为了村里,也为了自己,怎么说也得赶紧干啊,现在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了!”
说完他们就拿起工具,干起活来。
左道陈和方志文还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但是村长竟然往回走了,看那样子是想回家了,左道陈他们赶紧就在村长之前跑回了他的家中。
刚刚打开门,就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的妇人正好在门口,她吃惊地呀了一声,道:“你们这么晚出去干什么。”
方志文就道:“上厕所!”
妇人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道:“我们这里没有厕所,只有茅房,你们找到了没有?”
左道陈道:“找到了,嫂子,这么早你就起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妇人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乱,就道:“我……今天要回我的娘家那里,现在再不走就赶不到了。”
左道陈哦了一声,也不过问,就和方志文回到房间里面。
左道陈站在窗户旁,看到了妇人和村长就在门口里说了很久的话,村长才进屋,这下左道陈的眼色就更深了。
第二天一早,左道陈就和方志文来到了村长的面前,又对他提起了单子上的事。
吴大功想不到左道陈会对此事如此执着,按捺不住左道陈他们的追问,就不好意思地道:“是这样的,两位,这个单子其实一个月就已经发出,而当时所发生的是迫在眉睫,但是呢,一个月之后,我们已经完全能够解决了,所以两位是等于白跑一趟了。”
左道陈有点惊讶,疑惑道:“是这样吗?可否请村长说说看到底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吴大功有点推脱道:“这事是我们村子里的私事,实在不方便和两位道明,要两位无功而返。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方志文有点憋不住了,道:“你们不能这样吧,把我们叫来,回到这里又叫我们回去了,糊弄我们吗?”
左道陈瞪了方志文一眼,示意他要保持礼貌,而村长也认为自己有点难为情,就安抚了他们几句,就离开了。
在村长离开的时候,左道陈追了上去,就开口问道:“村长,我来你们人后村后,除了一些孩子,就没有见过几个男人,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而且,事前也听说了你们人后村的来历好像不简单啊。”
村长没想到左道陈会这么问,而且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知道这人后村是个名副其实的鬼村罢了。
村长哼了一声,道:“这些怪力乱神的言论,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个村子里面的习俗罢了,这样做有没有犯法,我想小兄弟你就不用替我们着想了。”
左道陈道:“这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去评论别人的信仰和习俗,但是村长你好像忘了我刚才问了两个问题,你只是回答了第二个问题,而第一个并没有回答呢!”
村长随便就道:“他们出去打工了,你知道的,现在这个社会,只靠地里的庄稼是养不活一家人的。”
左道陈却笑道:“他们应该还在村里吧!”
吴大功听了左道陈这句话,立刻变了一个脸色,忙道不是,就急急忙忙地走开了,任左道陈怎么呼唤,都不回头。
方志文看着吴大功远去的背影,道:“这老头儿心虚了!”
左道陈却出了村长的家,对方志文道:“走!”
方志文不知地道:“去哪里?”
左道陈道:“去高大哥的家!”
他所说的高大哥,就是高立,临走之前高立给了他地址,左道陈想着怎么说高立都在这人后村生活了十年,所以应该会知道吴大功他们在搞什么鬼。
左道陈他们按着地址,就找到了高立的住处,是农村那种一栋三层的房子,看房子应该也至少也有了二十年的历史了,左道陈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突然打开,弹出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
左道陈就道:“高大哥,是我们啊!”
那个脑袋的主人便是高立,他有点惊奇,就道:“是你们啊,你们怎么还在村子里面,快进来吧!”
高立的家中和他发型一样,也是乱糟糟的,就像一间被废弃了很久的屋子,突然被一个生人住进去一样,只是为了睡觉。
而他对左道陈他们的目光并不稀奇,解释道:“我这个屋子啊,是我小时候在村子里住的,当时我爸爸带着我搬去了城市,只剩下一些长辈在住。而过了几年,我爸爸混的不错,就把那些老人接到了城市,所以这屋子便成了空屋,被废弃了十几年。”
左道陈哦了一声,就随便找个地方做了下来。
高立给他们两个倒了两杯水,就道:“你们两个,胆子还真大,竟然在这人后村里待了两天,当初还真是看轻你们了。你们怎么第一天晚上没来找我,我想你们白天也该参观够了,对了,你们昨天晚上是住在哪里啊?”
左道陈和方志文对视一眼,想着是不是应该将他们的真实身份说出来,高立却道:“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有?”
左道陈和方志文才发现自己都没有吃早餐,就摇摇头。
高立当然也是那种不会做饭的人,所以就给他们泡了两碗从城市里带来的泡面。
方志文吃着泡面,就看到对面的台桌上有着五六个瓷罐。
左道陈吃着泡面,就看到高立点起了一根香烟,他好奇地问道:“对了,高大哥,你回到人后村来干什么,就算是要回乡探亲,也应该不是你一个人回来吧。”
高立见也不是什么应该隐瞒的事,就道:“当然不会什么探亲,我不说说了我爸爸已经将这里所有的亲人都接过去了吗,我在人后村现在没有一个亲人。”
左道陈不解道:“那为何呢。”
高立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口白气道:“虽然活着的亲人都接过去了,但是躺在地里的,当时却没有那个时间。”
方志文停下了吃面,道:“不会吧,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