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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汪精卫的情人

作者:王武帝 | 发布时间 | 2019-01-17 | 字数:7162
深夜,虹桥机场,贵宾候机室。 门外站着四个汪公馆的保镖,个个难掩倦意,却不得不站得挺直,因为他们的对面,站着两个日本宪兵,相形见绌之下,也只能勉强支撑,否则堂堂汪公馆的面子何在呢。 日本人的狂热真是让人无语,比如对面的这两个梅机关直属宪兵,他们也是一天未睡,白天的时候进行了“例行搜捕”,跑了大半个上海,此刻却依然能够疯狂的挺直身子,像两根旗杆一般笔直的站着,目不斜视,不苟言笑,简直像打了鸡血一般,除了“狂热”这个词,没有别的语言能够形容。 他们的腰间都挂着南部十四式手枪,而且携带了两个备用弹夹,腰间还挂着两个小型“香瓜手雷”,居然是随时准备战斗的装备,也不知道,此刻贵宾室里,到底是什么重要人物,需要如此的如临大敌。 汪锦元,酒井少佐和侯东来三个人面色严肃,鱼贯而入,走进了贵宾室,豪华的贵宾室内,却仅有一男一女两位“贵宾”,紧靠着坐在一块,显然是夫妻关系,见到三个人进来,立刻起身,他们的眼中,分明充满了恐惧和震惊---这也难怪,大半夜的被逮到这个地方来,能不震惊吗?! 侯东来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感觉,便是震惊,真的,他见过的美女也算是不少了,但很少有能够达到面前这个女人的程度,这个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脸上画着淡妆,一张粉面,难掩芳华,而最动人心魄的,却是她的那种自然而然的气质----古典美,这是此时此刻侯东来唯一能想起来的形容词,侯东来却忽然觉得,这个唯一的形容词,却又是如此的贴切,怕是再选出一百个形容词来,也比不上这个词了,眼前的这个女人,除了没有身穿古装,简直就是一个刚刚从古代的仕女画中走出来的绝代佳人。 她的身形,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苗条消瘦,楚腰纤细,一条西式粉色长裙,却也掩盖不住她的一双修长的美腿,脚下是一双意大利原产高跟皮鞋,怕只有三十五码吧----她的身高在女生当中算是高的,却偏偏有着一双金莲一般的小脚,也真是奇妙的组合了。 那个男人,大约三十岁模样,一看穿衣打扮,便知道是见过世面的,他看着三个进来的男人,其中仅有汪锦元是自己认识的,便向汪锦元说道:“汪秘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为什么把我们突然绑架到这里来?我们,我们难道犯了罪吗?” “崔先生,你不要误会,你们当然没有犯罪的!这也不是绑架,而是,怎么说呢,这都是汪夫人的意思,我们只是奉命办事罢了。”汪锦元笑道:“不要担心,这件事情呢,我会慢慢跟你们解释,坐,你快请坐!!” 这一男一女夫妇两人,有些惊慌的坐下了,侯东来忽然发现,这个美丽的女士,脸上仍然带着红晕,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可怜的汪精卫,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个如此标致的红颜知己,本来也算是一段佳话;却偏偏家中有虎,不能容人,即便他身为“九五之尊”,却也只能抽刀断水了。 众人落座之后,汪锦元看着那位女士,慢慢说道:“石丹女士,崔先生,怎么说呢,我还是第一次办理这样的事情,有些话可能说得不那么动听,还请两位见谅。” 侯东来微笑,因为汪锦元等于说了一堆废话,你大半夜的把人家夫妇“绑架”到了这里,人家怎么可能“见谅”呢?! 酒井少佐却仍然保持着他一贯的一丝不苟和严肃无比的表情,坐在一边,不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汪锦元表演,今晚他特意穿上了军装,仪表堂堂,没想到居然是来参与这样的“三角恋爱”“风流韵事”,也实在扫兴的很。 汪锦元继续说道:“崔先生,我想您也已经知道,汪主席和石丹女士两个人之间,怎么说呢,萍水相逢,渐生情愫……” 这位被中国第一号大汉奸戴了绿帽子的崔先生,脸突然就红了,显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跟“当世伟人”汪主席的那点儿事情,只不过现在被人当众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实在是丢脸的很。 男人的自尊心呀!!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他像别的男人一般,手里拎着菜刀,骂着脏话,到汪公馆去找“奸夫”算账?!----“叫你们的汪主席出来,我要跟他单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拎着菜刀,恐怕刚走到汪公馆附近,就已经被狙击手和重机枪放倒了。 于是,这位崔先生只好不由自主的做了缩头乌龟,任由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汪主席,对自己的美女老婆,“游龙戏凤”了。 石丹女士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抽泣起来,她是汪公馆的英文翻译,和汪精卫接触之下,难免被对方的“盖世风采”所吸引,而汪精卫呢,近在眼前的如此尤物,又岂能放过,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水到渠成,做成了好事。 汪公馆的一间偏僻的“储藏室”,便是两个人经常幽会的地方。 可问题是,这一切都是在陈璧君眼皮底下发生的,如果换了别的贵妇人,早就睁眼闭眼了,可惜这位陈女士,可是当年同盟会培养出来的“女革命家”,一向眼高于顶,除了容貌,自认为满中国的女子都不是她的对手,连国家大事,都能替汪精卫拿主意的,更别说如此的小事了。 卧榻之旁,其容他人酣睡?于是知道此事之后勃然大怒的汪夫人,先是找了汪精卫大吵大怒,把个堂堂新国民政府的代理主席骂了个狗血喷头,不敢还嘴,更不敢动粗(汪精卫的腰椎里面仍然有一颗子弹,动起手来,绝对不是母老虎陈璧君的对手),然后便直接下令汪锦元,找到侯东来,专门办理此事了。 汪精卫斗不过自己的母老虎老婆,保不住自己的秘密情人,除了参加“青年见面会”,拼命喝酒把自己灌醉之外,还另外做了一件事情,他请影佐将军派酒井少佐出面干预此事,便是给自己的小情人额外买了保险。 只要日本人出面干预,陈璧君“杀人灭口”(这个女人心狠手毒,可是绝对做得出来的)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不管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自己的情人,先保住她的命再说。 看到一个绝色美女如此伤心,侯东来立刻从西装口袋当中取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石丹女士流着眼泪,接过了侯东来的手帕,还是向他勉强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侯东来看得出来,这位石丹女士,确实是很有教养的知识女性,并非那种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那样的风流女子,如果是后者,汪精卫也不会伤心如此,而陈璧君说不定也会网开一面,容许这个徒有其表而没有什么别的危害的“第三者”的存在(实际上,汪精卫这辈子“睡粉”无数,却都是露水一夜,陈璧君也是能够容忍的),但这个女人不行,她有教养有素质,时间长了,怕是会登堂入室的,陈璧君这个“正宫娘娘”,当然是不会容忍的。 崔先生怒气未消,恨恨的扫了抽泣的妻子一眼,又将几乎是带着火苗的目光转向了汪锦元,道:“怎么,汪秘书,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是来劝说我崔某人离婚的吗?你放心,我崔某人虽然不才,这点廉耻还是有的!!也罢,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强人所难----石丹,既然你一心仰慕汪先生,那咱们的缘分便已经尽了,好说好散吧!!” 石丹女士听到他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却突然一把拉住了丈夫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了两个人的衣袖上面,看得出来,她虽然出了轨,却还是舍不得自己的丈夫的---汪主席再怎么卓尔不凡,却也终究是别人的丈夫呀。 汪锦元微笑,道:“崔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今天找贤伉俪见面,并不是要棒打鸳鸯,那样做确实有些不妥。汪主席为民请命,实现和平,本来就是为了让中国人人家庭团圆,人人安居乐业,怎么可能会反其道而行之,带头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呢?同样的道理,汪主席是国民楷模,一举一动,万民仰视,他的家庭和睦,自然也是中外媒体,众目睽睽的。尤其是现在新国民政府即将成立,为了国家的形象,为了领袖的风度和荣誉,为了中日两国的和平大业,汪夫人派我们三个人前来,就是要请两位做出点儿牺牲……” 崔先生触电一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有些惊恐,更充满了愤怒的说道:“怎么,你们竟然是要杀了我们灭口吗?” 汪锦元微笑,道:“当然不是!!崔先生,不要说汪主席一向光明磊落,从来不做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倒也是,汪精卫除了早年在同盟会刺杀清朝摄政王载沣之外,这辈子还真没有刺杀过别的人,不像他的同僚们,为了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这方面,某些大人物自然是专家当中的专家);即便单说汪主席和石丹女士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他也不会如此决绝的。” 崔先生冷笑,道:“汪主席当然不会,可是那个汪夫人却难说!谁不知道,这个女强人一向心狠手毒……” 汪锦元微笑,道:“你这就过分了啊,崔先生!其实夫人的意思也很简单,她希望两位呢,暂时离开中国一段时间,到国外去休养生息;而且她听闻,崔先生治学有成,非常重视学术上面的追求,可惜现阶段国内处于连年战乱之中,你的学术研究,自然是不可能进行的,所以呢……” “所以呢,碰巧我们七十六号刚好有一个招揽人才的计划,”侯东来忽然接过话来,微笑道:“请先容在下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侯东来,忝居七十六号交际招待处处长。本人今日受七十六号李主任委托,向崔先生提供一个出国留学考察的机会,当然啦,所有的相关费用,七十六号交际处,一体承担。我想,既然崔先生是研究经济的,那么欧洲的国家瑞士,便应该是最理想的研究之地,我知道,崔先生的德语水平相当不错,相信到了那里,也必然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 此时侯东来的“工作”才清晰起来:简单说吧,陈璧君下定了决心,要将这个美丽的小三赶出汪公馆,又怕她对别人乱说,破坏汪主席“高大上”的形象,又害怕汪精卫对她念念不忘,再去找她,可是自己虽然痛恨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却又不能杀她(那样子汪精卫会恨她陈璧君一辈子的,现在大上海到处都在传说,丁主任因为邓小姐的事情,要和程慧敏离婚,有了这个前车之鉴,陈璧君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的),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这个美丽的女人,还有她无辜的丈夫,赶出中国了。 但问题是,这件事情不能直接以汪公馆的名义来做,否则就是不打自招,大上海的大报小报,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超级桃色新闻”的---“汪大夫人捉奸捉双,美女秘书连夜逃亡”,这样的话传开来,那汪精卫的“好男人”形象,怕是保不住了---没有绯闻的明星,不叫明星;乱传绯闻的政客,做不成政客的。 于是,侯东来和他的七十六号交际招待处,便成了这件事情最好的“桥梁”,侯东来出面,将石丹夫妇送出国,便成了“公派留学考察”,与汪公馆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一来,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此时的影响,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石丹夫妇,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个乱世,没有人会关心他们到哪里去的。 当然,这里面所有的费用,都是汪公馆出的,石丹和汪主席“恩爱一场”,怎么也得给个“分手费”吧?更重要的,却还是“封口费”,他们夫妇拿了钱,自然是不敢乱说的----如果他们胆敢乱说,那么将来用来封口的,便是子弹了。 “侯处长知识渊博,见多识广,他的见解,自然是不会错的。”汪锦元微笑道:“你们都知道,瑞士是永久中立国,即便欧洲的几个强国今年突然开战,打成一锅粥的话,也一样不会影响到瑞士。我想,希特勒再怎么把条约当废纸,也不会公然进犯瑞士,因为这个瑞士,实际上充当着德国金融基地的角色,德国的很多秘密贸易,都要经过瑞士,所以两位前往瑞士,应该是高枕无忧的最佳选择。” 崔先生和抽泣当中的石丹女士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居然都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难道他们还能说“反对”吗? 陈璧君这个女汉奸,手眼通天,为了一桩风流案,居然连七十六号和日本人都出动了,两个人能保证性命就已经算是万幸,讨价还价,怕是万万办不到的---不过反过来说,他们能够逃到瑞士,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逃离这个战乱当中的中国,是多少中国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现在居然有人帮他们做到了,那又何必拒绝呢?! 崔先生到底是留过洋的人,他想了想,看着汪锦元,说道:“汪秘书,既然汪夫人作了安排,我们夫妇就奉命出国吧,这没有什么的!子曰,人无信不立,实话实说,我们还需要得到一点保证。我们可以离开中国,但我们也不能不担心自己的……” “我代表大日本帝国军方,向你们提供保障,我今天来这里,也是做个见证。”酒井少佐忽然说话了,道:“崔先生,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先到香港,然后乘船前往欧洲,我可以保证,你们夫妇绝对没有任何危险。” 崔先生和石丹女士再次面面相觑,最后都无奈的点了点头,石丹女士一直不肯说话---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如此隐私的事情现在被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讨价还价,简直就像被剥光了衣服,让人品头论足,实在是丢人得很,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很好,既然双方都已经同意了,那么我们很愿意帮助你们夫妇实现出国的愿望。”侯东来微笑道,然后便将一个手提箱子,递给了崔先生:“崔先生,箱子里面有一万美元现金,还有二十根金条,足够你们在瑞士舒服的过上一阵子了;当然,你们到了瑞士之后,也会有人跟你们联系,今后每年,都会有人给你们送去一笔钱,维持你们的生活。至于崔先生,你的学历很高,在瑞士找个工作并非难事;但请你们放心,即便你在瑞士找到了工作,我们的这笔钱也还是会继续支付的。” 崔先生瞪眼看着侯东来,抗声道:“可是,侯先生,听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们夫妇两人,一辈子不回中国吗?我们都有家人在国内,现在又是战乱时节,你们这样做,岂不是大逆人伦吗?!” 汪锦元微笑道:“不,崔先生多虑了,我们还没有那么不讲人情!汪夫人说了,只有你们去瑞士的前三年不准回国,三年之后,你们是可以每年回国探亲两次的。至于平常的通信,那也是随便的,不过你们寄回来的每一封信,都要先邮寄给这位侯处长,由他检查之后,再转给你们的家人,这当然是考虑到汪主席的名誉问题,不得不做的安排,希望两位,能够体谅。还有,我要提醒两位,不要耍小聪明,我们对国外来的信件都有检查制度,你们瞒不了我们的。” 侯东来苦笑,这又是汪锦元给自己找的一个好差事!名义上是自己接收石丹夫妇的信件,实际上呢,只怕每一封信,都得经过“皇后娘娘”亲自过目,自己最多只不过起了个“邮差”的作用罢了。 不过,这却是汪锦元的刻意安排,要知道,侯东来做了这一架桥梁,做了这个邮差,便等于在汪公馆里面领取了长期饭票,等于算是半个汪公馆的人了,再加上侯东来早就有了陈璧君“弟子”的头衔,现在的伪政权里里外外,都会将自己视为陈璧君的亲信,那么今后自己开展工作,就自然方便多了;而且自己现在有了这一份“新差事”,就等于领取了一张汪公馆的特别通行证,随时都可以出入汪公馆,或者南京的“国民政府”,和汪锦元接头方便了很多。 崔先生气呼呼的,伸手便接过了箱子,道:“好,汪夫人是大人物,巾帼英雄,自然是一言九鼎,不会食言而肥的---请问是几点的飞机,我们随时可以走的!!” “不忙,不忙,”侯东来忽然微笑道:“崔先生,既然你们是奉命出国考察,自然少不了签一些法律文件,请二位一一在这几份文书上面签字按手印,尤其是这一份‘出国声明’,更是需要你们两位的亲自手写,我们好安排报纸发表。” 他从自己的文件夹里,取出了一沓文件,然后不厌其烦的,指挥着两个人在各个位置上签字按手印,又指导着两个人亲笔书写了这份不打自招的“出国声明”,忙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方才大功告成。 酒井少佐拍了拍手,外面的两个日本宪兵走了进来,酒井少佐居然向惊魂未定的崔氏夫妇鞠躬,道:“现在请两位带着他们,回到你们的住所整理行装,你们的一切证件,都已经办妥;两位需要抓紧时间,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就要起飞了,两位,祝你们一路顺风!!” 崔氏夫妇走到门口的时候,石丹突然回过了头,看着汪锦元,道:“汪秘书,我,我想再见一次汪主席……” 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眶当中涌了出来,美人垂泪,如美玉沁水,说不出的一种别致美感。 崔先生恨声道:“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 汪锦元面露难色,终于说道:“石女士,实不相瞒,汪主席中午参加青年见面会,心情郁闷,喝得酩酊大醉,一直昏睡到了晚上,实在没办法和你见面的。再说,汪夫人已经下令,如果你再走进汪公馆半步,便要警卫开枪杀你的----算啦吧,这本来就是一段孽缘!!” 石丹女士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口中喃喃自语:“孽缘?孽缘,真的是孽缘吗?!” “人家都把你忘了,你还不死心吗?!”崔先生一把拉扯住自己伤心的妻子(尽管他的妻子,并不是在为他而伤心),两个人在日本宪兵的“护送”之下,离开了贵宾候机厅。 酒井少佐打了个哈欠,道:“汪大秘书,我忽然很想知道,以后汪公馆的电灯泡坏了,是不是也需要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们换灯泡吗?!” 汪锦元有些尴尬的笑了,道:“酒井少佐,佳人如梦,离别艰难,你今晚看了一出好戏,叫做棒打鸳鸯两分离,我还没管你要票钱呢!!” 酒井少佐也笑了,道:“我终于知道,你怎么会和侯东来混到一块儿了,原来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混不吝’的混蛋!!” 侯东来和汪锦元对视一眼,齐声大笑。 侯东来道:“酒井少佐你居然知道天津人说的‘混不吝’!!就为了这个,咱们也得喝两杯----走,机场有贵宾餐厅,深夜也有值班厨师的,我请客!!” “当然是你请客!!”酒井少佐瞪了侯东来一眼,道:“只是我明天黑着眼圈,怎么去上班呢?” “你还好,只要不搞行动,就能在办公室偷偷睡一觉。”汪锦元对着酒井少佐苦笑道:“可是我明天,还需要接待超过二十拨客人。” 酒井少佐指了指侯东来,道:“所以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这个家伙,有本事办完事之后,回到家里睡到明天中午十二点钟!!” 侯东来微笑,厚颜无耻的扬起了头,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忽然笑道:“其实你们都错了,我回去也要加班的,军统一会儿还有个会,我和戴局长都要参加的!!” 这话出口,酒井少佐和汪锦元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只不过,酒井少佐是真觉得这个“笑话”好笑,真的让自己暂时忘记了困倦,可是汪锦元却是在“逢场作戏”,给酒井少佐捧场的。 汪锦元对侯东来“拿着真话当假话说”的本事简直敬佩到了极点,酒井做梦也不会相信,侯东来刚才说的,并不是在开玩笑!! 今天晚上,在浦东的那一间破旧的工厂车间里,军统真的有个会,而且是很重要的会议,除了局长(严格上讲,应该是“代理局长”)戴笠和“副局长”侯东来没参加之外,上海.南京.苏州的军统各单位骨干,甚至还有共产党新四军的特派员,都来参加了----如果酒井少佐现在能够带着人把会场端了的话,那么他肩膀上的军衔,会在一夜之间,从少佐变成少将的。