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师侄
他甩开了人型物体们,就朝着怪物靠近,一剑将它砍成了两半。
果然,怪物并不想人型物体一样,一被砍中就变成水一般的感觉,左道陈砍到的时候就感觉是在砍着一块肥肉一样,轻而易举地就切开了。
怪物被砍成了两半之后,变成了两坨软绵绵的面团状物体,爬到了两边,左道陈想要乘胜追击,但是却迟疑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他对怪物砍了几刀,怪物只会被发散成一块块的躯体,而并不能拿他怎么样啊。
怪物见左道陈是个厉害角色,就并不想和他继续纠缠。趁着左道陈这一停顿,他爬着爬着就跳入了泳池之中,岸上的那些人型物体也就此化作了空气,消失不见。
左道陈凝视着泳池,心里很复杂。对他而言。这怪物又是一个难以对付的鬼怪。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怪物的罩门在哪里,而且他所控制的那些人型物体应该怎么对付呢?
如果今天这怪物不急于逃跑,和他杠上的话,他的胜算又有多少呢?
他回到了酒店,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对付那怪物的对策来。
就这样过了一天,纯丽一大早就过来找他了,询问了昨天左道陈除鬼的事,左道陈如实地告诉了她,纯丽当即就吓得难以站稳,道:“那鬼那么难对付吗?”
左道陈道:“只要连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怪物。”
纯丽对他道:“其实我是来求你另外一件事的。”
“什么事?”
纯丽有点难为情道:“那个……那几个死者的家属已经来了,我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导游,他们出了事,我难逃其咎,我害怕他们的家属情绪激动,就对我……”
左道陈听明白了,就道:“我陪你去,刚好我也要问问他们的家属一些事。”
左道陈就被纯丽带到了酒店的大厅。
就看到了五六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们的神情很悲悯,有几个妇人的眼角通红,一看就知道刚刚哭过。
纯丽来的时候就告诉了左道陈:他们刚刚去认领了自己儿女的尸体。
看的出来,那四个丧生的年轻人家庭成分并不一样,那几个老人有些西装革履,有些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乡下的农民。
见到纯丽来了,农民打扮的老者们立刻就面露凶色,对她骂道:“就是你带着旅游团,我们两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样死了,你说将来我们该怎么活下去啊?”
左道陈心道原来这农民打扮的来人是那两个男子的父母啊,纯丽被来人吓得不敢说话,心里甚是委屈,马上就掉下眼泪下来了。
左道陈见状,就说道:“老伯,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很悲痛,但是错并不在她啊,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警察说吗,你们的儿子是溺亡的。”
农民老人刚欲争辩,这时另外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就道:“真的是不幸溺亡吗?”
左道陈听到这句话,就看了看那中年人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纯丽在旁对左道陈解释道:“这是其中一个女孩的爸爸,听说是某个公司的老板。”
左道陈点点头,道:“法医的报告就是这样说的,你们也知道了吧。”
农民老人仿佛想要讨个说法,就对他们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不管,就是因为参加了你们的旅游团,我的儿子才死的,你们要赔偿我们!”
纯丽道:“你们的儿子是自己溺亡的,我们的旅游团并不要负责任。”
农民老人一听,就不干,见自己也打不过左道陈,就索性坐在了地上,哭喊了起来,大声道:“没天理啊!”
饭店们的人立刻通知了当地的警察,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决了农民老人的问题。
纯丽之后深深地对那些死者的父母道了个歉,除了农民老人之外的人,都是有点文化的,他们见自己儿女死去也是已经无法挽留的事,只好伤心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事后,那些老人就开始去策划儿女的后事了,左道陈叫住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个男人回头看了左道陈一眼,深感疑惑。
左道陈对他说了一句话,他顿时脸色大变,左道陈对他说的那句话是:你认识毛大方吗。
那个男人就对左道陈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茅山师兄的名字?”
左道陈大喜,他的猜测不错,眼前的男人果然和茅山有渊源,而且竟然是他的师叔。
他立刻如实对男人道:“毛大方是我的师傅,我也是茅山的弟子。”
男人神情有点激动,或许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茅山的师侄。
原来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叫做柳钦垣,和毛大方是茅山的同门师兄弟,因为有一次下山邂逅了他的妻子,就暗生情愫,之后被逐出师门,不再做降妖除魔的道士,反而做起了生意,现在是一家材料公司的董事长。
柳钦垣虽然刚刚痛失了自己的女儿,但是却意外遇见了自己的同门之后,悲喜交加,就和左道陈坐在一起,好生亲谈。
他先是问了问毛大方现在怎么样了,左道陈道:“师傅一切安好,而且身体也健康得很。”
柳钦垣就回忆起了他和毛大方的往事,说毛师兄在茅山的时候一直对他极好,多次在抓鬼的时候挺身相救,要不是毛大方的话,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左道陈就在一旁听着自己的师叔络绎不绝地说着,过了一阵,柳钦垣的神色黯淡了下来,道:“今天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不幸的是我那个女儿啊,竟会遇到这样的事。”
左道陈见他说了重点,就对柳钦垣道:“师叔,你真的认为你的女儿是不幸溺亡吗?”
柳钦垣脸色凝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道陈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柳钦垣说了一遍,包括昨天那怪物的事,柳钦垣听完青筋暴起,一脸悲愤,全身发抖,过了不久就惨笑道:“没想到我年轻时降妖伏魔,可到头来自己的女儿却死在了对头那里,你说这可不可悲?”
左道陈为柳钦垣的遭遇深感同情,同时他便问道:“我在受害的男子那儿发现了一本黑色的册子,里面尽是些招鬼唤鬼之术,我怀疑您的女儿就是因为这本册子而将那怪物给弄出来的。”
“什么!”柳钦垣大声道,“灵儿将它拿了出来了?”
灵儿当然指着就是柳钦垣的女儿,左道陈便知晓了,原来那黑色册子果然是柳钦垣家中的物品,就那两个男子的言行举止,如果册子是他们的,哪里会等到来海南岛旅游这个时候,早就迫不及待地拿着那本册子来唤鬼了。
柳钦垣也明白了一切,就一脸懊悔道:“早知道我就把那本书给烧了,那本册子是我在除妖时所得,看了上面的内容,就对此惶恐不已,上面记载的东西过于可怕,我不将其销毁的原因是当时年轻气盛,想着通过自己,有一天便能相处里面对应的除鬼方法,谁知道被逐出师门之后,就做起生意,将其搁置一旁,谁料想道竟会被灵儿看到,将它拿了出来,发生了这等惨祸。”他说得双眼通红,脸上尽是作悔之意。
左道陈让他节哀顺变,道:“师叔你切勿难过,当务之急是赶紧除了那害人的怪物,也算为了报令千金的的仇啊。”
柳钦垣过了很久,才从那悲痛的心情中缓了过来,他对左道陈道:“师叔虽然以前为茅山弟子,但是已经被逐出了师门,所以不便在参与除妖降魔之事,你将那怪物的是何体态,有何特征,像我仔细道明,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大力研读过那本黑策,对里面的鬼怪也算是有所了解,说不准能够为你指出那除妖之法来!”
左道陈听柳钦垣不愿再和他一同除妖,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将昨天在泳池遇到的海怪和柳钦垣细细地复述了一番,尤其是那怪物的种种,左道陈尽量地发挥出自己的口才,让他能够想起那海怪的来历。
柳钦垣听完了左道陈的描述,心里已经有底了,就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了。”
左道陈大喜,忙问道:“是什么?”
“你昨日遇到的海怪应该是易型海鬼,一般都出现在那种怨念很深的大海中,在泳池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所以可以断定,它应该是被我的女儿他们用招鬼术召出来的,你也看到了,这海鬼的肉体就像海水一样,极难分离,哪怕分离了,也无法灭掉它。
这海鬼多半是死在深海里的人所变,他们的尸体渐渐地被水泡大,深沉的怨念让他们的身体与海水融为了一体,变成了红黑的颜色,你至小都在山上长大,可能没有遇到这样的海鬼。”
左道陈点点头,柳钦垣补充道:“还有这种海鬼喜欢收集别人的灵魂,让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大,而你应该也遇到过了吧,他能将他收集的灵魂变成自己的奴隶工具,而且几乎是难以解决的奴隶,很多的道士就是死在了海鬼放出的奴隶的包夹当中的。”
左道陈还对昨日那些人型物体,也就是柳钦垣所说的奴隶心有余悸,他见柳钦垣说的头头是道,而且仿佛是在昨日亲临现场一样,不禁对自己的师叔道:“那你老人家绝对是有办法对付这海怪的。”
柳钦垣怒不可遏地道:“当然,就是这鬼怪夺走了我可爱的女儿,害我只拥有了她二十三年,而且邪物不除,难以正天下。”
左道陈心里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刚认识的师叔也挺悲哀的,自己的女儿遇人不淑,跟了几个轻浮的男人,造成了这场悲剧。
于是柳钦垣就教左道陈该怎么对付那海鬼。
因为酒店发生了命案,所以直接导致了住客的离开,除了那些胆大的,恐怕酒店里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
而到了晚上,更加是没人,这也方便了左道陈前来除妖。
他还是在腰间憋着他的桃木剑,来到了空荡荡的泳池边,虽然柳钦垣不打算出手,但是也跟着左道陈来了。
泳池因为有人死过的关系,池子里的水早就被放空,人们至今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泳池里会出现漩涡,索性将水放走,这样一来就不会在发生那奇异的现象了。
左道陈站在泳池的中央,和上次一样,开始吟诵这催鬼咒,果不其然泳池里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红黑色的液体,它们慢慢地汇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奇异形状的物体,呜呜地在鬼哭狼嚎。
左道陈见海鬼出现,九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桃木剑,站在一旁的柳钦垣多年未与鬼怪做过交道,更是惊呼了一声。
左道陈几次快步,就扑倒了海鬼的面前,一剑刺中了他中间的地带,海鬼呜呜大叫,躲闪般地退后开来,他肚子上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十多厘米的大口子。
而让人熟悉的一幕出现了,从海鬼肚子上的口子里开始喷出浓烈的黑水,黑水中传来了呻吟的呻吟,这些黑水果然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人型的物体,就是柳钦垣所说的傀儡。
就上次左道陈与这些傀儡交手的经验,这些傀儡简直是比海鬼还要难以对付,他们进攻的时候身体硬得和钻石一样,防守的时候又软的和棉花一般,如果被他们所包围,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被生生给压成肉泥。
左道陈瞧见那群人型奴隶一个劲都往他这边扑来,数量之多一下子就和上次一样把他围得密不透风,而且围成的圈子越来越小,恐怕一分钟不到,左道陈就要被他们坚硬的身体给压死了。
这时在一旁观看的柳钦垣就冲着左道陈大喊道:“快拿出那个对付他们。”
左道陈会意,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瓶子普普通通,但是里面却装着黄色的粉末,左道陈拧开了瓶盖,就对着前来包夹的海鬼奴隶们撒去,那些粉末一沾到了这些海鬼奴隶,就没入了他们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