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书网 勤书网
登录 | 注册

第三百一十三章 奇袭天马号(二):初战告捷

作者:王武帝 | 发布时间 | 2019-04-08 | 字数:10092

夜色深沉,几条铁轨连接着中国的南北,从黑暗,通向黑暗,正如此时沉睡在黑夜之中的神州大地,光明何时,遥遥无期……

但,即便黑夜如何深沉,光明的黎明,迟早会到的,对吗?!

津浦铁路第1506号电线杆,一队满铁苏州铁路局特别护路队员,走到了这里,停下来了脚步,他们坐在铁轨旁边,拿出了军用背包当中的烟卷和饼干,随意的享用起来,他们必须补充营养,因为铁路巡逻,一走就是五公里,甚至十公里,没有点儿体力,是办不了的。

这个电线杆,便是苏州铁路局和日本军队两个方面安保工作的交界处,特别护路队到这里之后,按照规定可以短暂休息,同时要和走到这里来的日本宪兵巡逻队互相进行情况通报,然后回过头,继续各自的巡逻。

这是规矩,雷打不动,即便是刮风下雨下冰雹,两支巡逻队也都得硬着头皮走到这里,在风里雨里照规矩进行情况通报。

不多时候,漆黑的夜里,远方忽然射来了手电筒的微光,苏州护路队的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抽烟吃饼干,只是他们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到了走来的日本宪兵巡逻队身上。

五个巡逻的日本宪兵姗姗来迟,他们扛着枪,排成一字队形,井然有序的走到了这里,当他们发现苏州护路队已经来到这里的时候,为首的一个军曹,便奇怪的说道:“老兄们,怎么你们今天早到了半个小时呀!平常不都是我们在这里欢迎你们的大驾吗?!”

“请严肃一些,曹长先生!今晚铁路有‘特别行动列车’要通过,所以我们增加了人数,也增加了巡逻密度;怎么,你们竟然还是五个人来巡逻?!难道你们没有收到消息吗?”这个“护路队”的“带队队长”,自然是假扮的,他的真实身份,是军统特别行动队第一分队队长张锡龙中校,他非常严肃的看着宪兵曹长,慢慢说道:“曹长先生,我不得不直言相告,我们将把你们宪兵方面对于铁路警戒工作的轻视,写入到今晚的《巡逻报告》当中!!”

作为一个职业特工,他明白主动进攻的重要性,只有自己主动发问,才能减少对方对自己身份的怀疑,掌握这场突然袭击的主动权,所以他抢先对日本宪兵发问,还要给他们扣上“轻视巡逻”的帽子,这就让日本宪兵方面只会考虑满铁方面向上级打小报告的严重性,根本想不到,自己面前的这些满铁护路队员,竟然都是中国特工假冒的了-----实际作战当中,假冒对方的人员实在太难了,你看到的抗日神剧里面,中国人可以轻松无比的假扮正规日本士兵,那真是纯粹胡扯,举个例子,阿登战役当中,德军突击队穿上美军服装,假扮美军,渗透进入美军后方进行破坏活动,绝大多数人,尽管他们的英语水准足以乱真,但还是在遇到美军哨兵盘查的第一时间,就露馅了。

为了避免露馅,只能反客为主,张锡龙在冒险----他绝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抢先开枪,枪声一响,整个行动,就会穿帮!!听到激烈枪声的日本贵宾列车,根本就不会开过来了,到那时候,你炸个鸟呀?!

“队长大人,请不要激动!!我们只是普通的铁路巡逻部队,高层次的情报,上面是不会告诉我们的,不像你们满铁方面,情报灵通,能够及时作出反应,我们还是按照平常的情况进行正常巡逻。你也知道,我们的兵力实在有限,就那么一点儿人,却要负责二十多公里的铁路线的警戒工作,还要坚守哨所。每次巡逻,也只能派出五个人来了。”日本宪兵曹长的确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满铁护路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组成,他们这样的“师弟”是绝对不能轻易冒犯的,所以他看着张锡龙,耐心的连番的解释道。

但忽然,这个曹长慢慢变了脸色,盯着对方,忽然道:“不对,长官,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请问,你们平常巡逻的人呢?!”

他的这个问题一出,他手下的四个日本宪兵立刻端起了手中的三八式步枪,瞄准了对方,黑夜当中一阵清脆的拉枪栓的声音---日本人工作极端认真,哪怕对方是骄横的满铁护路队,只要稍有怀疑,他们也根本不管不顾,直接瞄准了对方,随时都能开枪!!

苏州特别护路队的老兵们却没有同时举枪,他们忽然发出了一阵笑声,嘲讽的笑声,好像在说:“你们这帮新兵蛋子,如此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这是军事秘密,军曹先生,以你的级别,这些情况,你是不应该打听的。具体情况,回到你的中队部,向你的中队长求证吧。”张喜龙鄙夷不屑的看着对着自己的几条步枪,微笑道:“不过我可以稍微向你透出点风头:我们护路队有自己的规矩,平常跟你们一块巡逻的那几个弟兄,现在正在一辆特别列车上,喝着东洋之花的汽水,站在列车司机身边,风风光光的做向导呢,于是巡逻铁路这样的苦差事,便落到我们身上了。”

“铁路上需要向导吗?我头一次听说!”日本曹长微笑道:“这恐怕还是你们满铁自己定的规矩吧?”

他的警惕心,一点儿也没有放松,除了手下端起的四支三八大盖,这个曹长先生,他的手也已经摸到了枪套边上,随时可以将里面的南部十四式手枪拔出来,一枪就打烂对面这个骄横的护路队长的头,曹长先生有足够的信心,因为他已经在这样的距离上,打死了三十多个中国犯人了---简单说吧,每个日本宪兵都死有余辜,因为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一定沾着中国人的鲜血,每个新入部队的日本宪兵,都要执行对犯人的死刑,来锻炼他们的胆量,很多日本宪兵军官,已经自称是日本的“骷髅行动队”了。

“这你真的就是外行了!铁路有时候也是需要向导的,尤其是当这一列列车上面,都是贵宾大人物的时候,一点点的震荡颠簸都是不允许的,更不允许晚点到达。为了保密,整个路程,更是一声汽笛都是不能发出,就更需要人工进行指导了;所以我们派上列车的人员,提醒的不是路线,而是列车的加速减速----当然这都是铁路列车专业知识,跟你们这些大头兵解释,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了!!”张锡龙冷笑道,忽然取出了一包烟,扔给了对方:“怎么样,先生们,可以把你们的枪放下来了吗?!这么端着,不累吗?万一走火打死了我们的人,你们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日本曹长的反应很灵活,他一手按着手枪,另外一只手就轻松的接到了香烟,看了一眼,笑道:“这是本土正宗的樱花牌香烟!老兄,你们的待遇真是让我们难以想象!---收起枪吧,弟兄们!老兄,实在得罪,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哼,万没想到,我会被一个曹长称作‘老兄’!!”张熙龙轻蔑的笑道:“‘老兄’,如果你跟俄国老毛子打过仗,身上镶进来七八个弹片,荣获勋章,也落下个残疾的身体,从陆军光荣的退役,被满铁高薪聘请担任护路队员,你也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哦,对了,我忘了,你们这些护路宪兵永远也碰不到正规敌人,不会有中炮的机会,最多只是打几个游击队队员过过瘾了!!”

“好吧,长官,我道歉。”日本军曹尴尬的笑了:“长官,说实话,平常你的兄弟们可从来不这么损我们的!”

“这不都是你这多疑的狐狸性格自找的吗?!我们十几支枪,要想干掉你们,怕是早就得手了吧?!还用跟你这么费功夫吗?”张锡龙笑道:“算啦,看你们巡逻也不容易,我就不计较你的无礼了。你们可以跟我们一块儿吃几块饼干,我们稍事休息,然后再继续巡逻吧----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长官的好意,我们怎么能拒绝呢?咱们休息一会儿!报告长官,我们一路巡逻过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有几只野狗窜到了路轨上,被我们用石块打走了。”曹长坐在张锡龙身边,用火柴点燃了香烟:“长官,你的口音有些奇怪,你是本土哪里的?你是不是四国人呀?”

“对不起,这也是军事秘密,不能透露的。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我的童年是在中国度过的。”张锡龙抽着烟,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日本曹长,的确是狡猾的很,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松对自己的怀疑---怀疑是人的本能,尽管这个日本曹长,并没有能够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只是在习惯性的怀疑而已。

“哦,怪不得呢,”日本军曹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嘲笑条件优越的护路队的理由,心里咒骂着面前这个“中日杂种”的退役军官,同时也在心里不停的懊恼:为什么眼前这个出身卑微的家伙居然能够混得如此优越,而他自己这个武士的后代,却要在这个破铁路上,每天像傻子一样来来回回的巡逻二三十公里?!真后悔,当初自己作战有功,负伤休养的时候,为什么那时候会答应进宪兵队呢?如果返回作战部队,现在恐怕已经被破格提拔为军官了!!

就这样,五个护路宪兵和十一个苏州特别护路队的人混杂着坐在一块,按规矩都把枪架在一边,抽起了香烟,吃起了饼干,喝着随身军用水壶里携带的水,气氛分外融洽,护路队员还熟练的用匕首和枪上摘下来的刺刀开了几罐牛肉罐头,用匕首把它们切成几块,大家分而食之---即便是日本宪兵,这样美味的食物也是不常吃的,看来苏州护路队的待遇,的确是优厚得很呀!!

人们的兴致很高,如果不是军纪所限,恐怕他们还要唱上两句的,按照规矩,休息时间是十五分钟,日本兵们谈笑风生,尽管都是宪兵们说的多,而护路队的人只是习惯性的跟着“呵呵”而已,时间不多,及时行乐,哪还有什么怀疑不信任的?

日本军曹一边看着侃侃而谈的护路队队长,一边咽下了一块带着凝固汁液的牛肉,这样的美味,好久没有体验到了,然后笑道:“长官,你是关东军哪支部队的?这也要保密吗?”

“这个无所谓,反正我已经退役了。我是关东军重炮第一旅团的,在哈勒欣河河边上跟俄国人进行炮战,我们所在的那一门160口径重炮被对方三发155口径榴弹炮炮弹打了一个‘定点集火’,瞬间就被摧毁了,整个炮兵分队,除了我之外,都被撕成了碎块,说实话,那就是一秒钟不到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被重炮的炮架子压在下面了----野夫,拿出几罐罐头,让宪兵队的兄弟们带回去吃!”张锡龙忽然将头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那边怎么有车灯的光?是不是你们的铁甲列车开过来了?”

他突然指了指远方,日本军曹和他的手下们纷纷条件反射的回过头去,举目观看。

“没有呀,可能是远处哨所的探照灯光吧……”日本曹长喃喃自语道,心里面嗔怪着护路队长的大惊小怪,铁甲列车这种宝贝东西,并不是整天在铁路上跑个没完的,它们一般都是在基地里进行保养,有什么治安事件发生的时候,才会派出来进行火力警戒的。

日本曹长的话未说完,张锡龙已经如同一条猎豹一般突然跃起,手中的一把刺刀,直接便刺穿了日本曹长的后心!!

与此同时,他的手下们也纷纷动手,摁住了旁边的日本宪兵,向对方刺过来沾着牛肉酱汁的香喷喷的刺刀和匕首!!

双方扭打在一起,很快空气中就传来了人的沉闷的惨叫声,五个日本巡逻宪兵,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被干掉了,他们个个瞪着眼,好像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融洽无比吃吃喝喝的“战友”们,会突然下了死手,把刺刀狠狠的扎进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战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中国军人上演的一出好戏而已。

张锡龙的演出大获成功,不开一枪,就干掉了整个日本宪兵巡逻队;只是很可惜,这场大戏也有一个美中不足的结局:张锡龙的一个部下,也在混战中被对方用刺刀刺中了腹部,日本宪兵的战斗力,果然不容小觑,即便是面对军统最精锐的突击队的突然袭击,又是以寡敌众,他们也依然能做到迅速反应,让他们的敌人,也付出了血的代价。

张锡龙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受伤的队员,轻声道:“宋文友,宋文友,怎么样,你还能坚持吗?”

受伤的队员宋文友少尉面色苍白,苦笑道:“报告长官,我坚持不住了。这个家伙是练过的,我的大肠.小肠,都已经被他手里的刺刀刺穿了,现在我肠子里的东西,已经流出来污染了整个腹部,再加上大出血,神仙也救不活了----长官,请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别再让我受罪了……”

宋文友表现的很勇敢,他在第一时间就杀死了一个日本宪兵,但同一时间,另外一个日本宪兵手里的刺刀,也从侧面扎进了他的腹腔,然后用力的搅了两下,这两下便是要命的杀招,直接切断了他的大肠小肠,宋文友说的没错,这样重的伤势,神仙也救不活了---他们这些常杀人的人,对伤情的判断一目了然,入木三分。

“混蛋,宋文友,你混蛋!”张锡龙的眼泪流了出来,道:“你这是要我杀害自己的兄弟----不行,我可以派人把你抬回去的,后面小山上,就有战地包扎所。”

“长官,你别说外行话了,抬不到地方,我就死了;更何况,仅仅日本宪兵就已经这么厉害,一会儿走过来的日本护路队,就更难对付了,我不能占用两个人手来抬我……”宋文友痛苦的摇摆着头,挣扎道:“队长,你这不是杀我,你是在帮我-----快点,快点,我实在疼得受不了!!”

张锡龙没有办法,他站起身来,走到宋文友的身后,轻声说道:“对不起了,兄弟!!”

他突然出手,拧断了宋文友的脖子!!

他站起身来,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看着手下的弟兄,慢慢说道:“弟兄们,我对不起宋文友兄弟,你们谁想打死我,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弟兄们个个都流着眼泪,不说话,大家都是生死与共多年的弟兄,若非万不得已,谁会杀死自己的兄弟?!

终于有一个人打破了沉默,那是张锡龙的副队长,道:“没有人会怪你的,队长。你不是杀他,你是在帮他-----正事儿要紧,大家快点把尸体藏起来,打扫战场,更换服装!!”

第一场激战之后活下来的十个中国军人,向宋文友的尸体敬了军礼,然后把他和被杀的五个日本宪兵的尸体都搬了下去,隐藏在密密麻麻的草丛当中,他们神速的更换了服装,一两分钟之内,他们就摇身一变,从满铁苏州铁路局的护路队员,变成了巡逻的日本宪兵。

现在,他们将把刚才的剧情重演一遍,只不过,对手换成了货真价实的满铁苏州铁路局特别护路队,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绝非刚才的那几个日本宪兵可比。

也就是说,刚才的惨烈肉搏只是热身赛,接下来,他们还将迎接一场更加惨烈的肉搏战,张锡龙忽然觉得,自己只带着十个弟兄出来行动,数量只怕是太少了……

------

与此同时。

南京郊外,“慎庐”,陈公博的秘密别墅。

这个年头,大人物自然有做大人物的好处,而且绝对是让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好处---否则,人们何必还要刀山火海,争着做大人物?!

汪伪政权刚刚成立,陈公博便在南京城里城外拥有了好几套住所,有所谓的大公馆(陈公博和夫人李丽庄所居住),二公馆(陈公博的秘书兼情人莫国康所居住),还有一个书斋,那是改组派和“CC”的大人物们秘密开会的地方,还有一个秘密小洋楼,那是陈公博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这一切,陈公博只是随便说了两句,一切,便都有人替他张罗到位了。

这便是做大人物的好处了,好多事情,哪里需要大人物亲口交待,只需要一个暗示,或者一个眼神,自然有手下人帮你去做到的。

这一套慎庐,是当年宋子文的郊外别墅,宋子文每到夏天,都会携带家小到这里来居住避暑,久而久之,这里成了江浙财团大人物们聚会的地方,有人说,在这里出入的大人物们的财产加起来,就是半个中国的财富,他们这话,却是错的---这些人的财产,其实代表着大半个中国,这是一点也不夸张的。江浙集团,实际上就是黄埔系和“CC”的命脉所在,正是因为依靠这些财团的强大财力,才能够让蒋委员长多年以来,力挫群雄,登台问鼎。

蒋委员长打仗是个二把刀,这话绝非妄谈。实事求是的说,蒋委员长几乎没有受过任何的军事指挥专业培训,他只上过日本陆军预备学校,也就是所谓的“振武学校”,还在日军当中短暂服役,所谓的“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资历,那是他自己胡说的。即便真的是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他也没有学过什么高深的指挥理论,毕竟,那里只是培养日军基层军官的地方,三军统帅的指挥知识,那里是半个字都没有讲过的。也许在蒋委员长身边多年的白崇禧的评价更为恰当吧:“这个人,充其量只能做一个步兵团长。”

作为一个统帅,如果自身专业知识不够扎实的话,那就只能依靠两样东西,来取得胜利了:一是自己的天才,从古至今,“非专业统帅”层出不穷,白面书生,常常会力挫经验丰富的敌方统帅,最典型的,便是东吴陆逊大破刘备的夷陵之战。当然,要做到这一点,也需要这个白面书生拥有长时间的作战经验和极高水平的智商,很可惜,蒋委员长虽然也有一定的作战经验,但他本人的智商,实在不怎么高明---上海的赌场和证券交易所,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天才不够,还可以勤能补拙,通过不停的学习,总结经验教训,来提升自己的军事指挥艺术水准,可惜我们这位蒋委员长,在这方面依然没有什么惊人之举,他一方面信奉曾文正公的做人标准,每日必早睡(晚九点或十点),一般只在白天处理公务,像毛泽东,斯大林,甚至丘吉尔这样一看地图或者文件就是一夜的作风,在蒋委员长身上是没有的,蒋委员长更多时候,更像是一位养生家,他不喝刺激性的饮料(茶或咖啡),只喝白开水,不抽烟和雪茄,如此一来,晚上不早睡才怪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本来天赋就不行,后天还这般不努力,却要做到依靠个人的才能战胜狡诈无比的对手,那真是天方夜谭了。

第二就是这个人,要非常善于使用.任用和重用人才,统帅自己的军事才能不佳,不代表他不能任用高人来为自己出力,甚至,无能但是有胸怀,能够让自己的手下将领独当一面,自由发挥的英主,反而更容易成功,汉高祖刘邦自己带兵,败多胜少,却并不妨碍他任用“汉初三杰”,所以最后的胜利者也是他。

很可惜,这一方面,我们的蒋委员长还是表现不佳,他是曾文正公的忠实信徒,始终坚守“任人唯亲”的用人策略,忘记了做一个开国君主必不可少的基本素质:广揽人才。

我们来看他的主要军事幕僚,无非就是何应钦.顾祝同.陈诚这几个人,白崇禧算是半个,什么徐永昌,商震等人,不过是礼节性的人物罢了。前三个人是蒋委员长的心腹,而白崇禧与蒋委员长忽敌忽友,忽远忽近,难以正常发挥他杰出的军事才能。

这四个人在参谋总长,陆军总司令,国防部长(军政部长)的位置上走马灯一般的转圈子,最高统帅部的决策水平,换汤不换药,也就可见一斑了;而手下的那些大将军们,黄埔系趾高气扬,而且派中有派,勾心斗角,互相排挤;而其他派系的将领,蒋委员长本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理念,采用了任用但不重用,时刻保持监督的原则,所以这些将领,除了个别人物(比如骁勇善战的黄百韬之类的),很难对蒋委员长产生真正的信任和忠诚,很难在战场上为蒋委员长去玩儿命的;而另外一方面,即便是嫡系黄埔学生,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他们恃宠而骄,打了败仗,也不会受到什么特别严厉的处置,蒋委员长尽管也枪毙过一些黄埔学生,但那属于“特殊情况”,一般情况之下,黄埔学生犯了错,那都不算事儿的。

实话实说,蒋委员长这么多年摆平各路诸侯(事实上,也并不能算是“摆平”,因为各路诸侯:西北军,晋绥军,东北军,川军,马家军,滇系,粤系,桂系等等,他都没有彻底消灭其中的任何一支,不过是将这些队伍分化,归于自己的领导之下罢了),更多的是依靠所谓“盘外招”,也就是金钱开路,收买招安,不得不说,他这个“天子”的地位,更多的是靠买来的,而不是打来的,这在中国历朝历代的历史上,都是很少见的,这也注定了,蒋委员长的江山根基,根本就是不牢固的,后来的历史,证明了这一点,每到关键时刻,那些他花钱收买的其他派系的军队,就会帮他的倒忙,这也是蒋委员长失败的几大原因之一。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这座器宇不凡的“慎庐”,现在已经被陈公博的手下的“广东独立营”直接接管,汪伪政权虽然对此地垂涎者很多,但都无奈的认了怂,毕竟,老广黑洞洞的枪口,可是不认人的。

这里便成了陈公博的秘密公馆,他“做起”很多事情来,自然是格外方便的。

陈公博的豪华防弹轿车刚刚驶入公馆的院子,他的管家陈阿福就跑了过来,亲自给他拉开了车门,殷勤之态,简直让人反胃-----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陈管家吗?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陈公博看着陈阿福,微笑道:“阿福,你辛苦了----她们来了吗?”

陈阿福连连鞠躬,笑道:“来了,来了,陈先生,她们都在里面等着你呢。”

陈公博点头,微笑道:“告诉陈营长,加强警卫,军统的人现在特别猖獗,要格外加强防范;你亲自去接手电话,南京城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的话,随时报告我。”

“是,是,老爷!”陈阿福恭顺的回答道。

真看不出来,在陈公博面前如此俯首帖耳的陈阿福,却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风云人物,所谓“宰相门房五品官”,那么他这个“当朝太师”的大管家,自然也算是个大人物了,跟着陈公博这些年,尤其是做了汉奸这两年,陈阿福着实发了一笔大财,早知如此,他早就劝说自己的主人投降日本人做汉奸了……

陈公博走进了自己的公馆,在仆人的引导下,走向了二楼的主卧室。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这里的情形,着实让他感到震撼:宋子文的住所,也真是让他开了眼界,这里的一切装潢设施,都不是那种张扬的霸气,却处处都透露着资本这种东西的可怕能力,大到整个公馆主楼的房梁,都是从美国买来的优质钢铁,小到地上的一块大理石瓷砖,都是法国人的杰作----一楼大厅里的假山中的每一块石头,居然都是从日本运过来的,这样的豪奢,绝非普通“大佬”所敢比拟的。

行走在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陈公博感到一时之间,很是惬意,他之所以做汉奸,一个重要理由就是他一直感觉自己在蒋委员长的国民政府当中不受重视,这些年跟着汪精卫,冷眼与嘲笑受了不少,可是光荣与财富却没捞到多少。

谁都知道,这个国民政府,就是四大家族的掌中之物,其他所有人:汪精卫,林森,居正,于右任,孙科,李济深,李宗仁,冯玉祥,阎锡山……在四大家族的眼里,这些人统统都是配角,甚至是丑角,连这些超重量级的大人物都是如此,就不用说他这样的半轻不重的“中等人物”了。

在那时的南京,和现在的重庆,都在流行着一句顺口溜,便是“蒋家天下陈家党,孔家钞票宋家某(骂人的话,笔者就不说了,这也是对国母宋庆龄的尊重)”,这句顺口溜形象的说明了四大家族的特点,只不过对于宋家的评价过于偏颇罢了,宋家除了出夫人之外,生意做得不亚于孔家。

陈公博看不惯四大家族的独领风骚,再加上对于政治问题的天真幼稚的理解,以及对中国抗战的悲观失望,他卖身投敌,做了汉奸;现在他作为一个征服者,一个胜利者,就在昔日不可一世的宋子文的豪华公馆行走,看来远在重庆的宋子文,这次恐怕是一筹莫展了,想到这里,陈公博的内心,不禁分外得意,多日以来跟周佛海的勾心斗角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今晚,他将彻底的放松一下,犒劳一下自己。

女仆微笑着推开了门,陈公博坦然自若的走进了宽敞无比的主卧室,见到了他早就想见到的两个人。

两个女人。

淡雅柔和的灯光温馨的洒落在卧室的所有角落,两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身上穿著粉色的短短的睡衣,粉面羞红,上面没有涂抹任何的化妆品,却是那样的粉嫩光洁,这就叫做“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沐浴过后的纯天然美少女,对于男人的杀伤力是无敌的----更何况,当一个男人发现,自己面前的两个女孩子,居然拥有着一模一样的美丽面庞的时候,这样的杀伤力,简直是毁灭级别的,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抗拒。

陈公博也不能。

这一对双胞胎少女看着走进门来的超级大人物陈公博,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她们一模一样的美丽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陈公博,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她们轻轻的呼吸声,美少女们眼睛里那种期待的紧张和高涨的情欲,几乎让陈公博立刻举手投降---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投降。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里面都荡着无尽的柔情……

还是这屋子里唯一的男人打破了沉默,陈公博微笑道:“两位何小姐,你们来啦?我这里实在是蓬荜生辉呀!”

“陈院长您客气了,我们姐妹是你的仰慕者,早就想见到你,却不想能在这样风光旖旎,春色盎然的地方来见你,实在是意外的惊喜啊!”两姐妹当中的姐姐何美芝双目含情,看着陈公博,女孩子的说话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赏心悦耳。

“我也是如此,今晚能够见到你们这样一对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感到惊喜的应该是我才对。”陈公博微笑道,一双眼睛,就如同这世界上的普通男人们一样,扫过少女们薄薄的睡衣,扫过她们长长的脖颈,两条嫩藕般光洁的手臂,两双细长的粉嫩无暇的美腿,近在咫尺的一双青春美体,诱人的身体正发出阵阵淡淡的幽香……

两姐妹互相对了对眼神,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上前来,非常自然的帮助陈公博脱掉了西装,陈公博的手也毫不客气的搂住了两个美女的纤腰,笑道:“两位小姐,我只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像上海轰动一时的邓小姐那样,是来自中统的特工,如果是那样子的话,我在你们面前就只好束手就擒,引颈就戮了……”

“陈院长你真的在说笑了,我们不关心政治,只是崇拜你而已,如果您怀疑我们的话,可以把我们直接赶出去的……”两姐妹当中的妹妹何美兰将自己的嘴唇贴到了陈公博的耳边,吐气如兰,轻声慢语道:“陈院长,我们姐妹两个,虽然不是中统的杀手,也会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在床上快乐得要死的……”

面对如此诱惑,陈公博哪里还能抗拒?他说的自然是玩笑话了,这两姐妹的底细,他已经派人查得清清楚楚,这两个女孩儿都是某个大商人的女儿,不过都是小老婆生的,从小受尽了大房的欺凌,便想尽办法出人头地,她们现在在金陵女子大学大一年级就读,而她们的入学资格,据说就是“睡服”了校董而得来的……

好一对风流姐妹花呀!!

这两姐妹家境优渥,自然不缺钱,但从来也不拒绝钱,而她们今天投靠了陈公博,陈公博能够给予她们的,可绝不仅仅只有金钱----这可以说是他们姐妹两个出人头地的最捷径的方法了,这下子她们要反客为主,好好的整一整父亲的大房太太和她的子女们了,当然,这也只是两姐妹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如此诱惑之下,屋子里的三个人,很快就滚成了一团,嘻嘻哈哈的笑声,传到了卧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